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豔無語

第23章 相遇

“喂，你們聽說了沒有，當今皇上十多天沒有早朝了。”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聽說是為了一個男人。皇上要封他為後，衆大臣全部反對，皇上雷霆大怒，将幾個不識相的大臣罷免了好幾個。然後罷朝了十多天，好像是因為那個男人生病了。”

“是嗎？是嗎？真的？假的？那個男的是不是長得特別漂亮，才将皇上迷惑成這樣。比之當年豔絕天下的絕豔如何？”

“那個男人聽說長得很一般，是前丞相的兒子，與皇上自小就認識關系一向交好。還聽說鷹宮易宮主打傷了那個人現在被押于天牢。”

“是嗎？是前丞相兒子？是不是姓沐的那個，可是那個不是聽說夥同五皇子謀反滿門抄斬了嗎？怎麽會還留下一個？”

“這個就不清楚了，聽說是在抄家之前就離開了家，所以沒有抓到。還聽說……”

客店裏面幾個販夫走卒聚在一起閑聊。

我停下了進食的動作。看向凱希望他給個解釋。雖然我知道楊柳是九公主，她口中的三哥定是皇子，可是沒有想到會是當今皇上。那麽……沐稀的情路的卻很難走。

凱對我的注視視而不見，繼續低着頭吃飯。z

我垂下了眼，暗諷了下自己，他憑什麽要告訴我這些皇室秘聞。這些就算是真的，憑我也救不出顏回。而且這件事也不是我能插手的，怕是我會越弄越遭。易顏回應該也沒有生命之優，要不然早就殺了還會等上這十幾天？

只要書翰不殺他，顏回就應該沒有危險。搖搖頭，這是他們兩個人的恩怨我插不上手。再說，顏回的卻做得很過分，書翰想要報仇也是應該的。

想是這樣想，心裏還是希望書翰能夠原諒他，希望大家一切都好。

“大家快去看呀，蕭全被人閹了挂在自家的門口，還打傷了他的一幫家奴。”

“真的嗎？那可值得一看，想他平日裏魚肉鄉裏，仗着有錢又會點手腳。平日裏強收保護費，看中美麗女子就收進房做小妾。壞事做得不算少，這次我看是遭到報應了。像他那種活該有那樣的下場。”

“是呀，真的是大快人心。就是不知道這次是不是那個最近冒出來的冰岩少俠做的，聽說蕭全昨天在街口硬搶了一個美貌少年，今天就發生這樣的事。你們說可能性是不是很大？”

“恩，蕭全是自己找死，五天前隔壁鎮王員外也是硬搶了一個少年後來就死了，他就沒有受到教訓。好了，好了小二快點。我們趕着去看呢。”

一群人紛紛結帳，然後都離開了。一時間原本客滿的店走得只剩下幾個喝茶的老人。幾個收拾桌子盤子的夥計。

“凱，你确定消息正确，無風在這個鎮上？”

“是。”

“那我們也去看看吧。”如果是的話這件事說不定是無風做的。

走在街上，看到很多人都往一個方向而去。我便也随着人潮走，看幫我做了一個新的面具，是那種扔進人群絕對找不到的那種平凡長相。我又特意穿了一件土黃色的粗布衣服，怎麽看都是一個不起眼的人物。只有凱那個傻瓜說不管我怎麽改裝，骨子裏就是有一股與衆不同的氣質冒出來。

我百思不得其解照着鏡子怎麽看都很普通，倒是站在身邊的凱玉樹臨風，俊朗潇灑，一路行來吸引了不少年少俠女的眼光。江湖兒女含蓄的居少，大都爽朗健談。可是個個都被凱冷漠的神情凍的閉了嘴。

