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申請備注他故意寫的是:您的第N號追求者。
虞白的頭像依然是一張純白色圖片,昵稱也還是一個“虞”字。這讓元潇想起常用的那個微信號裏,躺在新添朋友欄早已過期的好友申請。
他莫名心虛地摸摸鼻子,飛快觎一眼對面,卻只對上一個安靜趴伏着的頭頂,發絲細軟,略微淩亂。
“醉了。”丁以然用口型說,接着豎起三根手指,“三杯……”
三杯就倒了?
這人酒量未免太差了,元潇在心底吐槽,腳下已經迫不及待繞了半個長桌回到虞白邊上,邊走邊還掏手機。
他還沒忘記上周虞白抓拍他爬牆的醜照作威脅的事兒,這下逮到機會肯定要報複回來。
他在群裏泡了七八分鐘,再回神薛寶寶和他妹妹已經走了,包廂的空調也關了一個,風扇倒是還都開着。
虞白獨自趴在桌邊,一架風扇側對着他嗡嗡作響,将他的發絲吹亂,T恤吹得微微鼓起。
他是側趴的姿勢,一只手臂墊在臉和桌子之間,另一只手環過後腦勺随意地搭在耳朵上,露出小半張清隽側臉。他的鼻梁很挺,随着清淺的呼吸起伏,看樣子已經睡熟了。
元潇剛彎腰靠近,就在呼吸間聞到一股淡淡的酒氣,他聳聳鼻尖,并不覺得難聞,舉起手機鬼鬼祟祟地對準熟睡的人拍了幾張照片。
拍完覺得不滿意,就伸出手指,想要撩開虞白額前遮了部分眉眼的碎長劉海。
誰知就在他觸碰到發絲的下一秒,虞白就倏然睜開了眼。
虞白這人別的不說,長相确實是好看的,睡相也好。因此,想一拍張顏崩的醜照其實并不容易。為了拍到刁鑽角度,元潇刻意彎着腰。
當只有他一個人清醒的時候,他的精力都集中在拍照片上,壓根沒注意到兩人靠得有多近,也沒注意到丁以然和周圍幾個女生詫異的表情。直到虞白醒來,他的視線避無可避時,他才驚覺,他們似乎離得過于近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羞窘和尴尬一股腦全部找上門來,打得元潇腦子一片空白,伸出去的手指剛剛好點在虞白的臉頰痣上,觸感溫熱。
虞白輕微蹙眉,慢吞吞擡手在他手背上摸了一下,然後順勢将那截瘦白手腕攥在手裏,嗓音沙啞:“你在做什麽?”
他的目光澄澈清明,讓人幾乎辨不出他到底醉了沒有。
元潇莫名其妙卡殼了,半個字都蹦不出來。
虞白視線流轉,見他另一只手高舉着手機,屏幕還停在攝像模式,鏡頭直直對準自己。于是挑了挑眉,一言不發就把手機給搶走了。
“你在拍我?”虞白說着,把元潇剛拍的幾張照片反複看了幾遍,看完直接點了删除。
元潇想去搶,反倒因為腿軟踉跄兩步,幸虧虞白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虞白把人扶正,點評道:“你拍照的技術非常一般。”他頓了頓,“我哪兒有那麽醜?”
元潇:“???”
他剛想說謝謝誇獎,就被虞白捉住食指,解開了不知什麽時候黑屏的手機。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虞白身上的體溫略高,元潇被他抓了手,相貼的那一小片皮膚溫度滾燙,燙得元潇下意識一抖,以至于暫時忘記了搶手機。
直到虞白收回手,漫不經心理理頭發和衣領,然後正襟危坐地打開前置攝像頭,定格下一張面無表情的自拍,他才猛然反應過來,把手機搶回來,“你……你拍你自己幹嘛?”
虞白卻似乎很滿意,“我拍的比你拍的好看。”
元潇:“……”
他鬼使神差瞥了眼畫框,竟然神奇地想要認同這個說法。
操。魔怔了。
他動動手指想把照片删掉,就見虞白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語氣篤定地望着他道:“你剛才在偷拍我。”
元潇眨眨眼。
“拍了七張。”虞白繼續道。
“每個角度都有。”
“還有一段錄像。”
“錄了三秒鐘,畫面只錄到了我的鼻子和眼睛,距離很近。”
“……”
可不是近麽,連眼尾那顆不甚明顯的小痣都清清楚楚地錄進去了!但他原本是打算拍這人的鼻孔來着。元潇想撬開這人的頭,看看到底是真醉還是裝醉。
空氣靜得有些詭異,丁以然趕緊跳出來打圓場,“哎潇哥,咱倆是不是也很久沒一塊兒喝過了?快,咱倆也走一個?”
元潇接走他遞過來的空酒杯,機械地往裏加冰塊,把酒杯塞得滿滿當當。
丁以然看不過眼,伸手擋了一下,元潇才停了動作。
他悄悄用餘光向旁邊瞥去,正好和虞白對上眼。他吓了一跳,讪讪地避開,過了幾秒又轉回去,發現虞白居然還盯着他看。
操,看屁,沒見過帥哥?
元潇咬牙切齒地想。
他身體僵硬片刻,随後破罐子破摔,沒再挪開視線,反而杠上了一般和虞白對視着。
虞白的瞳孔眸色很淺,雙眼皮卻是很深的一道,延伸至微微上挑的眼尾。這副眉眼單看其實非常豔麗,與他清俊的氣質大相徑庭。此時因為喝了些酒,目光比平時要多了幾絲清潤,湊近了看,有一種很強烈的沖擊力。
元潇看着看着,心裏突然生出一絲怪異的感覺,讓他情不自禁心跳加速,搶拍了好幾下。
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的影響下,元潇一不留神也喝醉了。
袁銘發覺不妙沖過來拎人的時候,丁以然只想哭。
“他就喝了半杯!”丁以然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段距離,欲哭無淚,“就這麽點兒,他自己要喝的,我攔不住啊!”
袁銘當然清楚某個小霸王的性子和酒量,看小霸王醉得臉都紅了,連忙扶着人站穩,扭頭招呼包廂另一頭的幾個學生準備散場。
元潇推開袁銘扶他的手,嘀嘀咕咕道:“哥,你別扶我,我又沒醉。”
嘀咕完還像模像樣地拿手機看時間,“都七點了,走吧走吧,回學校了,好困,想洗澡。”
他打了個哈欠,轉身就走,走到一半忽然倒回來,拖起半趴在桌子上的虞白,想拉人一塊走。
雖然這會兒腦子已經廢了,但他還沒忘記虞白為什麽醉,他覺得自己有義務把人全須全尾的帶回學校。
他腳步虛浮,動作又魯莽,險些拉着人雙雙栽倒。
丁以然吓得倒抽氣,趕緊上去把虞白架走。
經過這麽一遭,虞白也清醒不少,默不作聲地用拇指揉摁太陽穴。
“他倆就交給你了。”袁銘指指桌上那一圈說,“我得負責這一堆。”
“行。”丁以然抹了把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習慣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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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字數拿不出手,但是還是發出來吧。求評論啊,榜單很垃圾,但是評論就是動力啊!!!我已經歇火好久了!!!半夜應該還有一章,如果我不偷懶的話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