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顧雲則腳步一滞, 瞪大眼睛,大腦一片空白。
為、為什?麽?
他傲天?兒子?是?怎麽了, 為什?麽突然間會這樣?
顧雲則驀地屏住了呼吸, 下意識地收斂自?身氣息,不敢驚動裏?面的人。
他已經知道對方會這件事,但不曾撞見過,也?不想撞見。
李長淵在他心中是?清心寡欲的, 一向如此, 除了最近因為長大了, 意識逐漸成熟, 開始問他一些?成人的話題外, 李長淵根本沒有那方面的跡象。即使最近有了一些?反常, 那也?正常, 青春期的孩子?總會這樣, 他們接觸到了以前所?未知的新知識, 會茫然、彷徨、煩躁,這都是?很正常的。每一個人都會有這種階段, 過了之後大家就會平靜下來, 知道這不過是?人體的自?然反應,必然經歷的生理過程, 學會處理方式。
顧雲則自?己就是?這樣的。當?然, 不得不說?也?多虧了互聯網知識廣博,他那時候沒有怎麽煩惱,看完一些?文章就大概知道了, 自?己并非特殊, 所?有男人都會這樣,理解然後接受, 再是?習以為常。
難道不是?嗎。
可是?,這種人類的自?然規律,在自?家傲天?兒子?身上,好像并不适用。
畢竟正常人類哪會因為這種事情如此痛苦,即使不會,沒人告訴他們,他們也?會自?己學會怎麽做。
顧雲則視線垂落,思想恍然。
他頓時想到了宴深之前說?的龍的習性,幼崽期、成長期、發.情期,可這是?龍的習性,李長淵是?人,怎麽可能有龍的習性?難道……是?自?己改變了劇情線,導致龍的血脈提前複蘇,兒子?早就已經開始龍化了嗎?
顧雲則猛然一驚,立刻結合了之前的種種跡象,居然還真?的串了起來。
兒子?平時毫無異常,直到最近才出現異常,而誰知露出水面的異常才是?冰山一角,他的兒子?早就變了,平靜的表面下壓抑着他所?不知道的種種想法,卻一直不跟他說?。
因為什?麽。
難道自?己就不值得他推心置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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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他要苦苦隐瞞想法?有什?麽不可以跟我?說??
顧雲則頭腦混亂,幾秒內閃過無數想法,而最終都回?到了當?下。
怎麽辦?李長淵的情況……他該怎麽辦?
顧雲則僵直不動,然而時間不會因此停止,他持續地聽着對方的聲音。
聲音裏?面夾雜着他所?聽不懂的、無比激烈的毀滅性情緒。
顧雲則試圖樂觀地想,不就是?口口嗎,哪個男人沒有過呢,不如等兒子?搞定,再聊一聊吧,可這種樂觀太沒依據,因為聽起來沒那麽容易解決。
他又記起宴深說?的,以龍的習性,這時候要麽找道侶,要麽找個……洩.欲的對象。如果?找不到……宴深沒說?會發生什?麽事,但絕對沒有好事。
顧雲則面色難看,又繼續想。
那把兒子?送去一些?解決這種問題的地方?這個想法剛跳出來就被?顧雲則否定了。
兒子?如果?想這麽解決他自?己難道不會去嗎。你這麽做怕是?要被?兒子?揍!
所?以,是?一向清心寡欲的兒子?,莫名?覺醒了龍的血脈,有了龍的習性而不知,過于克制自?己的習性,才導致事情惡化到今天?的地步嗎?
