第35章 拍賣會(入V雙更)
人群比想象中還多。
在現場保安的護送下兩個人才勉強進了貴賓通道。
“裴先生!裴先生不說點什麽嗎?”
“您身邊這位是誰?”
媒體在門口記得嚷嚷起來。
裴文傑腳步一頓,回頭掃視這群焦急又殷切的媒體,對着就近的話筒說:“這位是我的愛人。”
“是您結婚對象嗎?”
“我們昨天剛結婚。我以為各位媒體朋友都知道了。”裴文傑在媒體面前顯得非常有耐心,他牽着梁逢的手,讓他落入衆人的視線,在鏡頭前大大方方地宣告着二人的關系。
“有傳聞說白軒單方面宣布戀情讓裴老先生不滿,你受到家族壓力倉促結婚并無真感情。您對這個傳聞什麽态度,這是真的嗎?”
“我覺得傳聞管得太寬了。”裴文傑說。
惹得人群裏一陣哄笑。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先生叫梁逢。不是什麽名門世家,也不是藝人明星。”裴文傑看着梁逢,“我遇見他、認識他、然後愛上他,內心有了組建家庭的沖動,于是鼓起求婚。萬幸,梁先生答應了我的求婚,成全了我的單相思。”
他眼神溫柔,深情款款,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對梁逢的一片真心。
人群裏有些微微的騷動,最後全然安靜了下去,只剩下快門的聲音。
“我不需要就個人情感問題對別人有什麽交代,只要梁先生相信我就好。”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裴文傑說,“我們趕時間,就這樣吧。”
媒體記者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可是裴文傑頭也不回帶着梁逢進了會場。
穿過長長的通道,上電梯後,約有十幾米高穹頂上挂着好幾盞巨大的水晶燈,将宴會廳外的這塊兒等候區域照得沒有陰影。而宴會大廳的三個古典拱門就在眼前。在門口報到處登記了姓名,司儀便為裴文傑和梁逢各遞上一只編了號的手環。
梁逢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環上寫着33號,而裴文傑則是34號。
“一會兒拍品競價的時候,舉手環可以參與拍賣。”裴文傑解釋給他聽,“今天拍品都是各公司、名流私人捐贈的,拍賣所得會全部用于慈善事業。”
他們兩個人走到宴會廳的等候區,那裏已經有不少人聚集。
此時,另外一端明星紅毯還在進行,這裏設置了一個巨幅屏幕,将現場的實況轉播過來。
那邊的紅毯環節正進行到如火如荼的時間。
身着華服的各類明星在寒風中争奇鬥豔,妄圖在這樣的曝光機會中脫穎而出。周圍聚滿的人群和媒體也在将進展轉發到互聯網上。
人們津津樂道,樂此不疲。
“米蘭達夫人的慈善晚宴應該持續有十年了,彙聚了帝都圈子裏不少名流。拍賣會形式也很有意思,每個拍品的主拍人都不一樣,是由現場的客人擔任。”裴文傑對梁逢解釋,“能被邀請參與晚宴拍賣會的藝人也都是頂流,因此許多藝人都削尖了腦袋想要擠進來。不光能得到全網熱度,更有幸成為主拍人的話,被哪家公司或者名流賞識,飛黃騰達還不是指日可待。”
梁逢看着紅毯直播,一邊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人群掀起一陣喧嘩。
隐約可以聽見人們在喊“冷州!冷州!”
裴文傑盯着屏幕說了一句:“是許冷州。”
畫面中央給到幾個方位的特寫,年輕俊美的新晉影帝許冷州牽着盧凝寧的手從入口走來,把這場紅毯活動推向了新的高潮。
許冷州人如其名,高傲又冰冷,穿着華美的禮服,像是從故事裏走出來的王子一般。先是寧泉、接着有白軒,梁逢以為自己了解裴文傑這個人對情人的喜好了,可是看到許冷州,他才知道,寧泉和白軒的氣質、顏值都不如許冷州的十分之一。
梁逢去看裴文傑,卻什麽也沒看出來。
他對于許冷州的出現除了剛才那一句點評,顯得漠不關心,已經轉移了注意力和旁邊過來寒暄的人們介紹着身邊的伴侶,又牽着梁逢分開人群往宴會廳中去。
宴會廳裏前後約有四十桌,安排了嘉賓名牌,大家陸續按照自己的名字入座。
許冷州的座位在宴會廳另外一側,倒和他們的隔得太遠。不久後他帶盧凝寧進來後,便分開,獨自一人落座在了那一頭,只是視線一直盯着這邊,看向梁逢身側的裴文傑。
半恨半怨。
“怎麽了?”裴文傑對這樣的視線置若罔聞,倒是在梁逢頻繁看他的時候回頭問。
“許先生在看您。”梁逢說。
“我知道。”
“您沒有必要為了我拒絕許先生的要求。”梁逢說,“您應該知道,這個我并不介意。”
本來拆開餐巾,正給梁逢墊在膝蓋上,裴文傑的手一頓,擡眼看他:“你就想和我說這個?”
