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十六 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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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說着,雲落略微屈腿,羞于完全敞開,只蹭過了李識微的腰側,帶起一點細碎的酥癢。
“……好。”短促的回答壓抑着愈發龐大的欲望,李識微一手握住他纖細的腳踝,從緊繃的小腿一路往前,直到松弛軟嫩的腿根,掐着腿肉将其推開。
已經開拓過的小穴展露無遺,水光淋漓地翕張着,粉白之間洩露一隙淫靡濕豔的紅,似乎暗示更深處藏着一汪急待攪動的蜜泉。
是最為致命的誘惑。
抵住的部位火熱而濕滑,從穴口來回蹭了兩下,雲落打了個激靈,控制不住地想要後縮,卻被穩穩地按住了腰。
“啊……”雙唇緊閉又分開,呻吟從喉嚨裏溢出。身下的穴口剛剛咬住,意識便開始渙散,渾身上下的感覺都被放大,往那一處集中。
窄小的穴道被韌而熱的外物填滿,不留一絲空隙,勃發的筋脈貼着敏感的穴肉跳動,緩慢而堅定地往更深處破開。
腰腹酸軟,兩眼失神,雲落時斷時續地低吟,不由自主地挺腰,泛起粉紅的指節抓緊了身下的床褥。
一滴汗自上滑落,砸在雲落挺動的小腹上。
李識微同樣不太好受,額上滲出汗珠,吐息越發粗重。
濕熱綿軟一擁而上,與其說是推拒,不如說是迎合,纏綿包裹吮吸吞咽,深處泌出了更多的水液,迎頭澆上,催他入內。
這樣一點甘霖,反而使人倍加焦渴,潛藏已久的原始本能瘋魔一般地叫嚣,想要長驅直入,不管不顧地聳動抽插,可手下瑟縮的身軀勒住了他最後一線理智。
稍微撤出一些又全部埋入,他吐出一口氣,握住雲落将床褥攥皺的手,十指相扣:“疼了?”
雲落的意識幾乎要化作一團水霧,被這沙啞的低語稍稍聚回。
體內的感覺過于強烈,他抵着腦後的軟枕搖頭,想去摸自己的腹部卻又不敢,呢喃出聲:“唔……太深了……好脹……”
的确是不疼的,師尊動得緩慢,給足了他适應的時間,一切感受都被拉扯延綿,成了另一種煎熬,也讓他徹底明白,這和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是不一樣的。
沒有刺痛,沒有淩辱,沒有禁锢,師尊牽着他的手,托着他的腰,會回應他的每一個反應,心與身都緊密相連,給予他,又索求他。
此時此刻才初初領悟,何謂歡好,何謂情愛。柔情蜜意将他裹挾填滿,小火慢炖一般,要将他催到熟爛。
……沒關系的,熟到過頭了也沒有關系,只要是師尊……
穴內淺慢地磨蹭律動,最後的不适也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翻湧而來的情潮。
好喜歡,好想要……想要更多……
或許是呻吟與喘息之間喃喃念出了心聲,抑或是身下緊縮的穴肉勾引得太過明顯,李識微忽而掐緊了他的腰,往後抽出,深而重地頂了進去。
雲落的呻吟猛地拔高,脖頸仰成一段脆弱的弧度,挺動的腰肢像一把盈滿的弓,被李識微牢牢握住。
李識微沒有停,反而動得愈發激烈,每一下都碾過最敏感的地方又頂到最深處,好像這樣才是徹底的占有。
聳動的腰胯往臀肉上拍出白浪,這聲響混雜着咕啾水聲,兼有錯亂的喘息與吟叫,将本就混亂的腦海攪得更亂,一面羞恥,一面興奮。
快感重重堆疊,将雲落送至洶湧情潮的頂點,穴肉痙攣着絞緊,李識微被咬得悶哼一聲,繼續深深插入,又伸手握住前面的一根,撫弄鈴口上下套弄。
雲落就這樣哭叫着,夾着他的腰射在了他的掌心。
高潮的餘韻激得人渾身戰栗,李識微不得不停下來忍耐穴內的緊致。雲落像被抛到空蕩蕩的高空,下意識地呼救:“師尊,師尊……抱……”
于是李識微俯下身去,赤裸的、潮熱的身軀親密無間地相貼,他嘆息着舔咬胸乳、肩頸、耳垂,随即唇挨着唇,交換了一個綿長的深吻。
雲落抱緊了對方寬實的臂膀,濕潤的睫羽下,雙眼霧蒙蒙的,兩頰潮濕而酡紅,黏着幾縷發絲,像是大醉一場。
李識微回抱住他,臉頰挨近,耳鬓厮磨,望進這煙雨朦胧的眼底,低聲問:“師尊是誰?”