兒子?不懂人情世?故,也?不理解情.欲,心性太高,可能以為那是?不堪的東西,才如此壓制。
以兒子?的清心寡欲以及隐性的潔癖,八成不會找人解決,甚至會對這種習性感到生理性厭惡,不斷自?我?否定。
然而,自?己卻沒能發現這件事,或者?說?發現得太晚了。
顧雲則面色白了又白,後背冷汗直冒,內心陷入難以言說?的煎熬。
因為如果?是?什?麽讓兒子?現在如此痛苦,歸根結底,還不是?他改變了劇情線。
——李長淵本不應該為這種事痛苦。
顧雲則內心震動,好似聽到了什?麽東西的崩塌聲。
兒子?每一聲的克制、強忍、自?我?閹割都是?割在他心髒的刀。
讓他難受不已,更無地自?容。
是?他害了李長淵受情.欲之苦,龍血覺醒應該是?很晚的劇情,不應該提前發生。
“……”
他銀眸失落,如寶石黯淡。
然而,他收斂的氣機到底還是?被?發現了。
李長淵登時止住呼吸,連同手上的動作,表情驚愕、疑惑,黑瞳深處盡是?生怕事情敗露的緊張。
他不知道為何顧雲則會出現在這裏?。
這個秘境只有他一個人在,本應如此。師尊……是?用了靈契嗎。
李長淵眸色微暗,原來是?這樣,那确實可以。
他面色徹底晦暗,本想讓師尊看他好的一面,結果?卻讓師尊看到了他最醜陋的一面。
已經夠了,已經夠了。
已經是?極限了。
李長淵試圖自?我?放棄,想把所?有的情.欲都壓進心魔領域,以扼住這麻煩的沖動,可是?他做不到,因為就連心魔領域都容納不下了,他的靈根、靈脈無比炙燙,強烈地渴求着釋放出去。
而這時,顧雲則居然邁進了石室。
徑直地撞進了李長淵眼裏?。
後者?瞳孔一震,臉色如若閃過一抹風暴,只能下意識地沉聲道。
“……師尊。”
顧雲則勉力維持着平靜,而此時他多感謝自?己長的是?一張面癱臉,這樣好歹不至于暴露出他的彷徨無措。
他想清楚了,對方厭惡這份不堪的欲.望,因此極盡克制,那麽他就告訴對方。這并非不堪,并非醜陋,而是?所?有男人都會有的東西,你是?龍,所?以解決起來麻煩一點,但并非什?麽不堪,是?自?然的生理現象。
而他既然要讓李長淵如此覺得,他自?己也?要正視,也?要把口口當?作一件正常的事。
要學會像宴深那樣将情.欲習以為常,平淡視之,然後慢慢教會兒子?,這不是?應該抑制的,而是?應該習慣起來,該釋放就釋放的。
顧雲則想起他現實中的兩個舍友,早前他默認他們是?直男,結果?幾個月後,兩個人莫名?其妙就搞在一起了,時不時地就在合租房裏?面膩膩歪歪。現場他都撞見無數遍,每次瞠目結舌,他們倒也?不是?故意的,也?有在一定程度上顧及他一個大直男的感受,但就是?玩上頭了,忘記場合。他被?迫撞見不少次後,實在忍不住問你到底什?麽關系,他們卻說?不是?情侶,是?好兄弟,沒有那想法,只是?玩而已。
所?以你看,總有人能平淡處之,好兄弟都能滾在一起,你咋就做不到呢?
再說?了,這件事兒子?不也?幫過你,爸爸幫兒子?,天?經地義!
今兒你做不到都要做到,這都是?為了寶貝傲天?!
再說?了,以前你不也?幫過一次嗎?
傲天?兒子?一定能明白的!
顧雲則豁出去了,他于是?正視前方,張開口,停了半秒,才道:“淵兒,你還好嗎。”
“……”
李長淵一頓,黑眸渾濁,盯着面前雪白的身影。
還好嗎?
