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衣相随

第35章 四人的離隊

然而聽到甲府城已經被占據的時候，大約有半數的隊士們，趁着夜晚脫隊逃走了，得知消息的近藤來與我們回合之時，已是天明了。

“我認為應撤退。”新八說道。

“我贊成新八所說。”左之表态。

“我也是，待帶這裏沒有勝算，兵力，裝備都差距太多，只是白白送死。”結衣也發言。

“攻城必須得有遠超于對手的兵力才能成功。”新八說道，這是常識，現在還進攻太不理智了。

“我遵從隊伍的方針。”齋藤還是如此回答。

“不能撤退，在這裏布陣後，觀察對方的應對。”近藤否決。

“……”結衣閉閉眼，不親眼見到，你不死心嗎？

“等一下。”新八拍上桌子，你要我們送死嗎？

“我們是領了将軍的資金後出軍的。如果在這裏退縮，就沒有面目面對将軍了。”近藤淡淡的說道。

“以這樣的人數去戰鬥，你是認真的嗎？”新八吼道。

“你怕了嗎？”近藤刺激道。

“你沒有經歷鳥伏羽見的那場戰鬥，才說得出這種話。那場戰鬥，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嗎？”新八站只身體，低下頭，沉聲說道。

“永倉君，你打算只打必勝的戰鬥嗎？”近藤不為所動。

“你說什麽？”新八再也忍不住了。朝近藤沖過去。“近藤先生，你！你啊！”

“冷靜。”左之站起來攔住新八。

“我去江戶叫援軍。”土方打斷他們。

“援軍？”新八冷靜下來。

“啊，之後預定回合的部隊正在江戶待命，只要有援軍的話就能攻城了。”土方看着新八說道。“你能再稍微忍耐一下吧。”

“你都這樣說了的話也沒有辦法的了。”新八洩氣了。

“近藤先生，這樣就行了吧。”土方轉過頭看着近藤。

“啊。”近藤閉上眼睛點點頭。

“近藤先生，你會後悔的。但是，也許這便是……”結衣笑笑，沖田過來了？結衣來到陣地外，“總司，我不記得你的恢複力居然這麽強？來送死？”

“我要保護近藤先生。”沖田喘着氣。

“……是嗎？那麽你混在隊伍裏吧，不要參加戰鬥。也許會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在之前不要讓自己失去戰鬥能力哦。”結衣笑笑，這便是你們的執著嗎？

不久

在土方離開後戰鬥打響了，炮擊的聲音響遍了陣地，大量傷亡，我根本來不急救治，我知道陣地馬上就要失手了。“總司你在吧？”

“啊~結衣，你有什麽事想讓我做嗎？”總司從黑陰走出來。

“還沒到時候，總司，你願意和近藤在一起還是願意和新選組在一起？”結衣問道，這也許是最後的方法了。

“……結衣這話好奇怪呢。“沖田呆了呆，避開這話。

“回答就可以了，你該知道現在沒時間說笑。”結衣不想跟他轉來轉去，她真的累了。

“……近藤先生。”沖田頓了頓回答道。

“那麽總司，你一會加油吧。”結衣走出臨時的醫療所，都死了，怎麽會有傷員送來？

“啊拉~”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近藤看着大家一個個死亡，卻不願意撤退。

“近藤先生，發出撤退命令吧。戰鬥力相差太遠了，根本贏不了。”左之大聲說道。

“笨蛋，敵人攻到眼前害怕了嗎？”近藤死不認輸。“你還算是男人嗎？”

“啊？”左之驚愕。

齋藤急急跑過來。“局長南方，有敵人沖過來了。”

近藤大驚：“什麽？”

新八也跑過來補充道，“北方也有敵人過來了，這樣下去會被夾擊，而導致全滅的。”

“近藤先生，撤退不是認輸。現在應該先撤退。”左之勸解。

近藤咬牙，“武士重要的不是生命而是名義，本陣隊，跟過來。”

“……”按住想跟去的總司，結衣說到：“還不是時候。”

“切。”

近藤沖了上去，被一個炮彈掀飛。“近藤先生——”千鶴驚呼。

親眼見證大炮的威力的近藤失神，部下為了保護自己而死亡了。

“近藤先生，憑氣勢打仗的時代已經……結束了。”左之淡淡的說到，難掩失落。

“拜托了，不要再讓部下白白犧牲了。”新八也走上前。

近藤閉上雙眼，痛苦的說道：“撤退。”

新八終于松了口氣，跑了出去。“此恩難忘，近藤先生。我去前線，讓隊士撤退。”