前天又碰上一個特別纏人的，自稱是玉劍門門主的女兒，長得也可算是頂尖，性格也是活潑開朗，天真浪漫。怎麽說呢，是個嬌悄動人的好女孩，當時我就在想。要是把他們弄一塊兒，想來凱就不會跟着我了。于是我主動邀約玉姑娘一起走，并且故意落在他們後面。誰知凱鐵青着臉，硬是不理人家女孩，還用惡狠狠的眼光看我。玉姑娘被冷落和凱一句話也沒能說上，不得以我出面調停。說是我家公子生性冷漠、不喜言語，但對熟識的人分外好，玉小姐只要有心必然會成功。

誰知我話剛說完，凱臉色大變帶了絲沮喪的神情瞪着我。說實話我已經被瞪習慣了，他時不時就會瞪我。然後一把抱起我一路疾馳，成功甩脫了那個玉姑娘。

這件事其實我知道我惹他生氣了，所以到現在為此他都不願與我多說一句話。我呢也并不想改善我們之間的關系，這樣你歸你我歸我相安無事最好。

轉眼就到了那個被裏三層外三層圍住的地方，蕭文還挂在自家大門的門框上，赤身裸體分外難看，割去分身的血跡還未幹。看來下手之人尚未走遠，門的裏面橫七豎八躺了十幾個人，都哼哼哈哈的看來都受了傷。

這個蕭文看來平時壞事做得不少，這麽多人觀看竟無人上前把他解下來。東邊又傳來一群人聲，我問凱是誰，凱道是官府的人。想來也對這麽一件事官府前來插手很正常。人群散開讓那一夥人進去。我看了一會兒估計也查不出什麽線索，只知道可能和昨天弄進來的一個年輕俊秀的少年是一夥的。

看來沒有什麽收獲，示意凱可以帶我離開。轉身卻看不到他的人影，心下一慌急忙在人群中尋找。

展目四望，于是那個人就這樣直直的進入我的眼簾。

不是沒有想象過遇見的情景，可是現在這種一定不在我的想象裏面。

他與凱正對持着，眼裏只有他們彼此。這種情況很怪異，風兒怎麽會和凱杠上的？還用這麽兇狠的眼光看凱？他們之間應該不認識吧？

透過他倆我看到站在另一邊的小寧。“小寧。”帶着歡快的聲調，沒有經過思考就這樣脫口而出。叫出口後後悔不已，冷汗一身，這下怎麽辦？

小寧果然聽到了，即使隔着一段距離。望向我的眼神中有着一絲震驚和不解。風兒和凱都聽見了吧？都齊刷刷的看向我。我正恨不得找個地方躲的時候，凱開口了。

“小秦，我會小心的，你放心。”凱低沉的聲音傳來，不知道他是聽錯了呢？還是有心為我解圍？不過怎麽突然稱呼我小秦呢？不是一向都只是叫我公子的嗎？

我看到了小寧眼裏的失望，是呀，我現在的樣子任誰都無法能認出來吧？剛剛凝重的氣氛一下子緩和了，他們之間淩厲的氣流也消失了。我急忙奔向凱，抓住了他的衣角，想要詢問為什麽差點和風兒打起來。沒想到話尚未出口，腳跟尚未站穩就被凱一手抱起飛掠而走，可憐我只來得及留下帶着驚呼和不甘不願的一聲呼喊。

“凱——”人已遠去，空氣中尚餘尾音。y

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追上來，也不知道是想讓他們追呢還是不想？不過我想他們應該也沒有什麽追的理由。

被強制性的帶入客房，我生氣了。我又不是制不住他為什麽老讓他制住我呢？我第二次使用了非這個時代的能力，我把僵硬的凱推倒在床上，脫去鞋襪蓋上被子。拍拍手輕松的跨出了房門，我要一個人出去遛遛。臨出門扔了一句話給他：“我一直讓着你你就覺得我好欺負，現在你好好睡一覺，我出去遛遛晚上再回來的。”

走出客店後才想起來原本想要問他，為什麽差點和風兒打起來的事都忘了問。可是已經出來了還是等一會兒回去再問吧。

沒有目的的閑逛，心裏雖然很想見見風兒，卻還沒有想好見到了說些什麽？怎麽說？我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一個應該已經死了的人還活着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的。更何況風兒好不容易已經振作了，何必讓他再陷進來呢？

