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盡管聽不懂這個?詞, 但李長淵直覺那是比徒弟還要親密的稱呼。
然而顧雲則開?口兩?次後,忍不住臉色漲紅, 像盛開?的杜鵑, 外表清冷,內裏嬌豔欲滴,容貌攝人心?魂。他目光轉移,唇線抿着, 微微發?抖, 仿佛在害羞, 後悔了這麽說。
李長淵不禁口幹舌燥, 紅眸更深, 追問:“那是……什麽意思?”
顧雲則只覺臉都燒起來了。
自?己?作為直男的最後一絲尊嚴都要粉碎了, 一個?直男居然喊別人老公, 腦子沒?抽嗎?對?方還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傲天!
誠然, 即使做了這麽多次, 次次做的天雷勾地火,次次被撞到喪失意志, 顧雲則還是堅持自?己?是直男, 只不過正在跟一條年下的發?癫龍談對?象中。
對?他來說,沖動之下叫一個?男人老公, 對?他意識上的打擊, 好像比被口口還強烈,以至于他又萎下來了,也還好李長淵聽不懂。
“沒?、沒?有什麽意思。”
他準備翻過這個?稱呼。
可發?癫的龍很執着, 将他抱了起來, 摟着腰,緊貼着身, 請教道:“告訴我,那是什麽意思?”
“……”
突然被迫貼緊,顧雲則感受着他渾身的熱量,想到了那股幾乎能融化自?己?的炙熱,以及雙倍之上的極致快.感,更忍不住胡思亂想,要是真跟這條發?癫龍成道侶了,他豈不是天天得被這樣那樣,他又惱了,避開?視線道:“沒?有特別意思,我就是不把?你當徒弟了而已。”
“……是嗎。”
李長淵目光幽暗地盯着那雙銀眸,仿佛放下了這個?話題,然而又抱緊了顧雲則,傳來過于炙燙的體溫。
顧雲則渾身發?麻,太受不了這些暧.昧動作,軟聲道:“別弄了,我就是說把?你當男人了。”
“只是男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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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癫的龍眸光深沉。
顧雲則忍不住顫抖,回過目光,盯着那雙紅眸,咬了咬牙道:“不然你還想如何?”
然而龍的發?癫變本加厲,還開?始咬人了。
“你、你……!”
顧雲則銀眸含水,奮力克制遷就對?方的本能,終于惱道:“別太過分,我就算把?你當男人,也不一定?會看上你,世上這麽多人呢,更何況我不喜歡男人!”
發?癫的龍動作一僵,幽幽地盯着那片銀色,眼裏仿佛閃過了一抹刺痛。他好像記起來了,這個?人說過不喜歡男人,不喜歡男人之間的性.交,自?己?不僅是男人,還是一條龍,好像從出生起就輸了,根本沒?機會跟這個?人在一起。
“你不喜歡男人嗎。”
他又覺無望,眸裏滋生瘋狂。
顧雲則覺察對?方心?情不好,本能地哄對?方,但咬牙堅持住不哄了。
都讓你口口了這麽多回,怎麽也夠補償了吧。
再怎麽樣昨天你也不能用繩子把?你爹吊起來那樣啊。
顧雲則堅持不配合,就這個?狀态被搞了一上午,差點?暈了過去,後面瞪着發?癫的龍,訓道:“你一天到晚什麽都不做,只會口口嗎,我不喜歡這種?男人。”
這句話顯然刺激到了對?方。
龍的豎瞳驟然收縮,仿佛終于有所動搖,眸色在幽深與幽怨中徘徊。
顧雲則一見有效,登時加大力度。
好小子,別以為就你會精神打擊,你爹還是你爹!
“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總是粘着大人,還天天只想那種?事,誰喜歡這種?男人啊?我知道你龍性難抑,但你不能滿腦子那個?事情吧!”
