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是,我會盡快出院的,能這樣被您關心真是很幸福啊。”
完全當做沒聽見這句話,陸遙匆匆離開。
上了車,徐傅澤瞥了一眼陸遙明顯不太自在的表情,開口道:“陸遙,要是你真的和常昱來往,我得提醒你一下,一定要小心點,光是那個常琳大概就夠你煩了。”
“……那是誰?”
“常昱的妹妹,姑且見過幾次面,性格大概按照你最讨厭的樣子想象不會有錯了。”
陸遙眨眨眼,暗忖這常家難道真的是特産變态?
事實證明,在關系到陸遙的事情上,常昱的效率總是高的驚人。
這是第二天早上陸遙起床後,聞到從餐廳傳來的陣陣早餐香氣後得出的結論。
“你是擅闖民宅成瘾了嗎?”靠在門框上懶懶地打了個呵欠,陸遙瞪了一眼笑眯眯的常昱。
“別這麽說嘛,我只是想讓您一起來就可以吃早飯,并且我也很想您。”
自己之前就不該給這個死變态好臉色。
“對了,在我不在的期間,有沒有人找您的麻煩呢?如果有請一定告訴我,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麽不安分嗎?”一邊吃了一口煎蛋,陸遙一邊擡眼觀察了一下常昱的臉色,“頂着這樣一張随時要暈過去一樣的臉色到處亂跑?”
常昱不在意地笑笑,單手撐着頭頂着陸遙的臉看,忍不住贊嘆道,“不管看多少次,您還是那麽迷人,我都不想讓其他人看到您了。”
“閉嘴。”受不了地撐着額頭,陸遙忍不住暗忖:雖然絕對沒有喜歡這家夥,但是自己能忍受他就已經是個很詭異的現象了,這種怎麽看都是變态的家夥……
“我事先說好,下周的生日宴上,不準出現奇怪行徑,不準做出變态舉動。”這種事情必須提前說好,不然鬼知道常昱又會做出什麽給人驚吓的事,“否則我就中途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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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常昱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失望起來,看來這家夥是真的想要做出什麽古怪的事情。
似乎一遇上常昱,陸遙就總是忍不住想要嘆氣,“還有,我在大少爺的圈子裏是陌生人,如果出了什麽事情也不準使用暴力。”
“诶?我什麽時候有在您面前使用過暴力嗎?”常昱驚訝地瞪大眼。
這個意思是暴力行徑真的有過,只不過沒在他面前而已?陸遙對這種不打自招的行徑感到滿意,于是挑眉斜睨着某人,“以前的我沒看到就無所謂了,以後最好也不要讓我看到,最後,給我滾回去睡一覺再跑出來吓人。”
說罷,陸遙就放下碗筷,收拾好了桌上的碗盤,瞪了一眼想要來幫忙的常昱,轉身進了廚房。
他又不是殘疾人,還需要一個臉色慘白的家夥來伺候。這種思維對不上的無奈感時隔一月,再次感受還是一點都不好。
其實陸遙這個人,在對待被其列為自己人的存在的時候,還是挺不錯的,比如現在他對常昱的态度就和兩人剛見面時相差了有十萬八千裏。
“自己睡覺很無聊,您陪我好不好?”
把最後一個盤子放進碗櫃,陸遙感覺自己的額頭上已經暴起了青筋,猛地轉過身,在常昱尚且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擡起他的頭,毫不客氣地咬了一口常昱的唇,雖然沒有特別用力,但還是在上面留下了痕跡,“再不滾去睡覺,就直接滾出房子。”
至于常昱,還捂着被陸遙咬了的嘴,在陸遙看來一臉癡呆相。
這可是陸遙頭一次主動對他做出這種親密的舉動!
目送常昱面色恍惚地進了房間,陸遙立刻伸手覆住自己的臉——真是被氣瘋了,怎麽就一時頭腦發熱做出那種蠢事了?!
如果此刻有第二個人在場,就會發現陸遙沒有捂住的耳朵已經紅透了,就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被自己的舉動給羞惱的。
噩夢
在書房看着法律相關的書籍,陸遙一邊盯着書本,一邊随手去拿一般都被他放在旁邊的水杯,卻拿了個空。差點忘了,自己之前把水杯放在屋裏。
放下書,陸遙步出書房,在卧室門前稍稍停頓了一下,放輕了動作才推門而入。在屋內掃視一圈,成功在床頭的櫃子上發現了自己的水杯,陸遙剛剛走上前拿到手裏,就被常昱的聲音驚得手一抖,杯子差點掉在地上。
“不要……滾開……都給我滾開……”
是夢話?
