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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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月得意地看向金柔的位置，這才發現，她已經走了。
也對，看着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對另一個女人溫柔體貼，是個人都忍不住。
梁月拿出手機，拍了張圖片，發朋友圈。
【這麽熱的天也不能喝冰的，好在有男朋友牌吹吹～】
沒過多久，就一連串的點贊和評論，梁月選了個共同好友回複。
【我身體不舒服啦，不能喝冰的，你說讨厭不讨厭。】
金柔剛坐上別就接到朋友發給自己的截圖。
【你看你看！這個賤人怎麽這麽不要臉？啊呸！還有臉在這秀恩愛，咱們院裏有多少人不知道她的破事？】
朋友這麽義憤填膺，金柔只覺得心暖暖。不過，現在這兩個人已經對她沒有任何意義了。
金哥哥看到妹妹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心裏也感嘆，只是……他可沒這麽輕易地放過那小子。
看到前方不遠處的人，一踩油門，他過去了。
☆、可惜
來的是趙陽母親。
“還在那幹什麽？等着我下車去接你們？”擡擡眼皮，趙母聳拉着嘴角道。
趙陽不敢直視母親，只能拉着梁月起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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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要怎麽辦，還是要和父母商量。只是他做出這樣的事，确實對不起父母，還對不起梁月。
事到如今，也只有結婚這一條路了。畢竟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梁月擔着生命危險去躺在手術室裏。
梁月對趙陽母親的态度不滿意，可是她現在還不能說什麽，她只能咬着牙坐進車裏。
“麻煩伯母了。”她乖乖道。
趙母輕輕“哼”了聲，沒說話。
梁月低着頭，手握在一起，低頭沉默不語。
車裏的氣氛讓趙陽頓了下，他道：“媽。”
趙母還是很疼自己唯一的兒子的，更何況當初要不是懷上兒子，說不定她就被自己婆婆掃地出門了，對這個兒子，她向來是寵愛的。
不情不願“嗯”了聲，趙母說話，“梁月是吧？身體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咱們去醫院再做做檢查？”
趙陽握住梁月的手，梁月先擡頭看他一眼，才瞥向趙母，“伯母，我沒事。”
趙母不好不給兒子面子，只能難看地笑笑。
剛準備啓動的時候，她眼角餘光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認真看了看，她慌忙下車。
“哎呦，這不是金少嗎？怎麽能在這碰到您？”
金柔看到自己哥哥被一個矮胖的中年女人攔住還有些奇怪，家裏熟悉的人她都認識，這個……
注意到哥哥指了指車子，金柔下車。
“哥，這位是……”
趙母聽到聲音回頭。
金家哥哥爽朗一笑，笑聲如夏日裏清涼的冰塊，讓人心生愉悅，“阿姨好，這是我妹妹。”
趙母誇張地拍手，“哎呦，早就聽說過了，今日才見，果然跟我們小門小戶養的孩子不一樣。”
趙母拉着金柔的手，滿臉慈愛。
金柔只覺得尴尬，畢竟她以前從未見過這位阿姨，可這阿姨一上來就這麽熱情，她有點招架不住，而且……
金柔微微用力，掙脫後，不自在地張了張手，“您客氣了。”
手心都是那阿姨的汗液，滑膩膩的，很不舒服。
