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跳樓的影後(18)
事後邵籽之緩了兩天都沒緩過來。
白芡自知這次罰得稍微過分,小姑娘身嬌肉嫩,受不住這些也是自然,因而後面的兩天,不論邵籽之怎麽嬌氣,都難得好脾氣地哄着。
邵涼榕的婚宴如期舉行。
邵籽之不同白芡商量就擅作決定的惡劣行為,因白芡的“懲罰”而被原諒。
“你不跟我一起坐,等下我媽他們問起來,我該怎麽回答?”
“很簡單。”白芡淡聲道,“你說我們分手了就行。”
“我不要!我才不要這麽說!”
“那就麻煩小姑娘你自己找個無漏洞的理由了,要是我安靜管自己吃着飯,身邊突然圍過來一些好心的長輩,你知道我會怎麽做的,嗯?”
無聲的“跳跳糖威脅”,現在比“搬家威脅”還可怕。
邵籽之急了:“我們什麽事都做過了,你為什麽就是不肯跟我談戀愛呢?”
白芡滿目薄涼地問:“為什麽不跟你談,你不該比我清楚?”
“我怎麽會清楚!”
“你自己說說,《秋涼寒江水》拍完的這段時間,除了每天黏着我,你還做什麽事了?”
女人躲閃着眼神不看她,支吾半天一時說不出話。
“現在不談戀愛你都這樣了,我要真跟你談了,你腦子裏還能有‘事業心’這個詞?”
邵籽之的戀愛腦有多可怕,沒人比她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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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現在的邵籽之就跟被捆着的馬一樣,自己還能憑“不允許戀愛”這個詞來壓制着,一旦被對方沖破,她完全可以想象到,到時候借着“戀愛之由”來行事的野馬,會有多瘋狂!
小姑娘委屈:“可是女孩子都想要儀式感嘛!我也是!而且我不光想和你談戀愛,我還要和你結婚!你喜歡小孩的話,我們也可以和邵涼榕打算的那樣,擁有屬于我們兩個的小孩!”
“正好,你喜歡儀式感,我喜歡你的事業心,想要儀式感,沒問題,哪天你的事業心濃烈得讓我無法忽視了,你想要什麽儀式感,我都能給你。在那之前,不如我們先來讨論一下接下來,你該如何展現你的事業心?”
邵籽之一把捂住耳朵:“高考生都有寒假呢!我才幾天沒學習,你就這麽逼我!白芡,你比我高中禿頭班主任還讨厭!”
“随便你怎麽說,從明天開始,別再整天想着怎麽和我談戀愛,好好磨練你的演技,知道了嗎?”
“沒幾天就要過年了!我年後開始學習不行嘛!”
白芡表示無所謂:“行啊,反正過幾天就要過年了,今年剩下的吻,留到明年再繼續吧。”
“不行!”邵籽之幽怨滿滿,“我學就是了,白芡,逼我學習的你最讨厭了!”
……
白芡不知道邵籽之怎麽和家裏人解釋的,正如她所希望的那樣,整場婚宴下來,都沒有人湊過來同她打招呼。
她其實不太能應付這些長輩,守護者的必修課程,教的是讓他們如何與主角友好相處,好利用各種身份來幫助主角擺脫原來的悲劇結局。
這些主角的長輩們,自然不可能是各個世界的主角,因此,不是必修的《如何與主角長輩們相處》的這門課,她也就沒有去學習過。
婚宴結束,兩人回到車上,邵籽之迫不及待地求誇獎:“白芡,今晚我做的好不好?是不是特別棒!”
“你怎麽跟她們說的?”
“我說我們過段時間就要結婚了,到時候雙方家長見面的時候,自然能見到你,不用太着急。”
“邵籽之!”
“你先別生氣,我這是緩兵之計!白芡,我很聰明的,只說了是過段時間,又沒具體說是哪個時間,這樣他們到時候再問,我繼續說過段時間就可以啦!直到你點頭同意,這些時間都可以是過段時間!我是不是很聰明!”
白芡:“……”
聰明個鬼,要不是你笑得很蠢,我會懷疑這是不是你又一次先斬後奏的小心機!
“說到這個,白芡,你好像都沒和我聊過你的家人呢,他們在哪個城市啊,我問過我爸媽了,今年我跟你一起回去過年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
“你這麽嫌棄我嗎?我又不是——”
“他們死了。”
至于原主的養父母,對她來說,更傾向于只是交易者。
在白芡變成原主之後的第二個月,養母發現自己被拉黑了,借其他的人電話打過來催她打錢。
道德綁架加上親情綁架,白芡不堪其擾,最後用一筆不小的錢,買斷了這段虛僞的親情。
身邊的人一下就不吭聲了。
白芡踩下油門:“那我直接開回家了?你沒有哪裏想去吧。”
“邵籽之?”
她扭頭,副駕駛座上的女人,無聲地淌着淚。
這是邵籽之第一次不動聲色地發洩哀傷,也比之前每一次的哭泣來得更讓人心疼。
白芡無奈,停下車,解開安全帶,探過身子,抱住哭得像個破碎的瓷娃娃般的小姑娘。
“我已經不悲傷了,現在遇到你,只剩下快樂了。”
邵籽之嗚咽:“那你今年和我回家,我爸媽就是你爸媽,你這麽多年都沒收過壓歲錢,我會讓我爸媽一份不落地全都補給你的!”