師尊,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他注視那雙眸子?,內心滋生陰暗。
真?是?過分啊,這個人一步步摧毀了他的理智,卻絲毫不知情。可是?,他又能對他做什?麽,還不是?繼續做他的好徒弟,尊師重道,不敢越雷池一步嗎。
他又自?問,但你呢,有了這種心思,不也?隐瞞着不說?,可恥地維持着師徒關系,實際比更任何人都清楚,你和師尊已經不可能再是?正常的師徒關系了。師尊沒有錯,難道師長一心寵愛徒弟會是?什?麽錯?是?産生了那種心思的你錯了,大錯特錯,該死。
李長淵垂下眸子?,甚至也?沒收拾衣服,只是?靜靜地等着對方審判。
“如你所?見。”
李長淵聲線沙啞。
搞了這麽久都沒解決,反而還在加重,在你出現後遖颩喥徦…直接就是?這樣了。
他內心無望,好想像小時候一樣,跟這個人直說?壓不下去,幫幫我?,可是?這太卑劣。
然而,聽到這話,顧雲則視線略躲閃,沒有直視李長淵的情況,卻說?道:“嗯……我?感知到你情況不好,所?以來看了一下,如果?…你遇到問題,我?可以……幫你。”
“……幫我?嗎。”
李長淵瞳孔驟縮,聽到欲.望最想聽的話,他既興奮又內心刺痛。
他怎麽能期待師尊為他做這種事。師尊又怎麽能為他做這種事。
上次師尊是?醉了,可現在……
他緊盯着顧雲則,确信了對方意識清醒。
為什?麽?
而接着,對方又繼續說?了。
“是?,那不是?什?麽壞事,只是?時候到了,之前沒有跟你說?,現在說?吧。”
顧雲則居然能在這種情況下面不改色,他自?己都佩服自?己,這八成是?父愛的力量吧。他繼續說?:“你的微薄龍族血脈本來還不到覺醒,但……或許是?上次的雷劫影響,導致你過早覺醒了血脈,那三十六道元嬰雷劫本不該出現,為師忽略了這件事,沒有看好你的身體,如今你血脈覺醒,發現的也?不晚,龍族血脈帶着一些?麻煩的習性,你現在應該知道那是?什?麽,你無法…解決的話,為師幫你。”
顧雲則這段話解釋了他這麽多年來一直不解的問題。
原來他跟人不一樣,是?因為他有龍族血脈,帶着與人不同的習性。
可李長淵關注的不是?這點。
“師尊……要幫我?嗎。”
顧雲則點了點頭,銀色的眸子?透着堅定、視死如歸。
“你一個人解決不了吧,沒關系,有為師在。”
他能通過靈契感知到李長淵的情況,知道對方雖然表面平靜,實則生機垂危,狀态差到了極點。
“……”
李長淵沉默了,眸子?緊盯顧雲則。
他知道,師尊外表清冷,看起來無情無欲,但眸子?總能暴露出想法,而對着他,師尊總會流露出寵愛的眼神,現在也?依然是?,只不過底線放得更低了,居然肯為徒弟解決這種問題。
為什?麽呢,你是?否什?麽都肯為我?做,只要我?想,你是?不是?甚至能為我?張開雙.腿。
他清楚這是?為什?麽。
因為本質上,師尊對自?身過于冷漠,平時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如今還一再放低底線,如此遷就他這樣的逆徒。
小時候他太缺愛,多希望被?愛,師尊的寵愛讓他欣喜若狂,而現在,他居然排斥起了這份無底線的愛,因為這份愛幾乎要逼瘋他。他并不希望對方如此遷就他。
這就好像,即使他現在開口坦白,承認自?己的情.欲,對方也?會懵懂地順從他,甚至讓他想幹就幹。
李長淵越想越怒火中燒,眸色頓變猩紅,隐隐露出了龍族特有的豎瞳。
“淵兒?”