“聽說您兒子趙陽就要結婚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我也好去送一份禮……”
雖然不知道自家還沒确定的事這花花公子怎麽就聽到消息了，可趙母還是笑着道：“哪裏能勞煩您……”
趙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金家哥哥的話打斷。
“只是可惜，我妹妹和趙陽沒這個緣分，要不然咱們兩家……”
話沒說完，金家哥哥一臉“可惜可惜”地攬住妹妹的肩膀，走了。
剛巧碰上僵硬着身子出來的趙陽。
金家哥哥看着下車的趙陽，眼睛一眯，看了眼低頭不語的妹妹，笑着拍了拍趙陽的肩膀，“不錯不錯。”
力氣太大，小弱雞似的趙陽身子瞬間一歪。
趙陽笑笑，帶着妹妹走了。
不等趙母反應過來，車子直接走遠了。
車內，梁月一臉呆滞。
不是說……金柔家境和趙陽家差不多甚至還要差一點嗎？怎麽會這樣？
心裏突突的，梁月不安，剛想喊一聲趙陽，一擡頭就對上趙母格外生氣的臉。
不好……
梁月面如死色。
妹妹一直沒動靜，金家哥哥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就那樣的男人，你喜歡他什麽？弱的哥哥一根手指頭都能推倒，你什麽時候口味這麽差？哥哥給你介紹幾個好的！”
“你也真是的，你哥哥我可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你可是我妹妹，不說學個百分之百，就是一成……”
金柔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哥，你真厲害，教我健身吧！”
“哈？”
金柔側眼，眉眼彎彎，“我也要把力氣變大，就像你那樣，一巴掌就能把人身子壓下去。”
金柔笑容燦爛，一點也沒有金家哥哥想象中的難過痛苦。
金家哥哥哼一聲，可嘴角揚起，這才是他妹妹！
紅綠燈路口，金家哥哥拍拍胸脯保證，“放心吧，哥哥給你介紹幾個教練，保證把你體格訓練的漂亮又有力。”
金柔點頭，笑着看向窗外。
這一望，就看到了旁邊車子的司機。
“林溪姐？！”她驚喜道。
林溪？名字怎麽這麽熟悉？金鑫側頭，剛好對上林溪的臉。
金鑫：“……”
林溪只覺得金柔旁邊的那男人臉熟，沒想太多，雖然挺奇怪為什麽他臉色那麽奇怪，可還是和金柔打了招呼。
金鑫從來沒覺得一個紅綠燈居然能讓他等那麽長時間。
等和林溪分開，金鑫才松了一口氣。
金柔疑惑地看了眼一旁的哥哥，問道：“哥，你怎麽了？”
金鑫咽了咽口水，“小柔啊，你怎麽認識林家大小姐的？”
“林家大小姐？你說的是林老爺子的孫女兒？我不……”金柔猛地一頓，随即拔高音量驚呼，“你說林溪姐？！”
金鑫：“……”
“我不知道啊！”金柔驚訝，“我是在一個島認識她的，她一直都很照顧我，不過我沒問她家裏情況，沒想到啊……”
短暫的驚訝後，金柔又高興起來。
她一直擔心梁月仗勢欺人，這下可好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林溪問穆青柏，“那個金鑫還有個妹妹？”
穆青柏點頭，“對，金家一子一女，金鑫是哥哥，他妹妹……好像是叫金柔。”
小魚嘻嘻笑，“金柔和小溪是好朋友，青柏哥和金鑫是好朋友。”
林奶奶驚奇，“小溪你交朋友了？”
林溪解釋，“其實是以前認識的……”順便把她們認識的經過說了一遍。
吸吸鼻子，小魚在一旁補充，“那個叫梁月的最壞了，最近她還偷偷說小溪的壞話。”
他都忍不住要教訓教訓她了，還是小鯉魚說，為了這種爛人，不值得。
說起小鯉魚，小魚“嘿嘿”一笑。
散步的時候，他忍不住扒着小溪細細地說：“小鯉魚帶着我們那的人都去辦身份證了，聽說可熱鬧了。”
林溪也知道這件事。
原因還挺可笑的。
月牙島附近一直有海盜，好不容易上次抓住教育一段時間，可沒想到沒過多長時間，他們又出去搗亂。
海盜們殺人的事從來不敢做，他們也只是打劫漁民的船，把魚搶了就放人，只是那一天不知道為什麽，撈上來一個人！