孩子氣的話,卻令這個夜晚的月色,分外溫柔。
……
白芡都不知道自己當初是在浪費精力折騰什麽,誰曾想,自己最後還是會以“邵籽之女友”的身份回邵家過年。
“不拿到金橘獎的家夥不配擁有女朋友”這句話,白芡說得極其認真。
除了這個前提外,還有個補充項。
因為有了女朋友就在獲獎以後消極工作的家夥,就算有了女朋友,也會馬上變得沒有女朋友。
這次同邵籽之回家,白芡定好答應扮演她女朋友的前提。
“我再重複一遍,我們之間的戀愛關系只存在于你父母面前,實際上,我們現在仍舊什麽關系也沒有,記住了嗎?”
邵籽之點點頭,堅定地握拳:“等我們回來,我就會好好學習的,明年,我一定要擁有一個女朋友!”
女人贊賞地拍拍她的腦袋:“我很高興你有這種決心,乖,記住它,并且保持現在的亢奮狀态,可以嗎?”
“好!”
能養出邵籽之這樣嬌氣卻又不令人生厭的孩子,兩位至親長輩自然也不會是什麽糟糕的性格。
給新年紅包的時候,邵母還真的拿了個大禮袋出來,裏面按照年齡,分別配了兩個新年紅包。
邵籽之比她更像是那個收到這份驚喜的人,滿意地點點頭:“媽媽~我最愛你了!”
二十來歲的人,依然是個愛跟媽媽撒嬌的“媽寶”。
倒是讓人頗覺可愛。
白芡在邵家待了僅僅三天,回家往體重稱上一站,結結實實重了五斤。
新年伊始。
邵籽之開始為獲得一枚女朋友而努力。
二月初的時候,度完蜜月的邵涼榕終于回國。
她給白芡送來了新年禮物,一瓶某個盛産精/油的國家出品的一瓶寶藏液體。
“新産品,可食用的,我昨晚剛和我老婆試過,就指甲蓋這麽一小滴,媽耶,太熱情了,我後背現在還是她指甲蓋扣過的痕跡。”
白芡知道,邵涼榕肯定又用了誇張手法,真有這麽神的東西,還不得被搶破頭。
趙桐陰沉沉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邵涼榕,回家收拾一下,把該拿的拿上。”
“怎麽了老婆?我們才剛度完蜜月,又要去哪兒旅游嗎,但我剛給你接了部劇,還沒和你說呢。”
“呵,帶你去離婚。”
白芡默默把客廳留給二位,進廚房看一眼邵籽之準備得怎麽樣了。
餘光瞧見她,邵籽之笑開:“我就最後一道菜啦,白芡你餓了嗎,牛肉是熟的,你可以先吃幾片。”
“不餓,外面太吵了,我進來躲躲。”
“要不把這兩個天天吃白食的家夥趕走吧。”表情看起來不像在開玩笑。
白芡便被逗笑了。
溫馨的用餐環節剛開始,邵籽之沉着臉,說出一句有些煞風景的話:“邵涼榕,我有話對你說。”
白芡不由得在底下拽了拽她,示意讓她不要真說出剛才單獨在自己面前吐槽的話。
邵籽之反手把她握住,盯着沒什麽眼力見的家夥道:“以後來我們家吃飯,要麽是你,要麽是趙桐,你們兩個,至少給我選出一個來做飯的。”
邵涼榕控訴:“為什麽啊姐,我們倆都不會做飯,而且我們也買菜了嘛!”
邵籽之冷笑:“買菜才多少錢,就這麽說好了,下次要想過來蹭飯,帶上一雙能做飯的手,不然我家不歡迎你們。”
小姑娘嘟囔:“好嘛好嘛,知道了!”
于是下一次,邵涼榕和趙桐進屋的時候,身後跟了個面生的中年女人。
面對兩人的困惑,從小就懂得有錢就能辦到世界上大部分事情的邵氏千金,滿臉自然地為她們介紹:“這是姐你要我帶來的,會做飯的手,這個阿姨在五星酒店待過,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人請來的,這樣子的話,我們總能來蹭飯了吧?”
白芡:“……”
有錢人的輕松與快樂,真是讓人想象不到。
時隔一周,白芡記起來那瓶邵涼榕送的新年禮物。
當時趙桐怒氣沖沖地過來罵人,她随手把東西放在茶幾上就離開了。
後面吃了飯、再加上沒在客廳看見,也就忘了這回事。
現在記起來,得把那瓶“隐形炸/彈”找出來,直接丢掉。
最後茶幾找了,沙發也找了,整個客廳能落東西的地方都翻了一遍,白芡都沒有看見那瓶拇指大小的東西。
詢問邵涼榕,對方說自己沒帶走,只好暫時把它放置一旁,等邵籽之回來後再問問。
小姑娘進門時,白芡正窩在沙發上抽卡。
餘光瞥見人,沒什麽感情起伏地打了聲招呼。
邵籽之沖過來,快速在她嘴上偷了個香,親完往廚房走去:“我好渴呀,冰箱裏有沒有什麽飲料,我先喝一點。”
“最後一罐雪碧被我喝掉了,橙子還有兩個,你拿去榨汁吧。”
沒幾秒,邵籽之從裏頭出來。
“不用了,還有一瓶喝的,小是小了點,但能解一點渴也是可以的,白芡,這是你從網上買的吧?”
白芡眼皮一跳,回頭一看。
邵籽之手中,捏着個空的小瓶子,俨然就是邵涼榕送來的那瓶。
熟悉的聲音響起,證明了邵涼榕之前的話,或許也不是太誇張。
“姐姐,我好熱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大部分姐妹猜錯了呢,明天反攻!評論區鞭炮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