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玉簪01
“各位觀衆,記者現在位于一周前發生襲擊案件的物館門前,據了解,這一周之內發生了幾起襲擊事件,受傷人員現還處于重度昏迷當中,知情人員透露,被襲擊的皆是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先前網絡上被曝說這間博物館或多或少都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博物館人員對此緘口不言,且封館不再開放,具體情況我們還要等警方進一步的調查……”
柳幕言看着電視裏呈現的博物館之前展出的幾幅畫微微皺起眉頭,方才他似乎在鏡頭裏看見了什麽。随即淡笑一聲搖了搖頭,心道:算了。一組接了的案子他們三組的人如果問了只怕不太好。想着便拿起外套出了門。
沒錯,柳慕言是個警察,說好聽點是個人民保姆民族英雄的警察同志,說明白點就是混吃等死的文職小警察,雖然身在重案組,還是走後門進去的。
此時春節剛過,恰逢元宵;天氣還是很冷的,冷風從□的脖頸灌進去凍得柳慕言一個激靈。他擡手摸了摸鼻子,看了看滿大街的花燈,不由感嘆:過節還要上班真是作死啊。
整個警局都知道重案一組和重案三組的兩個組長互相看不上,各個方面都要死磕一番。自從一組接了博物館的案子之後一組組長就愁啊,為啥呢?因為調查顯示,那種情況下不可能是人做的啊,但關鍵是,你能板着張臉對上頭說,這案子不是人幹的,解決不了麽?這話要一說,首先被解決的就是自己啊!
這幾天三組組長走過一組門口都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就差沒高歌一曲以示慶祝了。那樣子就只有一句話能形容:小樣,來求我啊!
于是,整個一組成員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低落。因為三組組長得瑟是有原因的,他們組的一個成員對于這方面有經驗,簡單說,就是能見鬼。所以,三組接到的案子如果有非自然行為那也不是難題。畢竟聽說之前這些個鬼怪案子都沒死人,但這次的案子簡直是沒法入手,重傷兩個,鬧得雞飛狗跳的,上頭一直給壓力不說,輿論壓力也挨不住啊。何況,鬧出人命可不好!
內心無比糾結的一組組長煩惱到了午飯時間才下定決心去三組借人。到了三組門口的這一段路程比他曾經追着逃犯跑了幾個城市的時間還要長,定了定心,用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把三組組長拽了出去,還沒張嘴呢,就聽三組長氣定神閑的說:“借人是吧?”
“啊……是啊,借人,小柳呢?”說着還不忘往門裏瞧。
三組長似笑非笑的拍了他肩膀,“如果你昨天或者早一點來或許還能借到,現在嘛,呵……懸咯!”
“啥意思?”
“意思就是,小柳早上來的時候被陸局喊去辦公室到現在還沒出來,真遺憾。”嘴裏說着遺憾可臉上完全是看好戲的表情。
一組長一向粗神經,一聽這事,當即就忘了來的目的和三組長八卦起來:“哎,之前就聽說局裏要開什麽靈異小組,還有個名字叫什麽‘Zero’的,英文名,還挺洋氣。”
“喲,知道的還挺多。”
“難道是小柳要自立門戶你要失去一員大将了?!強顏歡笑可不好啊。”
“去去去,你那案子夠你煩一陣子了還有時間來這大放厥詞,哼!我看你怎麽辦。”說着就要走。一組長喜笑顏開的追上去:“你不懂,如果這是真的,那我那案子就要轉交到那邊,到時我還煩啥呀,無事一身輕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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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組長回頭給了個眼刀‘砰’的一聲給一組長吃了個閉門羹。
雖然開放專門調查靈異案件的小組簡直就是不可能,一句話,不科學!但H市警局這開創歷史先河的決定在各個小組炸開。
Zero零,諧音靈,靈異的靈。組長柳慕言,組員是陸局專門從各組挑出的“能人異士”,一共五個人。
當然,這個小組也只是在警局內部公開,并不宣揚。總不好帶頭搞迷信蠱惑人心。但這事你信不信,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柳慕言到警局的時候剛好是組裏最後一個到的,同事們見了紛紛問好,像是過年怎麽樣啊,熱不熱鬧之類的……
這是他到警局上班的第一個新年,他比較特別,從年三十到元宵節前,局裏都給他批了假,讓同事羨慕的口水都流下來了。剛來的時候因為是空降,所以特不招人待見,但因為某些事上聰明果決以及那特殊的體質,再加上長得好啊,一米七八的個子不算高大但身形修長,皮膚白皙,大大的眼睛跟個貓似的,驚訝的時候瞪大了眼睛特別可愛,讓某些上了年紀的母愛泛濫,年紀輕的女警都愛逗他,當然,男的也不例外。于是,漸漸的受歡迎了起來。還有些剛來的小警員紛紛跑去問他天道運勢之類的,他一概笑着回:“我不是半仙,不會算命啊。”
所以,在确定他離開三組去帶另外一組的時候,三組成員都十分的不舍,嘴裏嚷着要去和陸局拼命,說什麽也不讓他們的吉祥物走,還有說要去給陸局潑狗血看是不是陸局被什麽纏上了非要和他們三組過不去,拆散別人會被驢踢,越說越離譜……
三組長捧着杯熱奶茶眯着眼睛涼涼的說了一句:“你們在唱戲啊,我錄下來給陸局聽聽如何?”