“我們的協議裏沒有關于這一類關系的約定。”梁逢小聲道。
他小心措辭,耐心地解釋,但是裴文傑看上去并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裴文傑似笑非笑地問他:“你以為我跟他是什麽關系。”
梁逢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也說不清楚這種關系算是什麽關系。
“他曾經從我這裏獲得了不少好處,我也曾經從他那裏得到了一份歡愉。而且這樣的關系也已經在決定和你結婚前終止了。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裴文傑道,“反而是你,梁老師。我們之間有關系,夫妻關系。記住了嗎?”
他最後這段話是在梁逢的耳邊低聲說出來的。
氣息讓梁老師的耳朵有些發癢。
“……記住了。”他忍不住垂下眼簾揉了揉耳朵。
所以說幾個周之前許冷州不配合官方營銷的原因是……裴文傑決定結婚?
時間太巧了,他難免有這樣的聯想。
他自然也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裴文傑是為了他跟許冷州分開,倒由衷地佩服裴文傑的手腕,為了做戲逼真一些,連以前的桃色關系都撇得一清二楚。也難怪他能靠着自己在這個圈子裏打下一片天地了。
宴會廳裏逐漸熱鬧起來,各界名流身側無不安排了藝人入座。
在這裏,藝人們再不是衆星拱月般的存在,反倒成了一種點綴、像是桌上那造型各異的插花一般, 賞心悅目。
梁逢在這裏看到了好多熟面孔,大部分他叫不出名字來,但是卻經常出現在電視屏幕上。楠楠愛看電視,也許楠楠比自己知道得更清楚也不一定。
唯一一個自己認識的,大概就是坐着電動輪椅進來的唐彥。
他們來帝都的私人飛機上曾有一面之緣。
唐彥将自己的大衣交給服務生,然後落座在後方不遠的那張桌子旁,擡眼的時候看到了他,似乎也認不出了他,沖他點了點頭。
“喲,這怕不就是我弟妹了嗎?”
梁逢收回視線,圓桌對面的位置上已經坐下來了一個梳着油頭身着黑色禮服的小胡子男人,身側有一個穿着清涼的女藝人正親昵地靠着他坐在一側。男人面容也不差,就是眼角看起來多少有些下垂,正帶着不懷好意的表情盯着他上下打量。
梁逢看了一眼他面前的名牌。
高暢。
“我說文傑啊,你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爸爸催你結婚,這才幾天工夫,你就自己結婚了,如今全網鬧得沸沸揚揚,結果家人是最後知道的。你厲害。”他把面前的紅酒一飲而盡,笑嘻嘻道,“還不給我們互相介紹介紹?”
“姐姐裴箐的丈夫,高暢。”裴文傑漠然說。
“姐夫好。”梁逢道,“我是梁逢。”
“梁。逢。”高暢像是把這兩個字嚼了一遍,“沒聽說過哪個世家有姓梁的,這怕不是随手撿的人。裴文傑,要搪塞爸爸,恐怕還得找個說服的過去的人才行。”
梁逢還要開口,已經被裴文傑按住了手。
“和你無關。”裴文傑說。
高暢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咯咯笑了兩聲:“和我無關?我可是你姐夫!”
“姐夫?”裴文傑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看向他身邊挂着的那個妖嬈女藝人,“那這個女人是誰?”
高暢有一瞬間的心虛,接着又理直氣壯了起來:“你姐姐自己知趣兒,知道自己又冷又硬讓我爽不起來,放任我出來找情人。”
裴文傑沒有說話,只是盯着他。
這樣的眼神像是要撕開他的謊言和遮羞布。
高暢莫名其妙自己就惱羞成怒了:“你這個眼神什麽意思?我告訴你裴文傑,別說是你姐姐放任自流,就是你父親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算什麽東西,也配管我!”
