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雪塵眼中,落晚是這世間最美麗的女子,不單單是因為落晚的美貌,更因為她真誠,善良。雖然偶爾她也會哭泣,可在那人面前,她留下的永遠都是最美麗的笑容。
河水潺潺,雪塵一步一步走至落晚身前,輕喚一聲落晚之後,便紅了眼。
“......你為何會知曉的的名諱。”落晚依舊有着最好看的笑容。看着雪塵的白發,她的眼中顯出疑惑,不覺伸手撫摸:“真真兒是如雪的白發,你是誰,我們相識麽。”
“你在等誰。”
“夫君。”
“他去了哪裏。”
“不知。”
“......”
“可我知,桃花開時,他便會身騎白馬來贏取我。”落晚摘下一朵桃花放在雪塵耳際,說“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不枉此生,哪怕是愛越真,傷越深。”
打開窗子,外面是一個晶瑩剔透的世界,昨夜又下了一場大雪。雪塵披上衣袍,出門行走在厚厚積雪的院落,腳下傳來好聽的聲音。玩性大起,他蹦跳的如一只兔子,呵呵的笑個不挺。
“或許正式因為你的這份單純,夫君才會鐘情與你。”
輕柔的聲音依舊吓到了雪塵,匆忙轉身,對着落晚行禮。
“太子妃。”
那人是北國的太子,落晚自然是太子妃,怎麽看他們都是完美的一對。然而自己的出現卻給他們帶來了裂痕,自己是罪人。
“北國從來不曾有過春天,而你的出現,對于夫君來說便是春天。”
“其實...我好嫉妒你”落晚低頭看雪,眉間的憂傷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的刺痛着雪塵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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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中,能與你樣貌媲美的,一是夫君,二是大哥。可真要計較起來,你那獨一無二的雪絲便是教人不能堪比。”
落晚蹲下,伸手觸摸着地上的積雪,抓一把揉捏成團,而後繼續說道:
“雪很冷,冰冷,而你學識溫暖。偶爾我會傷心自責的想,若是我也擁有一頭蠶絲雪白,夫君是否便會對我另眼相看。”
抓起雪團打在牆上,四散的雪渣吸引了雪塵的視線,教他沒有看見落晚快速擦拭眼角的淚珠。
雪塵告別在桃花樹下等待愛人的落晚,眉頭深鎖,腳步遲疑,卻仍舊是離開了。走在無人敢進入的禁林,雪塵便急忙的開口問空淚。落晚不記得以前的事麽?落晚要等的人是他麽?為何落晚還是千年前的模樣。他亦是一樣麽?
空淚笑笑一一回答,輪回之後自然是不記得以前之事;心中期待的人自然是最愛之人。而最後一個問題空淚卻說:‘或許他已經不再是他。’
翌日,太陽剛升起,雪塵便去到空淚的房間吵着說要再去看落晚。沒有空淚的飛行術,雪塵根本不可能穿過禁林去到外面的城池。
而對于雪塵的要求,空淚自是不會拒絕。
穿過街道,快步來至河邊,一株株桃花樹下卻不見那道倩影。雪塵焦急尋找,可一眼就望穿至橋頭。風過花落,河水聲空靈動聽。雪塵回頭看着空淚,鼻頭紅了,眨巴這眼睛,緊咬着下唇,那般模樣似是在指責空淚,是他弄丢了落晚。
“千年時間,你卻如初,小小事情便是能夠教你淚珠滑落。”
空淚語氣柔和,沒有怪罪或指責,拉起雪塵的手往小巷行去。
跟在空淚身後,雪塵什麽也不說,稍稍吸吸鼻子,而後才腚眼去看這不曾走過的小巷。古樸的小巷也有三三兩兩的人在談話或是坐在門口摘菜。雪塵眼尖,一眼便見到了那一位身軀嬌小,臉上表情十分不好惹的人。他似乎在生氣,嘟着嘴氣呼呼的,眼峰時不時偷看着他旁邊的那個人。
雪塵原本回複的鼻頭又紅了,歲說不是那人,但是眉眼間終究是有相似的地方。
松開手,雪塵走到那二人面前,緊抿嘴唇卻不語。
“請問...你沒事吧!”
