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又有新人媚相逢
"哼。"李禦南竟然是一笑,卻是冰冷的笑。
秦羽嬌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她匍匐到李禦南腿邊,"王爺,妾身真的是因為太愛你了,才做了這樣荒唐的事情,妾身知錯,妾身知錯。"
李禦南并沒有看着她,而是站起身,走到了摔倒在地的寧蘇身邊,勾唇看着她,居高臨下,"怎麽,這次不要解釋不要說明了麽?"
寧蘇一行淚,不由得落了下來。
她已經完完全全沒有力氣去想這麽多了。
她的眼裏,已經不願意去為自己辯解了。因為那個人,是姐姐!
那個不多時還溫暖柔美的姐姐,她向來都是柔柔地喊自己,寧蘇寧蘇!
可是,這時候,她卻梨花帶雨,又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說是自己告訴她。
寧蘇的渾身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那身邊的火爐,炭火不斷地往外跳躍着,卻又出不了這個火爐。寧蘇的手心裏,濕成一片,荊茹希的手從她手中滑落出來。
荊茹希搖頭,"王爺,你明知道不會是......"
"本王在問寧妃!"李禦南冷眸一頓,身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寧蘇狠狠地拉了起來,一手摟着她的腰靠近自己,"寧妃,你說!"
寧蘇的手臂被他掐地生疼,像是要被扯下來一樣,她的腰幾乎要被他捏斷了,他很生氣!
的确,荊茹希是他的大嫂,而他的大哥是為了救他而死。
荊茹希肚中的孩子,是他唯一的希冀。
她又何嘗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荊茹希的全部,也是李禦南心理上的內疚。
寧蘇始終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散滞地看着李禦南冰冷陰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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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我,你會怎麽樣?"許久,在這一片哭聲中,輕輕地問道。
李禦南一聲冷笑,目光沉沉,死死地盯着她,"殺了你!"
三個字,足以讓寧蘇心裏一沉。
始終,在他眼裏,自己也只是毫無意義可言的女子。
想殺便殺,冷酷殘暴!
"不!"荊茹希當真是急了,"王爺,我說了不是她!若是她,為何要在我喝下之時,打翻我的茶杯!"
“這女人要是歹毒起來,誰知道她會想什麽!”李禦南溫熱的氣吞吐在她臉上,寧蘇的睫毛甚至被吹動了,一閃一閃。
秦羽嬌忽地哭喊了起來,撲倒在紅蓮身上,“寧蘇,姐姐……姐姐該要如何幫你啊!”
寧蘇怔松,一話不說。
紅蓮偷偷看了一眼寧蘇,大喊道,“寧妃,我們主子已經沒了孩子,您就不要害她了!”
寧蘇冷笑,想要掙脫開李禦南的束縛,可她偏不放掉她。寧蘇淚如珠斷,滴落在李禦南的衣衫上,“姐姐,真是我?”
秦羽嬌一急,聽得她的話,生怕是出了差池,“妹妹,你難道為了和茹姑娘争寵,連姐姐的命也不顧了麽?”
“那你呢?!”寧蘇趁李禦南一個分神,掙開了他的手,踉跄到秦羽嬌面前,“姐姐就不知道疼惜妹妹的命麽?我是你的親妹妹,你為了……你……”
寧蘇一口氣沒有上去,只覺得一陣眩暈,生生地倒在了地上,荊茹希想要扶她,卻被李禦南擋住,他說,“又裝柔弱?!”
“是!”寧蘇一笑,滿目凄涼,她看着李禦南,他的眸子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暖意,“是我!”她只是淡淡地說出,眼淚卻流不下來。
荊茹希大驚,搖頭道,“寧蘇,你別傻!”
“是我,真的是我!”寧蘇起身,看着秦羽嬌那風吹不得虛弱萬分的樣子,“我見不得茹姑娘懷了王爺的子嗣,是我恨,我怕她的孩子會搶走王爺對妾身的寵愛。但又唯恐事情敗露,就與姐姐商謀了!一切,都由妾身一人承擔!”
有時候,說謊是因為心死了。
但她不是對李禦南死了心,而是那個曾經活在她心裏的姐姐。一入皇家做妻,難道心胸一定得如此不寬厚?
她們可是姐妹啊!親生的姐妹,這個世界上,她們是最親的!那個在洪武保護她的姐姐早已經死了,現在,寧蘇也要死了。
“我說過,我會殺了你!”李禦南拔出劍,橫架在了寧蘇的脖子上。
“不可!”荊茹希一個箭步,她低聲逼近,“三弟,刀劍無眼!”
“不必,要殺便殺,你心中既已經認定了,還有什麽要說!”寧蘇冷笑,看李禦南沒有立刻下手,有鄙夷地道,“怎麽?向來果斷的昭啓王,怎麽還猶豫?!”
李禦南冷哼,眸光一定,“本王何時猶豫了?!”說着,劍鋒一亮,回見轉毛,一劍活生生地穿透了一旁悅姬的身體,一滴血都沒有落在地上。只是悅姬猙獰惶恐的臉上,鮮血順着下巴落下。
在場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全都捂着嘴不敢出聲。寧蘇詫異地回過身,睜大了眸子看着他,他是瘋了?
她多麽希望這一劍是刺在自己的胸口,那麽,姐姐再也不用于別人勾心鬥角,整個人都變得那麽陌生!李禦南回頭狡黠一笑,“既然事情已經弄明白了,寧妃心性善妒,撤去側妃之位,今後只為妾。今後,都在這屋裏伺候王妃!”
