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年初一，秦桑桑被李管家喊起來時，眼睛都睜不開。閉着眼睛穿好衣服洗漱就走下樓。
“ 爺爺，新年快樂！ ” 忍不住打個哈欠。
秦爺爺看着眉眼精致的小孫女，喜笑顏開：
“ 新年快樂 ” 說着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
在旁邊眼饞許久的秦明遠，眼明手快接過厚厚的紅包：“ 爺爺，同樂同樂。 ”
老爺子就是偏心，這紅包也太厚了吧，差點就要撐破包裝了。
秦爺爺一個爆栗子就要敲下去，突然想起不吉利：“ 臭小子，要不是大年初一，我非要揍你不可。”
側身閃過的秦明遠可沒錯過老爺子眼底的笑意，笑嘻嘻道： “ 爺爺，您為什麽要揍我啊？ ”
老爺子拿着另一個稍微薄點的紅包，放在秦明遠手裏。順手拿過那個厚厚的紅包，徑自遞給小孫女。
“ 桑桑，新的一年健健康康，每天開開心心。”就像現在這樣他也就放心了。
秦明遠：“ …… ”
秦桑桑笑呵呵地數着紅包，這還是她第一次收到這麽多紅包大的紅包呢。“爺爺真好。”
她幸福地抱着老爺子的胳膊搖晃。
看着快笑成一朵花的秦爺爺，秦明遠簡直沒眼看：“ 就只有爺爺好，哥哥就不好嗎？”
秦桑桑： “ …… ”
有個争寵的哥哥是什麽感受？可能就是做皇帝的感覺吧，一定要做到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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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桑趕緊安撫待沾水的雨露：“ 哥哥也很好，全世界第二好。”說着給自己吃醋的哥哥手動比心。
收到妹妹發射的愛心光波，自家哥哥終于滿足了。雖然是第二，但是已經勝過了小叔小嬸，以及自己爸媽。
秦桑桑擦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覺得自己太難了。
秦爺爺看着小孫女哈欠連天的樣子，心疼道：“桑桑，怎麽這麽困？昨晚沒睡好嗎？”
秦桑桑趕緊擺擺手，“沒事爺爺，就是一時起太早了，等會兒就好了。”
秦明遠想起昨晚下樓喝水，無意間看到的情形，不懷好意道：“ 也不知道昨晚是誰大半夜才回來，偷偷摸摸的像做賊一樣？”
平底一聲雷，吓得秦桑桑哈欠都卡着了，眼淚挂在睫毛上驚愕萬分。昨晚她已經那麽小心不發出聲音了，還是被發現了？
慌裏慌張去反駁，就怕被發現“誰做賊了？”
剛說完秦桑桑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明明很正常的事情她怎麽就否定了。
看着堂哥似笑非笑的眼神，嘴硬道：“ 我就是出去和同學玩了一會兒，回來的晚了點。”
“是嗎？” 秦明遠根本不信，正經同學她會這麽緊張。
秦桑桑覺得事情是越描越黑，沒辦法只能向爺爺撒嬌“ 爺爺，你看哥哥欺負我。”
看着自己孫女嘴上都能挂油瓶，秦爺爺當然是幫助自己的寶貝孫女了，“ 明遠，再欺負你妹妹，小心我家法伺候。”
秦明遠讨饒道：“ 好好好，都是我錯。小心哪天你寶貝孫女給你領回來一個孫女婿。”
這話說到了秦爺爺的心坎上，嚴肅叮囑她：“ 桑桑，你現在還小，現在心思要多放在學習上。”
孫女還小，最近才願意打開心扉，見識的男人有限，可不能被騙了。
秦桑桑：“ …… ”
過了一會兒。
秦桑桑終于見到了原主的爸媽。
原主的爸爸一身儒雅氣息，卡其色妮子大衣很好修飾了身形，總之從外表上來看是一個很有氣質的中年大叔。
但是秦桑桑的好印象只停留在他開口的那一刻：“ 聽說你現在不傻了？”
秦桑桑：“ …… ”
這是什麽魔鬼爸爸，有這麽說自己親生女兒的嘛？
“ 是的爸爸，可能是基因突變了吧。”實在無法産生父愛，秦桑桑眼皮子都沒眨一下。
秦向成挑眉看着眼前頂嘴的小姑娘，看來确實不傻了。
以前這丫頭看見他最多叫句爸爸，和他頂嘴比頂天還難。看來老爺子沒說錯，這丫頭确實改變挺多。
看着眼前鮮活乖巧的女孩子，秦向成不自覺冒出一點久違的父愛。
擡手摸摸這丫頭的頭發，意外地軟乎：“丫頭，這個給你。”
看着秦向成拿出的兩個大紅包，秦老爺子只覺得操心。他千叮咛萬囑咐讓他帶個禮物過來，本想着修複他們的父女之情，誰知道他竟然就帶了兩個紅包過來。
