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滑雪場風波
學校1月26號封樓。蘇泰他們是不到最後一刻絕不回家的。回家了就得變身店小二,起早貪黑披星戴月地在店裏忙活。許哲父母跟蘇泰父母在孩子們去鎮裏上學的時候在學校門口盤了個小吃店。沒想到生意就這麽風風火火地搞起來了。鎮裏修公路的時候占了兩家的地,賠償了一筆錢,兩家就用這筆錢在鎮裏買了房子開了店。剛開始住樓房時候蘇泰還不老太習慣的。尤其是廁所。以前在村裏,都是旱廁(有地方的農村廁所不用水沖。翔什麽的可以一目了然。對不起不要pia我。)。突然改成了坐便,蘇泰解不出來。差不多半個小時蘇泰才頂着一張發綠的臉出來。許哲忍俊不禁“怎麽?還沒拉出來?” 蘇泰正郁悶無處發洩呢,上去就扇了許哲一力道不大的耳光。許哲沒生氣,拉他坐下。“媽的,坐着根本出不來。好不容易出來了蹦老子一屁股水!”==
早上蘇泰接了老媽來的電話。把聖旨傳達給了許哲。
“老媽讓咱們趕緊回去幫忙。年底飯店忙。”
“嗯,我安排一下明天租個車去滑雪。後天回家。”
蘇泰房間
馮超一聽他們後天就回家就看了看段懷野。顯然段懷野知道馮超的心思。小聲跟他說了句什麽,馮超就笑了。蘇泰知道,馮超最不願意回的地方就是家。暑假根本不見回去。寒假段懷野實在陪不了他了,他就能留一天算一天。
許哲打完電話重新坐回椅子。“明天早上7點半在學校門口接咱們。走高速。到滑雪場大概兩個半小時。”
蘇泰“咱們真的不買裝備去嗎?”
許哲“你負責背着”
蘇泰“靠!良心大大地壞了!”
馮超四腳拉叉躺在段懷野腿上。享受着扒好送入口的桔子。看的蘇泰哈喇子直流。同樣是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兩口子,做受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捏?無語問蒼天。
中午四個人錯過了飯點,也懶得出校門吃了。就拿出了存貨方便面。正吃着,馮超聞到了一股讓人唾液分泌極強的香腸味兒。擡頭一看,許哲蘇泰手裏一人一根。是可忍叔不可忍,叔能人嬸他媽也不忍了。一口把蘇泰手裏的一長根全塞嘴裏了。蘇泰看得直傻眼。許哲一邊把自己的腸給蘇泰一邊淡淡地說“能咬到那麽深。真羨慕。” 這回蘇泰懂了,差點把方便面扣他腦袋上。心裏暗罵“你東西那麽大,有臉怪我?” 旁邊的段懷野腦袋都快進方便面盒裏了,但還是能看到番茄色的脖子。
晚上蘇泰剛想洗澡的時候發現停水。日語系的學生還是很吃香的。被分配在居民宅改造的宿舍,既不限電,還有獨立洗衛。但是要命的是水和電沒得太快。不及時繳費就措手不及。別的學院的水是不收費的,但是他們洗澡都在公共浴池。蘇泰不敢去公共場合洗澡,許哲會打斷他的腿。
馮超是百無禁忌的。“不知道學校澡堂還開着沒。人都他媽走光了”
蘇泰打開窗戶看着樓下稀稀拉拉的人。扯着嗓子來了一句“有洗澡回來的嗎?” 不一會遠處還真傳來了回音。仔細一聽,馮超剛喝的水噴了一地。竟然是送飲水機水桶的大哥喊了一句“還有要水的嗎?”
最後,哥倆用飲水機的水沖了澡,還給大哥留了100塊錢水桶的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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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冬天起早全靠毅力。但是一想起早是奔向娛樂場所,渾身就充滿動力。哥四個上了車,白癡二人組一路歡歌笑語。司機差點沒控制住從高速上飛出去。
終于到了雪場。白癡二人組又上演了剛開學的一幕。嘴張老大環顧四周。許哲讓他們等着,就跟段懷野去買票辦卡了。看着許哲從背包裏拿出幾雙厚襪子和幾副手套,馮超有點不高興“怎麽沒有吃的?” 段懷野推推眼鏡“時間太趕了,就沒買。雪場有自助餐,中午吃那個。”
顯然這句話安慰了吃貨。此時他已經蹦蹦跳跳去踩雪玩了。
裝備穿上以後。四個人面面相觑。誰都不敢邁第一步。因為第一步就是一個坡。雖然昨天晚上四個人坐電腦跟前研究了很久姿勢什麽的。可是真到了要滑的時候,還是忐忑。最終,許哲用力一撐雪仗,順利地滑了出去。雖然姿勢看着生硬,好在沒有摔跤。馮超一看,也跟着下去,結果摔了個180度大劈叉。掙紮了半天起不來。許哲滑過去把他拉了起來。告訴後面兩位“身子盡量前傾。腳往裏使勁摳。” 學習能力極強的書呆子也鼓起勇氣邁出了第一步。雖然速度很慢,幸好沒有摔跤。但是還沒站直身子,就被臉氣歪了的馮超同學推倒了。書呆子也掙紮了半天站不起來,許哲無奈地搖搖頭,又把他拉起來。故事告訴我們,因為雪板太長,所以一旦摔倒,沒人幫忙是站不起來的。這是個組團玩的游戲。啊!對了。蘇泰也華麗麗地跟大地母親來了個親密接觸。許哲拉他起來的時候胳膊的肌肉都運動出來了。
