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黑山老妖

第40章 ☆、老妖白靈山

藍天，白雲，綠樹，清水彎彎。

河邊玩水的小女孩，忽然瞪大眼，好奇地仰起頭，一只手攤開在面前。一片晶瑩的雪花悠悠然地落在掌心，沒一會兒就融成水汽。

“琦sama，”鈴站起身，小跑到水灣的石塊上，“下雪了！”

“鈴，你在說什麽啊，”鴉天狗指着天空的太陽，“這種天怎麽會下雪……啊啊，真的是雪……”

風起，一兩點零落的雪屑，漸漸變成了鵝毛大雪，流動的水面漸漸靜止，慢慢地結起了一層薄冰。

鈴趴在河邊，驚惶地喊道：“琦sama……”

“鈴。”

鈴起身求助地看向銀發青年：“殺生丸大人……”

“安靜。”

犬妖的一聲命令，讓小女孩立刻閉了嘴。

薄冰發出了細碎的聲音，很快，剛結成的鏡面産生了無數道裂痕。伴着清亮的水聲，一道白色身影從水底浮了起來。

少年墨綠色的長發拖到了腳跟，被越來越大的寒風刮得狂亂飛舞。

“嗯？”黑山仰頭看着快速被烏雲遮擋的天空，“雪妖？”

鈴看到老妖從水底安然無恙地起來，立刻笑着喊道：“琦sama！”

少年踩着輕薄的冰面，一步一步地朝岸走來，長發一點一點地縮短，臉上的青玉紋也逐漸消失。

“真是愛操心啊，鈴~”黑山彎腰，摸了一下女孩的頭發，随即看向殺生丸，“看來我們要找個遮擋風雪的地方呢！”

雪妖什麽，只要不主動跑到他面前，他可不會多管閑事。

獸骨穴裏，篝火燒得正旺。

鈴剝着甘薯的皮，不時地用嘴吹着氣。邪見抱着人頭杖，拿石塊當枕頭，邊烤火，邊點着腦袋打盹。

黑發少年盤腿坐在地上，手裏拿着一截葦杆，用小刀在上面挖着洞。

“琦sama……”小女孩将食物分了一半遞到少年面前。

黑山搖頭：“我不餓~”

鈴咬着甜美的甘薯，好奇地看着對方手裏的東西：“這是什麽？”

“葦笛~”老妖随意地回。在他修煉的河流邊，長了一叢茂盛的蘆葦，之前路過時，突發奇想折了一截下來，現在閑着無事，便做個簡易的笛子。

吹了吹木屑，黑山留意到小女孩困惑的眼神，輕悠悠地笑道：“之前聽到鈴唱歌，很好聽，要不要再唱一首？”

鈴笑開：“好的，琦sama。”

小女孩甜美的嗓音在洞穴裏響起。

不多久，一曲清脆悠揚的旋律伴着婉轉動聽的歌謠飄蕩在這個雪夜裏。

鈴驚訝地瞪大眼，緊緊盯着吹笛的少年，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洞口，凝視着紛飛大雪的犬妖，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安靜地注視着一大一小玩得自得其樂的兩個人。

違背季節規律的雪，很快就消融了，制造這場大雪的雪妖，被犬夜叉一行人解決了。

老妖對這些瑣事并不上心，現在唯一在意的是奈落的行動與下落。從各方動靜與交換的消息中得知，數十年前被斬首的強盜七人隊，被奈落用四魂之玉碎片複活了亡靈，正在到處制造事端——這些麻煩主要都是沖着犬夜叉他們去的。

殺生丸根據捕捉到的七人隊毒使者霧骨的氣息，去找犬夜叉詢問奈落的消息。

最近加緊修煉的老妖，留在一處深水潭，繼續修行。

靜寂偏僻的崖谷，突兀地響起毒蟲嗡嗡聲。

平靜如鏡的潭水，漸漸蕩漾起一層層漣漪。妖化的少年，忽然浮出了水面，露出了上半身。

他平靜地看着把自己團團圍着的最猛勝，緩緩吐出一個名字：“奈落~”

紫黑色的瘴氣，彌漫了整個山澗。

男人低沉的笑聲，回蕩在崖谷間：“你看起來不太好，”伴着這句話，一個人憑空浮現在水潭上方，“明明擁有完美而強大的妖力，卻不能為自己所用，實在是一件讓人苦惱的事情呢。”他輕聲念出黑山的名謂，“黑山琦。”

沉在潭中的黑山，左手劃破水面，激起數道水箭，環繞他的最猛勝一下子被殺死了。

可突然迸發的瘴氣，卻将水中的少年緊緊纏繞。

用得熟稔的牢之術，在老妖周身布下了一層輕薄卻堅韌的領域。

與之同時，黑山恢複了人類的模樣：“你吸收了血妖的妖力。”他淡然地開口，語氣肯定。

奈落不置可否地輕笑：“血妖說你是妖魔之王。”他擡起手中，虛空做了一個抓握的手勢，“所以我忍不住慕名拜訪，想請你去做客。”

“嗯~”老妖冷眼看着将自己困縛住的結界，直截了當地說，“做客是假，想要得到我的妖力才是你的目的吧。”他的聲音帶着一貫的倦懶，給人一種輕慢而不屑的感覺，“一個七拼八湊的半妖，居然想要吞噬我，真是~很有野心呢！”