眼巴巴在旁等着的秦明遠：“ 小叔，我的新年禮物呢？”
秦向成尴尬地收回手，“ 明遠，你現在年紀大了，叔叔也不準備紅包了。”怪他剛一時沖動把兩個紅包都給閨女了。
秦明遠： “ …… ” 确定是因為我年紀大了，而不是你都送人了嗎？
秦桑桑努力裝作沒看到秦明遠幽怨的小眼神，并把兩個紅包塞在了抱枕底下。
秦明遠：“ …… ”這個世界對他太不友好了。
如果說秦向成還有點父親的樣子的話，那明卉嚴格來說也絕對算不上是個稱職的母親。
來到秦家老宅，不到十分鐘，和秦爺爺打個招呼，給小輩留下一堆紅包就走了。
秦桑桑連一句媽媽都沒來得及喊出口。
其他人看着秦桑桑望着明卉走遠的背影，都不自覺的嘆一口氣。
***
秦桑桑跟着秦爺爺，來到一個外表平平無奇的巷子。
秦明遠輕聲說：“ 你別看這個巷子很普通，內裏這家店也不簡單。在燕京特別出名的私房菜館，每天只接待三桌，而且不接受點菜。”
哦，這麽苛刻生意還這麽好，味道肯定不錯：“ 那豈不是很難預約？我們現在來吃飯不會吃閉門羹吧？”
“ 是很難預約，不過這次請客的老爺子，不用預約就可以直接來。”
秦桑桑還在疑惑為什麽，秦爺爺就推開了木質的門。
“ 秦老弟，你來了。” 身穿黑色唐裝的老爺子看到來人，起身上前迎接。
秦爺爺握住來人的手，一臉喜氣：“ 裴老哥，新年好。”
一番你來我往的祝福後，終于落座。
“ 秦老弟，這位小姑娘？”裴均勝剛剛就發現跟着他來的一雙小輩了。
就等着他主動問的秦爺爺，咳嗽兩聲：“ 這時候我那不成器的老二的女兒—桑桑。我這孫女啊，人小也沒什麽本事，就是一張嘴甜，竟會哄我開心。”
裴均勝：“ …… ”
愣了一下忽地反應過來，無奈一笑：“ 秦老弟，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是找我炫耀來了啊。”
看把你樂的，胡子都翹起來了。
顯擺夠了，秦爺爺也是擺擺手：“ 哪裏啊。這不是讓小輩來給你拜年嗎？”
伸手拍拍身邊的兩人。
秦桑桑立即跟着哥哥起身，端着酒杯當然她的是酒裏是果汁，走到裴老爺子跟前：
“ 裴爺爺，新年快樂！ ”
“ 裴爺爺，新年快樂！ ”
裴均勝頓時樂了，也舉杯一飲而盡。
“ 裴老哥，意思一下就行了。快別喝了，身體最重要。” 他也不想大過年的有什麽意外。
待放下一滴不剩的酒杯，裴均勝才回道：“ 沒事，我的身體好着呢。”
秦爺爺一把挪過他的舉杯，倒滿果汁給他：“ 什麽沒事，我可是聽說你上次走在路上，還心髒病突然發作了？”
正在吃菜的兩小輩，驚訝地停下筷子。
裴均勝擡頭示意他們繼續吃：“ 不是什麽大事，上次不是被救回來了嗎？”
“ 還不是大事，我可是聽小趙說了。如果不是有個小夥子給你及時吃下藥，等救護車到了就晚了。”秦爺爺想想也覺得後怕，他們這些老夥計都不年輕了，就怕有個萬一，以後就見不到了。
“ 确實多虧了那個小夥子。”後來裴均勝還想讓感謝對方來着，可惜對方有事先走了，後來一時半會也沒找到。
“ 行了不說了，吃菜。”
吃完飯出來。
秦桑桑一臉疑惑，“爺爺，裴爺爺的家人都在國外麽？”不然今天怎麽就只有他自己來了。
聽着小孫女的問題，秦爺爺嘆一口氣：“ 裴老哥也是一個可憐人，年輕的時候，妻子死了。老了老了，兒子也沒了。”
啊？
秦桑桑也是沒想到：“ 那其他親人也沒有嗎？孫子或者孫女？”
“沒有。我讓他今天到我們家過節，他還死活不來。”那個犟脾氣。
這也是可以理解，去別人家過節總歸是不自在。
“ 那我們以後多去裴爺爺家。”這樣就可以多陪陪他老人家了。
聽着妹妹的話，秦明遠提醒道：“ 裴爺爺雖然沒有直系親屬了，但是旁系可不少。”
秦桑桑不明就裏：“ 旁系怎麽了？我就是只是偶爾，去陪陪他老人家。”
這和直系旁系有什麽關系嗎？
……
妹妹太單純怎麽辦？
秦明遠也只能寵着：“ 會被旁人認為，有意裴家資産。”
“ 不會吧？這想法太奇葩了吧？”關心一下老人家就是圖他錢？
秦桑桑無語，糾結地看着自己爺爺：“ 那我還能去看望裴爺爺嗎？”
秦爺爺擇了一眼自家孫子，輕聲對她說：
“ 沒事，你想去就去。不要聽你哥說的亂七八糟的。”
秦明遠：“ …… ”怎麽就亂七八糟了？明明就是真誠的勸告。
算了。
秦家千金，晾那些人也不敢如何。
“ 好的，以後有機會我會去去看望裴爺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