他聲音極大。
周圍多有人側目看笑話。
他還要再說,此時宴會廳裏暗了下來,音樂響起,拍賣會舞臺上緩緩亮起了燈光,主辦人上臺致辭。
這樣的昏暗恰到好處地掩蓋了許多醜陋。
于是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衆人的注意力被那個華麗的、美好的、五光十色的舞臺所吸引。
從梁逢的位置看去,燈光勾勒出了裴文傑的側影,黑暗的背影中壓抑着什麽,讓裴文傑整個人都顯得疏離冷漠。
梁逢在黑暗中握住了裴文傑的手——他的手放在膝蓋上,指尖冰冷,關節僵硬。
他用溫暖的掌心去捂着裴文傑的手指。
直到溫度将冰冷和僵硬一一驅散,直到裴文傑身上的疏離寒意消散。
梁老師松了一口,正松開手,就在這一刻,桌子下那只手猛然抓住了他,強硬把他的手拉入自己的懷中,接着用雙手把他的手合握在了掌心,緩緩捧起,像是捧起了世間最可寶貴的珍寶。
他詫異的擡頭。
黑暗中裴文傑的眼神亮晶晶的,帶着他不懂的熾熱和渴求,緊緊地盯住了他,讓他産生了一種被猛禽捕獵的無處可逃的錯覺。
就在這個時候,開場環節結束。
宴會廳燈光亮起。
明亮的水晶燈打下無數柔和的光輝,再無陰影匿藏。
于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裴文傑像是騎士那樣虔誠地親吻了獨屬于他的王子的手背。
拍賣會正式開始。
但是因為裴文傑這個公然的舉動搞得前幾件藏品拍賣都不瘟不火的過去。
梁逢坐在那裏,腦子裏嗡嗡響,手背上被裴文傑親過的地方好像還在發熱,以至于主持人在臺上說了些活躍氣氛的話他都沒有聽進去。
直到主持人邀請許冷州介紹下一件藏品,并作為下一件藏品的主拍人,梁逢才将注意力放在舞臺上。
“這是一件由米蘭達夫人從私人藏品中選取的緬因紅寶石戒指,上面鑲嵌的收藏級紅寶石重達5.61克拉,在心形的寶石上下方鑲嵌的兩顆2克拉鑽石淨度也達到了IF級,配合以滿鑽鑲嵌工藝。火彩奪目動人,鴿血紅的色澤更是讓人一見傾心。這枚紅寶石被稱作“情人之淚”,一直是米蘭達夫人的心愛之物。根據米蘭達夫人的遺囑,将這件藏品進行拍賣,所得收入全部用于慈善基金會運作。”
許冷州作為這件藏品的主拍人,用清冷的聲音對這枚鑽石和珍貴的寶石的介紹娓娓道來,逐漸吸引了在場所有閑聊的人的注意力。
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還有十幾位在場的名媛為他鼓掌。
許冷州微微點頭致謝,然後開口道:“那麽這件情人之淚的起拍價……”
他看向裴文傑與梁逢這一桌,說到“情人之淚”的時候挑了挑眉,暗含嘲諷。
“底價五十萬,每次加價一萬。”
這枚紅寶石戒指的市場價格絕對在百萬級別,許冷州已經報價,便得到了現場熱烈的競拍。
加價的聲音此起彼伏,不消片刻就已經沖破了一百萬大關。
主持人在旁邊談笑:“看來還是我們影帝的魅力比較大啊,一開口就已經搞活了氣氛。”
“您說笑了,在場的先生女士主要是敬重米蘭達夫人溫柔的義舉,才會這麽積極參與競拍。我只是做了主拍人應盡的義務。”許冷州顯得謙遜有禮。
最終這枚名貴的戒指以150萬元的價格被一名富豪收入囊中。
然而經過這一輪競拍,大家的興趣都被點燃了。
下面的幾件拍品的競争都異常激烈。
無論是瓷器、還是書畫都被溢價收入各家囊中。
“因為是慈善拍賣,藏品都是各家捐贈出來的東西。價值有高有低,那枚情人之淚算是比較貴重的你如果看上什麽喜歡的東西,就直接拍。”裴文傑在梁逢耳邊道,“直接舉手就可以,他們現場有感應裝備,會直接在大屏幕上呈現號碼和金額。”
“會不會太貴?”梁逢問他。
裴文傑拍拍他的手:“不要擔心。就當是做慈善了。”
梁逢點點頭。
現場的氛圍逐漸高漲。
金額也越來越離譜。
那些數字,是梁逢在現實生活中無法觸及的巨大金錢。
讓他産生了一種不真實感。
“文傑,不給梁逢拍點什麽東西嗎?說不過去吧?”對面的高暢這會兒又來了精神隔着圓桌調笑,“這麽大的場合,這麽多的人看着呢。要不弟妹看上什麽了和我講,我給你付錢?”
裴文傑笑了,問他:“高暢,你上個月去澳門,賭得輸了褲子被賭場保安趕出來在大門口撒潑耍賴。聽說回來的飛機票,都是你身邊這位小姐墊付。你還有錢嗎?我很懷疑。”
高暢臉色鐵青,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第十一件拍品被送上了舞臺,是一本放在恒溫箱內的古籍。主持人拿着話筒走到拍賣區邊緣,對這邊說:“這件拍品是由裴文傑先生捐贈本拍賣會的,裴文傑先生暫未指定主拍人。不知道裴先生有人選了嗎?”
