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語系的春天

第17章 ☆、在一起

許哲也看到了來電話的人。不安感陡升。用自己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雪姐，您幫我個忙……”

蘇泰看着一邊打電話的許哲。也覺出不對勁兒。

馮超從許哲的舉動中明白了什麽，惡狠狠地接了電話“徐天旋！我槽你全家！你把段懷野怎麽了？！”

電話那頭的人絲毫沒被這邊的情緒感染。“馮超兒。去跟段懷野做個了結吧。對你對他都好。”

馮超不知道眼淚什麽時候掉下來了，瞪着猩紅的眼睛，一字一頓“他！在！哪兒！”

那頭挂斷了。

許哲那邊也挂斷電話“我找朋友幫忙查了。別着急。”

啪！電話被摔得粉碎！

“槽你媽！馬上要走了啊……”馮超把腦袋放在膝蓋裏，掩住哭泣。“我和書呆子……馬上就……”再也忍不住，放肆哭泣。

許哲托那天開車送他的雪姐查到了段懷野所住的醫院。三個人急匆匆地趕過去。

重症監護室外面段懷野的父母站在那裏。看見馮超，老人激動地打了他一拳。平時性格溫和的段父此時因無法忍受兒子的遭遇向馮超揮了拳頭。段母一直巴望着病房裏面流淚。

“我們造了什麽虐。你看看你把他害成什麽樣子。要不是你，他怎麽會遇到這些事情。從小到大好好學習，要不是你！他會考那個破學校？他會不讀研究生？”段父咬牙說完這些話，激動地渾身哆嗦。

馮超說不出話。他想看看病房裏的人。前幾個小時還說要帶自己走的人，現在怎麽會躺在那個密封的屋子裏一動不動。

許哲詢問完醫生回來。輕輕地告訴馮超。懷野剛做完手術。身上多處骨折。肺部破裂。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段母走到馮超跟前，眼睛裏的淩厲像一把尖刀生生地剮着他。“馮超！我們管不了你。有人管得了。我已經讓你爸爸過來了。你哪兒都別去，就在這等着！我兒子的苦不能白受！”

聽到爸爸要來。馮超渾身的力氣就像抽走了一樣。癱坐在地上。蘇泰上前扶起他到椅子上。許哲看着局面，無奈地皺了皺眉。等待他們的究竟會是什麽呢。

徐天旋在辦公室看着前兩天助手提供上來的消息。英俊的臉上冷若冰霜。

想了想，電話又撥過去。果然是馮超虛弱中帶着殺氣的聲音。

“馮超……我們談談”

那頭沉默很久。徐天旋也耐心的等着。

“我能給你，連你爸爸都給不了的。”

“你什麽意思。”

“我知道了你以前的事。”

“什麽意思？”

“你爸爸，或者說你的養父，因為被你告白糾纏，不得已在你初中的時候娶了老婆，高中的時候還生了孩子……我說的對嗎。”

那邊沉默。

“馮超，你想要的只有我能給。我已經強大到足夠跟任何東西對抗。只有我能永遠陪着你……”

長長的嘆氣。

“你……真是有心了。但是段懷野這筆帳我會跟你算的。”

挂斷。

下午時候，許哲和蘇泰見到了馮超的父親。40多歲的男人，依然挺拔。除了隐約的英俊，跟馮超沒半點相像。

面對他馮超像是冷靜了很多。不像一個犯錯的孩子面對父親時忐忑不安。此時的他，嘴角竟然扯出一抹苦笑。

“你還真來了。”

男人壓抑着怒火。也許他本打算大打出手，可是真正看見馮超時，又無從下手。

“沒什麽事兒，你回去吧。我會跟他斷的。”

許哲和蘇泰看着一旁說話的馮超父子。之前的擔心看來是多餘了。馮超的父親沒有使用暴力。兩個人說話的氣氛更像是許久未見的寒暄。最後馮超的爸爸跟段懷野的父母說了些什麽，就匆匆走了。

