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就是他此刻的解藥
紅酒的度數不高,然而楚雁喝了半晌,臉頰卻慢慢泛起了粉色。
對面屏幕上的機甲戰鬥變得有些模糊重影,楚雁晃了晃腦袋,莫名覺得有些不妙。
——因為他脖子上的腺體正在發熱。
酒精讓楚雁反應遲緩,等他意識到時,他已經忍受不住地發出了一聲輕喘。
腺體上的灼熱逐漸轉變為刺痛,彌漫到五髒六腑,牽引着他的每一處神經。最重要的是……他開始有反應了。
楚雁原先游刃有餘的神情漸漸褪去,他覺得自己臉上泛着熱氣,看向賀雲白的眼神變得迷茫。
他的信息素像潮水一般湧出,牛奶的香氣幾乎要席卷整個小小的休息室。
賀雲白原先沉浸在機甲片的打鬥片段中,然而房間中的異常很快讓她警醒起來。
楚雁熟悉的信息素味道撲面而來,賀雲白自诩自制力強大,可是這樣的場面還是讓她稍稍亂了陣腳。
“楚雁?”她試探性地喊他,楚雁滿面潮紅,整個人看上去和發燒了一樣。賀雲白擔心地伸手探他的額頭。
然而在她的手掌觸碰到他肌膚的那一刻,楚雁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嗚……”得到了他的alpha的觸碰,楚雁滿足地嘆息一聲。
屋內開了空調,賀雲白的手很涼,楚雁攥住了就不想放開。在他的影響下,賀雲白也釋放出了她的信息素,清苦的咖啡氣息在肆虐的牛奶甜味下顯得有些寡淡。
還不夠……還想要更多……
他渾身發熱,心底的空虛蔓延到下身,額頭上沁出汗水。楚雁握着賀雲白的手,眼神中流露出哀求。
他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知道大約是抑制劑失效了,發熱期讓本能的欲.望支配了他的身體。但他實在難受,此刻身體的異樣讓楚雁回憶起不久前的那天晚上。
Advertisement
未經人事的兩個人在信息素爆炸溢出時無法自控地結為一體。
楚雁難耐地閉上眼睛,他還想保留一絲尊嚴,不想真的聽命于本能,對着賀雲白那樣卑微地求.歡。
可是……如果他不說的話,賀雲白真的知道該怎麽做嗎?
“楚雁,楚雁?”賀雲白焦急擔憂的聲音響起,“你是發熱了是嗎?”
她在上次的事情發生後,仔細地查閱了相關資料,知道如今處于發熱期的楚雁極度渴求她的信息素。
更別提她已經對他進行了長期标記,楚雁此刻粘着她的神色就如渴望歸家的絕望旅人一般。
他只屬于她,只需要她。
這樣的認知讓賀雲白心頭一跳。
楚雁越靠越近,幾乎要軟在她身上,四肢纖長的少年像八爪魚一樣死死地摟住賀雲白,拼命汲取她身上的氣息。
賀雲白從未在清醒的情況下和一個omega如此暧昧地靠在一起,她可以清晰地感知到楚雁溫暖的軀體在因為發熱微微顫抖,他額前的幾縷金發劉海被汗水打濕,貼在額頭上。
連汗水聞起來都是甜的。他整個人就像是一杯甜香滿溢的牛乳軟飲。
賀雲白想,她必須得做些什麽了。
她摟着楚雁,試圖将他放平在地毯上,想讓他好受些,然後再給予他标記。
然而賀雲白只是稍稍動了下手臂,楚雁就不安地摟緊了她。
他以為她要離開。
畢竟他們不過是初初相識,楚雁還時不時便對賀雲白出言不遜。如果賀雲白記仇,她也許真的會在這時候戲弄他,看着他掙紮哀求,享受控制他的樂趣。
雖然賀雲白之前答應過會幫他度過發熱期,可那也只是個口頭協議罷了,她如果想要毀約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多麽諷刺,他先前還抵觸着她的觸碰,可此刻這卻是他最渴求的。
楚雁原本還保留着理智,可那一刻,賀雲白的動作讓他慌亂無措,身體的本能擒獲了大腦的思考,他忍着不适艱難開口,聲線像是在低泣一般:
“賀……賀雲白……”
“拜托你……”
楚雁強忍着心底的難堪,即将要說出那句卑微的祈求。身體深處的渴望不斷拉扯着他,将他的靈魂分成了兩半。
一半告誡他:你絕不能屈服于發熱期!推開這個該死的alpha,去找抑制劑!