衆人立馬安靜了下來。奶茶升起的袅袅白煙也堵不住三組長那張潑冷水的嘴,只聽他繼續說,“而且,小柳帶組沒什麽不好,雖說不是公開的,但這是變相的升職啊,能加薪的知道麽人類們!再加上那邊能發揮他的特長不是挺好。”片刻後冷哼:“離得又不遠,就在一個局裏,你們至于這麽要死要活的麽,還拼命?工資都堵不住你們那張亂說的嘴。”
柳慕言哭笑不得的說:“組長,不要這麽說啊。”
三組長知道自己的手下是個啥德行,扭頭看了衆人一眼,說出的話冰渣子似的:“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你們掂量着來,小柳帶的組不是能大肆宣揚的,大聲嚷嚷像什麽樣子!該幹啥幹啥去。”說着走進辦公室,臨到門口又道,“以後有什麽難言之隐還可以近水樓臺不是挺好。”關門的時候戴着眼鏡的眼波瀾不驚的環視衆人,點點頭,關門。
衆人垂着腦袋沮喪的和失戀沒兩樣。組長說的沒錯,他們三組就是嘴欠。俗話說的好麽,什麽樣的将帶什麽樣的兵,組長的嘴號稱三寸不爛之舌,警局就沒人能說的過他的。艾瑪,組長好可怕。
柳慕言安慰了衆人一番,最後答應第二天請組裏人吃飯才平息“衆怒”。當然愛好八卦以及臉皮子厚的和城牆無異的一組長也不請自來,一組成員們也自來熟的都來了,要說熟識,一組和三組是當仁不讓的,雖然兩組不對付,久而久之也有那麽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飯桌上,一組長湊到三組長耳邊,“哎,博物館那個案子,後來撤案了。”
“撤案?為什麽?”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旁邊人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的,于是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着一組長。一組長擺擺手,說道:“你們可別出去亂說,博物館裏的東西不都是墓裏出的麽,總有些鬼鬼怪怪的,那地方本就是放這些的,那邊來電話說是他們的人晚上不知道看到什麽自己吓自己,畢竟進醫院的人都沒受傷,只是昏迷。這幾天也陸陸續續的看到些怪東西,比如什麽會自己走的銅像院裏的影子什麽的,這些哪個博物館沒有?而且人都撤案了咱也不好查,陸局也說別管了。”
“難怪新聞說是意外,而且受傷人也醒了,說是看見一棵樹什麽的,神叨叨的。”
“人醒啦?”三組長有些驚訝。
一組長點頭,“可不是,我去看了,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啥線索,總之人沒事就行。”
酒足飯飽後,衆人都揮手告別。柳慕言沒有同行的人,只好自己走。晚風涼飕飕的吹在臉上有些生疼,也吹醒了微醺的腦袋,四下看了看,确實是回家的路,就在新聞報道的那個博物館的不遠處。
在站牌看了看,很快就來了輛公交車,看來他們還是很按時的好警察,出來腐敗吃個飯都能趕上末班車回家,不亂花錢。咧嘴笑了笑,小虎牙尖尖的,煞是可愛。上了車,人不多,柳慕言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好。
車駛過博物館的時候,柳慕言鬼使神差的偏頭看過去,沒什麽特別的,但是下一秒,他驚訝的盯着看,連眼睛都沒眨,只見他瞳孔裏倒映着一片桃粉色,腦海裏立刻呈現出一幅畫像,桃花漫天,白衣翩遷,手裏的骨扇不自覺落到地上,那人轉過身,精致的面容有些悲傷,張嘴想要說什麽,就在他想要進一步仔細聽的時候,猛的清醒了過來。只聽司機喊道:小夥子,終點站到了下車呀。他慌忙道歉後下了車。
回到家之後,柳慕言在書房鋪開紙,研了墨,拿起毛筆就畫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白衣人在一片桃花中欲言又止的畫像躍然紙上。
他默默的把畫像懸挂起來,這種畫像,有很多,不知什麽時候起,畫畫成了他宣洩的方式,如果不畫出來,腦海裏看到的圖像就像是要将他吞沒,那種恐懼也在時間的推移中,漸漸的淡了下來,但是畫畫,卻是改不了的習慣。
作者有話要說: ╮(╯_╰)╭看了好多奇怪的東西就想寫寫,更新不定,話說有人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