然而他這一下刺激過大,對?面何止瘋狂,還多了幾分暴虐,渾身的氣息都在冒火。
顧雲則臉色繃得冷肅,內心?卻是心?驚膽顫,也怕真把?這條發?癫龍刺激到癫上癫,到時候還是自?己?吃不消。
但是對?方滿眼暴虐,卻沉默了下來,只是低頭抱着,連姿勢都一動不動。
知道這條龍沒?有理智,顧雲則也小心?了點?,視線一直定?在對?方的雙眸。
這條龍的豎瞳其實很好看,雖然發?癫之後眼睛一直猩紅,激動了還會發?光,但不得不說很好看,能讓顧雲則想起初見的那天,對?方顫抖地看向自?己?時,也是這樣定?定?的目光。
仿佛眼裏只有你。
這輩子就認定?了你。
如今這雙眸不像當年那般天真、純粹,摻進了很多他所看不透的未知、深沉。
但他還是很喜歡這雙眸。
至近距離之下,他們熱息交錯,對?方的視線帶着下一秒就會強.奸你的意味,顧雲則卻不甘示弱,倔強地盯視對?方,
這份沉默,逐漸震耳欲聾。
看着那張過分俊美的臉,顧雲則逐漸心?跳如鼓,仿佛産生了他所不知的悸動,令他血脈靈脈都為之發?熱。
對?方确實不是孩子了,你看他的臉,你親身體驗他的身材與精力,還有誰比你更清楚這男人是不是男人嗎?
七年過去,這男人其實更成熟了,抛開?發?癫之外,渾身上下都找不出毛病,也難怪鳳凰族的神子神女想追求他了。
同時顧雲則也吓出了一身冷汗,有點?剛剛的話怕太刺激對?方了,人家龍就是這種?習性,你還讓他閹割,壓抑過頭,還不是會反彈?
他怕不是又要瘋了。
我、我再受不了共感play了啊!
對?方看得越久,顧雲則就越忍受不住,只覺心?髒要炸了,渾身燒得厲害。
而就在這時,李長淵忽然低下頭,舔了舔滑過顧雲則脖.頸的汗珠,舌面帶來炙燙的溫度。
顧雲則渾身僵硬,被燙得顫了顫,然後聽見這條龍平淡道:“我沒?有天天只想那種?事。”
你說什麽?
顧雲則一愣,登時有點?惱,重逢到今天,每天都在幹,你還不是嗎?
李長淵邊舔邊道:“我有聽你的話,在做你想讓我做的事情。”
他舌頭動作,發?出黏膩的水聲,夾雜在話音裏,有種?說不出的暧.昧。
顧雲則面紅耳赤,登時詫異,忽然想到這裏是太一宗,正在舉辦蓬萊仙會,李長淵來太一宗作客,不可能只是待在這深山殿宇而已,總會跟太一宗的人接觸,有時候休息不在,好像确實出去做了什麽。
而李長淵道:“你給我下的心?理暗示。我有在執行。”
心?理暗示?
顧雲則又想起來了,他當時不只是拿走記憶篡改記憶,還把?對?方催眠,下了一道心?理暗示。
——登臨大道之巅,廣結好友,化解劫難。
“你……”
顧雲則頓時一怔。
李長淵點?頭,吻着道:“我也有靈身在外做其他事。”
“是、是嗎。”
顧雲則實在有些震驚,本以為這男人已經完全喪失理智了,但沒?想到對?方能邊幹他邊幹正事。
這叫什麽事啊?
該說不愧是傲天嗎?
精力好、好旺盛啊,我居然想從這種?龍傲天身上找到破綻?
欸,等?等?,這豈不是說明這男人這些天甚至沒?有用全力,還分心?了?
這還怎麽讓他爽啊?
顧雲則瞳孔地震,又覺這男人過于深不可測,要是真的發?癫全力來,他元嬰期的靈身早就破碎了。
這男人居然還是留力了。
顧雲則不禁問:“你在外面都做了什麽?”
李長淵沉默,視線移向了一旁,表明了是不想說的意思。
“為什麽不肯說?”
顧雲則等?了等?,又想到這男人怎麽也不脫衣服,難不成外面……
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李長淵動了,忽然把?他橫抱起來,又鎖在了一邊。
顧雲則看了眼腰上的黑鎖,還未來得及擡眼,那條龍就邁過虛空,消去了身形。
只留下一句話:“外面有事。”
寝殿內陡然安靜。
顧雲則愣了愣,忍不住問:“他都在外面幹什麽了?”
