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女孩依偎在他懷裏, 呼吸淺淺地灑在男人的頸窩處。
陳嘉樹低頭睨着她眉眼微阖,臉頰桃紅,紅唇豔麗的誘人模樣, 直覺心頭癢癢的
長指捏着女孩的下颌, 擡了擡:“喝了酒, 跑到男人家裏來,你知不知道這樣真的很危險?”
她呼了口酒氣, 搖了搖頭,嘴裏嘟囔着:“我來陪你看雪。”
眼都要閉上了,也難道她記得是和自己來看雪的。
“好。”陳嘉樹無奈地笑了笑, 扶着女孩走進去, 來到落地窗前。
女孩趴在他的肩頭, 跟沒力氣一樣。
他扣緊她的腰肢,讓她依附在自己懷裏。
看着女孩幾乎要閉上的眼, 陳嘉樹戳了戳她的臉蛋兒:“看,雪還在下。”
她這才勉強地掀了掀眼皮,喃了聲:“看到了。”
她的眉眼耷拉着, 看着随時要閉上:“你說,我們一起看了南市十年難得一遇的雪,會一直幸福下去嗎?”
男人思考了幾秒:“可能還要加點什麽。”
她眼皮掀出一條縫, 看他:“嗯?”
“要在看雪的時候接吻,才會更加幸福。”
“這個說法, 我怎麽一點也沒聽說呢。”
“有沒有,試試也不吃虧。”男人長指悄然勾上她的下颌,往上擡了擡, 緩緩低下臉, 唇溫柔地壓上女孩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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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 今日她放得很開,不僅沒抗拒還主動地回應。
又或許是,她相信了他說的話。
迷迷糊糊間,他撬開她的唇齒。
一股電流從司純的舌尖蔓延開來,蔓延至頭皮和脖頸,一路往下往四肢百骸散開。
司純只覺得渾身發麻。
被松開時,她氣喘籲籲地靠着男人肩頭。
她聽到他的聲音在耳邊纏綿蠱惑着:“騙你的,就算我們沒有一起看雪,也很一直幸福下去。”
“嗯。”
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司純茫然地看着房間裏的布置。
确定這是陳嘉樹的房間,而自己正躺在一個男人床上。
床單被褥以及房間裏的各個角落,無不蔓延着專屬于他的濃濃荷爾蒙的味道。
司純下意識地扯着被子嗅了嗅,努力去回想昨晚發生的事,卻什麽也想不起來。
身上的衣服完好。
應該沒發生什麽事吧?
正發愣間,傳來了敲門聲。
她不自在地喊了聲:“進來。”
陳嘉樹推開門,手裏端着一杯牛奶,慢條斯理地走進來。
“醒了?”
“嗯。”
男人于床邊坐了下來:“喝杯牛奶?”
“謝謝。”司純接過他遞來的牛奶,是熱的,她抿了一大口,唇上沾着牛奶液,伸出舌尖舔了舔,然後看向他問:“我怎麽躺在這兒啊?”
“不然呢?”
“這是你的房間吧?”
“嗯。”
“那你呢?”她弱弱地問:“你睡哪兒?”
莫名心虛,眼神渙散。
“我當然……”他不懷好意地扯了扯唇,故弄玄虛地拉長音調:“當然也躺在這兒,反正某個人喝醉了,什麽也不知道。”
司純聞言,眼底掠過一絲慌亂,急了:“你怎麽能趁人之危呢?”
“确定是我趁人之危?而不是你抱着我不讓走?”
司純愣了一下。
昨晚她是第一次喝那麽多酒,所以她也不确定自己喝醉後是什麽樣。
介于自己對他的自制力日漸削弱,發生他口中描述的事的可能性也并非沒有。
她擰了擰眉,無辜又委屈:“我想不起來了。”
“逗你玩呢,我在次卧睡的。”
聞言,司純瞪了陳嘉樹一眼,适才松了口氣,仰頭把剩下的牛奶一口幹掉。
“對了,昨晚阿姨給你打了一通電話,我沒接。”
司純捧着杯子的手立馬頓住,她猛然想起,周五晚上本是要回家住的,沒回去也就算了,竟還一聲招呼都不打,她幾乎能想象李田麗威嚴受到挑釁後怒火中燒的樣子,不由得一個激靈。
張望着找:“我的手機。”
陳嘉樹從床頭櫃上拿起她的手機遞給她,貼心地接過她手中的空杯子,擱在床頭櫃上。
司純劃開手機,看到有未讀消息,先點開微信看了眼。
蘇念昨晚快淩晨的時候發了條消息給她。
蘇念:「你是不是還沒回家啊,李教授打電話到宿舍來問了,我幫你瞞過去了,就說我生日讓你留下來陪我,你別露餡了啊。」
司純狠狠松了口氣,論有個靠譜的室友的重要性啊。
司純:「愛你。比心jpg.」
蘇念秒回:「先別撒嬌,等你回來以後,就等着我們的嚴刑拷問吧。」
蘇念:「你是不是在男人家過夜了?都說戀愛的女人容易沖昏頭腦,但姐妹,你一定要清醒!那麽着急留女孩過夜的男人絕不是好男人!」
呃……
陳嘉樹盯着她變化多端的神情,時而松了口氣,時而又擰着眉頭,問:“怎麽了?”
