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黑山老妖

第49章 ☆、老妖X時空

十字架項鏈終究沒有找到，黑山不免覺得可惜，畢竟都戴習慣了，繼而他想起了一直挂在腰間的護符，立刻對木雕施上了保護法術……無論如何，他不希望柳蓮二親手雕刻的禮物也被自己弄丢了。

很快，老妖的心思轉移到一件事上。

他自然覺醒了念。

一直對念能力頗感興趣的老妖，在庫洛洛掌握念後，終于有了近距離研究的機會。力量在本質上是相通的，所以沒多久，他倒真揣摩出一點感悟來。

黑山的念系為特質系——嗯，至少他自己是這麽以為的——在用“水見式”做測試時，他将一點念力注入杯子裏後，水中忽然卷出一個微型的黑洞，然後整個水杯都被黑洞吞噬了。

顯然，老妖的念系被他的妖力屬性影響了。

同樣，飽含銀水晶之力的生命能量，繼承了治愈與淨化的能力，于是某人用“特殊念力”醫病治人的幌子，誤打誤撞竟成了事實。

天生對戰鬥領悟力極強的少年，沒費太久的功夫，就創造出了屬于自己的念技——盡管特質系的念能力很難開發成功。實際上，老妖特質系念的發揮，确實需要借助具現化系的能力。

具現化的長刀，形狀和殺生丸的天生牙十分相似，斬殺敵人的招式，更是與“冥道殘月破”近乎一致。不同的地方在于，黑山的能力本身是時空的規則，所以不存在打通冥道，将人送入冥界，而是直接在刀鋒集結了數個月牙形黑洞，黑洞形成的空間刃可以撕裂或是吞噬對手。

黑山對自己的念能力非常滿意，丹流牙畢竟是妖刀，以他的驕傲，實在不願用妖刀斬殺一些平庸的人類，而且，他一直有心想要将牙刀放入體內進行淬煉，但在危機潛藏的流星街，即使是老妖，也不敢太輕忽大意。

于是開發出的念技，真真是完全對了他的心意，本身，老妖擅長并習慣的武器就是刀。

另一方面，作為輔助的特質系，空間能力讓他可以用念制作出簡易的空間器具，這對離開妖魔道、找不到做空間物品的介質的老妖，真是意外之喜。

儲備念器，雖無法與真正的芥子空間媲美，但是至少方便了日常生活，對于不斷“被迫”流放的老妖來說，這樣就足夠了。

被四五個高手圍攻的少年，面上笑意悠然，步伐從容不迫，精湛的刀術讓看到的人，嘆為觀止。最可怕的是，刀鋒所劃過的地方，憑空出現一道道“殘月”，殘月似有意識般旋轉，直朝少年的對手飛散而去。

于是，剛才還攻勢凜冽的壯漢，被兩道“殘月”分別從頸脖和胸腔處交叉穿過，龐大的身軀一瞬間被吸入窄小的黑洞，随即是一聲悶響，整個人爆炸成無數個碎塊。

黑山殺完了人後，手裏的牙刀漸漸溶解，化作點點星光纏繞周身。

“第一次看到老師用念殺人呢，”小男孩的聲音在一旁響起，“真是強大的能力。”

老妖轉身走向自己的弟子，懶洋洋地說道：“嗯~這幾個是念力高手，只憑着武技，不太好對付。”天知道，他才開發念技，以前想用念也不可能。不過，沒必要在學生面前自爆其短啊~

“嗯~”黑山的注意力被教堂門口的兩個小女孩吸引，“她們是你的小夥伴？”

自從庫洛洛學會了念，男孩來教堂的時間越來越少了。黑山沒有過問他的私事，但是他知道，流星街人想要活得長久，都是需要同伴的。

庫洛洛沒有否認：“她們受了傷，老師能幫一下忙嗎？”

老妖爽快地同意了，暗自慶幸他現在是真有了治愈之力的念能力，否則還得用妖力……畢竟是庫洛洛的小夥伴，萬一被妖力留下不好的後遺症，他這個老師面子上總歸過不去的——雖然，他其實也不在意什麽面子。

名叫“瑪奇”和“派克諾坦”的兩個小女孩，中了一種難纏的殘念，一般的醫生，哪怕是有治愈效果的念能力，都不太好解開這種殘念。

不過殘念說到底是死人留下的東西，正好是老妖淨化之力最擅長應對的。

被救的女孩們，暫時就留在了小教堂，庫洛洛最近也沒總是往外跑。

對此，黑山完全放任，流星街生長的孩子都有各自的算計，他即使是庫洛洛的老師，也沒資格插手對方的事情。

夜幕低垂。

黑山懶懶地趴在窗戶上走着神，腦子裏在思考一個問題：如今庫洛洛已經八歲了，無論心性還是能力，都快接近那個十歲的他……又有了同伴，所以老師什麽的，其實不需要了。

所以，他到了離開的時刻了。

其實，在這樣肮髒的地方住了三年多，連老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房門被敲響。

庫洛洛抱着幾本書走了進來：“老師，今晚我可以待在你這嗎？”