“呵，野心匹配力量。”奈落的眼神很平和，笑容卻透着傲慢，“只要足夠強大，即使是妖之王，也會臣服于所謂的半妖。”

結界點點縮小，瘴氣逼近身體，随即被老妖身上散發着的清藍色能量化解了。

“這個結界~”黑山揚起眉，提起了興致，“真有意思。”

結成結界的力量，不是奈落的妖力，而是一股純淨至極、非常強大的靈力。

老妖的妖力被徹底壓制。

但是身體裏的另一股力量卻在越發地活躍。

黑山滿不在乎地看着奈落：“這就是你的憑仗？”

“至少，對失去了力量的你，這個結界足夠了。”奈落手臂一揮，又是密密層層的一群最猛勝，“殺生丸去追七人隊去了，你等不到他來救你。”

說話時，困着老妖的結界，與奈落一起消失了。

山谷外，小女孩抱膝坐在樹下，問着鴉天狗：“殺生丸大人怎麽還不回來？”

“你不懂，”邪見搖頭晃腦，“殺生丸大人他……啊，殺生丸大人！”他滾下雙頭龍妖獸的背，殷切地奔向急速飛過來的犬妖。

銀白的身影從鴉天狗的頭頂上飄過。

邪見僵硬地轉頭，只看到自家主人消失在樹叢裏的背影，頓時感到被傷了心，嗚嗚咽咽地流起眼淚：“啊，殺生丸大人完全無視了我邪見……”

山澗，潭水是一片死寂。

疾馳而來的殺生丸，猛然停在岩石上，沉默地注視着水面，半晌，犬妖周身猛地爆發出妖氣，一雙金瞳完全充斥了血色。

“奈落！”

被“擄走”的黑山，除了被人觊觎的惱怒外，心情其實不太差。

他不是對奈落的結界束手無策，只是……那個能力強、心機深的半妖，既然大喇喇地出現在他的面前，自然是準備充足、早有謀算。

黑山乖乖地任他帶走，一方面是出于有點不安分的試探心理，另一方面還是因為那個強大而特殊的結界。

他的修煉一直進行得不算順利，畢竟體內的兩種力量覺醒得過快，又太強大了，沖合在一起，造成了一點混亂。

奈落的那個結界，有效地壓制了妖力，又因為結界純粹強大的靈力，促進了銀水晶力量的融合吸收，反而陰差陽錯地促進了修行。

——黑山在修煉的過程中，已經模糊地記起了一些過往，基本是在妖魔界厮殺的片段，最清晰的記憶就是在黑暗王國被消滅時，他伸出手掌，銀水晶與他的精魄元力共鳴交融的那一幕。

銀水晶的能量平和卻極其強大，即使與精魄元力凝結為一體，但畢竟與妖怪的力量完全不一樣，所以融合的過程，必然會出現一方意圖壓制另一方的沖突。

如果将妖力暫時封住，銀水晶的能量先被吸收消化一部分，後面的修行便會順利得多。但事實上，銀水晶與精魄元力已經合二為一了，想要以外力單獨壓制妖力，實行起來，不太可能。

可如今，這個結界做到了這一點。

所以老妖帶着不爽的心情自願地被奈落擄到了藏身之處白靈山。

白靈山的結界更加強大純淨。

想要吞噬黑山的奈落，發現少年周身被清藍的流光籠罩，那種能夠淨化妖氣的能量，讓他根本無法靠得太近，利用老妖的計劃被迫擱淺。

最後，困在結界裏的少年，被關在了山底的瘴氣之河中——顯然，奈落依然在等待着随時将老妖吸收掉的機會。

黑山管不了那麽多，反正他目前殺不了奈落，心裏的不爽只能暫且壓下，合理利用白靈山的結界修行才是緊要。

“你倒是悠閑，”女人的聲音在黑暗裏響起，“為了救你，殺生丸主動踏入了奈落布下的陷阱。”

瘴氣之河面慢慢冒出一個人頭。

“嗯~殺生本來就要殺奈落的，”少年漫不經心地說，“奈落傷不了他。”

女人嗤笑：“一旦踏入白靈山的結界，即使強大如殺生丸這樣的妖怪，恐怕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黑山悠然一笑：“我相信他~”他平靜地注視着這個叛逆的風使，“倒是你……不怕被奈落捏碎心髒嗎？”這個一心追求着自由的驕傲女子，即使被奈落掌控了心髒，也無時無刻不在算計着背叛。

神樂冷笑：“他本來就不相信我。”

這時，白靈山山體猛然震動。

神樂臉色凜然，拿下發飾的羽毛：“奈落在召喚我，你好自為之。”随即，乘着羽毛飛走了。

黑山擡頭看了看陰霾的天空，再度沉入河底：幾路人馬都趕來白靈山，這結界，恐怕撐不了多久了，趁着這點時間，再平順一下銀水晶的能量吧，否則等結界一破，妖力猛然覺醒，到時候兩股力量爆發了，這具還需要淬煉許久的肉身恐怕真受不住了。

雖然玉石精魄毀了身體也能活下去，但……這最具契合他靈魂的肉身，有着一顆鮮活的、跳動的心髒，他已經完全舍不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