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第七重紗
【冷凍血液部分純屬在中國知網了幾篇論文之後亂寫的結果,純文科生跪求專業人士一笑而過切切勿較真】
“張桦”說着在一張紙上寫了個地址和手機號碼交給我,我接過來,連連道謝。
剛送“張桦”出了教室,學姐的電話就進來了,我估計是血樣有結果了,忙接起來。學姐也不客套,直接就問:“韓宇,你沒搞錯?這些血跡可以确定DNA跟死者是吻合的嗎?”
我回想了一下案卷中的這部分,答道:“可以确定啊,案卷上寫了。”
學姐停頓了一會,顯得有些猶豫:“這血液成分不正常,凝血劑含量太低了。”
我第一反應是我取樣時有失誤,暗自吐了吐舌頭,嘴上還是接着問:“死者是那種割個小口子能一直流血流到死的人?”
“不是,比血友病嚴重得多……”學姐又想了一會,問我:“你知道冷凍血液嗎?”
我搖頭,想起她看不見,就說:“不知道……像血豆腐那樣的?”
學姐沒接我的茬,繼續解釋道:“現在血站的全血通常只能保存一個月。冷凍血液能保存10年左右,但是成本太高,國內幾乎沒有臨床應用。不過這種方法保存的不是全血,而是紅細胞,所以血液中的絕大多數其他成分都被去除了。你的這些血樣,從成分看簡直就是冷凍血液。”
我聽學姐這麽說一時也蒙了,“你的意思是,牆上和地上的血跡,是用血袋甩上去的?”
“□不離十。”學姐很慎重地答道。
啧……這也太邪門了!
電話裏我們雙方都沉默十幾秒。
“韓宇,這案子有意思。你要是查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記着告訴我,我請你喝酒。”學姐的聲音都帶着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感。
我笑了,“好,到時候喝不窮你我韓字倒過來寫。”
挂了電話,我拿出那張寫了5點線索的紙條,把中間三條和最後一條中的“相簿”都劃掉。
有人用血袋甩了白家滿牆滿地的血跡,這種行為其實并不難理解——
他在僞造現場。
或者可以說得更具體一點,“白景皓”在僞造現場。袖子上的血就是那時弄上去的。
他出于某種目的想讓別人以為第一現場在其家中,其實“白啓紋”最後一次進白家房門時,早已經是一具屍體。
推理進行到這裏卻又難辦起來,時隔好幾個月,就算當時有留下什麽移屍的痕跡也都被破壞幹淨了,我現在上哪找去。真正的第一現場可能永遠都是個謎。
我看着手中的紙條,線索只剩下“張淑芳”和用途不明的琉琉。
總之還是要先聯系上“張淑芳”再做打算。
我從X大出來打了個車去“張淑芳”家裏,路上打了兩次她的電話都沒有人接,不提前聯系一下直接登門拜訪很是冒昧,但現在也顧不上這麽多了。
我尋思着她要真是那女鬼我總得找點啥防個身,想來想去不知道鬼到底怕啥。殺蟲劑?防狼噴霧?按理說那東西是拿來對付“喘氣的”的,鬼應該不喘氣。好像有一種說法,說吸血鬼怕大蒜?吸血鬼和鬼這玩意一表出去三萬裏擋不住,不知道習性一不一樣。手裏這副拐倒是頗有些段延慶的風範,可我這兩下子比人家“惡貫滿盈”大惡人挫太遠了,別說讓我拿拐去打人,就是讓我拄着拐逃命我都跑不了幾步。
還有什麽還有什麽……我這樣胡亂想着,還真想到一個萬無一失的利器——
學姐!
手裏有姐,心裏不慌啊,管你是哪路妖魔鬼怪,就等着被抓回去解剖吧!我想到這兩眼直冒光,拿出手機就想打給學姐,電話剛播出去又覺得不對頭,連忙挂斷了。
今兒要真把學姐叫來,讓她知道我個大老爺們怕鬼拉她壯膽,還不得被她埋汰一輩子麽,我這才22大好青年啊,難道以後要永遠在個娘們跟前擡不起頭來?
笑話!
小爺我今天非得單刀赴會只身闖鬼屋,就讓你見識見識!
“張淑芳”家離X大很近,十多分鐘就到了。我雖然決定了不找學姐幫忙,心裏還是突突,在她家小區入口找了家便民超市,合計着買兩頭大蒜帶身上防身。就算一表三萬裏,有總比沒有好。
在超市裏轉了一圈沒看到大蒜,我到收銀臺問:“老板娘,您這賣大蒜麽?”