活生生的人！
一群海盜吓了一跳，剛想把人給放了，從海裏突然就蹦出來一群魚！跟不要錢似的往船上砸，好巧不巧都往海盜頭上砸。
正當被砸的要暈過去的時候，一道亮光打過來。
海盜們：“警察叔叔救命！！！”
剛入行不到一個月的警察哥哥：“？？？”
我就說了吧，這風吹日曬雨淋的，多顯老！
小鯉魚就是這樣被捉住的。
因為明顯年紀不大，警察就讓她家人來接，最後，來了一個個頭還沒桌子高的娃娃。
順藤摸瓜，警察叔叔們最後找到了一連串沒戶口的人。
林溪接到電話時還一愣。
大嫂？大哥？
林溪問小魚，“你還有弟弟妹妹？”
小魚低頭對手指，“嗯……”
當時她這邊走不了，林老爺子便派了個人過去把事情解決了。
最後，每個人都有了戶口，至于住處問題……
“那棟小樓還夠住嗎？”林溪想了想，問。
小魚點頭，絕對夠啊，他們其實都不太想住的，畢竟那裏沒有海裏舒服。只是畢竟他們現在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能長時間不在月牙島居民前露面。
說起月牙島，小魚眼裏閃過思念。
“回去有點困難，我今年暑假要進公司，要不……你自己回去？”雖然不想和小魚分開，可林溪不想讓小魚不開心。
小魚搖搖頭。
他們什麽時候都能見，可小溪不一樣。他希望這短短幾十年，他和小溪一直一直在一起。
花園的長椅上，林溪帶着小魚坐下，小魚把腦袋放在林溪肩膀上，看着他的頭發，林溪忍不住親了親。
“等我進公司之前，我帶你去玩兒好不好？”
“好啊，跟你在一起，我去哪裏都可以。”
“真好。”
“是啊，咱們在一起，真好。”
二人視線交織在一起，粘糊的讓樓上的林奶奶笑開了花。
笑一笑，林奶奶碰碰旁邊的林老爺子，“是不是很配？”
林老爺子“嗯”一聲。
林奶奶沒得到滿意的答複，瞪了他一眼，眼睛餘光看到二人貼在一起，忙拉上窗簾。
看見林老爺子還盯着窗簾，拉了他一下，“行了行了。”都親上了也不知道回避一下，老頭子真是的！
林老爺子看了一眼想多了的妻子，沒告訴她自己剛才只是想到了其他人。
坐在床上，林老爺子忍不住道：“我明天帶你去小溪的學校逛一逛吧，中午順便和小溪一起吃飯。”
雖然這個提議挺奇怪的，可林奶奶挺心動的。
“好啊。”
林老爺子似松了一口氣，這跟他以前幹成一件大事的樣子一模一樣，林奶奶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想太多，打了個哈欠，昏昏睡去。
漆黑的屋裏，林老爺子拍拍妻子的頭。
也該讓你見見。
☆、白蛇
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金柔把禮物給林溪帶過來了。
“這什麽啊？”林溪打開袋子，看到一個熟悉的LOGO，笑了，“首飾？”
金柔點頭，同樣不解，“我哥死活讓我把這東西給你帶過來，我說我不一定什麽時候能見你，就讓他自己送，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林溪将首飾揣進兜裏，随手把幾張卷子塞進袋子裏，最近考試，這些可是資料，要好好看看的。
“對了，我哥怎麽認識你的？不會是他不開眼騷擾你了吧？”金柔一臉八卦。
其實也不怨她啊，誰讓哥哥知道她和林溪姐是朋友時一臉便秘，一晚上都抓耳撓腮的，不是她不往其他方面想，主要是他哥天天不着調的性子，除了看中林溪姐的美色……
林溪敲敲金柔的腦袋，“說什麽吶！”
金柔呼痛，撇撇嘴，“不說就不說，反正我知道他惹你就行了。”
林溪也沒想到，金柔居然是金鑫的妹妹。
不過，這兄妹倆性子倒是不太像。
說起金鑫，也挺好笑的。
金鑫和穆青柏是好朋友。
好到什麽程度呢？金鑫居然背地裏給穆青柏出主意，說是要如何如何“掏空”她。
林溪：“……”
嗯，這哥們兒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金鑫的意思很簡單。