“啊，大将和十番隊隊長由我來擔任。”左之說道，“你和齋藤不是有土方先生交代的重要的使命嗎？”轉向千鶴說到。

“齋藤，剩下的拜托你了。”近藤抵頭看不清楚表情。

“局長，您打算做什麽？”齋藤驚道。

“讓如此多的部下犧牲，哪有臉回去？此地為我葬身之地。”近藤坐下來就要切腹。

“……”唔，結衣放開我。總司不停的掙紮。“閉嘴，死不了。”結衣淡淡的說道，面子那麽重要？哼。

千鶴拉住近藤，“雪村桑？放開我。”

千鶴不松手：“不行，近藤先生，請活下去，要是您死這裏死了，土方先生，和新選組怎麽辦？只要近藤先生還在，還能重新來過，土方先生是這樣說的。而我也有活着保護您安全的使命。”

“要讓我活着被淩辱嗎？”近藤說道。

“也許或者被追究責任，要比死痛苦數倍。即使如此，不，正是如此，才要活下去，為了那些信任近藤先生而犧牲的隊士們。”千鶴眼裏寫滿了認真，看着近藤。

“雪村君……知道了。”近藤看着這樣的千鶴，妥協了。

“總司，你在暗處跟着。”結衣，丢下這句話就走了。

“走吧。”齋藤拉過結衣，對他們說。

“結衣，還走得動嗎？”齋藤授命轉移傷員。

“啊，我沒事。”已經讓總司跟上去的結衣稍稍放寬心，不會死的。

回到江戶，聽說，南宮薰死掉了，是風間殺的，聽說總司出現救了近藤。然而這蠢貨又傷到了。大家基本上平安的回到了江戶，甲府的戰敗後，新選組駐紮在旗本宅，安頓下來後，結衣僅僅挽救了7人的生命，大量的傷亡讓新選組沉寂在死亡的陰影中。

“總司，你再不愛惜自己，會比近藤先死的。”結衣給他換藥說到。

“那樣也不錯。”總司笑笑。“結衣，其實你是個不錯的女人。”

“碰~~蠢貨，我當然知道自己很好。”白癡。

“呵呵，就是太彪捍了。”總司歪頭燦爛的笑道。

“……廢話，不彪捍一點會被人欺負的。好男人少見，起碼你就不是。”結衣豪不客氣的鄙視沖田。

1868年3月11日

近藤歸來，受到隊士的熱情歡迎。

新八看此便說：“近藤先生，我有些事想和你說，可以嗎？”

“恩，怎麽了？永倉君，這麽正式。”近藤挑眉。

“想認真談談，換地方吧。”新八表情認真嚴肅。一片嘩然，大家似乎都知道事情的嚴重了。

土方看着新八和近藤離去的身影，又撇見跟上去的左之，“你也是嗎？原田？”

左之回答道，“恩，新八有那樣的打算的話，我也一樣。”

土方嘆了口氣，“是嗎？”

之後永倉新八、原田左之助脫隊。

“多謝照顧了，小千鶴，結衣。”新八說到。

“你們把手伸出來。”結衣說着，從袖子裏拿出四個要瓶。“白色的是止血粉，紅色的恢複藥劑，有一定解毒功效。你們兩個要好好活着啊，死了我會鞭屍的。”

“結衣，不要講那麽可怕的話好不好？”新八扶額。

“啊~會活着。”左之點點頭，看向千鶴。

“怎麽都想要離開嗎？”千鶴問道。

新八不好意思的用手指點點臉頰。“恩，有考慮很多……我不象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那樣渴望成為武士。為即不是自己選擇的戰争而拼命，怎麽也無法接受。我只想一切随行罷了，一定很讓人讨厭吧，”

“呵呵，新八你文藝拉。”結衣笑笑。

“呵呵。”

“組長。”島田有些不舍。

“齋藤，結衣你們打算一直留在這裏嗎？”新八問道。

“我在這裏還有事要做。”齋藤說道，“我和啊一在一起。”結衣難得溫柔微笑。

“是嗎？”

“千鶴，本想保護你的，卻中途退出了，抱歉啊。”左之眼中閃着溫柔，一些不舍，一些眷念。

“原田先生。”千鶴微擰眉，棕色的瞳孔泛出淚花。

“別這樣悲傷，微笑自有福來。”左之輕輕撫摩着她的頭。

“不要笑，這種時候……”

“就是這種時候才要笑一個啊，沒事的，你的話，那個人會保護好的。”所以我退出了，看得出來你喜歡的人是他。

“诶？”千鶴又被逗得臉紅了。

……

“他們走了呢。”結衣看着夕陽。

“恩，別擔心，離開會比較安全。”齋藤幫結衣理順被風吹散的頭發。

“恩，不過他們可不會安分的。”他們不會安份，什麽都不做的，所以我才擔心。

“恩，我們回去吧。”齋藤執起她的下巴落上一吻。

1868年4月1日

土方決定新選組要去會津，投奔容保公。山南帶着羅剎隊對先行。新選組進駐到下總流山的金子邸，齋藤一帶領着新召集的隊士們，為了訓練新式武裝，與本隊展開了不同的行動。結衣與近藤一起行動。