兩兩一組玩起來。
初級跑到那排了長長一溜隊。好在天氣好,不然馮超可能會嚷嚷回去。四個人乘傳送帶到了坡頂。雖然是初級滑道,但是跟剛才進雪場的坡比起來真是天壤之別。許哲仗着自己剛才沒摔沒半點猶豫就下去了。蘇泰替他捏把汗。看見那個人順利滑到坡底還想招手表示鼓勵呢。結果底下那個人連頭都沒回就又去排隊了。一賭氣,他也跟着下去了,于是再次投入大地母親的懷抱。馮超在上面看得苦笑不得。“阿燦,看到你的遭遇我有點不想下去了”。段懷野在旁邊很認真的建議“超,要不給你請個教練吧”。“去去去,屁的個教練。大家都第一次滑,怎麽制冷劑就不摔跤” 段懷野顯然沒聽出裏面的酸味。“你先下去,要是摔了,我好拉你。” 回複是一個暴栗。
許哲玩完第二輪,剛上第三輪的時候看見某處一男子還在剛才摔倒的地方掙紮着。實在看不下去,許哲滑下去并且準确地在蘇泰身邊停下來。“白癡,滑板是可以脫下來的。” 一聽這個蘇泰恨不得挖個坑用雪把自己埋起來。
“我×你媽。讓你夾塞兒!讓你夾。媽的個*的。”
傳送帶那邊傳來一陣哄亂。許哲還在認真地幫蘇泰把另一只滑板脫下來。剛脫下蘇泰就百米沖刺了出去。許哲神經一緊,想拉沒拉住。拿起雪仗滑着追過去。
現場
馮超揪着一個大冬天穿半袖的壯漢的頭發,用膝蓋磕他的臉。段懷野躺在地上捂着頭,頭在流血,眼鏡不知道飛哪兒去了。正掙紮着站起來。蘇泰看見打架的是馮超就瘋子一樣跑去幫忙。對方一看就是社會上混的,露出來的胳膊上紋着各種蟲蛇。一身肌肉不說,個子還都不矮。蘇泰沒來得及看清對方有幾個人,上去就踹了那個正在往段懷野身上招呼拳頭的家夥。但是那家夥肌肉太瓷實,踹一腳僅僅只是把他的注意力從段懷野身上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壯漢從段懷野身上一邁就奔着蘇泰掄起拳頭。蘇泰高中時候沒少跟着馮超打架。對這種事駕輕就熟。拳頭專往對方眼睛上打。
許哲慌忙脫了雪板,先把段懷野的雪板脫掉後給他戴上了眼鏡。轉身投入了戰鬥中。雪場的工作人員剛開始還拉架,最後都沒人敢上前了。上前準挨打。經理抱着個電話不知道該不該報警。
馮超打起架來跟瘋狗一樣,哪致命打哪兒,純屬不怕事兒鬧大的主。嘴裏流血也照罵。許哲打架從來不出聲,而是把嘴抿在一起好使勁兒。他打架多數是在保護蘇泰和段懷野。蘇泰被一個壯漢纏住,有點體力不支的時候,餘光掃到一個禿頭正拿着雪板要拍馮超的頭。馮超騎在一個人身上,沒注意到身後。蘇泰想去救他,死命抽身,都被壯漢拽回。無奈地嚎啕大叫。段懷野也嗷地一聲,撲向禿頭。禿頭應聲倒地。馮超迅速尋找叫聲的來源,回頭的剎那他身下的肌肉男就趁機拿起旁邊的雪仗,用尖的一頭沖着馮超的頭紮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三個人誰都救不了馮超。蘇泰的叫聲已經變成了哭聲。許哲一個人對付兩個肌肉男,看着即将發生的一幕,臉上露出了肅殺的表情。
說時遲那時快,雪仗離馮超不遠的時候突然改變了方向。直沖肌肉男的肚子紮去。雪仗進去了一點,血就從肚子的傷口處汩汩地往外冒。看得人觸目驚心。
對所有人來說這一秒太長。像一個世紀那麽長。蘇泰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很多拍。更何況段懷野呢。
抓着雪仗改變方向的人正笑盈盈地看着馮超。随後把目光轉向表情痛苦的肌肉男,聲音毫無溫度“哥們兒,事情做得有點過了吧”。肌肉男們不知道是不是聽了這話,被剛才的舉動吓着了,紛紛停手,剛才打紅了眼不管不顧差點鬧出人命。被人一說就就坡下驢扶着自己受傷的同伴倉皇地跑了。
滑雪場老板可算送了口氣。剛想回辦公室喝茶,定睛一看,那那那!那不是……蒼天,為什麽沒人告訴我他來了?!炒鱿魚,都給我回家種地去。
場子裏
馮超跟救自己一命的恩人很敷衍了事地道了歉就跑過去看段懷野。恩人先是一愣,看着馮超看段懷野的眼神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厚着臉皮跟過去。“喂,你對恩人的态度是不是太冷淡了點。” 馮超看段懷野頭上的血流得有點邪乎,管他神仙二舅老爺的,甩了一句我叫馮超,有機會道謝就扶着段懷野走了。許哲上前背起段懷野,跟着馮超往外走。蘇泰看着一地的學具又看了看馮超恩人“哥們,幫人幫到底,學具受累替我們還了。” 恩人差點想替肌肉男滅口,一想到馮超就又挂上了招牌式笑容“告訴馮超,我叫徐天旋。我們會再見的。”
臉上還挂着淚的蘇泰看着徐天旋那天下無賊的笑容,總覺得怪怪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