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黑山老妖

第12章 ☆、老妖合宿中

校車大巴平穩地行駛着，一搖一晃的節奏很容易讓乘客産生睡意。

柳蓮二看着身旁的少年點着腦袋，嘴角瀉出淺淺的笑意，低聲地開口：“很困的話，你可以靠着我睡一會兒。”

黑山眯着眼，歪頭打量了他一會兒，含糊地應聲，很幹脆地靠上了少年不算寬闊卻十足堅實的肩膀，閉上眼的同時還惬意地蹭了蹭。

絲滑清涼的長發随着車子的晃動輕輕撩撥着手背，軍師的指尖微微動了動，努力抑制住摸一摸這人頭發的沖動：資料顯示，黑山對自己的頭發很看重，不喜歡別人随意的觸碰。

“黑山，到了。”柳蓮二叫醒昏睡的少年，手指不經意般地自那柔順的長發間穿插而下。

因為是給予了相當的信任的朋友，某只老妖便沒在乎這點冒犯，純粹當做對方是無意間的舉動。

此時，地區預選賽結束，即将迎來縣大賽，網球部決定進行為期一周的合宿。合宿的地點在海邊，八個正選和四個替補，暫宿在柳家舅舅開的旅社裏。

兩人合住一個房間，其他人按照慣例選擇室友，作為第一次參加的新人，已經完全被正選們接納為集體一員的黑山，毫無疑問地與柳蓮二分在同一間，另一位正選毛利前輩則與同樣是二年級的替補住在一起。

少年們放下行李，連房間都沒有整理，便立刻開始了體能訓練，在沙灘上進行負重障礙跑。

對于黑山來說，這樣的訓練難度不大，最主要的目的是克制并學會如何合理地利用力量，而發現了老妖部分真面目的軍師，為他量身定制了一套訓練計劃，成效十分顯著，他的網球水平有了真正的突破。

訓練結束、吃過晚飯後，大家的身體都有些疲憊，各自回了房間。

黑山盤腿坐在地板上，四周散落着書籍和練習冊——縣大賽決賽前，率先要迎來一場段考。經過大半個學期的學習和補課，他現在的學習成績已經在中上水準了。

老妖絕對是聰明的，但有時候心思過于跳躍，對不感興趣的事情，缺乏耐性，而且懶得動用腦筋，直接導致了每次臨到考試，才靜得下心複習枯燥無聊的書本知識。

客房的門，這時被敲響了，叩門聲一下一下，十分規律。柳蓮二正在浴室洗澡，黑山只好慢悠悠地起身去開門。

柳生比呂士站在門口，輕聲說道：“打擾了，黑山君。”

黑山坐回地板上，漫不經心地收拾着書本：“有什麽事嗎，柳生？”

“就要段考了，”柳生将手裏的筆記本遞給對方，“我想，這本筆記或許對你有用。”

老妖怔了一下後，接過本子，随意地翻了兩下，心情大好，笑着拉長了嗓音：“謝謝哦~柳生！”柳生的筆記一向是全面細致，基本上涵括了絕大部分的考試重點，免去了他從頭到尾翻書記憶的麻煩。

紫發少年推了一下眼鏡：“不客氣，”淡聲敘述，“之前多虧了你的傷藥。”

“嗯~噢，”黑山拖出塞在床下的包裹，拿出裏面的東西，随手扔開，最後從最底下翻出紮好的盒子，丢到對方面前，“這給你。”

柳生認出這是上次用在他腳上的傷藥，并未推辭，将盒子放在一旁，道謝過後，看着老妖粗魯地将自己的衣物等一股腦兒塞回背包，不由得開口：“我來吧！”

黑山毫不客氣地讓開身，由着少年幫忙整理被翻得一團亂的行囊，看着對方将衣服工整地疊好，一樣樣地整齊放回，便撲哧笑開，懶洋洋地打趣道：“柳生好~賢惠~呢！”

動作頓了頓，柳生沒有在意對方的取笑，平靜地回道：“我習慣了每天整理一遍房間。”

“你真勤快，”老妖贊道，毫不臉紅地說，“我也不喜歡髒亂，嗯~繁英他們會打點好一切的。”一開始回到這個世界，漫無目的的他，會收下雀妖的原因就是為了有人替自己打理好日常瑣事。

對于某人懶散的性格有些體會的紳士，沒有評述他的行為，只是認認真真地替對方整理着包裹，又收拾起地板上零零落落的書本試題，一一歸納好，分門別類地放在壁櫃上。

洗完澡的軍師，走出浴室就發現兩個人擠在電腦前看着什麽。

“柳生？”柳蓮二疑惑地喚道。

柳生循聲看過去：“柳，”看到牆壁上挂鐘的指針已經越過了十點後，松開了掌心裏的鼠标，轉頭對身邊的黑山說，“基本的玩法就是這樣的。時間不早了，我先回房。”

意猶未盡地從電腦游戲裏回過神，老妖敷衍地揮了揮手：“謝咯~”

柳生離開，柳蓮二關上房門，有些好奇地走到趴在電腦前的老妖身後，等看清屏幕上粉紅豔綠的畫面後，頓時啞然了：《Lolita女王計劃》，一看名字就知道是一款宅男玩的養成游戲……