4月3日

新政府軍包圍流山，進攻接至而來。

“近藤先生，你在嗎？”土方和島田急奔而來。

“怎麽了，啊歲？”

“立刻做好逃跑的準備，我們被敵人包圍了。”土方說道。

“诶？”

“敵人有二三百人，雖然為了不被他們發現，從後門迂回進來了。若是人數少一位的話還能對抗下。”島田報告情況。

“現在沒時間招會齋藤了，島田，這裏我來想辦法，你帶着近藤先生、千鶴和結衣先逃跑。”土方下命令。

“那怎麽行，就算是土方先生也太亂來了。”千鶴說到。

“不試試的話就不知道吧。”土方說完打算沖出去。

“等一下……”島田攔住他，“敵人是帶着槍的部隊。”

“啊歲，你不能去，我去對方本營。”近藤說道。

“您在說什麽啊？近藤先生……”土方要反絞。

“讓他去吧……”結衣打斷，“我會暗中跟上，你們快點走。”

“我已經決定了，啊歲，這是局長命令。結衣，你也走吧。”近藤說道。

“不，我不會讓自己遇到危險，我雖然無法上戰場，但是逃跑，脫離，你們都沒我快，我只是跟上去看你怎麽死而已，你想太多了。”結衣淡淡的拒絕。“土方，你快點走。”結衣看着土方，近藤我不會讓他死的。

“……我知道了。”土方深深看一眼結衣，拉着千鶴轉身離開。

“近藤先生我先藏起來了。”結衣說完便消失了。

屋頂

“總司，你沒死吧。”結衣站在總司身邊。

“真過分，這些天一直在咒我。”總司笑得妩媚。

“……差不多要開始了。”結衣淡淡的撇了他一眼。

“啊，結衣要遵守約定啊。”

“哼，我不是毀約的人。”

日幕降臨近藤交了武士刀，被捕了，結衣和總司默默的跟着。

子時，結衣總陰影中走了出來，寫輪眼開啓，近藤和看守他的士兵都躺下了。“總司，出來吧，把這個塗在近藤先生臉上薄一點，均勻一點。”丢出一盒藥膏。

“嗨~”結衣到底要幹嗎？救人走了不就好了？

5分鐘後

“撕下來小心點。”結衣找了比較高大的隊士開始扒衣服。“總司貼上去，然後把近藤的衣服給他換上。”

“這是？”貼上之後居然跟近藤先生長的一樣了？呵~有趣呢！

“快點，沒時間了。”結衣說着，丢出一套衣服，“這個給近藤穿吧。”

“好了。”總司幹完事站了起來。

“把近藤帶走吧，樹林裏等我。”結衣說到。弄醒被替身的人，對上他的雙眼。“你是近藤勇，是新選組的局長，為了争取時間才投降的，你唯一想要的便是切腹。”

接着一個個開始催眠，“你們這裏從來沒有一個叫高遠路的人，從來沒有。”

……

“結衣，現在怎麽辦？”總司問到。

“……”弄醒近藤。“近藤先生。”

“結衣？總司？我怎麽會？”近藤很驚訝。

“簡單的來說，我們把你弄出來了，你和總司都不要回新選組了。”結衣眼皮都未擡一下，其實我已經開始讨厭你了，你那夢想，害死了多少人。但我無法指責你，我本也沒有多幹淨。

“你讓我茍且偷生嗎？”近藤睜大眼睛。

“……”混蛋，勞資忍你很久了。“啪——你把新選組已經托付給土方了，他很合适，你能做什麽？近藤勇在敵方大營裏，你要明白你這條命來之不易，你沒妻子嗎？你沒孩子嗎？你為她們想過嗎？你整天做你将軍夢，就憑你嗎？關羽他大義凜然，智謀過人,你呢？一點點挫折就想死，差那麽遠還做夢，不去想想自己現在能做的事，你以為你死了誰會高興？在乎你的人為你傷心，土方就不說，總司呢？他為了你報仇受傷，未好，又為保護你受傷，現在傷口沒有愈合又為了救你而來。你的理智到底被你的夢想沖到水溝裏去了嗎？”

“結衣，我真那麽差勁嗎？”近藤微低頭。

“你的個性，你的成長經歷，你的堅持，将軍什麽的已經被時代抛棄了，幕府什麽的很快就會破滅，這些大家都看得清楚，你為了你的夢想而戰鬥，沒有錯。但是不要選擇與時代對立的角色，所以，不會成功的，你已經是個死人了不是嗎？就算分開了大家也是新選組不是嗎？”結衣嘆了口氣。“我要去找啊一了，總司，如果再見到你們做蠢事，我再也不會管你們了。”

“結衣，這次謝謝你了。”總司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總司……”近藤默默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