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晚上, 衆人在院子裏架起了燒烤爐。
原本決定男人幹活,女人在一旁賞月,等着烤好了吃, 結果卻是, 林夕瑤一個女的頂三個男的, 一個人不停地幹活,搬燒烤爐的是她, 燒炭的是她,串串的是她,燒烤的也是她。
悶聲幹活, 一句話不說。
林海故意調侃:“瑤妹, 平時就你話最多, 幹的活最少,這次怎麽光幹活不說話了?”
林夕瑤瞪了他一眼, 聲音很小:“你閉嘴。”
陳嘉樹摟着司純的腰,兩人相視笑了笑。
司純悄悄說:“你把她給吓着了。”
男人一臉無辜:“我什麽也沒做。”
你确實什麽也沒做,可你是陳嘉樹呀。
司純無情地推開他:“去幹活去。”
被她這麽一推, 陳嘉樹踉跄了幾下,回頭看女孩一眼。
女孩表情很嚴肅,示意他去幫忙。
無奈, 他走到燒烤爐前,站在林夕瑤旁邊。
察覺到陳嘉樹靠近後, 林夕瑤一個哆嗦,整個人都不好了。
陳嘉樹向她伸手:“我來?”
林夕瑤惶恐:“不不不!您別靠近這一塊,您是神, 像這種有油煙的的活還是讓我們凡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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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樹:“……”
司純:“……”
張鳴林海王天:“……”
在田螺姑娘林夕瑤的勤勞努力下, 終于在半個小時後讓大家吃上了香噴噴熱乎乎的燒烤。
坐下後, 林夕瑤就默默吃東西,對于自己的功勞只字不提。
林海王天張鳴看到她這副樣子,都輪番調侃了幾次。
若是以往,林夕瑤早罵回去了。
這次因為有她的神在場,将她這個邪頭狠狠鎮住了。
林海往陳嘉樹面前的杯子裏倒了杯酒:“大明星,和我們喝一杯吧?我女朋友是你的粉絲,跟你一起喝酒,我回去才不會挨罵。”
陳嘉樹看向司純,問:“今晚能喝嗎?”
因為他這一問,衆人的目光紛紛望向司純,一個個的神情都很有深意。
司純不好意思,“嗯”了聲。
張鳴看不過去:“不是吧陳嘉樹,你現在怎麽變這麽慫!小時候把我摁在地上打的勁兒去哪了?”
聞言,司純和林夕瑤都訝異地看着陳嘉樹,不敢相信他還有這一面。
陳嘉樹漫不經心地舉起了杯子:“你孤家寡人,是不懂被女朋友管的感覺。”
張鳴:沃日!
炫耀什麽!
林海附和,感同身受地和陳嘉樹碰了碰杯子:“我懂我懂。”
王天也舉起杯子:“老子也想懂啊,可老子沒女朋友。”
幾個男人喝了一波後,陳嘉樹慢條斯理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他的目光落在對面林夕瑤身上,站了起來:“這一杯敬林小姐。”
林夕瑤聽到自己的名字,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到。”
“不用緊張。”
“是。”林夕瑤聲音帶着一絲顫。
陳嘉樹看着林夕瑤,誠懇地說:“若不是你,我跟司純也不會認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算是我們的媒人,在這一點上,感激至極。”
說完,喝了杯裏的酒。
“不敢不敢。”司純連忙幹了自己的那杯,然後弱弱地說:“我只是想問,微信還能加回來嗎?”
聞言,大家都哄堂大笑起來。
林夕瑤一臉窘迫。
陳嘉樹倒顯得紳士多了:“當然,現在就加。”
說着,拿出手機打開添加好友的二維碼。
林夕瑤哆嗦着手掃了,林海和王天也忙拿出手機趁機掃了。
陳嘉樹說:“以後常聯系。”
司純望着平易近人的他,眼裏隐着驕傲的笑意。
坐下後,幾個男人又都喝了好些酒,見陳嘉樹狀态不好,司純扯了扯他的袖子,低聲提醒他:“你別喝太多了。”
“我有數。”
燒烤結束後,便都去了天文臺。
可有的喝了太多酒,沒堅持多久就嚷嚷着回別墅休息。
作為地主,陳嘉樹給大家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
人都走得差不多後,陳嘉樹看着旁邊的女孩,身體松松垮垮地賴在她身上:“寶寶,我也喝醉了。”
男人的壓力全靠在女孩身上,司純推了推他:“哼,你不是說要陪我看夏季銀河嗎?”
念了幾天,不,念了幾個月的夏季銀河。
陳嘉樹吐了口酒氣:“看,回房間看。”
陳嘉樹和司純住的房間裏的陽臺上,也架着一個不錯的天文望遠鏡。
司純聞着他那一身的酒氣,怕他真撐不了多久,便同意回房間。
扶着他回到房間,坐在床上。
“如果你覺得累了,想休息,咱們改天再看也行,只是夏天快結束了,怕來不及看了。”說這話時,她微微遺憾地嘆了口氣。
陳嘉樹眯了眯眼:“沒事,就今晚。”
“你不是喝多了嗎?”