“……李識微。”雲落的意識仍有些渙散,可依舊對視得專注,眼中漾起一抹癡戀的笑,擡手撫上眼前的面龐,“識微……”
音調如游絲軟系,萦繞腦海,說不出的柔媚勾人,比任何春藥都要管用。
李識微頓覺又硬了幾分,再度由輕到重地動了起來。
嘗過歡愉滋味的穴肉似乎更加敏感、更加馴服,柔情似水,熱情似火,每一次深入都細致緊密地迎合,稍有回撤便戀戀不舍地挽留。
掌下的腰身顫抖擰動,被他頂撞得往前,又被他帶回身下。
原本平整的床鋪亂如浪潮,雲落置身其中,白皙的肌膚已然汗濕,越發瑩潤,濃郁的情欲将其蒸出淺淡的紅,烏發披散其上,如同秾麗的潑墨山水,而李識微是迷途的游人。
他迷戀地撩開發絲撫上點點吻痕:“真好看……”
“唔……”雲落似乎受不住此時的誇獎,別開臉去,脫口而出的呻吟被撞得破碎,又被李識微輕笑着吻去。
快感鋪天蓋地,一浪高過一浪,恍惚間三魂七魄都要化入情潮欲海,千頭萬緒都被滌蕩一空,只顧縱情享樂。
終于,雲落的身子再次繃緊戰栗,迫近頂點的感受來臨,李識微低喘着要從擁擠之中抽出,而一雙早已癱軟敞開的腿忽地将他夾住。
一片茫然中,雲落循着本能叫得急切:“別走……”
李識微耳中嗡地一聲,抱緊了懷裏人,抵進最深處,精關松懈射了出來。
緊縮的穴肉包裹着射精的一陣陣勃動,溫熱的液體沖刷其上,似要将深處灌滿。難以啓齒的滿足感漫上心頭,雲落嗚咽着,抓緊了對方。
相貼的心跳漸漸平複,床帳內恢複平靜,下身拔出的聲響顯得清晰,堵在深處相互混雜的淫液精水也随之淌下。
雲落從情熱中醒過神來,後知後覺地赧然,努力并攏酸麻的雙腿,視線飄忽。
李識微調整躺姿,依舊将人摟進懷裏,見他這樣,低聲笑了:“這會兒害羞——”
餘下的話語被雲落的親吻封住。
此時早已入夜,床帳內外一片昏暗,唯有近在咫尺的這雙眼眸明亮,波光盈盈,含嗔帶癡。
李識微揚着唇角,不調侃他了,手掌從他的後腦撫下,繞着發絲玩了玩,又往他的腰際按揉,力道恰到好處。
“嗯……”雲落被按得舒坦,困倦感随之而來,眼簾低垂。他今日經歷太多,大落大起大悲大喜,有些支撐不住了。
“累了就睡吧,交給我來打理。”
令人安心的話語落在耳畔,雲落枕在李識微的肩上,昏昏睡去。
次日一早,晨光熹微。
李識微悄無聲息地下了床,徑直走到桌案前,拾起幾頁文書。迅速浏覽一遍,他面無波瀾地召出符咒,幾道傳訊符掠過半開的窗扇,飛往遠處。
床帳內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響,他的神色頓時有了溫度,轉身走近。
本想問“怎麽醒得這麽早”,撩開床帳時,李識微笑出了聲:“我人就在這裏,你抱着衣服做什麽?”
