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血染春日心悵悵
寧蘇的臉上一陣麻痛,豆般大的的淚珠就從眼眶中滑落下來,愣愣地轉過頭看着盛怒的李禦南。
"诶呀我說寧蘇,你怎麽就,就這麽糊塗!幹出這種敗壞風俗的事情來!"秦羽嬌哭喪着臉,看着她。
"我是被冤枉的!"寧蘇顧不得這麽多人在,掙紮着下了床,拉扯着李禦南的衣服,"李禦南,我是被冤枉的!"
李禦南沒有理睬她,他伸手緊緊地掐住她的下颚,伸手又是一掌,寧蘇嘴角被牙齒磨開,暈開了一片鮮血。
寒豐毅起了身,慢條不紊地穿好衣服,走到李禦南身邊,笑着道,"王爺,這女人和我厮混,你還容得下她?"
"出去!"李禦南冰冷低沉地說了一聲,秦羽嬌便知道他已經極怒,忍不住煽風點火,"王爺,妹妹也只是耐不住寂寞,她...還請王爺饒了她吧。"
"滾!"李禦南眸光一轉,死死地定在了秦羽嬌身上。
秦羽嬌立馬臉色變得慘白,連忙行了禮,全部出去,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寧蘇抱着身子坐在床邊,眼淚止不得往下流,像是止不住的水閥。李禦南坐到了床邊,粗聲地喘着氣,寧蘇一下子撲過去,哭着嚷道,"李禦南,我是被冤枉的,我和寒大哥沒有關系啊!"
"沒有關系?哼,這一句寒大哥叫得真親!"李禦南伸手攥起她的衣襟,"穿成這樣和一個男人摟摟抱抱,還說沒關系?"
"我可以解釋,我可以解釋啊!"寧蘇哭得心力交瘁,她并不在乎李禦南是不是愛她,解釋也不是為了讓他寵愛。這是一個人的榮辱關系,一個人廉恥的關系。而且,她可以知道是誰害了她。
李禦南只是沉默不語,臉色陰沉暗暗。
"我今日早晨去湖邊采集露水,後來坐下來之後,就有人,有人在我身後對我用了蒙汗藥,我醒來,醒來就已經在這裏了。李禦南,我真的被冤枉的!"寧蘇不屑于這種解釋,可是必須得解釋。
"那你的露珠呢?秦寧蘇,你知不知道,本王最不相信的就是女人的解釋!"李禦南嗤笑,忽的摟住她,"既然你如此好興致,本王就陪你玩玩!"
寧蘇大驚,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李禦南壓倒在了床榻上,"你要做什麽,放開我!"
"放開你,不是寒豐毅就讓你失望了?"李禦南狠狠逼近她,捏着她的臉,"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還在意是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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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禦南,你既然如此讨厭我,為什麽不趕我出王府,又何必天天看着我惹你不快呢?!"寧蘇淚眼婆娑,嗓子嘶啞。
李禦南一笑,"放你出去?和別人厮混?我早就告訴過你,就算死,你也要死在王府裏!"
寧蘇來不及辯白,他的唇就侵上。那麽的冰冷粗魯,和那日在山莊,竟是完全不一樣的一個人。
他在憤怒嗎?他在生氣?
可是有什麽值得他生氣,她早就是他廢黜的女人,即使曾經再缱绻,也都是被他厭惡丢棄的人,他又有什麽資格去憤怒!
但也對,他是昭啓王啊,高高在上,傲嬌一切。
他的東西,即使是被扔了的,也不容的別人染指吧!
李禦南極其憤怒地吻着她,又像是懲罰,本以為她果真高潔,沒想到也是不堪之人。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介意她是否願意!
寧蘇的手緊緊地攥緊了床單,她不是痛,是恨!
恨李禦南,恨秦羽嬌,恨寒豐毅!
恨這一切帶給她的難堪,她不想與人争,可偏偏有人要抓住她不放!
忍無可忍,就無須再忍!
荊茹希聽聞了趕過來時,李禦南正巧陰沉着臉将門打開。荊茹希看他衣衫淩亂,心裏便知道事發不好,忍不住說道,"你遲早會害死她的!"
李禦南冷笑一聲,甩甩袖子揚長而去。
荊茹希和襲伊推開門,就看到床榻上氣息微薄的寧蘇,面色慘白,眼睛紅腫,身上瘡痍不堪。
荊茹希皺眉閉眼,顫顫問道,"寧蘇,可還好?"
"我,我肚子好痛,好痛......."寧蘇微微張嘴,一下子就暈厥了過去。
襲伊一瞥眼,忽的看見她下體一片血紅,吓得差點哭出來,"怎麽會這樣,彩雲,快去請女醫和太醫!"