蘇鏡子登時跳了出來,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敢看他所以沒?跟着,但是好像他确實做了一些事。”
主要是,這傲天接觸的都是修真界大能,這些人一個?個?神識敏銳,他一張殘破的鏡子怎敢亂看,指不定?被一記反擊,鏡子都徹底碎了。
現在的修真界人人都提高了警惕。
“他好像真不只是幹我而已。”
顧雲則想了想。
對?方居然記着他當時說的話,如此發?癫的情況下,也有所理智。
蘇鏡子:“切,你管他幹什麽,繼續刺激他,趁他病要他命,把?本體搶回來。”
顧雲則面色略沉,轉頭看向了本體。
本體銀發?披散,靜靜地靠在床邊,容貌绮麗,微光籠罩之下,簡直宛若神聖,不知能令多少人怦然心?動。
可顧雲則不是會自?己?心?動的變态,他只在意本體的情況,總覺得那條發?癫龍對?本體做了什麽,不然咋會這麽……玉潤。
他被自?己?想到的形容吓了一跳,腦中又湧出道體順從本能在對?方腿下求.愛的姿态。
靠!太、太羞恥!
這時,蘇鏡子驚呼:“卧槽,你本體怎麽還越來越美了啊?”
顧雲則面色一僵,又想起了那條龍的念叨。
李長淵不止一次說他美,特別是在他理智喪失、即将淪陷的意志邊緣。
顧雲則又紅了臉,自?喃道:“什麽美不美……搞得好像我就是色.誘他而已。”
說實在的,事情發?展至今,顧雲則都不知道這崽子是怎麽喜歡上他的,突然的不對?勁,突然的告白?,要不是未來鏡打了幾個?預防針,告白?那天他怕不是能當場吓暈。他也不知道他除了臉,究竟有什麽能吸引李長淵。
蘇鏡子:“那确實是,我也看不出你除了臉和身體外的魅力。”
顧雲則愣了下,頓時覺得被罵了,反駁道:“我有沒?有魅力要你管啊,我一輩子單身也不是那條龍可以随便肖想的!”
蘇鏡子大笑道:“說的好,我支持你原話對?他罵,對?他發?火!他大爺的,我老看他不爽了,快給他安排個?火葬場,讓他跪着舔你!”
顧雲則哽了哽,想說你別這麽說他啊。
但還是壓住了沖動,閉上眸子,更仔細地感應本體的情況去了。
他跟本體之間因為距離太近,蘇鏡子也隔絕不了共感,雖然神魂轉不過去,但他還是可以感覺到大概情況。
片刻後,他驚訝地睜開?了眼睛。
本體居然非但沒?有被糟蹋壞,反而消化了大部?分的雷劫能量,轉化為靈力滋養靈脈靈根,境界鞏固本源升華,體內靈力自?行運轉,寒毒也被龍血壓制得幾乎不見痕跡,本體不僅活得好好的,簡直活的太好了,比他靈身滋潤都多了,難怪看起來這麽玉潤。
想到這裏,顧雲則急忙止住想法。
潤?我怎麽會對?自?己?想到這麽色.情的形容啊。
真是連腦子都操.壞了。
“但好險沒?事。”
話說回來,本體應該在天雷秘境被天道嚴格看守,且處于支離破碎的狀态吧。李長淵是怎麽繞過天道找到的?而且還還原得如此完整?
蘇鏡子:“天道肯定?會想盡辦法防止你們兩?見面,防止他找到你的本體。我也想不透他是怎麽做到的,但他畢竟是傲天,做到什麽都不奇怪,他一個?劍修能把?你完好重組回來也是厲害了。”
顧雲則蹙眉,沉聲道:“可這也代表他看見了啊。”
——親眼目睹了愛人的死、愛人的屍體。
那是顧雲則最不想讓李長淵看見的。
他不敢想象那個?場面對?李長淵的刺激有多大。
比起篡改記憶,那才是瘋的主因吧?
“哎……我還是沒?能避開?。”
顧雲則痛定?思痛,面色嚴肅地問道:“天道現在有什麽動靜嗎。”
這玩意就見不得主角劇情歪,如今他回到李長淵身邊了,天道八成又要想辦法對?付他。
蘇鏡子:“不好說,可能它也不敢靠近李長淵,所以沒?敢對?你做什麽。”
“為什麽這麽說?”
