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更】“姐姐……标……
楚雁剛剛忙着為自己辯解,拼命地想要留住賀雲白,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體的異狀。
賀雲白在腦內飛速算了算時間,還是沒能分辨出這次發熱到底是周期性的,還是由于特殊原因引起。
楚雁還拉着她的手,愣愣地望着賀雲白。
他這次的發熱似乎沒有上次那麽嚴重,過了這麽一段時間,楚雁也只是身體發燙,沒有過激的反應,怪不得連他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賀雲白戳了戳他的腦門,教訓道:“連自己到了發熱期都不知道?”
楚雁捂着額頭,依然是迷茫的神情。發熱讓他的反應力下降,但直覺告訴他:賀雲白不會走啦!他既然發熱了,她一定會陪在他身邊的!
想到這點,楚雁騰地下了床,再一次撲在賀雲白身上——
他急切地貼上她的肌膚,低頭親吻她的黑發,朝賀雲白懇求:
“姐姐……标記我。”
“……”賀雲白看得分明,這個家夥原本都沒意識到自己發熱的情況,現在不過是順杆往上爬罷了。
還特意這樣奶聲奶氣地同她講話,試圖讓她心軟。
楚雁腺體處開始散發出他信息素的味道,淡淡的甜牛奶氣息貼着肌膚在空氣中緩慢游走,逐漸擴散到整個室內。
這次信息素的味道格外香甜,賀雲白無意識地被他的柔膩氣息影響,她嗅到空氣中的絲絲甜味,不由得有些頭腦發熱。
而楚雁仍不知天高地厚地在同她鬧騰,耳邊傳來幾聲清脆的“姐姐”,賀雲白知道他是故意的,然而還是有些克制不住。
她反扣住他的手腕,将楚雁壓在了床榻上。
少年暫時還沒有被發熱期過分地折磨,他順從地跟随賀雲白的力道躺下,睜着一雙眼睛望向他面前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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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灰藍色的眼眸這時顯得清澈又純稚,金發散落在耳邊,襯得他肌膚雪白。
就像一個單純的、未經世事的小王子。
全心全意地信任她。
濃醇的牛奶氣息在賀雲白鼻息間環繞,她認真地端詳着楚雁,試圖分辨出他是否是故意擺出這副樣子來迷惑她。
她沒能成功,反倒越來越覺得少年像一塊散發着清甜香氣的奶糖。
想将他吃掉。
“賀雲白……”楚雁細細地念着她的名字,他的聲音是少年人的清清爽爽,卻一再攪亂賀雲白的神智。
賀雲白吐出一口氣,重重地揉了揉楚雁的頭發,“別鬧。”
楚雁覺得自己好像慢慢摸索到了賀雲白與他人的交流模式。
她不願和他人有太多的羁絆,即使是面對她那個朋友王青青,賀雲白的态度也是無奈又包容的。
就好像她天然與其他人間有一堵屏障,若有人試圖穿過,她便會用最耐心禮貌的方式接待,然後将他們送回原來的地方。
最終,她還是會回到屏障內,回到那個她自己的一方世界,不會主動同別人進行過于親密的舉動。
可上次,賀雲白吻了他。
也許他是不一樣的,他想。
這樣的想法鼓動了楚雁,他原本放軟了身體,躺在賀雲白身下,此刻他卻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仰起頭探向賀雲白的唇角,向她索求一個吻。
賀雲白這時似乎反應稍稍遲鈍,沒能來得及避開,楚雁便得手了。
事态好像有點超出控制。
賀雲白想,她該盡快标記楚雁,結束這一切。
大概是因為頭腦昏沉,賀雲白的動作帶着些許難耐的粗暴,她一只手将楚雁的雙手扣在上方,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腰肢,朝着他的頸部俯身下去——
“唔!”
