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黑山老妖

第26章 ☆、老妖泡溫泉

幕前，雷鳴般的掌聲陡然響了起來。

幕後，柳生輕輕地搖了搖睡在自己腿上的老妖：“黑山君，醒一醒，表演結束了。”

“……真快~”黑山勉強睜開眼，略帶抱怨地出聲，懶懶地打了個呵欠，搭上柳生伸來的手，由着對方拉着自己，無精打采地起了身。

幸村精市抱臂等在後臺，笑盈盈地對着主演們贊了一句：“演得不錯，看來這次我們又能拿第一。”眼見真田迫不及待地想要換掉巫女服，又說道，“先別急着換掉戲服呢，校刊那邊要選一些劇照評比的。大家pose一下，來幾張合照。”

真田的臉更黑了，可惜面對幸村的笑臉，只能默默地隐忍着怒氣。黑山倒是不在意，反正女裝穿都穿了，大家也看到了，再多穿一會兒，拍幾張照片也沒什麽大不了。

海原祭的表演讓網球部的話題和熱度又提升了許多，刊登了話劇劇照的校刊暢銷校內外，其中，真田的女巫扮相、黑山的美人魚裝以及柳生飾演的漁夫“親吻”美人魚的劇照，備受歡迎，還有一些後臺拍的pose照也十分流行，譬如“美人魚”懶洋洋地靠着“神父”的肩膀閉目休息的照片，受到了不少女生的熱捧。

網球部的少年們早習慣了人們熱切的目光，對這點後續效應沒放在心上，實際上，海原祭上頗為豐潤的收入讓這一群人保持了不錯的心情。

沒多久就是立海大的秋假，假期足有十天之長，難得有這麽集中的空閑時間，于是幸村精市果斷決定網球部需要一次“愉快”的合宿，畢竟開學以來，考試、補課、海原祭等，雜七雜八的事情分散了部員們的心思，荒廢了不少訓練時間。

黑山上了大巴後，發現車子行駛有些不對，便問起身旁的人：“這是要去哪？”

柳蓮二回答：“合宿的地點換了。”随即為對方細細解釋起緣由。

原來，昨夜幸村精市接到了冰帝跡部景吾的電話邀請，不知道對方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知曉立海大網球部要合宿一周，便提議兩所學校，外加一個青學，進行一次三校合宿。當然，財大氣粗的跡部大爺直接攬下了這次合宿的所有開銷。幸村精市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雖說比賽贏了冰帝和青學，但與外校網球部交流練習還是十分必要的，而冰帝與青學的網球水準還是很不錯的。

“這次合宿的地方是在群馬跡部家的別墅裏。”

“哦。”老妖對于去哪個地方或者與誰一起都不在意，弄清了疑問後，便不再深究。

大巴先到達東京，與冰帝、青學的人集合後，再度轉道，跟在跡部的豪車後面，駛往了目的地。

群馬是山清水秀、風光優美的地方，跡部家的別墅更是華麗壯觀。從管家的嘴裏得知，別墅裏不但有占地面積很廣的網球場，還通過從山上引下的溫泉，設備了大浴場。這樣的合宿環境，簡直奢華得令人驚嘆。

這一次三校合宿的人數将近有三十人，兩個人共一間客房，住宿絲毫不緊張。在管家的引領下，冰帝的人去了三樓，立海大和青學的被安排在二樓。

黑山依然是和柳蓮二住在一個屋裏。

跡部家的客房，布局華麗精美，空間極為寬敞，配備了網絡和電視，只是有一點，房間裏只有一張床，不過床的尺寸非常大，足夠五六個人睡在上面，大家都是男生，室友又都是關系極好的同伴，自然不介意睡在一起。

黑山在樓梯處遇上了青學的人，同認識的幾個打了招呼，與不二周助說了幾句話，才知道那兩個不認識的人都是青學初中部的。按不二的說法，那兩人都是以前的同伴，即将升入高中，這次放假準備一起訓練，接到了跡部的邀請後，便都來了。

黑山倒是理解，就像這次立海大的合宿也加入了初三的切原赤也一樣，初三的優秀後輩們在全國大賽結束後，都退了部，到明年就是高中網球部的主力軍，各個部長前輩們自然不願放過對他們的調`教。

兩人沒說上幾句，這次跡部請來的指導教練便發話了，要求全體繞山負重跑步，于是坐了半天車的少年們，一口氣都沒緩過來，就投入到緊張的訓練中了。

幾個小時後，一群人累得都快癱倒了，等精美的食物被端上桌子時，消耗了太多熱量的少年們才重新活了過來，個個地撲到美食前，沒什麽形象地狼吞虎咽起來。當然，少數人再累都保持着優雅矜持的風範。