顧雲則等着回?答,奮力克服尴尬,然而面色已經浮現一抹薄紅。
他多少有點擔心,但這依然是?師長的職責不是?嗎,他并沒有做不該做的。
這都是?為了幫兒子?。
“我?不需要你幫。”
李長淵眸色更暗,唇線下抿,身形有些?克制不住地顫抖。
“別逞強了,你的身體為師知道。”
顧雲則咬咬牙,忽然擡起頭,幹脆走到了李長淵面前,在對方錯愕的眼神中,伸手輕撫對方的額頭,二話不說?地從中注入他冰冷的本源靈力。
變異冰靈根加天?陰之體,以及他高于李長淵的境界、靈力純度,他的靈力必然可以安撫對方。
只不過,碰到的那一刻,他實在的吓了一跳。
因為太燙了,以他的體溫都差點被?燙到的程度。再一看,只覺得要不是?兒子?将靈力都收着,別說?這洞穴了,整個秘境都要被?燒了。
李長淵定定地看着他的動作,忽然擡手扣住顧雲則的手腕,傳去更加炙燙的溫度,聲線壓着怒火,直道:“師尊別費力了,既然是?血脈覺醒,那就是?徒兒自?己的事,徒兒會自?己解決。”
什?麽自?己解決。問題就是?你看起來根本解決不了啊!
顧雲則已經盡量不看下面了,可還是?忽略不了那個存在感。
兒子?頂着這種狀态都能面不改色地跟他說?話,還說?不需要幫忙,當?他剛剛沒看到啊。
“淵兒,依靠為師。”
顧雲則不得不嚴肅起來,語氣中帶着命令,他絕對不能坐視李長淵這樣下去。
“那不是?不堪的事情,是?你的血統帶來的本性,為師不會因此對你有特別想法,你也?不必因此自?己煩惱,有煩惱就跟為師說?,為師能幫你解決的,一定會幫。”
“……”
李長淵低頭不語。
我?愛你,想幹你,難道你也?能幫我?解決?
顧雲則說?的話不斷刺激他的理智,令他靈脈一陣混亂,而且不斷出岔,腦子?已經無法再正常思考。
再這樣下去,他的心魔只會破堤而出,就着師尊的話,對師尊為所?欲為。
“淵兒,為何不回?答為師?”
顧雲則忍不住再靠近了一步。
因為怕它出來幹.壞你。
李長淵垂眸,立下決心。
“師尊出去吧。不要管我?了。”
話音未落,他竟選擇切斷了神識,讓石室內的空氣倏然靜默。
“你……”
顧雲則愣了愣,看着兒子?的黑瞳逐漸失去光彩,靜默地靠在了石牆邊,他瞳孔驟然一縮。
如果?還留着力氣虛空轉移,兒子?怕不是?直接走了。兒子?居然厭惡到這種地步?還是?潔癖到不想給別人碰,即使是?他親爹?
幫忙弄一弄又不會掉多少節操。
顧雲則目瞪口呆,一股意氣上頭,說?幫就幫,龍又怎樣,該給你體會一下人類的厲害!
這會他是?真?豁出去了。
李長淵敢自?殺般克制,他為何不敢走進一步?