荊茹希一愣,心下更加凄涼,一行淚就落了下來,扭過頭咬着牙說,"去請王爺來!"
讓他好好看,自己做的孽!
太醫檢查了一番,又請了女醫檢查。李禦南不快地坐在一邊,容媚拉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身上。
荊茹希簡直要笑死了,還不曾知道他竟是如此無情之人!
太醫出來,顫顫巍巍地跪下,"王爺,微臣微臣...."
"有話直說!"李禦南極不愉快地吐出四個字。
"這,這,寧妃這孩子是保不住了,王爺怎可如此糊塗,寧妃有孕,怎能行房事?!"太醫一咬牙,狠心說了出來。
李禦南噌地站起來,皺眉道,"她有孩子了?"
"是......已有兩個月了。"
李禦南陰沉下了臉,一個踉跄險些跌倒,他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轉眼看向襲伊,"為何不告訴本王?!"
"王爺,回王爺,主子她并不知道啊。主子只是喊累。說身子乏懶得動,還是以為春日乏倦啊。"襲伊痛心疾首,主子有孕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還讓她受苦受罪。
太醫連忙道,"寧妃一向身子強健,而且長期使用香料,所以害喜這類,不會多有發生。"
李禦南揮了揮手,"下去吧。"
容媚見他神色些許恍惚,連忙道,"王爺,這孩子還指不定是誰的,說不定是寒豐毅的。您今天不也看到了,她和寒豐毅奸夫淫婦....."
荊茹希大怒,上前斥責道,"有你什麽事,說話也不将嘴巴擦幹淨點!"
"你算什麽,位分還沒有我高!你只是一個姑娘,連正式的名份都不給你。說不定,你肚子裏的也是哪個野男人的孽種!"容媚只知道她是王府裏不得寵愛又身懷孩子的女子,甚至連位分都沒有。
荊茹希擡起雙眸死死地盯着她,不動聲色的臉上就是一掌,又啐了一口,"語出不遜!"
"你,你敢打我你,王爺......你看啊,她打我!"容媚脾氣一橫,腳一跺,立馬就哭了起來。
李禦南額頭間青筋突起,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滾出去!”
“王爺……”
“容夫人,別說你是個夫人,就算是王妃也沒有資格對我的孩子評頭論足,哼,更何況你還不是!”荊茹希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目光冷冽。
容媚自小也是掌上明珠,哪裏受過這樣子的氣,嘀咕了幾聲扭頭就走。
荊茹希冷笑一聲,“何必趕你的美人兒走,為了寧蘇實在不值得。”
“大嫂……我豈能容別人沾污大哥的孩子!”李禦南咬着牙,看着她。
“那你便容得別人污蔑她了?”荊茹希不生氣反笑,“她和寒豐毅之間,你也不相信?!”
“我親眼看見的!”李禦南怒吼一聲,“寒豐毅怎麽樣為人,你我都清楚。世人都說我好色淫穢,殊不知昭啓王身邊的寒豐毅才是!”
荊茹希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道,“我知道你還恨他!”
“我不能不恨,我的妹妹就是為他而死!”李禦南看了一眼身邊的襲伊,“襲伊和我妹妹一起長大,如今要是玢兒在,也和她一樣大了。”
荊茹希沉默了片刻,心裏知道李禦南的舊事又被挑起,她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什麽,“玢兒在的話,你這樣對待寧蘇,她也會不同意的。”
“秦寧蘇!她是洪武的公主,她還是洪武制香識香的高手,你還要我怎麽樣對她?順着自己的心,去寵她愛她?”李禦南一聲苦笑,“奈何,我是皇家的兒子!”
一時間,既然沉默不語,只聽得寧蘇夢魇的哭喊聲,仍是那一句:求求你,放過我。
春日洋洋,血色彌漫。
荊茹希幫寧蘇擦去了頭上的汗,嘆口氣道,“你應該相信她了,不然,她的孩子早就掉了。哪裏等得到你親手害死?!”
李禦南閉了閉眼眸,一語不發。
襲伊端了藥進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李禦南。“王爺,王妃在外面,要,要見您。”
“讓她進來。”李禦南睜眼,目光盈盈,像是剛哭過一樣。
秦羽嬌推門進來,一陣血腥味直接湧上她的頭腦,她厭惡地皺了皺眉,“王爺,妹妹做出這等難堪之事,妾身也只得依照規矩辦了。”
“難堪?剛才還是你,讓本王饒了她。”李禦南鷹眸一轉,定在她身上。
“妾身只以為她和寒公子私通,可是這,這連孽種都有了,還能留麽?”秦羽嬌看似難過,心裏卻早已得意不已,此次小産,果真是無中生有了。
“你怎麽知道,這不是本王的孩子?”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冷笑一聲,那眼睛似乎要将她看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