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番外二
回到家正要開門,屋門急急從裏面開了,吳昊出來,撲進沈浩然懷裏,“沈哥,吓死我了,嗚……,一晚上你去哪了,電話也打不通。”
沈浩然習慣性的拍吳昊後背,“抱歉,讓你擔心了。”
“不,不是的。沈哥你怎麽樣?沒事吧?”吳昊抹了眼淚,摸摸沈浩然的額頭、臉頰。
樂明誠一巴掌拍在吳昊手上,架着胳膊把沈浩然拖進屋,“快讓讓!有什麽話進去說。”
沈浩然身體發虛,根本沒力氣掙紮,只好由他。
樂明誠扶沈浩然進屋躺好,跟着坐在床邊給他蓋被子,動作溫柔,見慣他一臉痞像的沈浩然看得別扭,忍了半天,終于說了一句,“樂總,今天不上班嗎?”
樂明誠恨得捏被角,他半晌捋順了心情,笑眯眯說:“不去,我要照顧你!”
沈浩然沒想到他這麽直接,人家一番好意,昨晚又幫了自己,現在轟他走,就有點過河拆橋的意思,太不厚道了,無奈的嘆口氣,沈浩然道謝。
“不客氣!”樂明誠笑得跟一朵花似的,站起來奔廚房,要給沈浩然做飯。
吳昊一直站得遠遠的,心裏自責。
“吳昊?”
吳昊聽見沈浩然叫他,心裏酸酸的,他慢慢靠近,低着頭說:“沈哥,都怪我,都是我沒用,連累你了。”
沈浩然揉揉吳昊的腦袋,笑說:“傻話!沈哥護不住你,那才是真沒用呢!”
“沈哥……”
沈浩然安慰吳昊兩句,孩子昨晚準吓得不輕。
又問他:“怎麽沒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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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下午就去了。”吳昊紅了臉,在沈浩然面前他永遠說不出謊話。
沈浩然的中午飯,喝的是樂明誠熬的大米粥。
吳昊就讀的大學在市郊,坐公交車要很長時間才到,沈浩然早早讓他走了。本來想連樂明誠一起打發走,可樂明誠明顯比吳昊難對付,軟硬不吃的,硬是留了下來。
攪着這碗熬過頭的米粥,沈浩然看了樂明誠一眼,問他:“好喝嗎?”
怎麽可能好喝,這麽樸素的東西,樂總是喝不慣的。
可樂明誠就是喝得香,一口米粥一口小菜,喝了三大碗。
沈浩然好笑起來,這個男人一直給他的印象就是精明、能幹、而且優雅,這麽家居的樣子,一時還真有點不習慣,不過,比平時可愛就是了。
喝了粥,沈浩然就開始頭疼,宿醉的感覺好像一下子發散出來,暈眩排山倒海的侵襲而來,讓不怎麽生病的他支持不住,忍不住呻/吟出聲。
樂明誠找來止疼片,沈浩然不想讓自己狼狽的一面被人看見,他煩躁的趕人,“你走吧!”語氣裏是不容拒絕的冰冷。
樂明誠也來火了,“你吃了藥我就走,沒見過你這樣的,就見不得別人對你好?”
沈浩然沒精神和他吵架,吃了藥就鑽進被子裏,暈暈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踏實,再醒來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卧室裏黑蒙蒙的,整個屋子都陷入了死寂。
沈浩然靠着床頭坐了一會兒,緊緊擁着被子。
好半天才想起來自己一天沒洗澡了,起身去衛生間,穿過客廳時,廳裏的燈亮着,樂明誠坐在沙發上,對着筆記本電腦小聲打電話,茶幾上還堆着不少文件。
原來他沒走。沈浩然心裏突然湧上一股暖意,剛醒時那股揮不去的冷清頓時被沖散了。
“浩然?怎麽不出聲?餓了嗎,我給你熱飯。”樂明誠合上電腦,笑着問他。
沈浩然壓抑着心跳的感動,冷着臉問:“樂總這是拿我這兒當辦公室了?要付費的,你用得起嗎?”