發現了聲音的來由後,陸遙就準備離開,卻又因常昱略微模糊的呢喃停下了腳步。
“別碰他……陸遙……陸遙……別走……”
陸遙轉身看一眼常昱的臉,發現那張俊臉已經白得吓人,額頭上還有密密麻麻的汗珠,神色不安,看上去睡得十分不好。
真是個麻煩的家夥。
“喂,醒醒,喂!”放下水杯,一點都不溫柔地扯着人的肩膀前後搖晃着,見常昱慌亂地睜開眼,陸遙立刻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做個噩夢也吓成這樣?”
而這一次常昱沒有回應陸遙的話,而是在看到陸遙的第一時間,将其拉到了自己的懷裏,陸遙感覺緊緊抱着自己的那雙手臂簡直要勒得他喘不過氣了,于是不爽地拍了一下常昱的頭,“你還是需要安慰的小鬼頭嗎?!”
“我夢到我的父親找人對付您,然後您丢下我一個人走掉了……”常昱的聲音從陸遙頭上傳出,悶悶的,充斥着說不出的悲傷。
“我個人認為,這不是什麽可怕的夢。”
“很可怕,怕得我要死了……我什麽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只有您不行……”想到剛才的夢境中,陸遙只給了他一個冰冷的眼神,就轉身毫不猶豫地走了,他怎麽追都追不上。
不知怎麽的,胸腔中那一顆很少因情緒而加速的心髒跳得猛烈起來,但又不會難受,反而覺得像是有什麽暖暖的東西包圍着心髒,軟軟的,很舒服。
“哼,為什麽我要為了一家子神經病而跑掉?那種沒出息的事。”
“那我們就約定好了,您永遠都不能丢下我跑掉,否則我就跑去埃菲爾鐵塔跳樓。”
“……”陸遙感覺有點無語,“你能告訴我這兩件事有什麽關聯?”
放松了抱着陸遙的手,常昱笑眯眯地回答,“這樣不就全世界都知道了,是因為您始亂終棄所以才會導致有人跳樓的嗎?”
對于這種詭異的邏輯,陸遙毫不留情地給予打擊,“全世界認識我的人沒有幾個。喜歡跳随便你。”
被這麽一鬧,陸遙也沒心情回去繼續看書了,幹脆掀起被子自顧自往裏面一躺,“我睡一會兒,你要吵就滾出去。”
“我陪您一起——”
這一覺睡得十分安穩,兩個人都是。
“您試試這一件白色的,我再找找別的領帶。”
面無表情地從常昱手中接過一套白色西服,陸遙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在隐隐跳動,再看一眼旁邊的地上堆成小山狀的各種款式的西服,終于爆發了。
“我們是來開時裝發布會的嗎?!你給我滾出去,我自己會挑!”
拎着常昱的領子将人丢出門外,陸遙用力關上門,總算松了口氣。開什麽玩笑,今天下午四點常昱就把他拉過來試衣服,而現在已經五點半了,居然連一件西服上衣都沒選完。如果再不把常昱趕出去,一會兒的生日宴陸遙就可以穿着T恤衫出席了。
這個家夥自己的衣服只挑了五分鐘,給他挑就好像一輩子都挑不出來一整套了,一會兒這個領子開得太大,一會兒那個衣角有偏斜……這是有史以來最考驗他耐心的一次更衣。
深呼吸平複了一下心緒,陸遙動作迅速地挑了一套純黑色的西服,配上深色的簡約型領帶,對着鏡子打理一下細節,整個過程只用了六分鐘。
剛一打開門,守在外面的常昱立刻撲了過來,“您果然穿什麽都十分迷人。”
不同于常昱的白色西裝顯得比較風流,陸遙的衣服總體是走禁欲派的,配上那張很少有什麽表情的俊美面龐正合适,看得常昱直想将面前的人吞吃入腹。
瞪着面前這個充斥着得瑟氣息的家夥,陸遙忽然就後悔陪他一起來這個宴會了,明知道這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是不能縱容的。
無視了跟屁蟲一樣的常昱,陸遙先去樓下的餐廳吃了點東西——他從不奢望在這種充場面的宴會上能吃飽肚子。
吃過飯後離八點宴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陸遙就讓常昱帶路去了這間酒店後面的小花園,在那裏躲躲清靜。
翹着腿坐在花園的椅子上,陸遙想起之前俆傅澤的提醒,順口問道:“你妹妹很奇怪?”
常昱似是沒想到陸遙會問這個問題,一時間愣了一下,随即才回答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