你親人犯錯了吧？連帶着你以後日子肯定不好過！你在金城是有一家看起來規模還不錯的公司，但是和林家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
雖然現在不株連了，可你想啊，林家那一大家子，一看到你就想到你小姨的錯，時間長了，對你能有好臉色嗎？
聽哥們兒的，趁着林溪還沒站穩腳跟，先多賺點，麻利地把錢賺夠出國去吧，憑你的智商情商，也只是多費幾年功夫而已……
穆青柏正巧聽得不耐，側頭喊服務員結賬的時候，碰巧和林溪對了眼神。
他擡手和不遠處的林溪打招呼，“小溪。”
他身後，還沉浸在哥們兒以後就水深火熱的幻想中的金鑫一下子就愣了。
他起身，和林溪四目相對。
金鑫：“……嗨？”
林溪當然聽到了他的話，說起來這也有些囧，就像電視裏演的那樣，只要在人背後說話，當事人必定聽到。
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當時林溪提着小魚愛吃的蛋撻就走了。
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見過金鑫。
事後林溪還問過穆青柏，穆青柏笑笑，“他被你吓得不輕。”
林溪感慨地摸摸鼻子，沒想到那金鑫看起來人高馬大的，沒想到居然害怕她一個弱女子。
她也沒說什麽啊？而且就算他說的話被她聽得一清二楚，她也沒采取什麽措施不是？
甚至上次他們公司和林家有生意上的合作，她想着穆青柏和他是好朋友，還讓了幾分呢？
難道……她威嚴更甚以往？
要是這樣，林溪還是挺滿意的，畢竟以後她在商場上打拼，給人一種“我很不好欺負”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吃飯的時候，林溪問起金柔她提起過的活動。
“不是說你們社團暑假有一個旅行嗎？非社團的人可以去嗎？挺無聊的，我想帶小魚出去逛逛。”
“當然可以啊，交錢就可以了。我們社長正愁沒資金呢！多來幾個她肯定願意，不過就是條件估計沒你們自己出去玩兒好。”
就是去附近的海島玩兒，吃吃喝喝玩玩樂樂。金柔主要是和朋友一起去寫生，至于林溪和小魚……
“我挑了幾個地方他都不滿意，而且就我們倆也挺沒意思的，幹脆就和你們一起吧，人多熱鬧。”
“那好，考試後你聽我消息。”
繁忙的考試一結束，學生陸陸續續都放假了，餐廳也關門了，小魚和林溪帶着行李就走了。
林老爺子和林奶奶還有些不習慣，對着冷清的餐桌，難得沒了胃口。
“唉，也不知道這倆孩子能不能照顧好自己。你說也真是的，就不能緩兩天？才剛放假。”林奶奶抱怨。
林河笑着給林奶奶挾了一筷子菜，“媽，你忘了是你說的，讓他們出去好好玩一玩，還說小溪學習這麽辛苦，一定要好好放松放松。”
林奶奶一滞，白了不給自己面子的兒子一眼，氣呼呼地喝湯。
林老爺子吃過飯就帶着兒子去書房說工作的事了，林奶奶拉着李姐絮叨，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個意思。
李姐也不說話，還是看時間到了，才起身端了熬的中藥，“我去給老爺子送藥。”
敲門的時候，王叔沒在，是林河開的門。
李姐沒吭聲，将中藥遞給老爺子，看老爺子喝完，轉身離開。
關了門，她看了眼虛掩着的門，想了想，轉身走了。
小魚怕坐飛機，好在汽車是不怕的。
從早上十點鐘出發，一直到傍晚，一行人才來到目的地。
開車的司機把別停下，吆喝一聲，“到了。”
社團的團長徐小麗站起來喊醒一衆成員，看着他們拿好東西，又點點人數，等成員都到齊了，才坐上青旅派來的車。
等到了青旅，剛巧趕上吃晚飯。
好在除了他們這一群，這裏也沒其他顧客，随意把行李放到院子裏，一行人先填飽肚子再說。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今天的晚飯吃的就是海鮮。