“只要沈老板讓我用,多少租金只管說。”
說了兩句調侃的話,樂明誠報怨着,“本來該在燭光晚餐了,全被那個杜老三攪和了,浩然,你得賠我,不能光吃晚飯了,你要再抽一整天來陪我才行。”
沈浩然點點頭,痛快的答應下來。就沖着樂總對他的不離不棄,這點事也該應承的。
樂明誠高興壞了,他也就是随口一提,沈浩然還真答應了,看來他的追愛之路有進步了。
沈浩然休息了幾天,酒吧也歇業了,樂明誠這幾天,天天一束鮮花,準時準點地送到沈浩然手裏,不過沒再喊什麽愛的絮語,就這樣也把沈浩然惡心夠嗆,一個大老爺們收花,沒幾個能高興得蹦起來的。
除了鮮花攻勢,還有每天必到的愛的祝福,天天一張小卡片,夾在花裏,上面的話肉麻的厲害,什麽“我願做你精力的源泉,愛情會是你康複的良藥,”等等,等等。
真到樂明誠人來的時候,沈浩然都已經麻木了,怎麽也不會比那些更刺激人了,看見人還有個發洩的地方,比對着那些死物強得多。
春暖花開的時候,沈浩然就兌現了諾言,特地抽出一整天來陪樂明誠。
兩個人一大清早就見了面,樂明誠興奮的問:“去哪?”
沈浩然差點氣死,是你約我的吧,去哪不是該你定?
“你不是早就定好了?”
樂明誠有點尴尬,平時有秘書,他對定行程計劃真不在行,這次只顧着高興了,忘了定計劃這茬兒,在愛人面前都要個面子,他厚着臉皮辯解,“吃飯的餐廳我早定好了!”
沈浩然悶笑,不想再逗他了,免得一會兒逗惱了,該咬人了。
這才早上九點,這會兒去吃午飯也太早了,沈浩然打開車門,招呼樂明誠上車,開車往大學城的方向走。
憋了半天,樂明誠還是忍不住問:“那個,去哪兒,沈老板能不能知會一聲,就算賣我,肉票也有知情權,謝謝!”
“賣你?”瞟了樂明誠一眼,“你值錢嗎?”
“唔!”樂明誠恨恨地說:“我怎麽也是樂氏集團的小開,怎麽會不值錢?嗯?”
一路上樂明誠都對自己到底值不值錢耿耿于懷,沈浩然就笑着聽着他唠叨。
大學城很快就到了,穿過大學城,有一家新建成的博物館,沈浩然早想來了,只是一個人來有點沒意思,才會拖到現在。
樂明誠一下車就撇嘴,“這兒?”怎麽看也不像約會的地方。
領了兩張門票,兩個人進門。這地方說是博物館,原址其實是一座明清時代的官邸,建築和家具都保存完好,就保護性的建立了博物館。
官邸前後兩層,前為辦公,後為居所,四方形,是标準的四合院。正門前高大的影壁牆,屋檐上高坐的螭獸,雕梁鬥拱間處處還可見當年的威嚴肅穆,
從正門逐一看過,穿過寬敞的大堂,漸漸就到了後宅,後宅和前面相隔,還有一面小小的影壁,真是不大,堪堪只堵住進後宅的垂花門,為前後劃出了鮮明的界線。
後宅分為正房和東西配房,往左穿過回廊,還有個花園。
這裏保存的的确完好,沈浩然繞過影壁,就被那兩棵過百年的海棠樹吸引了目光,海棠剛剛綻花苞,香味還不濃郁,一陣一陣的隐隐約約,更加讓人想去抓住那抹甜香。
樂明誠站在樹下,想的卻是以後有機會一定要看一回沈老板海棠春睡的姿容。
看古物完全靠品,沒有耐性的人是看不來的,沈浩然帶樂明誠來,純粹是難為他,樂明誠留洋多年,行動作派都很西化,看這些古代建築他肯定不喜歡。
出乎沈浩然的意料,樂明誠一路看來,對種種建築、舊家具、瓷器之流,樣樣能說道上兩句,見解獨到,且品位不俗,着實讓沈浩然刮目相看。