楚雁忍受不住地悶哼出聲,賀雲白不發一言地開始标記他,她的信息素一股股地向他的腺體內注射,急促又蠻橫。
他覺得好像連自己嘴中都嘗到了咖啡濃重的苦澀。
楚雁覺得自己幾乎要溺斃在此刻賀雲白信息素的威壓之下,好不容易緩過來一些,卻也沒能等到她細柔溫暖的撫慰,賀雲白扣着他的手很用力,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腰,他幾乎一動不能動,只能被迫承受着。
賀雲白額前出了些汗,她不像第一回 那樣冷靜又溫柔,反倒看起來有些失控。
這一次,是楚雁忍着信息素注入的痛苦,仰起頭試探地親吻她,試圖喚起賀雲白的點點平靜。
他笨拙的嘗試好像取悅了賀雲白,她低下身緩緩吻上他的眼眸,同時松開束縛着楚雁的雙手,捧起他的臉安撫。
淚痕都被她一點點拭去。
他的手被賀雲白放開了,标記過程也進入尾聲。楚雁脫力地垂下手,卻沒有掙紮,而是再次環住了賀雲白。他的手穿過她柔順的黑發,毛絨絨的腦袋在她肩頭輕蹭。
暖甜的牛奶香氣混雜着二人的汗水,少年親昵的依賴像陽光灑落一般包裹了賀雲白。
她恢複了一些理智,觸碰了一下楚雁的臉頰,準備起身。
楚雁卻抿着嘴拉住了她。
“小雁?怎麽了?”賀雲白聲音沙啞,她似乎仍在忍耐着什麽,但卻極力做出冷靜自持的模樣。
楚雁覺得自己體內充盈着賀雲白信息素的味道,他整個人輕飄飄的,好像要和身前他戀慕着的人融為一體。
可是……還不夠。
他知道自己現在想要什麽,所以堅決地拉住了賀雲白。
想要……想要和她發生更加親密的關系。
可是楚雁卻完全沒法說出口,他臉頰緋紅,也不說話,只是握着賀雲白的手心放在自己的胸口。
賀雲白感受到他悸動的心跳,一聲又一聲。單薄的衣物下,是他微熱的軀體。
此刻的少年更像一只溫順的貓,柔柔地攬住她的脖頸,眼神中滿含對她的眷戀。
這樣的景象不禁賀雲白身為alpha的本性被喚起,她鬓角的碎發濡濕,額前挂着細密的汗珠,凝望着楚雁——
“小雁,你是認真的嗎?”
楚雁的一縷金發黏在臉頰上,他眼尾沁紅,就這麽看着賀雲白:“賀雲白,我喜歡你。”
他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過頭,“我以前對你态度很差,對不起……”
“你要是還生我的氣,”楚雁摟緊了賀雲白的肩頭,在她耳邊極小聲地說:
“……怎麽懲罰我都可以。”
他話音落下,便看見面前的alpha微微愣神,下一秒,他的雙手再一次被賀雲白扣緊按在上方——
楚雁馴順地放任她作為。
如果是賀雲白的話,怎麽樣都可以的。
……
……
“乖,不哭了。”
一切都結束後,賀雲白撥開身邊少年額上黏膩的金發。
動作輕柔至極,與她剛才的所作所為形成劇烈的反差。
楚雁此刻眼睫微顫,眼角還挂着細碎的淚。他睜開迷蒙的一雙眼,灰藍色的雙眸幾乎失去焦距,卻還是試圖往賀雲白的方向靠近。
“……唔,”他掙紮了一下,聲音微啞,“解開!”
賀雲白自知剛剛有些沖動,忙按他說的做。
她拿回自己系在床欄上的腰帶,而楚雁此時也恢複了意識,正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紅痕出神地看。
他的面容上又升起了紅暈,忍不住瞪向賀雲白,“這也,這也……”
太過分了!