不得不說，青旅老板他娘做的飯真是不錯！特別鮮美，比起金城那些大廚做的也不差什麽，興致大了，飯桌上又添了幾瓶酒。
一群人酒足飯飽後，才掂着行李各自回房。
二人一間，林溪帶着小魚走進他們的房間。
床品幹淨整潔，離得近了，林溪甚至還能聞到洗衣液的味道，将洗漱用品依次打開，林溪把小魚的內衣遞給他，“去，先洗澡。”
小魚乖乖“哦”了一聲。
等二人都洗漱過後，聽到樓下一陣吵鬧，原來是金柔幾個商量着出去看夜景。
金柔擡頭看到窗口的林溪，對她擺手，“林溪姐，你去不去？聽說這個有一個觀星臺！”
年輕的老板在一旁附和，“對。”
四周的人叽叽喳喳，反正現在時間也還早，林溪甩了甩半幹的頭發，帶着小魚下去了。
二人手牽手，金柔看了一眼便沒去當電燈泡。
“這裏風景沒咱們月牙島好。”小魚擡頭看了看，覺得這裏星星沒他們那裏的亮。
林溪看着他仰望星空的模樣，摸摸他的頭發，“有機會咱們一定回去。”
小魚對她展顏一笑。
“月牙島？聽說那裏風景真的不錯。”年輕的青旅老板走過來道。
“你聽說過？”林溪驚訝。
青旅老板點頭，“是啊，不過是聽她們說的。”他指指他們身後的一群人。
原來是金柔她們啊。
小魚蹙着眉看向這個青旅老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光太過炙熱，青旅老板看向他，“這是你弟弟？”
小魚驚呼，“男朋友男朋友！我是小溪的男朋友！”說還不夠，還一把勾住小溪的腰。
林溪猛地被他一拔高，下一秒才反應過來，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松點，“我們是情侶。”
青旅老板挑眉，呦呵，還真沒看出來。
看着對自己敵意十足的小魚，青旅老板笑笑，伸手，“你好，我叫劉山水。”
這是禮貌問題，小魚再不願意，也只能伸手握住，“你好，我叫小魚……”
劉山水率先松開手，看了看時間，他招呼大家回家。
林溪見小魚還愣在原地，拉拉他，“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小魚眨眨眼，反應回來，握住林溪的手，道：“沒事。”
路過劉山水，小魚又忍不住看了看他。
劉山水摸摸他的頭，轉身帶着一群人走了。
半夜。
看了看睡得香甜的林溪，小魚親親她的額頭，看着她翻個身，腳步輕盈地下樓。
走到觀星臺，就看到一道身影。
“你究竟是誰？”小魚忍不住問。
那道身影轉過身，淡淡月色照在他臉上，給他清淡的面容增添一絲柔光。
月夜下，青旅老板劉山水眉眼彎彎，“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忽的一聲，似有海嘯聲傳來，小魚只覺得一股水氣撲面，然而下一秒，他突然就清醒過來，這個男人有問題！
一條白蛇緊緊纏繞着他的身體，小魚想反抗，卻不知為何，自己竟然一點力氣也使不上，四肢發麻。
白蛇纏繞在自己脖子上，就在小魚感覺到窒息的時候，清淺的腳步聲傳來，脖子上的白蛇似乎在懼怕着什麽，猛地松開他，小魚想回頭看，可啪叽一聲，他體力不支以原型落進海裏。
昏迷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一雙驚懼的眼。
☆、親親
一個人影從海裏出來，濕漉漉的，懷裏似乎抱了什麽東西。
一陣風刮過，身影抖了抖，不知是不是有些冷。
沙灘松軟，一步一個腳印，一個海浪打過來，一切痕跡又消失不見。
金柔晚上多喝了幾杯，睡覺做夢夢到找廁所，正準備開閘放水那一刻，醒了。
她踩着拖鞋就沖了出去。
海風一吹，最後一絲酒氣也被吹散了，投幣買了瓶汽水，歪着腦袋看夜空。
正看的入迷的時候，就聽到一絲細微的動靜。
她扭頭，就看到林溪濕着身子回來。
“林溪姐，你怎麽這樣子？”她吓了一跳，跑過去就去拉她的手，這才注意到她用衣服兜着一條魚。
“半夜不睡，林溪姐一個人去給我們捉魚吃啊。”金柔笑着去捏那魚，可還沒靠近，那魚就一甩尾巴，被甩了一臉的金柔眨眨眼，沒反應過來。