“為師就是?要讓你知道,不過是?生理欲.望,沒什?麽好不堪的。”
顧雲則的頭腦既清楚又混亂。
他不知道,他無意識地受到了石室內的氣息影響,想法不知不覺間往那邊靠,又或者?說?,內心最沖動的念頭容易被?勾引出來。
“而且,這也?是?我?的責任。”
他又忽然沉下心,擡着銀色的雙眸直視對方。
對面的劍修雙眸緊閉,五官如雕刻般俊美,透着一副清心寡欲的神色。
哎,他兒子?這性子?,肯定受不了“龍性本淫”這種變态設定啊。
“……”
接着,顧雲則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視線緩緩向下。
“嗯……”
他抿了抿唇,銀眸動搖了幾秒,随即逼迫自?己鎮定下來。
不久,石室內響出了斷斷續續的、微弱的人聲。
足足一天?。
甚至更長。
秘境寂靜無聲,始終無人打擾。
另一方面。
李長淵放棄了外面的軀體,任憑神識下墜,在自?己的心中迷茫。
他們就像咬不合的齒輪,他無法說?出自?己的真?心,而對方自?然就猜不透,竟以為他只是?不甘承認龍族血脈本性而已。
的确,如果?我?沒有龍族血脈,那我?是?不是?能更安全、更正常地愛你。
李長淵只是?想了片刻,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問題不在于他,而在于那個人。
那個人對他的愛太無底線,毫無情.欲,仿佛只是?精神之愛,單純、幹淨、不求回?報。
而他無法直面那個人的愛,無法坦然接受那個人的愛。
他曾經感恩那份愛、沉溺其中十多年,現在卻憎恨那份愛。
因為那是?障礙。
——“必須打破那層關系。”
——“必須毀了那個人的愛。”
不那樣的話,無論?他成長到何種地步,在那個人看來,他還是?一個應該照顧的孩子?,會不斷地降低底線,甚至是?獻身。
必須離開那個人,才能走近那個人。
渾濁的黑海之底,李長淵不斷沉沒,視線卻一直注視着上方。
注視着一輪雪白的、清冷的弦月。
良久。
他的神識終于沉入龍族的本源領域,那是?只有龍族血脈的生靈才能到達的本源領域,龍性滿盈,充斥着龍的思想。
到處龍息混雜,透着無上威嚴。
自?我?、暴虐、殘酷、唯我?獨尊。
對于他的愛人,它們異口同聲地給這只龍崽子?提出建議:喜歡他,就占據他。
李長淵沒有回?答,目光依然定在那片月光。
直到,龍也?露出詫異的眼神。
又是?良久。
李長淵恢複神識,視線落到了對方身上。與此同時,他封閉神識後,身體的記憶也?不斷回?到他身上。
他的愛人比他想的還要賣力,因為用手不行,他懵懂的愛人沉思許久,俯着身,抿着唇,低下了頭。
随即面色緋紅,像盛開的桃花。
跟成年禮那天?一模一樣。
單純地,努力地,一心只想幫他。
他看見對方清冷的臉逐漸露出表情,幹淨、澄澈的銀眸因為它的影響,逐漸浮現動人的情.欲。
是?了,龍的……會有那種影響,會讓對方神志不清,也?跟着沉溺進去,落入跟他一樣的欲.望之中。
他憐愛地看着這樣的愛人。
因為重複動作帶來的疲累,對方身上結出綿密的汗水,使得對方的銀發濕濕地貼着颌線的輪廓,貼在衣襟,遛進鎖.骨,甚至不小心被?對方咬在唇邊。
……真?好看。
跟那天?讓我?第一次怦然心動的你一樣。
不孤冷,不嚴肅,反而懵懂、笨拙,眼裏?露着百般情态。
那才是?真?實的你,對嗎。
李長淵回?收着軀體的記憶,緩緩地擡起手,拂上顧雲則冰冷的側臉。
顧雲則此時已經完全沒有意識了,幾乎俯倒在他身上,銀眸半阖,銀發披散,面色盡是?緋紅。
意亂.情迷,美豔絕倫。
感受到他的動作,顧雲則愣愣地擡起了臉,眼裏?透着迷茫,下意識道:“淵兒……”
李長淵掃過對方的唇.舌,柔聲道:“師尊,不要做了。”
“嗯……”
顧雲則長睫輕顫,無意識地點了點頭。
“睡一下吧。”
李長淵手指撫過顧雲則變得紅潤的雙.唇,沿着唇線擦拭,按壓過嘴角,又将顧雲則抱了上來,讓他坐在自?己身上。
顧雲則一向冰冷的身軀溫度提升,一度有了常人的體溫,說?明……确實效果?卓越。
“但是?,你怎麽能吞下去呢。”
太不小心了。
李長淵垂眸,半響後,石室漸漸暗了下來。
無人關注之處,他的影子?蠢蠢欲動,心魔溢出表象,在嚴重的自?我?閹割下,甚至顯化成了實質之物。
它在陰暗之處睜開雙瞳,視線落在沉睡的顧雲則身上,然後露出貪婪的微笑。
李長淵擡眸,淡淡地與之對視
他們之間,好似愛與欲的對峙。
一個想為對方克制,一個想向對方釋放。
但他們是?一體的。
忽地,他們同時一笑。然後,心魔消去形體,化為他眸底的一抹猩紅。
李長淵埋在顧雲則耳邊,視線掃着一片雪白,定在了那片紅潤的唇,低聲道:“感謝師尊幫我?度過發.情期。”
“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他撫摸着顧雲則的銀發,指間銀絲交錯,眸色徹底猩紅。
不知過了多久。
玄清峰。
顧雲則再醒來已經幾天?過去,他一睜開眼睛,沖擊性的記憶就讓他差點裂開。
“……!”
