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街小巷到處都是節日的氣息。
沒想到馬上就要過年了，轉眼間都已經大半年了。
這也是秦桑桑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新年，據說原主那對周游列國的父母，也要回來了。
秦桑桑：「who care ?」
如果原主在，應該會開心吧。
想想秦桑桑就有點鼻子酸，她也有點想她爸爸媽媽了。
也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
沒有她在，過年時候家裏就會冷冷清清了吧。
這個時候她真的希望原主代替她在原來的世界生活。
“你怎麽了？”裴寒小心翼翼問道。
剛剛還只是發呆，怎麽就突然要哭了？
一個人難過時候，沒有人理會不覺得難受。越是有人安慰，越是委屈。
秦桑桑就是這樣的，簡直無法收拾的委屈突如其來：
“我好想我爸媽啊。”
讨厭，眼淚怎麽擦不幹淨了。
“ 你別哭，等會兒放學回家就能看到他們了。”裴寒從沒有覺得自己的語言，像此刻如此匮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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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看不到，回家看不到他們…….”
想想可能以後一輩子也見不到他們了，秦桑桑就哽咽地說不出話。
一輩子啊，這麽長。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穿書了，可能永遠也回不去了。
原來有種距離就是：明明知道彼此的存在，卻永遠無法相見。
看着趴在桌上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孩子，裴寒幾番猶豫還是拍了拍她的背。
“那你爸媽在哪兒呢？”
“ 嗝……很遠的地方。”很遠很遠……
很遠？
『難道去世了？』前幾天還聽她吐槽，他爺爺在電話裏教訓爸爸的。
……
米思娜從廁所回來，就見到小姐妹在哭，而男神在旁邊—勸？
顧不上多想，“桑桑，你怎麽了？”
懷疑的眼神看着男神，難道是男神惹哭了桑桑。
裴寒現在也是一頭霧水，“我剛問她怎麽了，她說想爸媽就哭了，還說在很遠的地方……”
秦桑桑一臉迷惑，“ 想爸媽？ ”桑桑爸媽不是過幾天就從國外回來了嗎？
看着哭得厲害的姐妹，也顧不上詢問了，一把抱進懷裏安慰。
“好了好了，哭吧哭吧。”
“嗚嗚嗚嗚嗚……”
15分鐘後。
秦桑桑握着熱雞蛋，在眼皮上來回滾動。
瞥了一眼身後的人。
裴寒：“?”
“ 怎麽了？雞蛋還熱嗎？需要換一個嗎？”
秦桑桑連忙擺手，“不用了，還熱着呢。”
“那個……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突然情緒就上來了。”
還害得裴寒被誤會。
“不好意思啊，害得你…被誤會了。”
當時的情況，一個女孩子哭，男孩子在旁邊幹着急。多像情侶吵架，惹哭女孩子，男孩子還不會哄。
……
說實話，裴寒确實有點吓到了。與其說是驚吓，不如說是無措。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秦桑桑哭，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是開朗的，愛笑的。
好像一直沒有憂愁，原來她不止開心會笑，難過時也是會哭的。
看着她的眼淚，她的無助。
那一刻他覺得心口悶悶的，不舒服。
“ 沒關系，你沒事了就好。”
“沒事了，沒事了”秦桑桑恨不得把嘴巴咧道後耳根上去。
米思娜一巴掌糊在小姐妹臉上，
“姐妹，快別笑了。醜死了。”
再沒的笑容，配上腫成熊貓一樣得眼睛，很詭異好嗎！
秦桑桑：“……”
“嗷~”
周野被戳化身老虎不自覺咆哮，“ 你有病吧？戳我幹嘛？”
米思娜讪讪收回手，“哈…不小心勁太大了。”
“你幹嘛呢？從剛才就一直蔫蔫的，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唉……我一想到放寒假就愁的吃不下飯。”
秦桑桑：“……”也不知道是誰中午剛吃了三碗飯。
裴寒毫不留情戳穿他，“我看你愁的是，不能出去玩了吧？”
周野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哇，老裴。不虧是我哥們，就是懂我！”
其他兩人：? .jpg