林溪氣息有些不穩，下意識想躲開金柔的視線，可似乎想到了什麽，生生忍住，“啊，這個啊，我看着挺好的，就想養着，你要是想吃，明天咱們再去捉。”
見金柔還想說些什麽，林溪一個側身，快步往樓梯上走，“我累了，你也早點休息。”
看着她快速的步伐，金柔揉了揉頭發，怎麽今天林溪姐怪怪的？都沒聽出來她在開玩笑？
不過……
想到那魚全身黑漆漆的模樣，金柔覺得，還挺好看的，最起碼比她家裏那些五顏六色的好看多了。
林溪一回房間就把魚塞進一個盆子裏，還接了滿滿的水進去。
蹲在浴室裏看着地上的水盆，林溪的心還蹦蹦地跳着。
今天晚上她眼睛看到的，打破了她的整個世界觀。
現在她腦袋跟漿糊一樣！
這麽長時間了，怎麽一動也不動？不會是死了吧？林溪心裏吓一跳，忙去摸手機打開搜索。
【如何判斷一條魚是否死亡？】
判斷後的“一條魚”三個字，讓林溪頓了頓，一秒鐘後，她垂着眸繼續寫。
一一對照過後，林溪才松了一口氣。
等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後，林溪嗤笑出聲，一屁股坐在地上。
真是傻了，她雖說不是在月牙島土生土長，可好歹也是生活過好幾年，怎麽連這點小知識都沒想起來？
抱着膝蓋，林溪盯着水盆裏的魚瞧。
怎麽會這樣呢？
她半夜醒來，沒見到小魚，以為他出去上廁所了，剛巧她有點渴，準備下樓去喝點水，誰知剛下樓就看到小魚腳步漂浮地往外走。
她剛想開口喊，就意識到別人估計都睡着了，一嗓子再把別人喊醒，這不是擾民嘛？她就沒吭聲，跟了過去。
以前也沒注意到小魚這小子走路這麽快啊，怎麽就是追不上？好不容易追上，還沒來的及說話，她就看到了另一個人。
咦？
那不是青旅的老板嗎？叫什麽來着，劉……山水？
可還不等她想明白這倆人什麽時候還整了個月下約會的時候，事情就變的她不懂了。
明明是一個人？怎麽會變成一條蛇呢？
心裏不是沒有驚慌，可看着腳步趔趄被蛇纏住脖子不能呼吸的小魚，她跳起來就往這邊跑，張嘴就要喊的時候，尖叫瞬間堵住了她的嗓子眼。
她……看到了一條魚。
而她的小魚，不見了。
那白蛇沒了蹤影，黑魚的鱗片在黑夜裏閃了林溪的眼。
那一瞬間，天地間似乎只有海浪的聲音，其他的，她什麽也聽不到。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在海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認定那條在小水窪裏的魚就是……他。
海灘附近沒有可以用的東西，她就把魚兜在衣服裏帶了回來。
跟做鬼一樣地把他帶回來。
現在，坐在地板上，林溪疲憊的閉上眼。
好累了，這是不是夢？會不會一覺醒來，一切都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公雞打鳴，讓林溪睜開酸澀的眼。
下一秒，她就震驚地摸着身下的床板。
昨天晚上……她明明記得她是在浴室啊！怎麽會……難道昨晚上上真的是夢？那……她止不住心裏的歡喜，笑着去看對面床鋪的小魚。
然而……
人沒有。
魚有。
一條黑色的魚露出半個腦袋，身上蓋着印有粉藍色小花的夏被。
林溪身上的血一點點變涼。
她掀開被子，站在小魚床邊，剛握住被子一角準備掀開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林溪姐，我上來問問你……”金柔只覺得眼前一亮，剛睜開眼就被突然砸下來的被子蓋了個嚴實。
“出去出去！我沒穿衣服！”小魚尖叫着。
金柔臉一紅，忙退了出去，順便把門給他們關上。
掀開被子走了兩步，她有扭頭去看，這倆人怎麽睡覺也不關門？剛才似乎她一推，門就開了。
還有，捏着夏被，她嗅了嗅，怎麽有魚腥氣？
小魚渾身光溜溜地沖進林溪懷裏，把她抱了個滿懷，頭縮在林溪的脖子旁，白皙的臉蛋緊緊貼着。
“你是不是看到了？”小魚聲音哽咽。
林溪身體一僵，沒說話。