真沒想到黑山這樣的人，竟然會玩這類游戲。

軍師遲疑地開口：“黑山，你……喜歡玩這類游戲？”

黑山頭也沒回，興致勃勃地裝點着“女王”：“啊，以前沒玩過，聽柳生的介紹，覺得蠻有趣的，所以就讓他教我怎麽玩~”

想象柳生平時一本正經、不茍言笑的紳士模樣，柳蓮二額上隐約冒出幾條黑線：果然宅男都有一顆悶騷蕩漾的心嗎？随即飛快地翻出記錄數據的筆記本，拿筆快速寫了起來。

等更新完某些人的數據後，軍師坐到柳生先前的位置，問着沉迷游戲的老妖：“你先前不是說要好好複習的嗎？”

“嗯~”黑山緊緊地盯着電腦，心不在焉地回道，“柳生給了我課程筆記。”再加上柳蓮二的押題，他完全不需要為考試費太多心思的。

聞言，柳蓮二微微睜開眼，沉默地注視着少年秀麗的側臉，若有所思。

“Lolita學壞了~”老妖郁悶地鼓着腮幫，手指不耐煩地不停點着鼠标。

軍師的嘴角彎了彎，眉眼間是流露出些許的縱容，他好笑地說道：“是罪孽值太高了吧，應該要去贖罪。”黑山操縱的主角，見到怪物就是厮殺，殺生太多，罪孽值自然不會低了。

黑山眼睛一亮，轉頭盯着柳蓮二：“你也會玩啊？”

柳蓮二含糊地回：“啊，了解過。”

老妖無心追究他的态度，将鼠标推到對方的手邊：“教我~”

“嗯，這款游戲玩起來不複雜，”軍師輕聲解釋，一邊幫着黑山操縱游戲主角，一邊細細解說，“但成長路線不同，結局也不一樣。”

黑山疑惑：“不是成為女王嗎？”

“女王也分人間女王，或者魔界、神界的女王……”

老妖截斷了軍師的話語，果斷地說道：“我的女兒當然是魔界女王。”

“那，歸屬……”

黑山理所當然地回答：“父嫁啊~”

軍師點鼠标的動作僵了一下，一時無語。

臨近十一點鐘，柳蓮二在某老妖不滿的抗`議聲中果決地關了電腦。

“明天一早還要晨訓。”

黑山怏怏地爬上床。

軍師輕咳了一聲，說道：“等考完試，我送你幾張游戲碟，比這款養成游戲更有趣的。”

全然不在意少年略帶寵溺的哄人語氣，老妖立刻興奮了：“說定了哦~”

“啊。”柳蓮二躺上另一張床，淡聲應道，道了一句晚安。

合宿的日子，每天都是熱火朝天，大半的少年都快累成狗了，對于老妖來說，卻是新奇而有趣，除了完成不斷增加的訓練計劃，每晚翻一翻考試筆記、記下柳蓮二押的試題外，還有精力玩一個小時的游戲，如果不是同房的軍師嚴格地控制，恐怕會完全沉迷當中。

“妖の物語？”看到擺在桌上的書籍，黑山好奇地翻了翻。

“黑山……”柳蓮二推門而入，看到少年翻着那本書的場面，話語頓時咽了回去。

老妖随意地看了幾頁，擡頭看向軍師，有些疑惑：“這本書你從哪裏拿來的？”書上的內容雖然粗淺，但大多數是真實的，而且紙頁上附着着非常淡薄的靈氣。

柳蓮二回神，輕描淡寫地回道：“是山崎借給我的。”

“妖怪研究社的山崎？”

“嗯，”軍師淡淡地笑，“我現在也是妖怪研究社的成員。”

黑山有些驚訝：“你對妖怪……很感興趣？”

“無論是誰見識過那樣奇幻的場面，”柳蓮二平靜地陳述，“都會有些好奇吧！”

老妖不由得笑彎了眼睛：“你膽子很大。”

“因為我并沒有受到過來自妖怪的傷害，”軍師冷靜地解釋，“所以比起害怕，好奇的心理更占上風。”

黑山笑意更深：“你真有趣~”

“這句話是黑山的贊揚嗎？”

“嗯~是的哦！”

柳蓮二微笑：“那麽，我很榮幸。”

“不過，友情建議，”黑山懶懶地說道，“作為普通人，有時候太好奇了并不是好事。”

褐發少年，雙目緊閉，輕聲道：“與其說對妖怪好奇，我更想弄清楚黑山的數據。”

“我的數據啊……”黑山拉長語調。

軍師翻開筆記本：“黑山願意告訴我嗎？”

老妖露出惡作劇的笑容：“不願意~”

“那真是遺憾。”柳蓮二這樣說道，語氣裏卻聽不出任何遺憾的意味。

已經是将近零點時分了，黑山忽然拉起柳蓮二的手，惡意地笑問：“既然你很好奇，敢不敢随我去一個地方？”

柳蓮二微愣了一下，反手将少年冰涼的手扣在掌心：“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