行雲流水般地說出這一番話,沒有任何停頓的痕跡,沒有任何暖意。甚至,嘴角還帶着一絲鬼魅的笑靥。
寧蘇心裏冷笑,他不殺她,便要如此侮辱她。明知她和姐姐之間情誼以盡,還要她日夜伺候,兩個人難堪!
李禦南果真是好主意。
秦羽嬌眉心微皺,李禦南看了她一眼,她才緩過神,低下頭不再言語!“王爺……你可讓容媚好找!”
忽地,從門外傳來一聲嬌媚無比的喊聲,伴着叮鈴的鈴聲,由遠而近。卻又聽得衛楓喊着,“公主,請留步,這是王妃……”
“王妃怎麽樣?!”那女子一頓,故意拉長了調子,“你不要忘了,這幾日,都是本公主和你們王爺在一處的。”
說着,就聽見了門被推開的聲音,忽地一個身着紫色裙衣,秀發長長傾下,在耳邊打了個卷,如清水卸下。倒也不是傾國城之色,可卻是妩媚萬分,那妖妖的鳳眼勾人心魂,他身上有着一股重重地香味,寧蘇識得,是罂粟香!
讓人聞之不止,惑人心扉!
容媚一閃腰撲進了李禦南懷裏,嬌媚地看着他,“王爺,您怎麽在這兒啊?”
“怎麽,這麽一會兒沒見本王就想本王了?”李禦南閉眼一聞,長長地舒了氣,“小美人,又這麽重的味兒,想要迷死誰啊?”
“讨厭,王爺我們走了好不好,媚兒不喜歡你和這麽多女人在一起!”容媚笑得更是放誕不羁。
李禦南勾唇,一下子親了她在臉上,“不狐媚死你!”說着就要拉着這容媚離去,又站住腳回身說,“王妃,這是妲岩的公主容媚,派了人将水昉屋給收拾了。吩咐下去,下回見了叫聲夫人!”
“妾……妾身知道了。”秦羽嬌剛一聲應了下來,就眼前一黑,倒在了紅蓮身上。
李禦南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回過來對着寧蘇,“你的好姐姐暈倒了,你還不快去伺候?”
寧蘇冷哼一聲,看着那容媚,“還請王爺夫人移步吧,這屋子又是病人又是死人的,別壞了你們的情致!”
那容媚一聽有死人,連忙吓得縮在了李禦南懷裏,“有死人?王爺,媚兒不要在這了,我們走好不好?!”
“好好好,都依得你!”李禦南爽朗一笑,又側過頭看了寧蘇一眼,眼眸裏又是寒意又是笑意,還有一絲絲捉摸不透的顏色。
兩人打情罵俏地離了去,荊茹希上前一步,啐了一口,“什麽狐媚妖子?!”
繼而又轉過身,擔憂地看着寧蘇,“寧蘇,我本是想治一治這些沒安好心的人……倒是你,你怎麽這麽傻?!”
“寧妃這不是傻,這是賤!”紅蓮看了她倆一眼,不服氣地說道。“你!”
“你瞧,我說錯了,這都是妾了!”紅蓮捂嘴一笑,安置好了秦羽嬌,看了一眼荊茹希,“茹姑娘,您還是好好回去養您的肚子吧,王爺可是有了新寵,您保住孩子可關乎着您的好日子呢!”
說罷,拿了藥碗又出去了。寧蘇無奈地搖搖頭,“都是些不知所謂的東西,大嫂還是不要在意!”
“我自是不會在意,倒是你,這回昭司閣怕是回不去了。秦羽嬌又和你扯開了臉,這日子倒是難過。”荊茹希淡淡地瞥了眼秦羽嬌。
寧蘇這次沒有說話,她的心裏亂極了。第一次,她覺得在這間王府裏如此冰冷。外面早已經沒有雪,年十五也在其中過去了。
寧蘇從昭司閣搬了出來,住在李禦南昭譽閣一旁的一間單閣裏,喚作萍院。屋內雖然沒有太多裝飾屋,倒也顯得清淨恬然。
自那日秦羽嬌和她翻了臉,便天天沒給她好臉色看過。有時候弄傷了,襲伊也就幫她尋了些藥,寧蘇一失寵,不比之前,要些什麽東西都難要到。雪兔愈發長得大了,一進三月,雪兔更是發了瘋的長,每日所吃,近乎寧蘇的五日之餐。倒也迫不得已,有時撿了些飯菜給雪兔。
一日,萬裏無雲,春風微微吹過,蕩起一層層漣漪,一兩只小鳥高歌着掠過湖面,好不熱鬧。容媚提出來,要在花園裏吃一頓春日宴,李禦南閑下無事,滿口依了依了。
寧蘇跟在秦羽嬌身邊,就聽見那園子裏傳來的笑聲。“王爺,人家好餓啊,怎麽還沒用膳啊?!”
那是容媚的聲音,嬌媚嘹亮,倒也是妲岩出來的公主樣子。
李禦南邪氣着大笑,“乖乖,再等會兒,看把你急的。我們再等一會兒!”
“喲……那不是王妃嘛?”兩人剛走近幾步,就聽見容媚又高聲笑了起來,“王爺,那旁邊那個也是您的妾麽?倒生的比媚兒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