周野唉聲嘆氣說道：“ 你們也知道過年，總是走親戚，相互串門拜年。”
“ 這不是正常的嘛？我們家也有啊。”米思娜不理解。
周野淡定抛出一句：“你們家從初一到十五，每天接待20家親戚嗎？”
關鍵他爸非要他在家招待，想跑都不行。
其他人：……
秦桑桑稍微理解點，畢竟秦家每年也有很多人拜年，不過原主以前都沒參與過。
“ 裴寒，你們家呢？過年走親戚多嗎？”
“ 我們家不走親戚。”
“啊？這也太爽了吧？”
……
除夕這天秦家祖宅也是張燈結彩，處處是新年的氣氛。
從臘月開始，秦家就斷斷續續有客人上門，最近幾天更是頻繁。
有長輩到場，秦桑桑跟着堂哥，喊叔叔伯伯。
終于送走，最後一波客人。秦桑桑立馬攤在沙發上。
“ 妹妹，注意你的淑女形象啊。”
客人剛走，妹妹就不裝了，這也太真實了。
秦桑桑像蔫了的花骨朵攤在沙發上，“ 這不是客人都走了嗎？自家人面前還在乎什麽形象。”
“ 你妹妹說的對。”
秦爺爺從外頭進門就附和道。
秦明遠讨饒：“是…您的寶貝孫女說什麽都是對的。”
“哈哈哈”秦桑桑看着堂哥吃癟樂了。
爺爺萬歲！
秦爺爺柔聲對孫女說：“ 桑桑累了，就上樓去吧”
“好好休息，你爸媽明早過來。”
“好的，爺爺。”
……
秦桑桑在床上躺了幾分鐘，反正越發精神了。
這時手機突然傳來了‘叮—’
有一條新消息，來自微信群名“仙女駐凡大使館”：
【新年快樂！祝學習好好、吃得飽飽、身體好好、一切都好！——娜娜 】
就這幾秒鐘，群裏已經開始鬥圖了。
【大家新年快樂啊！ 紅包.jpg 】
【謝謝大佬.jpg 感謝我秦姐的紅包】
【不管只顧感謝桑桑，周野你手氣最佳，該你發紅包了】
一時間，群裏紅包亂飛……
好一會兒都沒有裴寒的消息，秦桑桑私戳了他窗口：
【裴寒，新年快樂！ 】
【你在幹嘛呢？】
……
秦桑桑實在拆開第9個紅包時，收到裴寒的消息的。
【新年快樂 】
【剛剛在準備明天要吃的食物，抱歉沒有看到信息。】
明天的食物？
秦桑桑回道：
【是和家人一起包餃子嗎？ 】
【是包餃子，不過是我自己。】
呃？
秦桑桑疑惑不解。
【你爸媽不一起包嗎？ 】
【我媽今天加班，要很晚回來。】
所以他提前準備好，不然等媽媽回來就來不及了。
【哦，阿姨辛苦了。那你就讓叔叔和你一起幹活啊？ 】
看到這條信息，裴寒握緊了手機，遲疑了好幾秒才回複：
【我沒有爸爸】
呃……？！
秦桑桑沒想到會是這樣，難怪從來沒聽他說過他爸爸。
【對不起。貓貓抱抱.jpg 】
【沒關系。】
***
半小時後，秦桑桑來到了街心公園。
以前她僅僅想着幫助裴寒度過生命難關，只是知道他家境不太好，卻沒想過他是單親家庭。
今天除夕這樣的日子，本應是一家團圓的日子。
他卻一個人孤零零在家。
秦桑桑越想越難受，心像被貓抓了一樣。
最後在堂哥一臉震驚的目視中，讓司機送她過來。
但是奈何這裏的老小區車子開不過去，而且她也
只是知道大概的位置，只能電話求助：
【裴寒，你能接下我嗎？我找不到你家的路。 】
……
她卻不知道手機那端的裴寒，看到這個信息是多麽的震驚。
連外套都沒拿，穿着毛衣就跑出來了。
遠遠地就見到一個身穿白色羽絨服的女孩子，頭上戴着毛茸茸的帽子，腳下是一雙非常保暖的雪地靴。
心髒不停地噗通噗通跳動，也許是跑的太快，也許是因為其他……
“ 秦桑桑 ”
裴寒輕輕地喊道，好像聲音再大一點，眼前的一幕就像幻覺消散。
“ 哎 ！ ”
正在跺腳的秦桑桑順着聲音回頭就看到了他。
”
裴寒牽着她的衣袖，走到一處背風的地方。
“你怎麽來了？”
不是應該和家人在一起守歲團圓嗎。
秦桑桑語氣随意道：“ 在家太無聊，來找你玩。”說着拿出準備好的東西。
“ 你看，我還準備了這個！ ”一袋小煙花，還有仙女棒……
裴寒靜靜凝視她許久：“ 謝謝。”
秦桑桑早就迫不及待了，對他說：
“ 哎，都說了在家無趣，快放煙花吧”在袋子裏摸索了幾次後，尴尬了。
“ 那個… 我好想忘記要打火機了。”
裴寒：“ ……”
“ 你等下，我去去就來。”說着向旁邊的小商販走去。
秦桑桑看着他幾步走過去，回來時手裏拿着什麽。
“ 你去幹什麽了？”
裴寒伸開手，“ 打火機”
秦桑桑比贊，豎起大拇指。
“呲呲——”
小小的仙女棒，個頭不大，但是噼裏啪啦還挺亮。
秦桑桑分出一根，遞過去。
裴寒：“ ……”無奈接過來。
“ 你要甩起來，像我這樣。”說着就擺動自己的手臂劃了一個圓。
歡快的笑聲，引得裴寒也不自覺小幅度晃悠。
在花火的照耀下，兩個圓不斷靠近……
慢慢地兩個圓變得一樣大小，光芒中的兩張臉也變得相似：
青春，明朗，燦爛。
當零點的鐘聲響起時，
秦桑桑： “新年快樂”
裴寒： “ 新年快樂 ”
他們異口同聲相視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