聽着身邊人的詢問,嬌小的男孩擡起頭,随即就愣住了。那麽漂亮的不慘一絲雜質的白色,配上那雙欲泣的大眼睛...“兔子。”男孩不自覺啓唇說道。
“然憐。”身邊的趕忙小聲斥責。而後對着雪塵抱歉一笑:“對不起,失禮了。”
“可否去你家讨一杯茶水喝。”見二人要走,雪塵急忙找了個借口。
“嗯。”
空淚看着雪塵随那二人離去,便笑了。那般單純的模樣,教人都不會去拒絕。
偌大的家園,竟只有他們二人居住着。進入大門,左邊是寬院,右邊則是綠蔭蔭的人造小樹林,其中點綴着五顏六色的花朵。
坐于大堂,然憐陪着雪塵,空淚依靠在門邊,望着晴朗的天。
“斷夏哥哥可是頭一次邀請別人做客。”然憐挨着雪塵坐,一雙手想要去觸摸雪塵的頭發卻又不敢。
“你可有姐姐。”雪塵拿起一小把頭發放在然憐手中任他玩耍。
“沒有,我是孤兒,一直都是斷夏哥哥在照顧我。”終于把那雪白握在手中,然憐笑的燦爛。
雪塵笑了。他想起了第一次于然憐見面的場景。
因為被那人又一次告白,雪塵輾轉反側,最終決定去外面讓雪冷卻一下自己依舊狂跳的心。
出門右轉是那人的房間,不行,可不敢去見他。往左是庭院,聽說是那人大哥居住的地方。
大定注意便往左而去。夜間,雪下的頻繁,今夜風到是不大,行過走廊,穿過河塘,印入眼中的便是那寂寞冷靜的卧房。雪塵不解,這庭院中怎會一個守衛也沒有。掌燈的石柱中早已經沒有了燈火,而那漆黑的房間中,唯獨有一扇窗子有着微弱的光芒。
而在那窗子的牆根下,一個嬌小的身影吸引了雪塵的注意力,他坐在地上,雙手環抱這膝蓋,頭微側,黑夜中那雙眼睛明亮非常。
“為何不進去。”他可能專注着黑夜總唯一的光芒,連雪塵靠近也不曾發覺,直到雪塵說話,他才吓的起身看着雪塵。本來是要走開的,可他卻因為那一頭雪白而定了眼。
“他不讓我進去。”委屈至極的訴苦:“斷夏他不讓我進去。”
從未對別人說過自己的心情,可卻對第一次見面的雪塵開 心扉。
二人也不挪步,就坐在牆角,挨着身子說了半夜的話。雪塵得知,然憐有個姐姐,名然若,是斷夏将要迎娶的女人。可是卻不知何故,然若自殺了。之後斷夏與北國國主打鬧了一場,最後,他便将自己囚禁在這庭院之中,再不踏出一步。
雪塵聽的欲哭無淚,心痛的只能用手捂着胸口,嘴中呢喃上天不公平,相愛之人怎會落的一個死,一個囚的地步。
然憐亦同罵上蒼。而後二人相依偎着漸漸睡去,也不懼寒冷。
斷夏知曉然憐的性子,昨夜自己一句話未與他說,他定會在這兒等上一夜。到是未曾料到,他的身邊又多了一個如畫般惹人憐的人兒,那發絲比雪染就的還要純潔。
他便是雪塵了,弟弟從南國尋來的人。雖說自己不出院門一步,可只要有這小家夥在,自己耳邊就沒有清靜過,一說雪塵美麗,雖是聽說。二說王妃大度不哭不鬧,不計較。
溫暖的光芒自天空灑下,照的雪晶瑩閃爍。而斷夏卻只貪念着然憐熟睡的模樣。
“哥,雪塵還真在你這兒。”那人笑這跑到斷夏身邊,看着雪塵說“今早發現他一夜未歸,擔心着去找無暇,結果他醉的到現在還沒醒。”
“無暇是與雪塵一起來的。”斷夏抱起然憐:“這小家夥什麽都與我說。”
“可哥哥你對他太冷漠。甚至可說是很絕。”将雪塵抱在懷中,親吻他的額頭:“哥,好好珍惜吧!我們都會幸福。”
些微的疼痛喚回雪塵的回憶。然憐正抱歉的看着雪塵,手中依舊握着那絲雪白。
“然憐,不可胡來。”斷夏從裏堂出來,見着然憐握着雪塵的頭發便輕聲呼喝。
“不知客人姓名,請将就些吧!”将茶與小點心放在茶幾上,斷夏也坐于一旁。
“這麽大個家,怎會只有你二人。”雪塵喝了口茶,詢問着。
“家人都去鄰城叔父家。要照顧然憐,我自是不去的。”
“斷夏哥哥他最疼愛我。”然憐驕傲的說,終于是舍得放下手中的雪發,跑到斷夏身邊,膩歪着他。
“就你話多。”斷夏伸手扶着然憐的腰,讓他更加的靠近自己,臉上無比幸福。
雪塵也是為他們開心,千年前的斷夏可是連話都不願意與然憐說,那時候的自己直說斷夏太不好,都不明白然憐的心為何居住着那麽個人。老是拒人千裏之外,鐵石心腸,壞人才整日冷着一張臉。
但最終雪塵發現,斷夏是很在意然憐的,那是一次狩獵,那人說要讓自己去看看他狩獵的帥氣模樣。自己與然憐已是好朋友,自然邀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