而另一半企圖将他拖入歡愉的深淵——“聽從你的本性吧,你就是個柔弱的omega,這輩子都要依附于标記你的alpha。向她求助吧,除了依靠她,你還能有什麽辦法呢?”
內心撕裂的痛楚和他從賀雲白身上獲取的那一絲絲飲鸩止渴的快.感交織在一起,楚雁灰藍色的瞳孔裏映照着賀雲白的臉龐。
她就是他此刻的解藥。
“求你……”楚雁的右手無力地從她肩上滑落,而他也即将被拖入深淵。
可就在這時,賀雲白阻止了他說出那句完整的祈求。
一枚輕柔的吻落在他的唇瓣上。
她知道楚雁有多麽驕傲,讓他在發熱期的時候向她搖尾乞憐也太過殘忍。賀雲白主動釋放出濃烈的信息素,一瞬間,牛奶的甜香被咖啡的苦澀稍稍中和。
她撫慰着他,手指拂過他的發絲,替他撥開了濕漉漉的劉海。
“我在這裏。”賀雲白在他耳邊說,楚雁這才稍稍安定下來,一只手還是攥着賀雲白的黑裙子。
随後賀雲白緩緩下移,找到了楚雁頸上的腺體。她想起網上說的,先伸手輕撫過腺體,渡過些微的信息素。
楚雁歡愉地輕哼了一聲,等他逐漸平靜下來之後,賀雲白将他放平在地毯上,按着他的手,咬破了他的腺體。
“唔!”那一瞬間的快.感擊中了他,楚雁得到了解藥,可這解藥的過程也太過難捱。他向賀雲白伸出手,以一種求救的姿态。
賀雲白覆在他身上,體貼地讓楚雁抓住自己的胳膊。
“很快就好了……”她一邊撫着他的額頭安慰他,一邊向他的腺體注入信息素。
一切都結束後,楚雁茫然無措地躺在毛茸茸的地毯上,他的身上濕透了,可憐的漂亮金發失去了光澤,黏糊糊地耷拉在耳邊,灰藍色的眼眸微睜,羽毛似的眼睫顫抖着,像是要哭出來一樣。他的西裝皺成一團,早被他自己扔到一邊。賀雲白的信息素充盈着楚雁的身體,給予他最後的綿長的慰藉。
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只脫水擱淺的魚,賀雲白檢查了一下,發現楚雁已經不再發熱了,這才長舒一口氣,起身想給他拿杯水喝。
然而等她回到他身邊時,徹底脫力的少年已經陷入了沉睡。
……
楚雁醒來後,天光已經大亮。他記得自己睡着時是在床下的地毯上,然而現在卻躺在賀雲白柔軟的床上。
床很小,他一個人就占了大半。賀雲白淺藍色條紋的被褥被他睡得皺皺巴巴的。昨晚的他爬了起來,望向這個小小的房間。
投影儀已經被收了起來,罐裝紅酒也被重新藏回了床底下,只有地毯上紅酒灑落的紅色印記提醒着他昨晚發生的一切。
房間裏沒有賀雲白。她不在。
這個女人,她竟然又跑路了!
楚雁心裏五味雜陳。昨夜賀雲白很主動地,替他完成了發熱期的臨時标記,也沒有讓他受到半點傷害。她咬破他腺體那一瞬帶給他的快樂與折磨還留存在肌肉記憶裏,讓楚雁不由得一顫。
可她又一次走得無影無蹤了。就像是完成一次任務一樣,過程溫柔至極,可轉眼她就能脫身走人。
楚雁的身體還想念着她的信息素。他覺得自己有點不識好歹,賀雲白昨晚那麽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了,但他仍然渴望更多。
只是omega的生理反應而已。楚雁不斷提醒自己,他對那個該死的女人才沒有半點想法!
是她沒有做全套!alpha本來第二天早上就該陪着她的omega的!
楚雁憤憤不平,把被褥掀落在地毯上。
賀雲白進門時,看見的就是楚雁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金發,扁着嘴,從床上跳下來的模樣。
“你醒啦?”她對上少年的眼神,而對方的神情也立即因為她的到來而松弛下來。
“我給你買早餐去了。”賀雲白提起手中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