“我酒量其實還行。”
說着,他站了起來,向望遠鏡走去,絲毫沒有之前的晃晃悠悠。
司純想到他在酒桌上,林海和王天不停給他敬酒時,他喝了幾杯,便說自己酒量不行,已經半醉了。
原來是裝的。
發現男人心機的一面後,司純一時不知說啥好。
陳嘉樹在望遠鏡前搗弄了會兒,回頭看她一眼:“小月亮,今晚的夏夜銀河很美。”
司純蹦跶着走過去,湊到望遠鏡前。
女孩眼睛晶亮晶亮的,像是整片銀河彙入其中。
他滾了滾喉結:“好看?”
“嗯。”
“滿足了?”
她搖了搖頭:“你以後要每年都陪我看才能滿足。”
陳嘉樹眯了眯眼,伸手攔住她的腰,拉到自己懷裏,語氣暧昧:“你身邊不是已經有片銀河了嗎?”
男人低頭,酒精混着嘴裏的薄荷香噴灑在女孩額頭上:“你比較喜歡哪一個?”
明明已經在一起一段時間了,司純還是完全抵擋不住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魅力和誘人氣息。
她眨了眨眼,毫不違心:“當然是我眼前這個啦,如果你每年都能陪着我,我不看夏季銀河都行。”
“你這個要求會不會太容易滿足了點。”他額頭抵在女孩的額頭上:“我不陪你陪着誰啊?”
說着,唇由上往下輕輕擦過她的鼻梁,落在她的唇上。
司純慢慢地摟上他的腰,緊緊地抱着他,微微仰着下颌迎合他的吻,迷迷糊糊間,她聽到自己情不自禁地說了句:“陳嘉樹,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
他的吻加深,動作急躁起來。
這夜的最後,女孩顫抖着縮在他懷裏,房間裏彌漫着暧昧過的痕跡。
透過陽臺,整片夏夜銀河呈現在他們眼前,美輪美奂。
司純仿佛在銀河裏看到了自己的未來,未來裏有他。
大家在天文臺待了一天一夜後便都分道揚镳。
司純回到家,見李田麗氣色好了不少。
忍不住問:“媽媽,我不在這兩天,身體和心情怎麽樣?”
比起身體,司純更關心她的心情,只要心情好了,身體應該也沒什麽大礙。
“我能有什麽事,又不是六七十的老太太。”
司純嘴角上揚。
沒過幾日便要開學,司純在房間裏整理東西。
在衣櫃底下,她翻出陳嘉樹送給她的簽名外套,不禁感慨,那時候,在她眼裏,他還是那個遙不可及的大明星,後來發現自己跟他有聯系後,連他送的外套,她都不敢堂堂正正挂出來,只能偷偷地去想他的臉。
可現在不一樣了。
司純用熨鬥熨了一遍,小心翼翼地挂在衣櫃裏。
她又翻出了另一樣東西,是陳嘉樹過生日時她Diy做的杯子。
她一直沒有拿出來用過。
但她知道,自己送給陳嘉樹的那一個,以前他都是随身攜帶,而現在放在南市他的家中。
司純想着,下次過去時,把自己的也帶過去,跟他的杯子放在一起,這樣是不是就會在一起一輩子?
想到這,她心裏美美的。
手機響了一會都沒察覺。
放下杯子,司純拿起手機,瞥了眼來電顯示,是林夕瑤打來的,接了。
“純純,你加一下我給你發的群。”
“什麽群?”
“站姐群。”
“怎麽了嗎?”
“樹樹的工作室跟站姐們透露了新消息,說樹樹要退出娛樂圈,他為什麽突然要退圈,肯定是為了你啊,所以大家想通過你勸勸他。”
司純僵住,愣住半晌:“好,我加群。”
挂了電話,司純點進微信,加入林夕瑤在幾分鐘前發來的群。
剛進去,群裏便有大批消息湧了進來。
紫雲:【嫂子!你終于來了!】
琳琳:【嫂子!你快勸勸樹樹吧!我們支持他談戀愛,他想跟你結婚都行,我們一樣支持和祝福你們,可千萬不要退圈啊,他退了我們怎麽辦!我們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丫丫:【樹樹出道六年,我追了他六年,追着他滿世界跑,只要他有活縱然刮風下雨發高燒都無法阻擋我的步伐,這六年,他填滿了我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他帶着我走出了抑郁症的困擾,他是我的精神食糧,如果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
司純看着群裏站姐們發自肺腑的留言,心情沉重。
司純:【好,我勸勸他。】
紫雲:【謝謝嫂子!】
司純将杯子裝入袋子裏,拎着從房間出來。
見她着急忙慌地穿鞋,李田麗問:“幹嘛去?”