老板娘是個50來歲的短發大媽,正在看電視嗑瓜子,瞥了一眼我的拐,說:“不賣。”
我從兜裏掏出5塊錢來放到櫃臺上,“那您家有麽?賣我兩瓣就行,我急着用。”一般這種小超市都是小區的住戶開的,可能門事房樓上就是自己家,蒜這種東西誰家不囤個幾頭,有錢總不怕買不到。
大媽皺了皺眉像是嫌麻煩,看到我錢都掏出來了,又不願意跟毛爺爺過不去,就把手裏的一把瓜子放回裝瓜子的小筐裏,說了句“你等着”,進裏屋給我找蒜去了。
過了2分鐘她回來了,我一看——哎呦喂這矯情的,還真就只拿了兩瓣給我。我不好意思發作,還是給了錢道了謝。手裏攥着兩瓣蒜心裏各種沒底:那女鬼看着道行不淺,只有兩瓣怕是鎮不住她吧。可五塊錢兩瓣這價格,再讓我多買我也肉疼。
我一邊往“張淑芳”家走一邊琢磨這蒜應該怎麽用,都說吸血鬼怕大蒜,可是怎麽個怕法卻說不清楚。這蒜我到底是帶身上就行像護身符一樣,還是得搗碎了塗到身上像防蚊露一樣,還是非得喂她吃下去?或者我自己吃下去?
最後我決定四種方法都試一下,留一瓣小一點的(其實大媽給我那兩瓣蒜都不太大)當護身符帶在身上,女鬼要是發飙關鍵時刻我也可以拿出來往她嘴裏扔。剩下一瓣大的,我咬下來一半吞了,剩下一半嚼碎了抹在手腕子上。手腕的脈搏可以使氣味有效地揮發出來,女人噴香水的一種方法就是噴在手腕。
弄完之後我被辣得淚眼婆娑的(蒜這東西沖勁比不上芥末,一點一點吃啥感覺沒有,但這樣一嚼一大口還是讓人受不了),聞了一下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蒜味,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在“張淑芳”家樓下按門鈴。
“張淑芳”家住這個門洞的201,我按完等了半天也沒人接,正愁家裏可能沒有人,剛要按第二次試試的時候,對講卻接通了。對講機裏傳來一個特別溫柔的女聲,問:“誰啊?”
我湊到對講機跟前,說道:“我是市檢察院的,關于‘李偉’的案子,有些情況想跟您确認一下。”
對講機那頭沉默了足足一分鐘的時間,只有電波的“嘶嘶”聲傳出來,然後我聽到防盜門“咔噠”一聲開了,對講就挂斷了。
我心說“張淑芳”這反應活脫脫的心有萬般委屈無奈還是放不下,簡直就是癡情女子的典範,加上“李偉”這個喜當爹的負心漢,小鬼這案子從什麽時候開始朝着能上法制頻道給人茶餘飯後添談資的方向神展開去了?
費挺大勁爬上了二樓,“張淑芳”本來開了個門縫在等我,見我上來了就把門大開請我進屋。我一見她真人心裏還是一凜——毫不誇張地說,她那張臉跟昨晚的女鬼一個模子刻的!但我随即就肯定她不是那個女鬼。她很纖瘦,氣場非常知性,身上沒一點戾氣。而且她不高,約莫着就1米65,那女鬼從我肩膀後面能把頭伸過來,按我的個子,她翹着腳都夠不着。
我終于放下心來,跟她打招呼寒暄了幾句,她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我猛地意識到我身上一股蒜味,想起剛才買蒜的經歷和一翻思想鬥争,恨不能找個縫鑽一鑽。她到廚房燒水泡茶,我也跟進了廚房,說:“不好意思我想洗下手。”心想至少先把手腕上的蒜末子洗下去。
她說:“沒問題啊。”還把紙抽拿過來放到水池旁邊。我洗得特仔細,确認蒜都洗掉了才關了水,抽了兩張紙巾擦手。那時我忽然注意到,她家料理臺上有一套西式插刀架8件套,刀架上有很顯眼的雙立人商标。
之前看到兇器是把雙立人,我就特意去查了雙立人Pollux系列,對其中每一款菜刀的樣子都很熟悉。我一眼就看出來,這款插刀架套裝正是Pollux系列。
其中有一把,刀柄的顏色跟其他的有細微的不同,看起來比其他刀要新一些。從擺放位置和刀柄的形狀看,很可能是主廚刀。
我覺得有一面巨大的鼓在離我很近的地方被人狠狠敲了一下,震得我耳朵裏嗡嗡直響。那一瞬間我好像又回到了昨天中午,坐在辦公室裏,盯着電腦屏幕上陳老師發給我的那一行字:
激情殺人,熟人犯罪可能性高。
兇手為女性,中等身材,偏瘦。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