可偏偏剛剛是他自己主動的,還說了一堆那樣的話。
他這時也沒有辦法責怪賀雲白,反而由于信息素的影響,很想要她的擁抱。
少年一身狼狽,卻仍向她伸出手。
賀雲白一瞬間覺得五髒六腑都變得柔軟,回抱住了他。
咖啡的苦意被甜牛奶的味道中和,楚雁可以在賀雲白身上嗅見自己的氣息,就像是,她身上也留下了他的标記一般。
楚雁記得,她對待他人的态度和善卻又疏離,周身永遠噙着冷冽的鋒芒。而此刻同他在一起,那些神情都盡數褪去,她連眉眼間帶着春日般的笑意,面孔精致明淨,溫軟的肌膚絲毫不抵觸他的觸碰,她的黑發早已散落,柔軟地垂至胸口。
楚雁挑起一縷握在手心,就再也放不開。
……
賀雲白不是多話的人,可楚雁已經能從她的反應中明白她的心意。
“你還生氣嗎?”他低眸望向賀雲白。
“……以後不要這麽任性了。”
賀雲白聲音軟和,她正在整理着自己剛穿好的軍裝,最上方的扣子卻不翼而飛。
楚雁緊緊地盯着,心想:那枚紐扣剛剛是他咬開的。
只有他能瞧見她的美好風光。
“對了。”賀雲白正低眉想着事情,沒有注意到楚雁通紅的耳垂。她說起正事:“上次和你說的檢查,你去做了嗎?”
楚雁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賀雲白問的是他頻繁且不穩定的發熱期。
“去過了,檢查報告還沒有出來。”
提起這件事,楚雁已經不再像上次那樣羞恥。
不能控制自己身體的窘迫,以及對alpha的本能的渴求,原本都是他最痛恨的事情。
如果他遇上的不是賀雲白,或許他早已經深深陷入了自厭的漩渦。
“過幾天我陪你一起去拿檢查報告。”賀雲白同他說。
她已經穿好了衣服,重新紮好了頭發,看上去和原先并沒有什麽兩樣。
但只有楚雁能仔細地一一認出——她挺拔的軍裝上多出的褶皺,憑空消失的衣領扣,和額前略微雜亂的碎發。
是他留下的痕跡。
“好。”楚雁很依戀地拉住她,“你要走了嗎?”
“不。”賀雲白湊近,淺綠色的眼眸在他面前放大,裏面盛滿了璀璨光芒,“我先送你回去。”
楚雁得到了一個事後的吻,甜甜的,蘊含着賀雲白青澀的嘗試和愛意。
……
賀雲白這段時間都很忙。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軍隊的壓榨屬性。就算通過了百般艱難的戰力測試,讓她能夠偷得一段時間的假期和免訓,然而還是不能完全自由,得在大學裏幫忙帶新生進行暑假訓練。
賀雲白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大一的學生們問題又很多,一會兒是跑不動了要請假,一會兒是操作失誤導致機甲被送去緊急維修。
唯一的安慰,就是她能時時看見楚雁。
除了第一天他和她鬧脾氣以外,之後的日子裏他倒是很聽話。
她看得出來,楚雁是真心在努力練習機甲的。
他以前其實接受過優秀的體能訓練,但在格鬥場,他還是一招一式地認真學習,不會因為自己有過基礎就驕傲自大。
比起那些嬌弱的機甲新生,楚雁倒顯得更加沉穩些。
與他真實的性格不一樣,在學校的楚雁其實十分低調。他和賀雲白一樣不愛在校園裏抛頭露面,甚至除了他的同班同學以外,沒有多少學生會把他本人和首長家的二公子聯系起來。
因此在這群機甲新生看來,楚雁只是個沉默寡言,訓練拼命的旁聽生omega。
哦,還有就是長得很漂亮。
他和他們格格不入。楚雁不和他們住在一起,也不常與人交談,只偶爾和賀教官聊幾句。
在進行模拟訓練時,楚雁也常常是獨自一人,他們也不知道這個旁聽生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但沒人會質疑他的努力。
因為這個新生訓練營,實際上就是一道篩選機制。
只有通過了暑期訓練的最終比賽,他們才能進入機甲系的二年級就讀,正式進入軍隊編制,而被淘汰的學生們則會被分配到各個輔助部門繼續就讀。
帝都的機甲軍只要那些最優秀的人才。按照往年的慣例,暑期訓練營的淘汰率一般在百分之四五十左右,只有一半左右的學生能順利通過。
所以,大多數人都沒有把楚雁這個omega放在眼裏,覺得他再努力也不過是花拳繡腿,根本沒辦法進行實戰。
開玩笑,每年有那麽多的alpha都無法通過訓練選拔,一個omega又有什麽能耐呢?