“跟我一樣吧,我作為神器,對?李長淵一直有種?排斥感,甚至很畏懼,我想對?于天道也一樣,不能直接對?李長淵做什麽,你待在李長淵身邊會相?對?安全。”
是嗎。作為神器的直覺嗎。
顧雲則沉思了片刻,忽然提起一個?話題。
關于這件事,他其實思考過很久。
“蘇不明,你覺得你是什麽。”
話語剛落,空氣陡然凝固。
這是個?有點?敏.感的話題,關系到蘇鏡子究竟是什麽“存在”,為什麽好好的人不穿,倒黴穿進了鏡子裏面。
蘇鏡子抖了抖,良久才沉聲道:“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久。不瞞你說,我在現實就是個?普通打工人,父母雙亡,是個?孤兒,讀書一般,能力一般,是個?死宅,寫作是興趣也是執念,唯一寫過的只有《逆襲修仙》,看到最後的讀者只有你,我本來覺得我平平無奇,這輩子也就混吃等?死,萬萬沒?想到穿到了自?己?的書裏面,還是一面動彈不得的鏡子。”
可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蘇不明內心?早有察覺,究竟是自?己?穿到了書裏,還是自?己?本來就是這書裏的存在。
而他思考過後的結果是……
“我估計是這世界的土著,只是意識跑到地球上寫書了,但我也不知道我具體是什麽人。”
“我自?我感覺不是未來鏡的器靈,只是不小心?跑進去了。”
蘇鏡子說出了他的真實想法。
這也解釋了他為什麽活在地球上的時候,會有那麽強烈的自?我疏離感。敢情他就不是地球人,不是穿進來,而是穿回去了而已。
顧雲則點?頭,道:“跟我想的差不多吧,畢竟普通的地球人怎麽會接收異界情報寫書,你不是地球人很合理。不過,你感覺你能擺脫鏡子狀态嗎。”
蘇鏡子嘆氣:“沒?有啥用,我倒是也想變人啊,免得成天吃你們狗糧。草!這些天你知道我是怎麽過的嗎?他大爺的,老子也不是男同啊。”他說着說着就暴躁了。
試想一下,一個?健康的活人被困在鏡子裏這麽多年,精神狀态該有多失常,不瘋都算好了吧。
蘇鏡子也是抗壓能手。
這些天的相?處下來,顧雲則大概也知道了蘇鏡子的為人。
總結,爛話一大堆的混蛋作者,心?直口快,但人還不壞。
他們怼着怼着就成了損友,好像不怼就無法說話。
實話說,顧雲則還挺希望蘇不明快點?擺脫鏡子的狀态,不然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回事。
他問:“你作為未來鏡知曉那麽多事,就沒?有什麽線索嗎?”
蘇鏡子停在床上,豎立着,道:“我也想要線索啊,有線索我早就問你幫忙了,不瞞你說,我查遍了這世上關于未來鏡的情報,然而還沒?有我書裏寫的多。但目前來說,我的事并不要緊吧,你的情況不比我更緊急?”
顧雲則頓了頓,視線落在本體上,他忽然想到,那條龍鎖着本體不會是為了掩蔽氣機,避免被天道鎖定?吧?
是……為了從天道手下保護我?
他頓時內心?感動,差點?要認同對?方的做法。
但及時回過神來,這哪是單純的保護,保護為啥不讓他回本體,肯定?是因為這樣更好控制他!
那條龍果然還是發?癫的。只是對?他的保護欲還是刻在了本能,所以做法又顯得矛盾。
保護欲與性.欲好似不好兼容。
那條龍估計就是兩?者之間左右橫跳吧。
顧雲則垂眸,認真道:“不管怎樣,等?他回來我要跟他嚴格說天道的問題。”
特別是關于大劫難。
以及玄昊這個?人。
李長淵作為“主角”不可避免地跟這些人、事扯上關系。
而李長淵若是牽扯其中,自?己?更不能袖手旁觀。
作為多餘人幹預一個?世界的命運是對?是錯,顧雲則自?己?掂量不了,但來都來了,天道也不會因他退避而不殺他,你總要做什麽。
幹預主角的命運,本身也是幹預了世界的命運,不是嗎。
顧雲則追求童話般的簡單關系,因此熱衷于網文,沒?想到還是走進了錯綜複雜的關系裏面。
“不可避免吧。”
人終究要面對?現實。
但是還不壞。
至少自?己?遇到了重要的人。
顧雲則內心?坦然,表情很平靜,境界不知不覺地鞏固起來了。
“算了,抱傲天兒子大腿的日子也不賴。”
“……他別草太過分就好了。”
他又驀地臉紅,想着對?方的臉心?跳加速。
發?.情期快點?結束啊。
他這個?狀态無事可做,便勉強地爬起來,靠在牆邊,免得坐久了腰疼,以被封靈的狀态修煉。
“你要快點?回來,我有事跟你說啊。”
寝室落入安靜。
蘇鏡子跟看書一樣,不斷地切換畫面,了解世間的各種?情報。
與此同時。
太一宗的蓬萊仙會還在舉行,且來的人越來越多,不只是合作讨論而已,還開?始了布道講學,因為既然要合作,他們勢必要互助,比如幫同伴變強。
因為,同伴若不強大,如何抗住域外來襲?
