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姊為妃來芙蓉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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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蘇依舊是那微笑的樣子,輕輕揮了揮手。她并不是要賞給她,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好主子。寧蘇只是要她記住,這王府中的恩恩怨怨,還是不要說得好。她從一個籠子裏出來,又飛進另一個籠子。雖說在洪武還有母妃的庇佑,即使**相争,她也不會過多地受傷。但到底是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爾虞我詐見得多了,也就知道其中的厲害了。
彩雲只是個直爽性子的人,實在不适合處于王府中,皇家的争鬥每一個角落都有,即使是丫鬟都逃不脫。她忽地拉過彩雲的手,寫道:靜處于王府內,安活于世道間。
彩雲一臉的迷惘看着寧蘇,寧蘇沒有多說什麽,轉身向外走去。
當她跨出門檻的時候,才知道這屋子是有多麽地暖和,迎面吹來的冷風直到脖間,像是一把厲刀割着她的皮肉,她身子還為全好,受了這迎面的涼風,一下子就打了一個噴嚏。
襲伊見了連忙上前道,"主兒,要不咱們改日去吧。這昭司閣到重華閣,還有好一段路呢。怕是受了風寒就不好了。"
寧蘇看看這天,雖是冷風撲面,卻是陽光明媚,大有春天的意味,門口的積雪已經被清理幹淨了,地上也不潮了。
她搖搖頭,拉緊了身上的毛風衣,示意讓襲伊走前頭。襲伊也不好多說,就低着頭走在了前面。大雪過後的王府,有着別樣美的風景,若不是這天氣太凍人了,寧蘇還真會找個亭子坐坐,躺了那麽久,再不動動就不會走路了。她一邊走,一邊觀察着。
以前常聽聞,姐姐嫁到了啓天最大的王府中,常常想着可以來看看玩玩,但卻是沒想到,今日今時,自己竟身在了原本所向往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因為天冷,還是想念自己的親人,在這裏竟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
只有那蝕骨的凜冽。七繞八繞地到了更加富貴的重華閣,襲伊告訴她那不遠處的雙層別樓,就是李禦南的寝宮。
寧蘇暗嘆驕奢,這哪是王府啊,簡直和皇宮有得一比,想來洪武的皇宮也不過如此。她暗自冷笑,洪武自然不能和啓天比了,本就是一個難求自保的小國,若不是因為洪武兵力弱小,國土甚少,姐姐也不用和親到啓天,而她更不用嫁到這裏,過着看不見陽光的日子。
想着,已經到了王妃秦羽嬌面前,她見了闊別了兩年的姐姐十分激動,跪下行了個禮,不知覺得就流下了一滴眼淚。随着她擡頭,從臉頰上滑下來。
秦羽嬌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着她,嗤笑出聲,"妹妹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行個禮委屈你了?"
寧蘇猛地擡起眼睑,疑惑地看着她,為什麽感覺上這不是自己的姐姐,若是以前姐姐定會着急地問她怎麽了。
寧蘇對上她那冷冷的眸子,連忙低下頭,輕輕的搖了搖。"本宮問你話呢!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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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寧蘇面前,蹲下身挑起她的下巴,眯着眼看着她,"身為一個側妃,這點禮數都不懂了?祥兒,你說這怎麽辦好呢?"秦羽嬌話剛落,就有一個丫鬟走上前,冷笑着說道,"王妃,照王府的規矩是要杖責二十的。"
"二十?!"秦羽嬌幾乎是驚呼出聲,連忙擺手,"祥兒,這讓寧妃怎麽受得住?本宮看還是算了吧。"
"主兒,您身為女苑的主人,這規矩是要遵守的,怎能為了私情而免了呢?這妃子不答話就是不知禮,若是王妃就這麽算了,王爺那裏可怎麽交待?"祥兒看了看淡妝而行的寧蘇,俨然一副好奴才的樣子。
秦羽嬌輕嘆一聲,轉過頭看了眼寧蘇,"妹妹,不是姐姐不幫你,只是你也聽見了,本宮是女苑之首,大家都看着呢…"
"王妃,您明明知道我們主兒不能講話,您這不是冤枉了她嗎?您就不怕王爺看見了怪罪您?"彩雲實在看不下去,打斷秦羽嬌的話。
彩雲的話剛講完,祥兒就上前一個巴掌扇在她臉上,又狠狠地啐了一口,"你這個奴才,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果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彩雲還沒緩過神來,就覺得臉頰一陣發燙,"你…"她欲要站起身來,被一邊的襲伊連忙拉住,"你還要給主兒找麻煩嗎?"她輕聲訓到。