楚雁基本上不社交,因此他也聽不見那些風言風語和對他的評價。
他當然也知道訓練營的篩選機制,因此便單純地朝着那個目标努力,每天在訓練場精疲力竭也不在乎。
楚雁只是想再往上走一走,為了他一直以來的夢想。
以及,他在盡全力與賀雲白稍稍比肩。即使這條路還長的很。
賀雲白每次在辦公室給楚雁處理傷口的時候都有些心疼。
少年太拼了,他和那些alpha不一樣,他把這次訓練當做自己唯一的機會。等最後的比賽來臨,贏了,他就能踏上自己想要的道路,輸了,就只能離開,回去繼續修機甲。
楚雁體能稍差,于是只能通過強度極高的格鬥訓練彌補。他晚上結束訓練,來找賀雲白時,身上已經青青紫紫一大片,關節處有些地方還破了皮,滲着血絲。賀雲白小心地給他塗藥,卻什麽話也沒說。
她曾經也是這樣過來的,因此即使再心疼也不會說出“別太累了”“放松一下吧”這種冠冕堂皇的話。
楚雁其實也不是來賀雲白這裏撒嬌的,他就是想見她。
身上的傷像是他的勳章。楚雁想讓賀雲白知道,他在努力,他不會辜負她為他争取來的機會,她沒有看走眼。
賀雲白仔仔細細地将楚雁每一處傷口都檢查過,她得确定他沒有受內傷。
“咦,這兒怎麽還有一道淤青?”賀雲白撫上他的腰際,淡淡的青色淤痕,和其他由于擊打碰撞留下的可怖傷痕不同,顯得有些迥異。
熱氣蒸騰上楚雁的臉頰,他羞惱地套上衣服,瞪了一眼罪魁禍首賀雲白,神色忿忿。
是她上次掐住他的腰時留下的。
賀雲白終于反應過來,輕咳一聲,握住楚雁的手指輕輕晃了晃,“抱歉……”
這還是楚雁第一次看見她這樣純情腼腆的神情,長睫微閃,帶着一點點讨好。
他根本怪不了她。
……
暑期機甲生訓練營即将進入尾聲,軍隊給他們放了一周的假自行訓練,一周後則要開啓殘酷的淘汰比賽。
楚雁沒有給自己放假,他借用了賀雲白的私人訓練室,沒日沒夜地住在裏面。
饒是賀雲白再放養他,也不得不有些擔心他的身體狀況了。
好在這時楚雁收到了消息,他的發熱情況檢查報告出來了。
他是之前賀雲白申請戰力測試時去做的檢查,請的是帝都大學附屬醫院的主任醫師,按理說早該收到郵寄的檢查報告。
奇怪的是,卻拖了這麽久。而且,醫生并沒有将檢查報告寄過來,而是打電話過來通知他前往醫院面談。
“真見鬼,怎麽選在這個時候。”
楚雁剛剛從機甲上下來,郁悶地挂了電話。
賀雲白在一旁觀察他的戰鬥方式,正握着筆飛快撰寫記錄。她這幾天陪着楚雁訓練,順便幫他糾正錯誤動作。
“剛好,你休息半天吧。”賀雲白收起筆記本,她還是習慣用傳統的手寫方式,“我陪你一起去。”
帝大附院的頂層,楚雁一身黑衣走在賀雲白身邊,戴着個黑口罩和鴨舌帽,整個人都遮得嚴嚴實實。
賀雲白有些無奈,她很清楚楚雁昨天雖然那樣祈求她的原諒,可實際上,他有時潛意識裏的确是不願意讓其他人知道他被标記這回事。
她可以理解他,因此也沒有多說什麽。
楚雁之前預約檢查的醫生是醫院omega研究中心的頂級專家,他姓蘇,本人就是個omega,長得慈眉善目的。
看見賀雲白的時候,他還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楚雁的alpha是個這樣秀氣的女孩子。
“蘇醫生好。”楚雁顯然和醫生相識,摘下口罩朝對方點了點頭。
“小雁來了啊,請坐。”醫生以前也是首長府的家庭醫生,後來升職後才轉到這裏工作,很熟稔地招呼他。
“上次你和我說過,你的發熱期不穩定,懷疑自己是不是過敏體質。”蘇醫生開門見山,“我們初步判定你為信息素應激反應。”
“信息素應激反應?”楚雁疑惑,“為什麽會這樣?”