小魚注意到她的僵硬，卻沒有放手，而是更用力地抱住她，“我不是騙你的！我跟你說過的，你不信的！你不能不要我！”
林溪喉嚨堵的厲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許久，沒得到回應的小魚慢慢放開她。
他低着頭，林溪并沒有看到他的臉，只是覺得，自己的心疼得厲害。
“對不起，以後，我不會纏着你了。”小魚轉過身，背對着林溪。
“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我……”
“你是……妖？”顫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小魚沉默了下，随後，堅定地“嗯”了一聲。
林溪閉了閉眼。
小魚的淚一下就下來了。
嘀嗒嘀嗒。
她不喜歡他了。
她不要他了。
壞人！
小魚扭一扭，歪着身子就要走。
林溪拉住他的手，聲音沙啞，“你去哪？”
小魚的淚流的更快了，“要你管！”
他都沒為了自己的心思，讓她順着她自己的願望生活了，她還不要她！
她太壞了！
随後，一股大力傳來，小魚繼續被人壓在牆上，他低頭，就對上林溪眼角微紅的臉。
“我不管你？你還想讓誰管你？你想過沒有，要是別人知道你是……會不會把你關起來？你有沒有想過？”
小魚愣愣地盯着她。
林溪咬咬牙，繼續道：“我還什麽話都沒說，你就把話說完了？這麽大的事，你總要給我一個時間吧，我，我……”
“那你究竟喜不喜歡我？”小魚嘟嘴，打斷她的話。
林溪手用力，罵了一句，“老子都想以後咱們倆要是結婚了孩子會是個什麽物種你還在這給我發脾氣？”
一口氣把一句話說完，林溪咽了咽口水，踮着腳尖親了上去，“都說了要在一起，老子吐口唾沫就是釘，你當我放屁呢！”
話音消散在二人唇齒間。
小魚猛地抱起林溪，将她舉高，一個轉身就把她貼在牆上，更用力地親了上去。
好好說過，這方面，男人不能輸！
林溪覺得她現在就像一條瀕臨死亡的魚，因為，她快窒息了。
好不容易推開小魚，她剛喘口氣，小魚就又貼了過去，林溪嗚咽，“喂……讓老子……喘口氣……”
“救命啊救命！兒子！你這是怎麽了？快來人啊！”凄厲的尖叫突然響起，林溪趁着小魚發呆的功夫，一把推開他，“你先去穿衣服，我下去看看。”
小魚剛想追出去，就看到一旁鏡子裏的自己。
唔……
臉紅了紅，捂着臉跑進被窩裏。
青旅老板劉山水的母親丈夫走的早，她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大，眼看着日子越過越紅火，可誰知今天她推開兒子房門一看，兒子竟然暈在床上！
哎呦！這可是要了命喽！
林溪下來的時候就看到劉山水的屋裏圍了一群人，大家叽叽喳喳的幫着忙，還有人在給他做人工呼吸。
林溪站在門口沒有動，神情冷漠。
昨天晚上如果她沒有看錯，那條白蛇……
金柔揪着她的衣服踮腳向裏看，“唉唉，人怎麽樣了？打120了沒？”
“打了打了，不過醫院離這裏比較遠……”
“我去看看。”
林溪聽到熟悉的聲音，側頭看，一眼就望進小魚的眼裏。
她心緊了緊，握住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去。
小魚反手握了握林溪的手，低頭親了親她，小聲道：“沒事。”
林溪眼睜睜地看着他進去，沒攔住。
小魚拍拍正在做胸部按壓的人，示意他離開。
走到空位上，小魚擡起劉山水的脖子，手輕輕一捏，劉山水吐出一口污水，腥臭異常。
附近幾個女孩子忍不住都捂着嘴跑了出去。
劉母撲過去就要去錘打小魚，“你會不會看？我兒子要是……”
“媽。”劉山水睜開眼，虛弱道。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衆人一起泡jio
小魚瞅瞅自己的盆，哀怨地看了一眼林溪。
林溪：咳咳。
小聲道：“事情緊急，別想那麽多嘛！”
☆、娃娃
救護車也及時趕來了，拉走病人，其他人也很快散去。