彩雲沒有答話,氣得直咬牙。這王妃擺明了就是挑刺,就是欺負主兒不會言語。
正當這時候,門外丫鬟報各位主兒來拜訪,秦羽嬌愣了一下,站起身來,正聲道,"讓她們進來吧。"說完,就轉身走到主位上坐正,并未讓跪在地上的寧蘇起來,也未給她賜座。随即,莺莺燕燕地走進四個人來,都身着華麗的衣飾,皆是一個個難得的美人。
寧蘇冷笑,心想道,這李禦南還真是會挑人,一人享盡衆美色。
一行人過去,都像是沒看見寧蘇一般,行禮請安入座,順得像是安排好一樣。等到她們笑着入了座,秦羽嬌才開口。
"衆妹妹,今日怎有時間到本宮這裏來。"
"王妃不多走動,自是不知,昨兒個王爺說要與臣妾們去花園裏賞雪,可适才剛到園中,王爺突然想起了什麽,就走了。怕是有事務吧,我們姐妹覺得無趣,就來看看主兒。"接話的是一個年齡相對較長的女子,她淺嘗了一口熱茶,笑着說道。
"原來是這般…"秦羽嬌語氣淡淡,只有那一絲笑意還挂在臉上。
寧蘇看得觸目,這樣的笑,如同前幾年看見皇後的笑一般,她和姐姐坐在母妃身邊,看着皇後這樣笑着,那時候姐姐告訴她說:"蘇蘇,姐姐告訴你,這樣的笑容最假了。"她只是看着出落成人的姐姐,搖搖頭。
"因為她是皇後,要裝得很慈祥大度,其實她心裏早就恨透了我們母妃。因為父皇喜歡母妃不喜歡皇後。"昨日的教導還在耳邊,今日卻是另一番模樣。
姐姐,你此刻是否如你當年所說,裝着慈祥大度,心裏早就恨透了這些個妃子,還有,恨透了我。
可是,你應該知道,李禦南并不喜歡我。那麽是為何,你恨我。她始終低着頭,看着地上那毯子的花樣,竟入了神。直到襲伊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回過神。寧蘇還沒擡頭,就有一件綠色的絲衣裙擺落入她的眼簾。
她擡起頭,見是一個長得十分清秀的女子,女子朝她微微一笑,轉身對秦羽嬌說道:"王妃,可不知寧側妃犯了什麽錯,讓她跪于這大堂中。"
"也沒什麽……"秦羽嬌依舊是那淡淡的樣子,撥弄着手上的丹紅,"只不過不懂規矩,本宮問她話,她竟不回答。"
"咳,臣妾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呢。"綠衣女子忽然笑了起來,伸手拉起寧蘇,"這王妃或許不知,寧側妃不能言語,還請主兒,就饒過她這一回。"
寧蘇轉過臉看着她,微微皺眉。好一個聰穎的女子,全府上上下下,都知道自己是王妃的親妹妹,不能言語一事更是舉國皆知。她這般說,一來為自己做了辯解,二來又給秦羽嬌的無理取鬧找了個很正當的理由。
果真是一石二鳥,寧蘇感激地朝她笑笑,不管她是否真心相助,但這一刻這麽多人中,是她相救。
"本宮知道,茹美人不用提醒。"秦羽嬌目光不擡,語氣慢慢,"這寧側妃不會說話,總會出聲吧。她若是如同其他啞巴一般啊幾聲,本宮怎會怪罪她呢?"
"可王妃…"這位茹美人剛要反駁,就被秦羽嬌的一句話死死封住了嘴。
"茹美人,這所謂箭射出頭鳥……你何必做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人家寧側妃是新寵,你一個舊人,有熱鬧可湊麽?"秦羽嬌的話并不是什麽可怕的要挾,但至少也告訴了茹美人,這一趟渾水還是不要下得好。
寧蘇苦笑,**真是鍛煉人智力的地方。這一句話,無非用她的例子來告訴別人,就算你們受王爺的寵去賞雪,就算自己被冷落,但她是王妃,還是可以将你們教訓得死死的。別恃寵成驕,不然有你們受的。
"你笑什麽?"秦羽嬌眼尖地抓住寧蘇的手,挑眉問道。寧蘇搖搖頭,看不出任何表情。"不教訓你還真是成精了。來人,給本宮杖責二十。"
秦羽嬌狠狠地摔開她的手,寧蘇一個踉跄,踩到了自己的衣擺,跌坐在地上。引得那些個小妾的一陣笑。襲伊連忙上前将她扶起,跪着開口道,"王妃,請您饒過我家主子吧。您和寧妃也是這麽多年的姐妹啊……"
"姐妹?"秦羽嬌瞥了她一眼,放聲大笑起來,"既是這樣,姐姐教訓妹妹,你一個奴才插什麽嘴?人呢?耳朵都閑着幹嘛呢?"襲伊還想多說,寧蘇握住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今天的杖責本就逃不掉,再掙紮下去只會受更多刑罰。如今的秦羽嬌已經完完全全的變了,她不再是向往宮外生活的女子,她不再是拉着她的手一起唱歌的姐姐,也不再是六哥口中溫柔懂事的好妹妹了。
她是名震四海昭啓王的妻子,是整個啓天最有身份的王妃,是一個明争暗鬥、互相争寵的女人。
她也是一個悲哀,一入宮門深似海。
掙紮反抗有什麽用,自小就知道忍耐的她,又怎麽會差這麽點。只是心裏有點涼,有點痛。一夜之間,就變得這樣。
"怎麽,今天王妃這裏這麽熱鬧啊?!"幾個丫鬟剛七手八腳地将寧蘇壓到板凳上,就有高着聲就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