“嘉樹要退圈,我去勸勸他。”
李田麗擰了擰眉,司純已經穿好鞋,正要開門,聽見李田麗冷不防說道:“我想我知道原因。”
司純疑惑地看向李田麗。
十分鐘後,司純心不在焉地坐上車前往玉龍小區。
腦子裏回蕩着李田麗的話:“你帶他來見我那天,我們在書房聊了很久,我擔心因為他的名氣給你帶來必然的影響和傷害,他當時表示需要時間去做準備,到時候給我一個滿意答案,我想這就是他給的答案。”
所以,他才會着急把後面的行程提前完成,沒日沒夜地拍戲,把自己搞進醫院裏了。
這一切竟然都是因為她嗎?
司純心裏頭酸酸的。
陳嘉樹聽到門鈴聲,出來開門,看到她站着門口,臉色顯得很凝重,陳嘉樹拉着人進了屋,才問:“怎麽了?突然跑過來,還皺着個眉,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司純擡眸看他,直接進入正題:“你要退圈?”
陳嘉樹眼裏的光沉了沉:“有這個打算,突然跑過來,是因為這件事?”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就是不想在這個圈子混了。”
司純不信,眼眶裏立馬爬上一抹濕意:“她們都說,你是因為我才退圈的,可是,我并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不想你因為我而放棄自己喜歡的事業。”
她的眼淚說來就來,又愧疚又難過。
陳嘉樹對此毫無招架之力,嘆了口氣:“好了,先別哭,聽我說。”
她哽咽了聲:“你說。”
陳嘉樹按着女孩的肩膀,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語重心長地說:“在之前,我以為我喜歡的是拍戲,直到跟你在一起之後,我發現我喜歡的不過是那種東奔西走,居無定所的感覺,而我之所以喜歡那種感覺,是因為享受的是一個人帶來的自由,說不上是喜歡,習慣使然罷了。現在不一樣了,我并沒有像以前一樣喜歡到處跑,每當我去一個新的地方,而我總是想着能快點結束工作回去那個有你的地方,我也想要安定下來,好好地陪着你過屬于我們兩個人的日子。”
聽了他的話後,司純恍神片刻。
果然還是為了她。
她想到站姐群那些站姐掏心掏肺的話,心中愧疚:“可那麽多那麽多支持你喜歡你的粉絲,你舍得辜負她們嗎?”
“小月亮,我顧不了那麽多人。”
“可不可以,給大家一點緩沖的時間,慢慢隐退,我也要考研也要學習和工作,不需要你每天陪我,只要你偶爾陪我就行,或者,等以後我們結婚有了孩子以後,你再回歸家庭。”
陳嘉樹眯了眯眼:“那你什麽時候結婚,給我生小孩啊?”
“如果你現在退圈,我就不跟你結婚生孩子了。”
她不想看到那顆被高高捧着的明星就此隕落,雖然,以他的條件即使到哪兒都會發光發亮。
他才27歲,還這麽年輕。
陳嘉樹欲哭無淚:“你這個威脅我好像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的語氣帶着一絲妥協。
司純破涕為笑。
“陳嘉樹,我讓你看一樣東西。”
“什麽?”陳嘉樹這才注意到她手中拎着一個袋子:“這是什麽?”
司純沒有直接拿出來,而是問:“我送給你的杯子呢?”
男人轉身,去屋裏拿杯子,他放在床頭櫃上,晚上起來喝水用。
司純從袋子裏拿出自己的那個杯子:“當初,我做了兩個,你一個我一個。”
陳嘉樹眼中一熱:“嗯。”
她問:“你知道那時候我想的是什麽嗎?”
“是什麽?”
“那時候我們還沒有在一起,但我已經開始肖想,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
陳嘉樹攬她入懷,緊緊抱住她:“不是肖想,是如我所願了。”
“我們就是會在一起一輩子。”
“嗯。”司純拿着自己的杯子和他的碰了碰。
以前,她的小月亮隐匿在他那片璀璨的銀河中,查無此人。
從此以後,她冒出頭來,與他并肩。
作者有話說:
完結啦,兩分留言發紅包哦。
這幾天去西雙版納玩,休息幾天更番外,想看什麽番外的在評論區留言。
推一下預收《小城心跳》
嬌軟病弱美人vs叛逆太子爺
林沫自小住着大別墅嬌生慣養着長大,按部就班地學小提琴和舞蹈,不出意外,以後會出國留學,會找一個門登戶對的少爺結婚。
然而老天跟她開了個玩笑,她不是什麽千金小姐,只是和千金小姐錯換人生的賣魚的女兒。
十六歲這年,她坐着二十幾個小時的綠皮火車來到這座海邊小城,從此沒有小提琴,只有滿手的魚腥味。
陸占是被發配到小城參加變形計的太子爺,他一身傲骨,叛逆不羁,即使到這小地方,身後也有一衆小弟追随,衆多迷妹追捧,奈何他目空一切,沒人能入他的眼,得到他的一絲悲憫。
直到後來,她看到林沫在樓頂一邊洗衣服一邊偷偷抹眼淚,那淚像刀一樣紮進他心裏。
那年夏天,少年騎着自行車走下坡,少女坐在後面,揪着他的衣角,因為車速太快而害怕,嬌弱地喊了聲:“你慢一點啊。”
車速漸漸慢了下來,悶熱的海風吹過耳畔,橘黃色的日落暈染着少年紅了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