而且我也并不是葉無語，風兒如果想要得是他原來的哥哥，那麽我是辦不到的。雖然我很喜歡他，葉無語把他對這個弟弟的所有感情都留給了我，關于別人的卻一絲也無。可是即使這樣我也并不想做一個替身，我不想風兒是因為以前種種留下來的情愫而喜歡現在的我。

從很多人那裏我了解到原來的無語對所有的人都是無情的，而且也是殘忍的。死在他手下的人沒有幾百也有幾十，而我是無法想象自己殺人那種畫面的。

逛了一會兒，感覺有點不對。有雙眼睛盯着我，從十五分鐘前我買了一根糖葫蘆開始。原本以為是有人覺得我這麽大一個人吃這個東西怪異，才會感到有人盯着我看。可是這會兒，我早吃完了，可見……

“誰？”故意走進一個轉角然後守着，聽到有跟過來的聲音也到了轉彎口。立刻閃身冒了出來。

沒想到是小寧。“這位小哥跟着我有事嗎？”對他露了一個溫和的笑，露個笑容還要控制角度真是累，不過安全還是第一重要的。雖然其實他們兩個沒有什麽危險。

小寧有些緬甸，吱吱唔唔的。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麽在醉仙樓混的，轉念一想似乎他剛要開始混就被我收房了。那麽包容一下好了，都是我沒有調教好。“小哥，你是不是迷路了？那可真是對不起我也剛來這裏，不認識路，可能幫不了你。我先走了，你慢慢找路吧。”小寧睜着水水的眼睛，委屈的眨呀眨。我狠狠心轉身離開。

悠閑的坐在一座酒樓的靠窗的位子，清風拂面淡淡暗香。我享受着這平凡小鎮的淡雅與寧靜，早時的躁動已消無蹤影，端起酒淺嘗一口，酒是這裏的特産，很香醇。

“我能借座嗎？”

将視線從窗外移回來，原本微醺的酒意立刻就醒了。是風兒……

“沒，當然沒問題。”心潮疊起，有些貪婪的看着他。

“我很好看嗎？”

我聽不出他話裏的含義，不過還是自我警惕了一下。收回的卻有些放肆的目光，仰頭喝了一杯酒。“在下失禮了，自罰酒一杯。”

“我問你我好看嗎？”

“公子的卻好樣貌。”他這麽問什麽意思？

“比之那個楊凱怎麽樣？”

我真是暈了，怎麽說到那個人身上去了？這根本毫無關系呀？“公子說笑了，楊公子哪能和你相比，那一個是雲一個是泥，不可同日而語的。公子的清雅風姿，哪是楊公子草莽之輩能及的。”

“那你說是不是我的性格不好？或者脾氣不好？更或者是因為……為什麽他不要我？”一直面無表情的臉這時充滿了痛苦、幽怨、彷徨、無措……各種各樣的情緒似乎在一間爆發，原來的面無表情好像也是戴上了一層面具。

我有些心慌，很想脫口而出。然而硬生生的忍住，“公子性格脾氣在下不是很清楚，不過看公子氣度當不在話下。定是一個溫柔多情之人，你的那位心上之人決不回是因為這些原因不要你。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或者身不由己。”

話一脫口就看到風兒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我回想一下覺得最後一句非常容易讓人想歪。我立刻恨不得把最後那句話收回來。可是看到他馬上又緩和臉色，心想也許是我多慮了。

“喝酒吧？這酒的味道還算不錯挺溫和？”我幫他倒滿一杯酒，舉杯邀約。

風兒很爽快地一飲而盡，然後自顧自的又滿上，向我邀酒。就這樣的原本悠閑品酒變成了拼酒一般猛灌。心下十分着急，這酒量我可不深，要是喝醉了胡言亂語就糟了。

感到頭有些輕飄飄的時候，我在風兒極度失望的眼神中離開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