男人的目光瞥了過來,司純連忙退出微信:“沒事,我給我媽打個電話。”
電話沒響幾秒就接通了,電話裏李田麗語氣深沉:“你什麽時候回來?”
司純還想跟陳嘉樹再多待會兒,便說:“我待會還有事,晚上回去。”
李田麗語氣不善:“司純,你是想讓我去宿舍找你嗎?”
司純一聽急了,心想不就露餡了,連忙說:“媽,之前不是說好了嗎?你不要過分幹涉我的生活。”
“這是介于彼此誠實的前提下。”
司純咬了咬唇,李田麗是什麽意思?難道她知道蘇念在為自己隐瞞了?
李田麗的語氣中隐隐帶着一絲威脅;“或者,你可以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跟誰在一起?”
司純放棄狡辯:“我待會回去。”
如果讓李田麗知道她在男人家過夜,就不是簡單的冷戰一場那麽簡單。
挂了電話,從她一籌莫展的眉宇間,陳嘉樹看出她的不安和糾結,關心道:“阿姨罵你了?”
司純搖了搖頭:“倒也沒有,就是我昨晚本應該回家住的,沒提前跟她說。”
“嗯。”他又問:“你跟阿姨的矛盾解決了嗎?她還排斥你研究天文嗎?”
“不接受也不像以前那麽排斥了,可我知道她心裏還是不高興的。”
“那,阿姨對你談戀愛這一塊可有約束?”
他大概是猜到了什麽。
聽他這麽問,司純更愁了,重重吐了口氣:“我媽說,大學畢業之前不能談戀愛。”
陳嘉樹摸了摸下颌,沉吟了聲:“這就有點麻煩了。”
“所以,不僅僅是你那邊需要偷偷摸摸的,我這兒也是需要的。”
他眯了眯眼:“既然阿姨不讓你談,那你怎麽不聽話呢?”
司純難以置信地看着他,這是什麽鬼話,她反問道:“你的粉絲也不讓你談,你為什麽不聽話?”
陳嘉樹嘴角噙着一抹笑,伸手将氣嘟嘟的女孩攬入懷裏,低頭看她,親昵地說:“你不也是我的粉絲?”
“我……”
“這不,粉絲和老婆,一個也沒丢。”
她臉紅了紅:“誰是你的老婆啦。”
“你啊,遲早的事。”
“你想得美,連我媽這關你都未必過得去。”見他怔了一下,司純解釋:“我不是說你不好,我媽這人你不了解,她在某方面十分偏執,根本說不通。”
“沒事,我相信阿姨會喜歡我的。”他揉了揉女孩的發:“所以,你也別太擔心,以後你不再是一個人,有我在呢,無論發生什麽事,你不用一個人扛着,就像這件事,阿姨不準許你談戀愛,我們可以去說服她。”
司純張了張嘴:“我們?”
“嗯,我們,我和你一起。”
司純垂了垂眼,他們才剛剛交往,連能夠在一起多久,以後會不會分手這些事都不确定,而他卻已經想好了要去見她的父母。
可于她而言,真的不敢想以後,她只求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用盡全力去愛他就夠了。
司純心底一酸,是因為感動,也有別的情緒參雜其間,她反手緊緊抱住男人,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問:“你這次能在南市待多久?”
