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日起身并未見到傷穹,南池覺着是自己做了個美麗的夢,那麽好看的人怕是只會在夢中出現,但外面卻傳來了乒乒乓乓的聲響。伸了個懶腰,下了床榻便往外行去。
廚房裏的傷穹氣惱的很,想自己沏個茶都不會生火,到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他也想親手做做看。
“可是要燒水洗漱。”南池趕忙走過來拿過傷穹手中的東西,熟練的生火,洗鍋,上水,蓋蓋子。
“你可是大戶人家的公子,這雙手可不能去碰這些東西。”南池想找什麽去擦拭傷穹手上的污漬,但廚房中只有抹布,最終南池便用自己的袖子擦拭着傷穹的手,輕輕的,也沒敢肌膚相碰。
南池沒吃早飯的習慣,一早起來便要去菜園子摘菜,在小河邊洗好捆好挑去集市賣,實在餓了便買個饅頭或燒餅吃。今天南池卻沒忙着去集市,到不是忘記,只是挑着擔子剛要出門,便聽見傷穹幽幽的倚在門邊說:“餓了,還吃青菜吧!好吃。”
放下擔子,南池立刻就去忙活了,先煮飯,再去菜園子摘些青菜。傷穹也不管南池的話,徑直的做影子似得跟在他身後。飯後到沒等傷穹開口南池便沏了茶來。雖說這茶不是什麽名貴的茶葉,但對傷穹來說那是美滋滋的。可在聽南池說要去集市他便覺着不好了,随即想到南池與自己不一樣,南池必須要為生活忙碌,為錢擔憂。
“今年二十三,可是要攢錢娶妻。”走在小路上與南池一前一後,看着南池挑着擔子,傷穹心情很是難受,他不願南池這般辛苦。
“家都沒個像樣的,哪裏會有大人将女兒嫁我為妻。”南池說的真,但也不真。突然停住腳步,回頭看着傷穹,雙眼寫滿疑惑,還未開口傷穹便搶先說:“昨兒夜我問你多大,你自己說的。”
繼續走,南池想來想去也沒記起昨夜有和傷穹說過這話。來至集市後,南池見到路人與攤主的眼睛全部都往他身後看,也是,這鄰落城中,怕是頭一次有這麽個人兒出現吧!将擔子放在藥店旁邊,南池對着藥店老板的兒子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藥店老板的兒子基本上都坐在廊邊不愛說話,他不傻,就是不願與人說話,偶然會和南池說話,但也只一句‘晨露今日怎還沒來。’
今日出來遲了,怕是生意不好。
“南池今日來得遲了。”旁邊同樣買菜的阿婆問道。
“是啊,有事情耽擱了,阿婆快要賣完了。”看着阿婆快要賣空的擔子,南池笑着說。
“你呀,怎會想着買菜,年紀不大,應該要做更好的事情。”
“我喜歡賣菜,好。”南池伸手抓頭,憨厚一笑。
那年父母雙亡,唯一留給他的便是那幾間老屋子和幾畝田地,種菜賣菜也沒什麽不好,不用受氣,無時間限制,哪天想休息便哪天休息。
“呦,這位妹妹可是喝酒了,臉紅的這般可愛 。”好聽的聲音傳到南池的耳朵裏,尋聲望去便見着傷穹伸手拉住一位女人的手,驚訝般的說道。可那表情在南池看來,怎麽看怎麽都是在調戲別人。這個男人不一般,南池在心中暗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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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哥怕是也在清早喝了幾杯吧!可有人陪着麽?”傷穹又轉手捏住一旁男人的下巴,臉再近一些就要碰着了。
不過這回南池沒在意,因為好朋友晨露來了。
“找了你好幾趟,可算是見着你了。”晨露長發成束,來到南池身邊蹲下,在晨露身後還有一位男子,與他差不多大,長發及腰并未成束,他名六弦,是晨露的護衛。
“若再沒見着你,我便要去你家中尋你去了。”晨露拿了幾把青菜放在手提的籃子裏,随後給了六弦:“明兒是杏蝶生辰,你可記得。”
“明兒?呀,前幾日你便說過,我到是給忘記了。”南池瞧自己的頭:“你可有想好送她何物?”
“杏蝶喜愛彈琴,我便送她一把琴,早就定制好了。”
“...”南池皺眉:“我還不知要送他何物?”
“呵呵...只要你送的,她都喜愛。”晨露壞笑着說道。
南池不說話了,又拿了幾把青菜放在六弦提的籃子裏,随後接過晨露遞過來的錢幣,與他二人揮手再見。
南池與晨露杏蝶自小便認識,父母雙亡之後晨露家說要收養他,杏蝶家亦如此,可南池卻說自己長大了,可以照顧好自己。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晨露每日都會前來買菜,錢幣安數給。若沒賣菜,南池也會去山中拾柴來賣。杏蝶家的老爺與夫人很是喜歡南池忠厚老實的性格,早在兩年前便說要将杏蝶許給他,可南池卻推脫了,杏蝶知道後哭了好幾日。
傷穹眯着眼睛看着走遠的晨露,重重一哼,吓壞了圍着他的一群少男少女。高傲的來到南池身前,聲音甜美:“走,菜我全買了,随我來。”
傷穹也不等南池回話,徑直轉身走去,而南池并未打算聽他的話,可是圍觀的人不願意了,催促他快點跟去,無奈只能挑起擔子跟了去。但南池怎麽也想不到傷穹來得地方竟然是鄰鳳樓,那裏面的男人女人都是出了名的漂亮,妖豔,據說最讓人神魂颠倒的名為雁奴,身段比女子還好看還柔軟的男人。
雖說走的是後門,但南池依舊覺得很是不自在,看門的人見着傷穹便換了笑臉:“小傷爺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今日怎走了後門。”
“哎呀,給小雁奴買了些青菜。給這人打些賞錢,我先上去了。”
“是,小傷爺您慢走。”轉身對着南池便換了臉色,冷冷的說:“走吧!廚房直走左拐,錢等會兒找我拿。”
南池在回家的途中把傷穹列入了‘不能接觸’。那個人太惡了,長着那麽一張漂亮的臉,卻竟做些......下流之事。
入夜,南池在油燈下為杏蝶用幹雜草編制了幾只可愛的兔子,打着哈欠做完,便将它們放在桌子上去洗漱睡覺了,夜半迷糊時,覺着有什麽在懷中動了動,伸手環住也沒在意那是什麽。
當第二日醒來,南池懵了,懷中的傷穹睡的香甜,那般可愛的摸樣怎就要做些可惡之事。手臂還被他枕着,趕緊要抽回來才好,可手剛動一下便見着傷穹皺了眉,不舍讓他從美夢中驚醒,南池嘆氣便又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