夜晚八點多鐘，老妖穿着寬松的袍子，手裏拿着洗浴用品，踏着拖鞋，離開房間，漫步走向大浴場。他上一次泡溫泉還是在妖魔道時的事情了，想來還是有些懷念的。

黑山走進浴場，發現裏面有好幾個人，青學的菊丸、大石、桃城和海堂，水池的另一端只有柳生一個人，獨自安靜地坐在那。

等老妖靠近水池邊，這幾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于是就見，那位桃城君猛地捂着鼻子，慌亂地摸到一條毛巾就堵住了自己的臉。

另外幾個青學的人也都紅透了臉。

黑山愣了一下，想到上回在大阪時發生的事情，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衣服……唔，好像這身袍子比之前的那件更加透明，這次裏頭除了內褲外，沒有別的衣服。

不過……他狐疑地瞟了眼不敢看自己的幾個少年：他明明是男生吧？

事實上，同樣有一張漂亮的臉，幸村的境況比黑山要好的多，只因為幸村的氣勢以及衣服下突出的肌肉，讓人很容易忽視掉長相。黑山則不一樣，美麗的面容，陰柔的氣質，身材纖細，又披散了長發，半透明的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乍眼看去……确實有點惹人想入非非。

青學的幾個人很快就借口洗好了，匆忙地圍上浴巾，離開了大浴場。

黑山下了水池，慢悠悠地朝柳生的方向走去，好笑地看着捂着鼻子的大男生，手忙腳亂地爬出水池，步伐淩亂地跑了出去。

“喲，柳生~”

老妖對紫發少年招呼了一聲，就在對方身旁坐下，一雙黑眼睛微微瞪大，探究地緊盯着少年的面容。

“黑山君為什麽這樣看着我？”柳生推了推眼鏡，轉頭看向黑發少年。

視線掃過對方的耳朵，黑山微垂下眼，吃吃地笑出聲：“我只是在好奇一件事……”

柳生疑惑地溢出鼻音：“嗯？”

“為什麽柳生總是一個表情呢？繃着臉不累嗎？難得真像仁王說的，你得了什麽面癱症？！”老妖懶懶地趴在水池邊，側着臉注視着紳士看不出表情的撲克臉，笑嘻嘻地問。惡趣味是會傳染的，老妖也沾上了仁王喜歡逗弄人變臉的喜好。

柳生啞然，反光眼鏡遮擋了他眉眼的神态變化。

少年的反應讓老妖覺得失望，他直起上身，湊近對方的臉，惡作劇地笑：“我發現了喲~”他神神秘秘地說道，“柳生你的耳垂紅了。”

柳生沉默了一下，開口道：“你很想看我變臉？”

“這樣比較有趣啊~”閑得無聊的老妖理直氣壯地回答，随即恹恹地嘆了口氣，“不過，你的反應跟蓮二一樣，很沒勁。”在某些方面上，柳生比呂士和柳蓮二确實有點相似。

柳生沒有做聲。

黑山習慣了這人的寡言，也沒再繼續故意逗弄人，惬意地泡着溫泉水，像是無骨的動物，懶洋洋地趴在那裏，昏昏欲睡。

柳生忽然發問：“十字架項鏈，黑山君現在還戴着嗎？”

黑山含糊地應了聲：“嗯~”随即想到什麽，睜開眼，偏頭看向柳生的側臉，“仁王說，你的生日快到了，你想要我送你什麽禮物？”投桃報李，他是個好妖怪。

可惜，除了上次補送柳的禮物，老妖幾乎沒有送生日禮物的經驗，于是毫無情趣地直接發問。

柳生沒想到對方突兀地問這樣的問題，靜默了一會兒，才淡淡地回答：“不用刻意準備禮物。”他輕聲詢問，“到那天，可以陪我去一趟植物園嗎？”

黑山沒有多想，爽快地答應：“好啊~”想起生日那天，不二周助與他的“約會”，便好奇地問，“去植物園做什麽？約會嗎？”

約會在老妖的概念中，純粹是字面的意思，沒有任何暧昧的想法。

柳生怔了一下，忽地勾起嘴角，淡笑着答道：“是啊，約會。”

老妖恍悟，點頭道：“哦~”

“約會？”準備睡覺的柳蓮二，聽到老妖說起要與柳生約會的事情，愣了一下。

黑山大喇喇地躺在床上，不在意地應道：“嗯~不二說，生日是約會的好日子。”

軍師沉默地上了床，來到老妖的身邊，猶豫了一下，緩緩地伸出手，虛攬着少年的肩膀，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淡然地說道：“這樣會溫暖一些。”盡管才入秋，夜晚并不冷。掌握了足夠數據的軍師，對于某個人的了解遠比對方預料的更深。

縱然有了人類的肉身，黑山的體溫比真正的人類還是低許多。老妖不由得在少年的胸前蹭了蹭，心滿意足地閉上眼：他不懼怕寒冷，但是無法否認的是，他向往着那樣一種溫度，包容、暖和而不焦灼。

黑山的反應讓柳蓮二柔和了神情，他慢慢收緊手臂，原本輕柔的擁抱變得真實有力。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