老妖先是疑惑，随即想到多出的兩個女孩，也便了然，不在意地點頭：“随便你。”反正在他前次穿越遇到庫洛洛時的幾個月，他和庫洛洛都是共享一個空間。

燈火微暗。

發完呆的黑山，舒展了下`身體，合上窗戶，準備上床睡覺，看到小男孩埋頭在書中，不由得黑線：“吶，庫洛洛~你不困嗎？”

“有些失眠。”小小年齡的男孩，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有了黑眼圈。

失眠這樣的事情，老妖永遠無法理解。

“但是，晚上光線不好，”黑山抱着枕頭蹭了蹭，“會損害視力哦~”

一陣沉靜後，庫洛洛像是被少年說服一般，果斷地合上書，關了燈，自發地爬上老妖的床。

老妖睜開朦胧的睡眼：“這樣~你會睡得着？”以庫洛洛的警戒，根本無法和旁人同床共枕吧！

“不用擔心呢，”男孩清脆帶着稚氣的嗓音，隐約有些笑意，“老師的氣息很舒服。”

黑山也就不管他了。

“老師最近一直想着離開吧？”

半晌，黑山都差點睡着了，忽地聽到男孩幽幽然的聲音，一邊暗贊對方的聰明敏銳，一邊毫不在意地承認：“嗯~我想離開流星街。”

庫洛洛靜了一下，輕笑出聲：“原本我以為老師在兩年前就會走的。”

老妖打了個呵欠，思考了片刻：“之前并沒有急迫離開的想法。”順心而為，一貫是他的行動準則。

“恐怕以後想要老師一面都很難了。”男孩好像在嘆息。

黑山忽地想到遇到自己的十歲的庫洛洛，心情有點微妙：“以後……會再見面的~”

庫洛洛今晚的話好像格外的多，他語帶好奇地問：“說起來，老師今年多大了？”

老妖的外表看起來正是青少年的模樣，這個年齡是人成長與變化最明顯的時候……偏偏，三年多過去了，少年完全沒有任何變化，無論是外貌，衣着，還是內在的品格。

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某人，毫不慚愧地回答：“十六歲。”

随後是沉默。

老妖一夜好覺，在敏銳地感覺到頭發被人觸碰時，忽地睜開眼，一雙時常瞌睡的眼，此刻格外地清明。

庫洛洛坐在床邊，從容地收回手，沖少年露出一個親切可人的笑：“早啊，老師。”

黑山坐起身，一手抓了抓頭發，望着敞開的窗戶：“今天不出去嗎，庫洛洛~”

“等下再出去。”庫洛洛笑道，“老師暫時不會走吧？”

“嗯~我還沒想好去哪裏。”老妖實話實說，“就算要走，也不是這一兩天的事情。”

庫洛洛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那就好……”

黑山疑惑：“有什麽事嗎？”

“等晚上回來再告訴老師。”男孩微笑，神神秘秘的模樣，倒是有幾分這個年齡的淘氣。

“好吧~”老妖雖有點好奇，但也不追問了。

等庫洛洛和他的小夥伴們離開後，老妖也走出了教堂——最近，他一直找機會鍛煉念能力。中心區域的高手不少，但是議會多少有些約束，就算是在流星街，總是無緣無故地殺人，也不是“秩序”所允許的。

所以黑山習慣跑到更混亂的區域，以自身為餌，進行狩獵。

結束了一場戰鬥後，就在少年散去具現化的牙刀，轉身打算離開時，周身忽地傳來一陣擠壓和拉扯……熟悉的壓迫感，讓老妖頓時明了，自己又要穿越了。

這次的穿越，他早有所感。畢竟當初的真實幻境，将他的時間斷裂了，原則上，回到過去的他，不可能與未來的自己在同一個時空點……所以，他必然會在第一次穿越前，超越時空，抵達更遙遠的未來。

沒有什麽可擔心的，反正他正想離開流星街。

只是沒來得及跟庫洛洛告別，不過想來也無所謂吧！

時空的壓迫讓黑山腦子恍惚了一下：他是不是忘了什麽事情？

1983年冬天的流星街。

“撒揚娜拉，庫洛洛。”

庫洛洛望着少年漸漸透明的身體，雙眼更加黑沉，嘴角彎起漂亮的弧度：“再見……”

再見，再次相見。

“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