随意吃了早飯，大家都各自結成團，出去玩兒了。
團長徐小麗看了看身後不遠處的兩個人，碰了碰旁邊的金柔，“唉，你那兩個朋友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金柔看了一眼，拉着她走了，“人家男女朋友想談談情說說愛，你一個大燈泡過去，幹嘛？”
徐小麗了然地點點頭。
她又看看金柔，欲言又止。
金柔白了她一眼，“想說什麽就直說，吞吞.吐吐的，這可不像你啊。”
徐小麗摸摸鼻子，壓低聲音把自己聽到的傳言告訴夥伴兒。
“那個梁月，聽說……和趙陽吹了。”
“你說說梁月看趙陽看的那麽緊，怎麽會丢手呢？不過我聽說啊，好像是梁月自己……不自重。”
說不自重還是輕了。
據學校的風言風語，好像是梁月懷孕了，更可怕的是，懷的不是趙陽的孩子。
金柔：“……”
抿抿嘴，金柔有些不相信。
要說梁月以前不檢點，她信。可梁月已經跟了趙陽，而且還一副确定要嫁到趙家的模樣，不可能再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
再說了，懷着其他人的孩子嫁給趙陽？金柔覺得，梁月沒這麽蠢。
這可是一個□□！要是萬一以後事情敗露……
金柔蹙眉，“瞎說的吧？”
徐小麗撇撇嘴，“學校傳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假的。”
聽說好像是有人把梁月醉酒被男人抱着進酒店的照片寄給了趙陽父母，聽說那天梁月也在，趙陽母親當場就怒了，指着鼻子罵梁月是婊.子賤貨。
聽到這，金柔擺擺手，“行了行了，肯定是假的。”
這事出在趙陽身上肯定也不好聽，他父母和他更不可能自己往外說，梁月的話就更不可能了，她那麽愛面子，怎麽可能會散布不好的消息？
看着金柔的背影，徐小麗沒說話。
她覺得傳言沒有錯，不過，既然金柔不信，也就算了。
破事還是別污了她耳朵吧。
只是……
徐小麗攆上去，挽着金柔的胳膊道：“你可別不放在心上，梁月那麽小心眼，說不定就會報複你。”
“報複我幹嘛？這事又不是我往外說的。”
“你說不說你說的，誰信？”
“你信啊。”
“我信又有什麽用？在梁月看來，說不定這都是你背後搞的鬼，你注意啊，別着了她的道。”
“嗨！我怕她啊？哈哈，哎呦，你別抓我頭發！”
真是天真可愛，林溪搖搖頭，手被一旁的小魚握住，她低頭笑笑，轉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吧，咱們也去逛一逛。”
“嗯。”
走了兩步，小魚小聲道：“小溪，我好不好看？”
“好看啊。”這是什麽問題？他一直都很好看啊。
小魚臉紅了紅，“我是說，我的本體。”
林溪：“……好看。”
跨物種談戀愛什麽的，還有點不習慣。
正低頭竊喜的小魚突然一頓，看了看停下腳步的林溪，他問：“怎麽了？”
“餘曉紅……就是那個小姑娘，是不是也是……”
小魚眉眼彎彎，沒說話。
林溪：“……”
算了，就這樣吧。
小魚主動爆料，“其實，上次去辦戶口的，都是……”
林溪：“……哦，”
深吸一口氣，她緩緩道：“難道月牙島……”
小魚忙擺手，“不是不是！”
林溪這才松了一口氣，可氣還沒吐完，小魚又爆料了。
“其實，小老頭兒也是……”
林溪：“……”
算了，算了。
青旅老板劉山水下午就回來了。
身體健康，沒什麽事。
傍晚，劉山水還特意帶着禮品給小魚道謝，順便道歉，“對不起啊林同學，我媽當時主要是太急了，有什麽冒犯的地方對不住了。”
林溪一直沒說話，只是盯着劉山水不住地瞧。
他走後，小魚吃醋地拉拉林溪的手。
林溪笑，“還不是你說的他是被人……不對，被妖給迷了魂，我好奇。”
小魚眨眨眼，“很簡單的，他一個普通人類，當然抵不住。”
林溪笑笑，“真是……感覺跟做夢一樣。”
小魚碰碰她的嘴唇，“這不是夢。”
林溪陪陪他的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