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帷幕揭開
這處氈帳早幾日便已搭好,視角極好。在車喬的暗中安排下,并沒有大部族前來尋釁生事,或霸占地盤。帳內鋪着顏色鮮豔的手織地毯,備着北桓國特有的奶|子酒和酥酪,以及乳軋糖塊和其他小食,瞧來令人食指大動,可惜的是,帳中人似乎根本無意于此,眼神只瞧着外面,不時低語幾句。
帳外不時有身着節日盛裝的年輕姑娘唱着歌兒結伴走過,更有年紀甚小的孩童有模有樣地騎在小馬駒上跑來跑去,更多的則是參加盛會的年輕人與看熱鬧的人群,高頭大馬,神采飛揚,大步流星,笑語喧嘩。
從帳中向外望去,放眼便可看到在遠處草場上搭起來的高臺,裝飾着各色彩帶和精致的地毯。那是供桓王那提斯與衆貴族,以及三大異姓旗主和其親随觀賽的地方。
不多時,原本喧鬧吵嚷的草場迅速安靜下來,風過,人群如同伏低的高草般跪倒在地,遠處隐隐響起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蘇裏盟眼神一閃,脫口道:“來了!”
“主上,那身材高大,頭戴金色闊沿扁冠王冕,居于正中的乃是桓王那提斯……左右兩名美姬則是備受桓王寵愛的玥夫人與雪雪賽爾……”雖距離甚遠,看不明晰五官,蘭泙依然一眼認出那舉止優雅雍容,身段窈窕美好的玥夫人嘉玥兒。桓王那提斯步伐穩健,器宇軒昂,威儀中又透着一股平和端正,倒是與那夜夜探深宮之時所見所感大不相同。
“……桓王身後兩人分別是右丞相莫脫與左丞相雷庭筠,兩人分別代表朝局中胡人派系與平原派系,向來針鋒相對,水火不容……”蘭泙望了望,随行貴族士卿人數衆多,一時無法找到原罄的身影,倒是衆人往登高臺之時,發現了樂師鐘珙的身影——看來桓王果真十分寵信此人。
“王旗穆穆爾一族崇拜白狼圖騰,而朗巴旗則信仰海東青。那黑胖肥碩之人,便是旗主博吉·朗巴……”看清那落座後幾乎占去三個人的位置的癡肥矮短之人時,便是蘭澧都微微皺了皺眉,與那博吉相比,随行一旁的薩裏喬,也就是易容喬裝後的車喬,倒是顯得格外玉樹臨風,卓爾不群起來。
“那是科沃爾一族,其信仰的圖騰乃是棕熊,旗主達答·科沃爾十分悍勇,乃是北桓國有名的旗主戰将,十分得那提斯寵信……”
“最後出現的那支隊伍則是以戰鬥力彪悍著稱的博哈圖旗,崇拜金雕圖騰,旗主鐵烈高大勇武,又有些頭腦,早些年起便有不軌之心……”
蘭泙循着蘇裏盟的解釋一一望過去,果見達答與鐵烈,俱是昂藏大漢,氣勢彪悍。
桓王等人落座後,便宣告哈慕爾大會的開始。先是早前便已安排好的閱兵,由已升任骁騎參領的衛弈·潘指揮,上萬精騎兵身披铠甲,手提弓箭,身背彎刀,胯|下駿馬來去如風,做出騎射、沖殺、回刺等動作,蹄聲陣陣,大地顫抖,呼聲震天,氣勢端的是銳不可當,令人見之色變。
胡人骨子裏的掠奪野性注定北國軍力的彪悍異常,以前但有耳聞,如何及得上親眼所見?況多年前五國之争,衡國與北桓國乃是聯盟,二者并未在戰場上兵戎相見。雖近年衡國戰力上升以及在兵器改革上的諸多成就令得衆人信心大增,但今日親眼見到這一幕還是倍感沖擊。就基礎戰鬥力而言,兩國軍隊的戰鬥力差距是顯而易見的。
蘭泙心中有些懊惱,又有些慶幸,雖然火藥武器并未在北桓國出現,着實是一大幸事,但北桓國鐵騎着實太過厲害……如果不是澧定下這一計策,令北桓國內部互相消耗,恐怕……
“泙兒,來試試這個。”鼻端飄過一陣乳香,有細長的指拈了塊糖放在他唇邊:“味道不錯。”
蘭泙低頭瞧瞧那塊糖,淡然的表情頓時出現了一條裂縫。
蘭澧只是微笑,見他不動,又用那糖塊輕輕觸了觸愛人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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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旁邊的劉四見自家頭兒一張黑臉差點憋不住笑出聲兒來,被龔二狠狠掐了一把好歹斂了,急忙跟其他兄弟一般做随意看射箭比賽模樣,眼角餘光瞥見蘇裏盟也收了那谄媚模樣,裝模作樣地看比賽,暗自在心裏笑得打滾兒。
蘭泙嘴角抽了抽,無奈張嘴含了那糖,臉色猶然難看。
卻聞那熟悉的氣息靠近,在他耳邊輕聲道:“泙兒不必憂心,北桓國騎兵戰力固然厲害,我們也一直未曾小瞧了他們去,今日一看更是心中有數……再者我們已是知己知彼,對方卻既不知己又不知彼,如何會是我們的對手?呵……泙兒接下來,只要靜觀其變便好……”
“嘎嘣”一聲,口中的糖被咬碎,蘭泙眯起眼睛點點頭,這糖滋味兒果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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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草原十分美麗,天幕低垂,星子似伸手可摘,綠草柔軟,綿延至天際。空氣中漂浮着烤肉的香氣,點點篝火,伴着歌聲笑語,聽來十分寧靜祥和。經過了一天的比賽角逐,雖說幾家歡樂幾家愁,到底節日氣氛濃郁,衆人載歌載舞,笑聲不斷。
可惜這當中卻不包括——
“給我滾開!狗才!”