蘇醫生耐心地為他解釋:“一般存在信息素應激反應的omega有兩種可能,一是體質問題,這個極為少見,另一種是藥物導致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被下藥了?”楚雁想起和賀雲白在舞會上的第一次相見,他的确喝了似乎來歷不明的酒,立即蹙起了眉。
蘇醫生搖搖頭,“我們最開始也這樣認為,但反複檢測你的血液樣本後,沒能找到藥物殘留的痕跡。”
現在星際上醫療手段高超,基本在一年內的藥物殘留都能被檢驗出來,只不過耗時較長。
楚雁現在明白為什麽拖了這麽久才通知他了。
那麽只有一個可能,他天生就是這樣的體質。
蘇醫生肯定了他的想法,“目前這樣的病例非常少,具體的臨床症狀表現為任何身體上的異常或刺激都有可能造成你的發熱。很遺憾,科學上還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能建議你常服用抑制劑。”
楚雁得知沒有痊愈的方法後,還是有些沮喪。不過還好,他并不是被下了藥,這讓他松了口氣。
況且在他身邊的是賀雲白……
楚雁低頭看向同他一起走出診室的賀雲白,才發現她臉色并不好,眸色沉沉,似乎在思考些什麽。
賀雲白注意到楚雁的視線,這才緩和了神情,同他說:“沒關系,至少現在知道發熱的原因了。”
想到上次被标記的時候,楚雁緩緩反應過來,“那之前那次,估計是因為我感冒還沒好吧。蘇醫生說,身體的異狀也容易引起發熱。”
“不過說來也很奇怪,”楚雁的思緒逐漸跑偏,“那天之後我的病好像就好了,頭也不是很暈了……”
賀雲白:“……”別說了。
他們是清晨來的醫院,準備離開時樓內人流量漸長,楚雁便有些局促。
況且這裏是帝都大學的附屬醫院,來來往往的不免有老師同學。
賀雲白看出了楚雁的不對勁,她适時開口:“你先回去吧,我剛好得去找個在醫院的朋友。”
賀雲白的朋友屈指可數,他基本都還見過,哪裏有在醫院的朋友呢?她是給他臺階下,讓他們分頭出門。
楚雁立刻便明白了賀雲白的用意,很羞愧地低下頭。
“那我……我先走了?”
“嗯,我們待會訓練場見。”賀雲白的聲音倒顯得很平靜。
她望着楚雁的背影,在醫院裏四處亂晃,覺得楚雁應該已經離開醫院了,這才準備出去。
真不巧,撞上了一個半熟半生的面孔——
陳兆陪他的omega朋友來做b超,沒曾想一擡頭竟見到了他的偶像賀雲白,頓時激動地沖上前!
“是……是賀雲白嗎?”
賀雲白瞥了他一眼,記得這人似乎和楚雁同屏出現過,便禮貌地點了頭。
“真巧啊……”陳兆第一次和偶像說話,絞盡腦汁地找話題。
“嗯。”賀雲白只能這麽回應,誰料一擡頭,發現自己正站在産檢診室的門口……
真見鬼,怎麽晃悠到這裏來了。
賀雲白有些尴尬地說了聲“再見”,便轉身就走。
只剩陳兆一人盯着那道“産檢診室1”的門牌若有所思。
……
折騰了一通,賀雲白好不容易回到軍事學院,剛走進她的私人訓練室,便看見楚雁在刷手機。
她覺得很驚奇:“你不訓練啦?”
這段訓練時間裏,楚雁這麽專注地玩手機還是第一回 。
她話音還未落,楚雁便擡起頭,臉色極為奇特地看着她,半晌舉起手機——
“賀雲白……你最好自己看看。”
她湊過頭一瞄,發現楚雁正在看軍事學院的論壇,而目前最熱的一條帖子竟然是:
【[爆炸新聞]好家夥,今天在醫院碰見賀雲白,她陪着她的omega來做産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