陳嘉樹的行程都是半年前定下的,他之所以剛殺青就跑來見她,除了想她以外,另一方面是行程影響。
“今晚就得走了。”
一聽,司純心裏空落落的,她答應了李田麗待會回家,如果他明天還在,她會想辦法溜出來見他,可他今晚就要走了。
她撅了撅嘴:“騙子。”
陳嘉樹欲哭無淚:“我怎麽就成騙子的。”
“你說了交往以後會多陪我的。”
“是啊,明天的通告是之前定下的不能推遲,等工作完,就回來陪你好不好?耽誤不了幾天。”男人溫柔地問:“你想要什麽禮物,我可以幫你帶。”
“我想要出去約會。”司純感覺到他頓了一下,垂了垂眸:“我是不是太任性了?我明知道,我們不可能像平常的情侶一樣出去約會,卻還要提出這種要求。”
“那我們就偷偷約會,其實還挺驚心動魄的,敢不敢體驗體驗?”
那樣的感覺,司純能想象得出來,就像上次在北市,她找他下來喝奶茶,那會兒雖未确定關系,其實跟約會也差不多的。
“我想。”
司純沒讓陳嘉樹送自己,獨自坐地鐵回校,到了家後,李田麗對也沒主動找事,司純免于一頓挨罵。
反倒是周一回到宿舍,一場嚴刑拷問正等着她。
司純被迫坐在椅子上,面前擺着三張統一嚴肅表情的面孔。
一個個抱胸,不茍言笑地盯着她。
由蘇念帶頭發問:“你跟你那個叫銀河的網友談了?”
司純點頭:“嗯。”
“你周五是不是去他家過夜了?”
點頭:“嗯。”
此刻,蘇念的表情已有點繃不住:“你們上床了?!”
司純連忙搖頭:“你們想什麽呢!”
“都一起過夜了,他會忍住不碰你?”蘇念拍拍胸脯:“我一個女的都忍不住!”
司純被問得面紅耳赤。
雖然她清楚那是成年男女很自然而然的一步。
可她還沒有那個睡偶像的膽。
準确來說,他們才剛剛交往,不可能那麽迅速地進入那個步驟。
“好了好了,該我問了。”麥桐推了推蘇念,擠上前了:“純純,不是我們想幹涉你什麽,實在是你接觸的男人太少了,我們怕你被騙了。”
“應該不會的。”
麥桐伸出手:“那你給我們看銀河的照片,我們得替你把控把控。”
“我沒有他的照片。”
“當初你們見面的時候,沒看照片就直接見了嗎?”
“嗯。”
麥桐難以置信:“好歹你也是校花,你的心也太大了。”
“這不是重點。”等待多時的珑珑将麥桐推到一邊,又擠到前來,開始談判:“這樣吧,記得上次我前男友也請大家吃飯了,不如,你讓銀河也請我們吃頓飯吧?”
司純眨了眨眼,這哪是要吃飯,分明是鴻門宴。
司純努力找說辭:“他工作挺忙的。”
聞言,蘇念一副“早料到”的表情,把其他兩人拉到一旁議論。
蘇念:“你看跟我猜的差不多吧?要看照片沒有,請吃飯又說太忙,這男的一定有問題,怕見面被我們拆穿了。純純就是被他洗腦了!”
珑珑:“在網上能遇到什麽好男人啊,說不定又是一個大渣男。”
麥桐:“我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掉入火坑啊!女人一旦在感情上受了傷害嚴重的會從此一蹶不振,自殺的都有。我們不能不管啊!可純純被他騙得團團轉,現在也聽不進去我們的勸。”
三人愁得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她們的聲音不小,一字不落地落入司純耳中。
就……不知道說啥好。
看着她們這般發愁,司純自個也挺愁的,可她總不能告訴她們,我的男朋友是陳嘉樹吧?
目前她和陳嘉樹的戀情,是處于全方面保密的狀态。
正愁着時,手機響了。
司純剛要接聽電話,那三人的目光齊刷刷射了過來。
司純一個激靈,捂緊手機,進廁所反鎖了門。
陳嘉樹在品牌代言的拍攝現場,中場休息時,抽空給她打電話:“在幹嘛?”
司純吐了口氣:“在宿舍被說教呢。”
“嗯?”
“我室友正苦口婆心地勸我回頭是岸,她們說你是騙子。”
陳嘉樹笑了:“她們這麽說有依據嗎?”
“大概是,你沒有請她們吃飯吧。我們宿舍有個不成文規定,誰談戀愛了都是要男朋友請吃飯的。”
男人沉吟了聲:“明白了。”
“我知道你有你你的難處,我自己會應付的。”
“不用擔心。”他忽然說:“雖然最近在存老婆本,但請她們吃頓飯的錢還是有的。”
作者有話說:
麥桐蘇念珑珑:騙子騙子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