一腳踹在跪伏于地的從人肩上,那人慘叫一聲滾了出去,胳膊軟軟地垂下來,在地上擺成一個扭曲的姿勢,看樣子卻是斷了。達答怒火不減,想起剛才在大王跟前,被那病秧子殘廢一頓搶白,被狠狠駁了面子,直氣得他額上冒出火來,恨不得一拳将那人打死!要不是被大王厲聲喝止,恐怕那原罄早就被自己剁成肉醬了!
結果好死不死,剛一回來就有不長眼的奴才在擋在路上,真是活得膩歪了!這般想着,達答更是怒火中燒,暴戾之氣竄上腦門,對着那縮在地上的從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想他暴怒之下力氣如何之大,那從人先是慘呼連連,哀求饒命,不多久已是動彈不得,渾身的血液汩汩地流了出來,在地上淌了一灘,待達答終于氣消收手,那人顯然已經沒了活人氣息,竟是被他生生打死!
“拖下去!”達答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一股火氣發洩出來,令得他煩躁的情緒消解不少,只是臉色依然陰沉。活動了一下手腕,這才往不遠處的大帳走去。
“奴服侍旗主更衣……”
剛進入大帳,便聽一道柔柔的聲音傳入耳中,達答只覺自己骨子裏酥了片刻,回神過來方才省起——大帳裏居然有人?
要知這裏可是旗主的大帳,沒有允許,誰能随意進來?!
可待看清眼前之人時,達答本要怒吼而出的“混賬”兩字頓時噎在了喉嚨裏,又被他生生吞咽了下去。
那女子小巧玲珑,肌骨豐潤,白皙的皮膚僅是那般看着便知有多麽滑潤細膩,五官精致,面容姣好,特別是右邊眼角一顆淚痣,溜眼兒瞧人的時候,便如同含情脈脈地說着體己話兒一般,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惹人憐愛的氣息。更兼之夏日衣衫單薄,掩在薄衫下的美妙景色在燈光映射下若隐若現,這番場景直看得達答腦中一空,竟是呆了片刻。
達答地位極高,見過的美女不知凡幾,姬妾亦然無數,卻少見有這般風情的女子,更重要的是,此女正是他最為偏愛的類型,故而一見之下竟失神片刻,看呆了眼。
那美女乍一見到達答樣貌,竟似面上也怔了一怔,旋即變得有些不知所措,見對方朝自己慢慢走過來,吓得後退一步,嬌軀微顫,竟是楚楚可憐得令人不忍伸手。
“你是何人?”達答見她瑟縮着後退,差一點就要摔倒,少有的憐香惜玉之心大起,立即大手一伸便将那女子撈到了懷裏。
男人的氣息噴到自己面上,美人兒微顫了一下,縮在達答懷裏,怯怯道:“奴……奴不應在這裏的……怕是出了什麽錯……旗主,旗主請放開奴……”
一旦抱到懷裏,女人那番清雅淡香直沖鼻端,懷中的身體柔若無骨,更是引人垂涎,達答簡直是一刻也忍不住,一雙大手不由得在那美女身上來回游移起來,口中說道:“既知道我是旗主,哪會有什麽錯?小美人兒,你是自己偷偷跑進來的?還是誰送給我的?不要怕……我會好好疼你的……”
那女子還伸了一雙小手在他懷裏推拒,淚水漣漣道:“不是的,旗主……請放開奴……”
達答哪還顧得那麽多,只當這女子是哪裏的姑娘或者低等侍女,仗着美貌偷偷跑進來勾引自己,又或者是別人送給自己的美姬,以前這種情況也是常有的事。加上這女人實在太合達答的心意,只恨不得立即輕憐密|愛一番,哪還願意聽她啰嗦?早一把撕了那美女的薄衫将她壓倒在地毯上!
說來倒也奇怪,那美姬先是推拒掙紮,後被達答撕幹淨了衣衫,一番動作後居然也不再反抗,反放軟了身體,慢哦輕吟,婉轉相就。那女子大約是天賦異禀,達答只覺一沾了她的身,就恨不得化在她身上一般,只覺得內裏緊致火熱,嬌軀又軟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竟是随意攀折也不怕弄壞了她,一雙粉臂玉腿纏在達答頸間腰上就如同一尾美女蛇,令他大汗淋漓,敞快至極。
一夜颠鸾倒鳳,直到天際顯露魚肚白,達答這才盡興,摟着那美姬心滿意足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咳~話說美女也不能随便就撲到哇~嘿~
計劃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