卧槽,我?作為師長的威嚴!我?的高冷人設!
他被?自?己吓了一跳,緩了半個時辰才平靜下來,自?語道:“好像也?沒什?麽大驚小怪的必要,兒子?不是?說?了嗎,成年禮那天?我?就幫過他了,發.情期再幫一次,又有什?麽奇怪?”
再說?了,傳承之地的時候,兒子?不也?幫了他一下嗎?這叫禮尚往來,別太上綱上線了!
他試圖平複情緒,慢慢複盤起來,确信自?己沒有做多餘的事,而且兒子?那時候不是?封閉神識了嗎,兒子?應該感覺不到什?麽。
顧雲則緩了口氣,不覺摸了摸咽喉,面色發紅,然後轉移注意力,看了看周圍。
這裏?是?玄清殿,兒子?把他送回?來了,但玄清峰并沒有兒子?的氣息,不知道他怎麽樣了,但願已經想開了,靈契也?沒有異常。
只不過,回?頭一想,這個經歷也?直叫顧雲則驚心動魄,
這發.情期也?太猝不及防了,還好他在場,換作別人還不得出大事啊。
想了想,顧雲則整理好了心情,再次樂觀起來,不管怎樣,兒子?已經度過難關了。
“總得正視龍的本性才行,不能憋壞了。”
不過顧雲則摸了摸唇,內視自?身,莫名?發現寒毒又好了一點。
等等,他猛然面色發紅,心道該不會是?……?!
“完了完了,兒子?不會以為我?是?變态吧!”
顧雲則自?我?唾棄,心想這也?沒辦法啊,這是?不可抗力!
時間正值早晨。
終于克服心理問題的顧雲則走出玄清殿,遠遠就看見玄天?大會的盛大召開。
仙鶴紛飛,禮樂奏鳴,空中飛行着一波又一波的修士。
正式召開了嗎。
顧雲則随手摸了個許久沒打開的神念,一看是?符浩的來信,上面提到了一場聚會。
他好幾個在玄天?宗結交的便宜朋友回?來了,正在玄靈峰暢聊道法,所?以邀請他也?去。
“但是?他們聊道法愛酗酒,這次又不知道從哪帶新的靈酒回?來了吧。”
顧雲則猶豫片刻,李長淵将來說?不定也?需要這些?師叔的幫助,多給兒子?打關系也?沒什?麽。
不久後,他邁過虛空,幾乎是?半秒便到了玄靈峰。
與此同時,現場人紛紛看向他。
符浩率先道:“顧師兄,你來了。”
顧雲則第一眼看到符浩,然後是?八仙一樣的幾個便宜朋友。
“嗯,我?收到你說?聚會。”
便宜朋友于是?面對面笑了笑,有人站出來說?:“顧師兄,你徒弟現在真?了不起啊。”
顧雲則一聽,馬上心花怒放。
接着有人道:“那也?是?顧師兄教導有方,相互成就嘛。”
說?的好!