有些長老還設立了不限任何身份的道法課堂。
對?應的,一些老劍修也出山培養起年輕修士。
很多人都在做一些可能有用,但是大概率沒?有用的事情。
很多人說域外即将發?生一起大規模襲擊,但是天機掩蓋,就連玄昊自?己?都算不出從哪開?始。
這種?感覺令人不安,特別是最近接二連三的不祥預兆,能讓人安心?的事情實在太少,李長淵願意協助算一個?,而他的想法不可避免地影響了一些先?天生靈。
龍幫人,那太荒謬,但事實已經發?生了,他們只好了解這其中究竟是什麽回事。
風雨欲來,也有部?分修士選擇退出宗門,不參與大劫難的争渡,而是在有限時間裏,陪伴最在意的人。
雖是修士,但人終究是有情的生物,專注自?己?,還是專注他人,只是不同的選擇罷了。
但整體來說,太一宗的風氣還算好,至少沒?有太多糟心?事。
然而他們的風平浪靜,在一個?夜晚被魔修的入侵突然打破。
來人是一位化神巅峰的魔修,功法強大,蓄謀已久,瞄準了玄昊等?高層都不在的時機,且一來就襲擊了道門重地,造成了巨大損害。
太一宗的人及時反應,玄昊那邊的高階修士火速回宗,還是差點?沒?趕上,連主峰都要被轟滅了。
平靜被打破,無數人道心?動搖,已然體驗到了大劫難到來的前兆。
又一波人選擇離開?。
“太一宗是血宗最大的眼中釘,他們已經坐不住要擊潰太一宗了。”
“同為修士,為何血宗不肯協力,反而搞破壞?”
那要看人,血宗有巫赫這種?人,但大多數都是天生壞種?的極惡之人。
當夜一陣嘩然。
有人說到李家投奔血宗,大批高階修士轉魔一事,其中還包括了當年僅次于李長淵的天才、李光源。
血宗當任何自?身之外的修士都是益補,吞食道基、吸人靈根、廣采爐鼎等?都不是事。
已經不只是低階修士了,連高階修士都慘遭血宗毒手。
或者不如說,萬千個?低階修士都不如一個?高階修士香,與其抓低階修士,還不如專注高階修士,一旦得手,盡情采補,死了屍體都是寶。
四處風浪,恐慌不斷。
合體老祖出來鎮定?人心?也無濟于事。
動亂也驚到了深山。
顧雲則從修煉中驚醒,隐隐看見了遠處的騷動。
蘇鏡子嘆氣道:“要開?始了。”
堵是堵不住的。作為《逆襲修仙》的作者,蘇鏡子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不是知道先?機就能逆轉的危機。
唯有實力,唯有統治時間長河的實力才可能迫近那條解決之法。
“劇情線不可阻擋,我們首先?要保護好自?己?,才能保護好重要的人。”
蘇鏡子語氣沉重。
顧雲則望着那個?方向,不禁擔心?起了李長淵。
“他到底去做什麽了,怎麽這麽久沒?回來。”
擔心?、不安,但是只能等?待。
是否當年李家來襲,自?己?卻把?李長淵綁在後山的時候,他就是如此想法呢。
可那條龍……動不動就過分拼命。
顧雲則垂眸,心?中只剩下了擔心?。
蘇鏡子道:“我也找找他的行蹤吧,我估計他是跟太一宗的人在一起。”
而當前的高階修士集中在什麽地方,他們比誰都清楚。
李長淵本來靈身在外,卻臨時動了真身,可想而知,不會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域外邊境,海嘯般的靈力洪波撼動天地。
一顆顆星辰炸毀,灑下大量隕石。
沒?什麽人知道發?生在這裏的戰鬥,它持續了好幾天,伴随着無數次的死亡和重生。
開?始參戰的有十幾人,後來一個?個?傷損,只剩下了最後一個?人。
然而,他真的是人嗎。
暴虐的劍意一瞬鎮壓整片空域,将污濁的惡形之物盡數誅滅。
黑衣劍修淩然而立,眸若星辰,手中的長劍仿佛裹挾着毀天滅地的龍息。
他将敵人強勢鎮壓,可也一定?受了重傷,只是絲毫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遠處望去,只見污濁海被一劍劃開?,停在了對?面,只能蠢蠢欲動而不敢上前。