裴文傑對梁逢說:“你去。”
梁逢愣了一下:“我?這……”
“對。”裴文傑似乎早就想好了這個安排,“你替我去做主拍人,再沒有比這更合适的了。”
梁逢大概明白他這樣做的原因,便起身上了舞臺。
他接過話筒,在主持人的指引下打開拍品介紹。
“這是一件穿越歷史而來的珍貴拍品,它曾經的主人是明朝萬歷皇帝,它由萬歷年間的程榮刻印,黃丕烈校跋,印刷清晰、保存完好。這樣脆弱的紙張經歷了數百年的滄海桑田,穿越過無數的戰火、硝煙,目睹了那些興衰起落。它所記錄的、目睹的、所蘊含的,早已超越了歷史賦予它的價值。它就是明萬歷刻本《穆天子傳六卷》。”
梁逢念完這段話後,怔了怔。
在久遠的記憶裏,他似乎找到了類似的場景。
——老師喜歡舊古籍嗎?
記憶中有一個學生曾經這麽問過他。
“喜歡啊。這些書,是我們的歷史和文明的佐證,它們的存在,本身就在講述着許多我們不曾經歷過,卻又可以延續的時間。是一種特別的傳承。”他這麽回答。
學生的眉目在漫長歲月裏模糊,他看不清楚,可是又覺得似曾相識。
一時間梁逢的思緒竟然焦慮起來。
“梁先生,梁先生。”
他回神,主持人正小聲催促他:“您記得報價呀,大家都等着呢。”
梁逢低頭看了眼介紹,念道:“底價十萬元,每次加價一萬元起。”
裴文傑贈送的這件拍品,雖然比不上“情人之淚”的昂貴,可是如今古玩市場珍稀古籍身價正是水漲船高的時候。
一套明萬歷刻本,在市場上至少價值二十萬。
再加上裴文傑的面子在這裏。
好幾個感興趣的已經開始了加價,轉眼就加到了市場估價二十萬這個檔次。本來十人的追拍,頓時少了七八人。
“二十萬一次,二十萬兩次。還有人再競拍嗎?”梁逢問。
“五十萬。”新參與競拍的人竟然是裴文傑自己。
主持人詫異:“裴總,您自己的拍品怎麽自己拍上了。”
裴文傑笑着回他:“愛人喜歡這套明刻本,我怎麽舍得真的拿出來賣,只好自己買回去喽。競拍的錢反正也是做善事,想必梁先生也會同意的。”
整個宴會廳的氣氛都活泛了起來。
主持人打趣:“您這是曲線救國啊。”
“不,我這叫兩全其美。”
梁逢臉上一熱,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競拍:“34號裴先生出價五十萬,明萬歷程榮刻本,還有再加價的朋友嗎?”
此時,大廳裏除了一兩個真的喜歡古籍的老先生還沒有放棄之外,另外的人都已經識趣地沉默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冷清的聲音從右手邊傳來。
“我出六十萬。”
梁逢循聲而望,擡手的人竟然是許冷州。
他眉目之間依然冷冷的,沒有看臺上,卻盯着裴文傑。
“六十五萬。”裴文傑擡手。
“七十萬。”許冷州不依不饒。
“七十五萬。”
“八十萬。”
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大廳裏只有兩人競拍的聲音依次出現,沒有人猶豫,許冷州像是跟裴文傑交上了勁,一口氣就追到了一百萬的溢價。
有些人隐約聽說過兩個人的桃色新聞,低聲在圈子裏傳播。
于是看向許冷州的眼神裏,多了幾分玩味和鄙夷。
“一百零五萬。”
“兩百萬。”裴文傑喊出了這個數字。
一片嘩然。
許冷州不可置信地看他。高冷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
就在這個時候,許冷州的經紀人冒着冷汗匆匆進場,抓住了許冷州的手似乎在勸阻他,過了片刻他放下了手。
不等梁逢反應過來,主持人已經打開話筒急迫地問:“兩百萬一次,兩百萬兩次。還有加價的嗎?沒有對嗎?兩百萬三次!成交!”
梁逢從臺上下來。
凝固的氣氛逐漸被主持人和新登場的主拍藝人帶活,松動了一些。人們将剛才的尴尬抛卻腦後。
只有梁逢看了看裴文傑:“其實,你不用一定要加價……”
裴文傑給他倒了杯水,搖了搖頭:“我剛說的是真心話。”
梁逢愣了一下。
什麽是真心話?
——愛人喜歡這套明刻本,我怎麽舍得真的拿出來賣……
“家裏書房你沒去過吧。”裴文傑問他。
“沒有,只去過你主卧套裏的小書房。”
“有空了去看看。我收集的古籍也不止這一套。”
原來是這樣嗎?裴文傑也喜歡收集古籍。看來是自己多少有點自作多情了。
梁逢垂下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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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相信了裴總的秀恩愛,唯獨梁老師不信。
——今日也是為裴文傑默哀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