不得不說,這一趟下來,樂明誠在沈浩然心裏的好感度又上升不少。
午飯時,沈浩然選了師範大學對面一家很普通的面館,要了兩碗面後,沈浩然就觀察樂明誠的臉色。
樂總經理皺着眉頭看這間不足十個平米的店面,嫌棄的推開上面還濕乎乎的茶杯。
這會兒正是飯點,附近的學生蜂湧而出,一會兒就把面館裏擠滿了,沈浩然他們坐的這張桌子比較大,就有學生過來要拼桌,樂明誠的忍耐力快到極限,臉色更難看了,不過這下他能光明正大的坐到沈浩然那一邊,也就沒說什麽。
拼桌的是一對情侶,一看就正在熱戀期,兩個人自顧自的黏乎,眼看着就要親到一塊兒去了。
樂明誠咳嗽一聲,少男少女頓時有點不好意思,收斂了沒幾分鐘,就又開始你摟我一把,我摸你一下。
沈浩然視若無睹,安靜的吃着面條。
人美吃什麽都好看啊!樂明誠心裏嘆服,眼前那碗清湯寡水的面條也美味起來。
吃完飯,沈浩然和樂明誠在師範大學裏溜達,沈浩然告訴樂明誠,這裏是他的母校。
“怎麽?挺驚訝?”沈浩然笑問。
“你?我還以為你學的是經營管理一類的呢。”樂明誠是挺驚的,沈浩然的樣子怎麽也和為人師表聯系不起來。
“我父親是教歷史的,所以希望我也能當老師。”
“哦”,樂明誠想問他後來為什麽沒有從事教育,可沈浩然語氣變了,臉上是掩不住的落寞傷感,讓他問不出口。
“陪我去個地方吧!”沈浩然說。
“嗯!”樂明誠沒再問去哪裏,他直覺沈浩然不會說,但是這個地方很重要,甚至能讓他了解到不一樣的另一個沈浩然。
沈浩然帶樂明誠去公園,就在大學城附近,兩個人步行過去,
公園的木制回廊上,幾個老人在一起唱京劇,一個拉胡琴的說:“老李,你這不對,二黃怎麽改西皮了,調門也高了啊。”
老李不服氣,瞪眼珠子,喊:“怎麽不對,人家常老板就是這麽唱的,那叫好的多着呢。”
拉胡琴的也不惱,笑說:“等你有了常老板那嗓子,再把調往高了撥也不晚。”
老李頭摔耙子不幹了,扭頭就走。
其餘人都拉他,拉胡琴的老頭也拉他,笑着貼耳朵不知說了句什麽,把老李說樂了,笑眯眯的回來,接着唱。
沈浩然遠遠站在回廊邊上,隔着幾棵松樹看着,目光一直沒離開那個拉胡琴的。
樂明誠也跟着看着,心裏納悶,可有什麽卻呼之欲出似的,他泛上一股心酸,伸手一把把沈浩然攬過來,摟着他拍了兩下,輕聲問:“我陪你過去?”
沈浩然沒動,額頭抵着樂明誠的肩膀。好一會兒才說:“不用!就這麽看看挺好,省得老爺子見我生氣。”
說完還笑,“我爸挺精神吧,可會哄人了。老李叔一輩子都沒鑽出我爸的手掌心,真笨!”
樂明誠也笑,“是笨!”
晚飯時進了法式餐廳,樂總像終于進了他的地盤一樣,如魚得水起來。潇灑的脫了西裝外套交給侍者,就坐點餐一氣呵成。
吃頭盤前,樂明誠舉杯,“敬今晚!”
沈浩然也舉杯,笑回:“敬今後!”
吃着焗蝸牛,樂明誠尋思吃完飯怎麽把人拐家裏去。
“浩然,你看古董在不在行?”
“那要看是什麽了,瓷器還行,木頭家具就差點,青銅器就別讓我看了,準砸!”
“瓷器,我說的就是瓷器!”樂明誠心說,你要什麽有什麽,只要你肯去我家。
“我新淘回一件豇豆紅的筆洗,幫我掌掌眼呗!”
“豇豆紅?你?”沈浩然不信他有這雅興。
“是我爺爺淘的!真是,你就看不得我給自己長點臉。”
樂明誠家在郊區,這裏一水兒的小別墅。進家樂總就問:“爺爺睡了嗎?”
管家答話:“是。少爺和朋友要喝什麽茶?”