雲落一覺醒來,神清氣爽,意識尚未清醒便起身披衣。身上的觸感不太對勁,他睜開惺忪的睡眼,滿眼是深沉的玄色,這才發覺自己拿錯了。
所見之處整潔如新,而手邊留有餘溫的床被,錯穿到身上的衣服,無一不在提醒自己昨夜發生的一切。
兩頰漫上熱意,雲落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這件早已眼熟的外袍,較于自己的身量,它實在有些寬大,多出來的衣袖可以被捧進懷裏,低頭嗅嗅,師尊的氣息和自己的混在了一起,難怪方才會扯錯。
他正紅着臉埋頭,面前的床帳被撩開,光線忽然明亮,驚得他連忙擡眼。
笑語如春風拂面,李識微站在床前,長發未束,随着俯身的動作散亂而下,身上只着一件單衣,從敞開的領口可以望見胸膛上零星的紅痕。
雲落臉上的溫度又要竄高,努力将視線從那些痕跡上撕開。長晴峰上這麽多年,他頭一次見師尊這般坦誠模樣。
……罷了,什麽都做過了,的确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這般想着,雲落破罐子破摔地裹緊了這件外袍,沖李識微彎了彎眼睛:“師尊起得好早。”
這般景致看在眼裏,李識微不由得動作一頓。笑靥如花晃人眼,深色的衣袍層疊擁簇,襯得其中的雲落膚白勝雪,唇含丹朱,像極了傳說中勾人魂魄的妖精。
不對,不是像,他原本就是……腦海中忽地出現這個念頭,随即被不動聲色地揮散。眼下何必去想那些。
李識微坐到床邊,雲落蹭過來,他便将人攬進臂彎。
雲落依靠了一會兒,沉默無言中,他望見了那邊的案牍,想起一樁正事。
“我在外游歷時,聽說前任掌門忽然卸任,出門雲游去了。”
“并非如此,對不對?”他仰頭看向李識微。
“對。”李識微點了一下頭,随即三言兩語講明實情。
雲落默然片刻,嘆息道:“難怪五長老、七長老他們對某些過往避而不談……”
李識微伸手,輕輕揉了揉雲落蹙起的眉心:“這一世,魔尊與師兄有了約定,也保住了師兄的一縷殘魂,不會再發瘋屠殺,正魔之間也就不會再有戰亂了。”
雲落點了點頭,沒有作聲,低垂的眼睫遮去一抹憂郁的神色,再擡眼時一切如常。
他另起話題:“師尊如今很忙嗎?”
“如今已經不忙了,各項事務讓長老們輪流主理,我可懶得大包大攬。”李識微向他微笑。
“不過,剛接任時确實有些麻煩。那時候,日日聽你傳訊,聊作慰籍。”
雲落心頭一顫,出口的話音有些無奈與酸澀:“當初為何要送我走呢?”
“……因為我是你的師尊。”
李識微注視着他,語氣多了幾分鄭重:“我年長你許多,無論怎樣都壓你一頭。我讓你同我在一起,你到底是自願,還是被迫……你分得清麽?”
更何況,當初以為,只要将雲落送離身邊,離他遠去,就能免去那個結局,不料為時已晚,陰差陽錯……
而今雲落好好地依偎在他懷裏,衣衫下紅痕未褪,再衷心的話語都顯得有些虛僞,站不住腳。
雲落将他的神色看在眼裏,牽住了他的手,偏頭輕笑:“師尊這樣說,就不怕我反悔,不怕我再抽身離開嗎?”
“怕。”李識微回以微笑,毫不猶豫。
雲落一愣,他沒預料這樣直截了當的回答。一個字簡潔,輕飄飄的,又沉重地擊中心底,激起無盡漣漪。
與師尊朝夕相處已久,從未聽過他說,他會害怕什麽。
“我……”心中又是一陣酸澀,雲落的目光真誠,“我分得清的。”
“當年深夜林中,火光盡處的第一眼,我就對你……動心了。”雖然有些羞赧,雲落的目光始終沒有移開,咬字清晰。
這回輪到李識微愣住了:“那麽早?”