馮超背對着人群。站在窗口望着外面。蘇泰覺得那背影凄涼地讓人想抱上去。他們父子說了什麽無從得知。但是許哲明顯得感覺到了，男人走了以後，馮超整個人像抽走了靈魂一樣。

過了兩天，段懷野轉移到了普通病房。家屬可以陪護。段母還是見不得兒子戴着呼吸機的樣子，每每哭泣。

馮超不敢進屋。雖然他現在比誰都想看看那屋裏的人。可是，這道門檻他進不去。備受煎熬。

段母擦着眼淚從病房出來。冷言冷語“馮超。我兒子要見你。你應該知道我們的态度。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希望你自重。”

終于……終于能看見他了……

馮超慢慢地走進去。看見床上躺着的那個人。腿上打着石膏高高吊起。。氧氣罩在他消瘦的臉上顯得格外地大。

段懷野身體動彈不得，眼睛直直地看着馮超。然後，笑了。

馮超坐在他旁邊。看着遍體鱗傷還對自己笑的人。心像被人生生地揪着。

“書呆子。你怎麽樣了。”

段懷野只是看着他笑。他想安慰他。可是動彈不了的身體成全不了他。

馮超不敢再看他的臉。“書呆子，我們……分手吧……我喜歡上別人了……”

起身，跑掉。

一刻都不敢停留。不想看到那個人聽到後的反應。就此結束吧！

許哲看見馮超跑了出去。慌張地進病房，果然看見段懷野掙紮着快要掉在地上的樣子。

段懷野狠命地抓着許哲，大口地喘着氣，眼睛死死地盯着門口。慢慢，變成死灰。

許哲感覺得到，段懷野眼裏的感情，是絕望。因為他的愛人，要離開他了。

馮超跑出醫院就沒了方向。一直走，一直走。蘇泰都在後面跟着。

“超兒，回家吧。”

“超兒，小心車！”

“超兒……”

最終馮超打了一輛車。在一家醫院門前停住了。蘇泰認了認，發現這是雪場那次段懷野住的醫院。再回頭，馮超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哎？你醒啦！”

馮超一睜眼就看見一個陽光青年啃着蘋果。瞪着小眼睛看着自己。

“你誰啊？”

“我叫張春雨。是蘇泰讓我來照顧你的。”

馮超楞了一下，反應過來。自己是暈倒了。

“他呢？”

“不知道。我來的時候他就不在了。”

鈴音：我給你最後的疼愛是手放開

“喂？蘇泰啊。”馮超看着這個光明正大接着自己電話的小子，要是以前早就踹飛了。

挂了電話，張春雨繼續坐在馮超旁邊吃蘋果。

“電話那頭好亂哦，什麽搶救不搶救的，在看什麽電影嗎？”

馮超馬上搶過電話撥過去。接電話的竟然是段懷野的母親。

“馮超……我沒辦法了……我求你……快來救救我兒子吧……”

到了病房。馮超竟然看見段懷野站在那裏。

自己剛剛看過的人，一動不能動的身體，此刻竟然站在人群裏。

段父段母看見馮超趕緊把他帶到段懷野跟前。

“他來了。你不用去找他了。”

段懷野抱住他，自己就失去了中心。倒在馮超身上。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馮超淚如雨下。

醫生們迅速上前把他擡到病床上。

段懷野拉着馮超對着父母“你們答應我……咳咳……讓我跟他在一起。不然……咳咳……我會死！”

攥着馮超的手沒有任何力氣，馮超知道他在靠一股勁兒撐着。

“只要你接受治療，我們……我們答應你！”父母終于妥協了。在兒子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什麽都是微不足道的。

話音剛落。段懷野就昏了過去。

醫生再次把他推進手術室。

馮超耳邊萦繞着段懷野剛剛在耳邊說的那句“對不起，沒能接你走……”

作者有話要說： 虐的我肝疼。這段過了就天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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