“不用了,喬叔你去睡吧,都跟你說過不用等我了,你就是不聽,現在雖然是春天,倒春寒也很厲害的,你不能熬太晚,老寒腿該犯了。”
管家笑起來還挺慈詳,說了兩句“沒事”,又向沈浩然的方向看了兩眼,才回去睡覺。
“抱歉啊,浩然,本來還想讓你見見我爺爺的,老人家睡得早,這次沒機會了。”
沈浩然不想跟樂明誠的關系發展太快,能躲過去,倒是沒什麽在意的。
樂明誠的房間裏沒什麽擺設,像板正的樣板間,黑白鮮明的色調,只有一張大床上鋪着淡青色的床單。
樂明誠拿來筆洗,擱在方桌上,“這是爺爺從一個朋友那兒買的,你給看看,是真的嗎?”
“品像不錯,器形也對,”沈浩然輕輕拿起來筆洗,小心翻過來,看圈足和底釉。
“落款也沒毛病,這應該是件真品。”
“怎麽看啊?我看着真的假的都一個樣。”樂明誠說着已經從後面貼了過來,手搭在沈浩然肩上,半擁着他問。
沈浩然站在桌邊,樂明誠摟着他,他前面就是桌子,人就被困住了。
沈浩然笑了一下,也沒掙,繼續說着:“豇豆紅不算難認,它制作的時間短,多是官窯,器形也都不大。燒制的過程中會産生一種綠色苔點,這都是別的紅釉瓷器沒有的。”
“苔點?在哪?”樂明誠整個人壓在沈浩然身上,手順着他指的地方摸了上去,覆上沈浩然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
沈浩然接着說,“在這兒。能燒出通體一色的自然是上品,像這樣紅中帶綠的,就要次一等了,只能稱為‘美人醉’。”
“美人醉?可惜沈老板酒量太好,想看美人醉只有在別的地方了,你說是吧?”
“樂總,想在這兒?”
樂明誠的手越來越不規矩,這麽一會兒功夫已經解開了沈浩然襯衫的鈕扣,微涼的空氣撲了過來,樂明誠覺得手下原本質感鮮明的肌膚帶起了些顆粒。
沈浩然想放下手裏的筆洗,既然要做就好好做。
樂明誠拖住沈浩然的肘關節,不讓他放,還笑說:“沈老板可要拿好了,真品哦,摔了爺爺要生氣的。你不想我被罰吧。”
沈浩然恨得咬牙,他手裏捧着筆洗,就受制于人,不敢有大動作,只能任由樂明誠為所欲為。
樂明誠笑得像狐貍一樣,一手制住沈浩然的胳膊,另一手滑向他的褲子,拉開拉鏈探進手去,隔着內褲撫摸着,帶着些興奮過頭的小心翼翼。
等到終于摸上那個軟軟的東西,樂明誠不禁喜悅的喟嘆一聲,握住揉捏兩下,連自己的也硬了起來,他難耐的在沈浩然身上磨蹭,手裏的動作也激烈起來。感受着手裏的東西越來越熱越來越燙,漸漸泛起了滑膩的手感,讓他捋動的動作也更加順遂,他忍不住在沈浩然耳邊輕嘆:“浩然”。
沈浩然悶哼一聲,滾燙的液體濡濕了他的手掌。
樂明誠啞着聲音詢問:“舒服嗎?”
沉沉的聲線刺激着耳膜,沈浩然覺得全身的細胞都随之震顫。
沈浩然放下筆洗,平息了一下氣息,他轉過身去,吻住樂明誠,先是舔舐,後是吸吮,讓彼此的舌頭纏繞,不斷的向對方口中侵襲。
當沈浩然的手掌撫上樂明誠的股間,探向他的股縫,一根手指伸進那緊致的入口時,樂明誠才終于反應過來,他驚叫着跳了起來,“你,你,你要在上面?”
沈浩然一臉理所當然,反問:“有什麽不對?”
“當,當然不對了,不是該我,我嗎?”
沈浩然笑着将樂明誠帶到床邊,推倒他,“下次,下次好了。”
第二天一早,樂明誠一臉郁悶,一動就覺得渾身都疼,他看了一眼還熟睡的沈浩然,捏了他臉一把,一臉大爺樣的調笑,“美人,笑一個。”
沈浩然被捏得皺了臉,不耐煩的轉了轉身子。
樂明誠趕緊松手,趴近了親了一口,說:“我愛你!”
一會兒又小聲嘀咕,“下次我一定要在上面。”
他自顧自的報怨,全沒看見旁邊的沈浩然彎起嘴角,輕聲的罵了一句:“笨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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