這些?便宜朋友都是?見證了李長淵的成長的人,自?然比一般人知道的更多。
“但是?他以前性格很溫順吧?我?還記得他小時候抓着你的袖子?不肯讓你走的樣子?,他可強硬多了,是?什?麽改變了他?”
顧雲則思考道:“成長了吧,變化很正常。”
便宜朋友又哄笑一堂,随即趁着酒興聊了一波過去話題。
如今的李長淵在修真?界如日中天?,幾乎成了所?有茶樓飯館的讨論?對象。
符浩忽然問:“顧師兄,你有給他找道侶嗎?”
便宜朋友胡善跟着道:“他那個體質比一般人更需要雙修道侶,高低也?得給他找一下吧?”
顧雲則有苦難言,心想我?害怕沒人受得了他。
這世?上幾個人敢做龍的道侶?怕是?苦了別人家孩子?,咱就別亂點鴛鴦了。
他道:“淵兒有他的想法,我?已經幹涉不了他了。”
衆人面面相觑,胡善忍不住道:“他不聽你的話了?”
顧雲則點頭,豈止不聽,“不頂撞我?已是?萬幸。”
他們皆是?一臉詫異,愣是?沒想到那個李長淵居然也?有反抗師命的一天?。
總不可能是?因為修為即将超越師父,所?以不把師父當?回?事了吧?
胡善:“你們當?年可是?以師徒情深聞名?修真?界。”
對吧,所?以說?世?事難料。但那孩子?有主見是?好事。
顧雲則無條件認為李長淵做的萬事皆對,欣然地點了點頭,由于好話聽到不少,興頭兒上,難免喝多了酒。
半個時辰後,他正要起身離開,背後卻忽然有人扼住他的手腕,同時俯身過來,熱息掃在他敏.感的後頸上,他還未反應,那人就低聲道:“師尊。”
兒子?!顧雲則頓時清醒,轉過了頭。
然而,李長淵直接從背後抱起了他,且是?打橫抱起,令他銀發披散,道袍獵動。
符浩一瞬錯愕。
衆人登時目瞪口呆。
顧雲則愣了愣,大腦一片空白。
而同時,李長淵直接邁過虛空,把顧雲則抱回?了玄清殿的寝室內。
胡善都傻眼了,“這小子?一來就把他師尊帶走了?甚至問都不問一句?這也?太頂撞師長了。”
符浩若有所?思,随即面色前所?未見的黑沉。
與此同時,玄清峰。
顧雲則被?放在床榻上,眼裏?滿是?疑惑。
“淵兒,你這是?為何?”
李長淵轉眸,劍修的淩厲氣息側露,默了半響才道:“那些?人之中,十個人裏?面有七個觊觎師尊,請師尊注意他們。”
顧雲則差點懷疑了自?己的耳朵,“他們是?你的師叔。”
李長淵忽然一笑,盯着顧雲則的眼睛,“可他們想成為我?的師丈。”
顧雲則頓時傻眼,開什?麽玩笑,我?身邊這麽多男同嗎?
我?是?瞎了眼才不知道男同竟在我?身邊嗎?
我?把他們當?便宜朋友,他們竟想幹我??豈有此理!
李長淵将顧雲則的震驚看在眼裏?,眸底猩紅躍動,豎瞳若隐若現,道:“師尊,你還好嗎?”
嗯?當?然還好。
顧雲則直要點頭。
然而李長淵忽然伸手扼住他的下颌,逼迫他擡起旖麗的臉,同時手指摁過他的雙唇,舉止過分暧.昧。
顧雲則坐在床上,雙腿略分,而李長淵屈膝頂.入中間,欺身下來,在顧雲則錯愕時,将人摁倒床上,銀發散開,像一朵盛開的雪蓮,貞.潔而美麗。
見此,李長淵的眸色一瞬晦暗。
“淵兒……”
顧雲則眨了眨眼,漂亮的銀眸仰望着李長淵。
兒子?要幹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