聽着一切歸于靜默,因傷退居後方的玄昊等?人走了出來。
“李道友神通廣大,不愧是通關了大劫境的修士,果然知道污濁的對?付方法。”
一位長老誇贊道。
污濁來襲,幻化惡形,尤其容易污染修士的道心?,輕則導致傷病,重則引起修為倒退,危及生命,更糟糕的是,還可能将你魔化,轉化成滿腦子只有殺戮欲.望的傀儡。
前不久有個?高階劍修沾染污濁,轉頭殺向了修真界,引起重大的傷亡,好不容易平息下來,本人第二天就選擇了自?殺。
沾染污濁之人,或許開?始沒?反應,但久而久之就會變得比魔修還魔修,六親不認,還不止于此,更可怕的是,越是親近的人,就越會激發?其殺戮欲。
之所以在大劫境修煉過的修士如此與衆不同,原因也在此,大劫境的環境滿是污濁,越往高層越污濁,你提早進去裏面試煉,就相?當于提早适應大劫難的環境,而成為通關者,就意味着掌握了污濁的對?抗法。
又或者,你至少比一般人更能抵抗污濁。
玄昊:“如此一來,污濁海應該能推延一段時間。”
他們站在虛空,本以為李長淵會走入他們,卻只見黑衣劍修一動不動,仿佛沒?聽見他們的對?話,目光沉沉地望着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有人關心?道:“李道友,你還好嗎?”
李長淵目光略變,轉過頭,視線卻是停在了玄昊身上。
玄昊受了傷,顯得有點?狼狽,但仍是一副仙道魁首的姿态,站在虛空中風采奪目,令人敬畏。
然而李長淵卻盯着他,目光鋒利如刃,仿佛在看待敵人。
玄昊愣了愣,有點?不明白?對?方的意味。
好在這道視線只是眨眼間,因為很快李長淵就消失了。
衆長老面面相?觑,只能感慨道,李道友有他的想法。
而玄昊忽然目光凝重,仿佛也察覺到了哪裏不對?勁。
此時,夜間,深山暗殿。
顧雲則本來靠着牆修煉,但一天下來疲憊占據了心?智,随着日落陷入了沉睡。
寝殿內靜默無聲,直到忽然虛空打開?,從中走出了一個?身形修.長的黑衣修士。
一瞬而已,他的眸色頓變猩紅,露.骨地盯着沉睡的白?衣修士。
白?衣修士仿佛被他的目光吓到了,居然适時地睜開?了眼睛,手臂無意識地動了動,幾條鎖鏈碰撞,發?出清脆又暧.昧的響聲。随着動作,衣襟還半敞開?來,露出精致的鎖.骨,布滿殷紅的白?膚。
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蓮。
真叫人忍不住脫下他那身繁缛厚重的道袍,為所欲為,颠鸾.倒鳳。
“淵兒……?”
顧雲則望向前方,只見對?方轉眼站了在他身前,居高臨下地投下目光,透着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登時直覺不對?勁,顧雲則下意識要抓住對?方的手查看情況。
結果黑衣劍修忽然身形一晃,徑直朝他倒下。顧雲則驚了,立刻張手抱住對?方。
“淵兒,你怎麽了?”
顧雲則将李長淵緊緊摟住,只見對?方雙眸緊閉,仿佛失去了意識,沒?有別的動靜,就這麽倒在了他懷裏。
他擔心?壞了,連忙抓着對?方的手查看情況,然後面色極度難看,手臂顫抖地解開?了對?方一直不讓脫的衣服。
于是他發?現了。
這條逞強的龍身上,居然盡是污濁,并非一時沾染,而是長年累月的不斷沉積,以至于靈根靈脈甚至道心?都渾濁不堪。
那七年的大劫境,這男人過得何止不好,簡直是活在地獄。
顧雲則頓時心?痛。
他思忖半秒,俯身貼耳道:“淵兒,讓我清淨你的道心?。”
黑衣修士無意識地蹙眉,仿佛表示了抗拒,因為不想也玷污他心?愛的人。
顧雲則垂眸,唇線抿了抿,只好紅着臉,換了一種?表達。
“我們神交吧。”
他的語氣無比羞澀,帶着仿佛面臨初.夜的緊張。因為修士的神魂比任何地方都敏.感。
對?方一瞬起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