原來小雲對他不是日久生情,而是一見傾心?
好不容易訴諸于口的衷情被這般反應,雲落抿了抿唇,語調轉為平淡:“那時弟子在師尊眼裏不過無知幼童,師尊看不出來也是應該的。”
李識微心中警鈴大作,連忙将人抱住親了兩口,語氣真摯:“是我不好,讓你久等了。”
雲落默默移開視線。
李識微并不氣餒:“容我補償一二,可好?”
緊接着,雲落感到衣擺被撩起,溫熱的手掌就這麽貼在了自己的腰後,激得他往前一躲,驚愕地看向對方。
不是在正經聊天嗎?這青天白日的,突然往下摸是幾個意思?
漲紅的耳垂湊到了唇邊,李識微忍住了沒有一口咬住,只抵着問道:“小雲不想要麽?”
……也不是不想。他放棄了抵抗,目光閃爍,小聲嘀咕:“我從前以為……師尊是清心寡欲之人。”
“巧了,我從前也這麽以為。”李識微不禁輕笑,解開了面前自己的外袍,風光一覽無餘。
他埋首其中,往下摸索,就聽見雲落呻吟出聲,瑟縮着抱緊了他,似乎比昨夜更為熱切。
掌中扶着一寸窄而薄的腰,自下而上地肏進去,食髓知味的穴肉似乎也更加柔順、更會迎合。
這便是溫柔鄉、英雄冢,從前走馬紅塵無從知曉,而今一朝沉迷永世淪陷,蝕骨銷魂,難過情關。
雲落得償所願地被牢牢抱在懷裏,可這樣坐着的姿勢進得格外深、格外重,快感洶湧而來,叫人神魂颠倒,李識微是始作俑者,也是他唯一的支點。
天光愈發明朗,薄薄一層床帳難以擋去,每一抹潮紅、每一次顫動都看得分外清楚。
原本恢複淺粉的一雙乳尖再度紅潤地翹起,随着颠簸輕輕晃動,昨夜的咬痕未消,又添上新的,粗糙的指腹略微撫過,便會激起劇烈的顫抖與呻吟。
李識微擡手拭去雲落眼角的淚花,任他喘叫着抓住自己的肩背,身下的動作卻始終毫不收斂,縱情馳騁。
雲落脫力地伏在李識微的肩上,只覺得緊窄的穴道被頂出了形狀,五髒六腑都要随之移位。
這般混亂地想着,雲落的手從汗濕的肩頭滑下,李識微趁機将其捉住,心有靈犀地牽着他撫上自己的小腹。
指尖緩緩上移,居然真的摸到了随着頂弄凸起的淺弧,雲落渾身一抖,而李識微偏要再添一把火,在耳邊低語:“到這兒了,是不是?”
竄高的快感像炸開的煙花,雲落被送上了迷亂的高潮。
雲銷雨霁,已是日上中天。
李識微從床上起身,抖了抖衣袍又找到發冠,穿戴整齊。
雲落依舊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望向他,眼角仍然蘊着淺淡的殘紅,話音也有些黏糊:“師尊?”
“我去點個卯。”李識微揉了揉他蓬亂的發頂。
“那我也該……”雲落努力撐起身子。總是關起門來做這事的确不太像樣。
李識微笑着将他按回去:“不着急,再多歇息一會兒。”
“……好。”腰部的确還有點酸軟,雲落乖乖倒回了床被之中。
這副模樣實在惹人疼愛,李識微噙着笑,俯下身去親了親他,這才轉身離開。
離開長晴峰,踏上天行宗主峰,又走入最高處的洞府,李識微的步履不停。
直到踏在升仙臺上,雲霧之中,魔尊坐在棋局對面,見他出現,向他揚起一抹冰冷的笑。
“極寒之境覆滅,天柱中斷。燭明,你還真有當魔頭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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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倒數……
(最近氣溫不太正常,不幸感冒了,所以更得有點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