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結果如元潇所料,亭亭玉立小姐的處罰果然就是讓他倆掃走廊,到辦公室後還嚴肅地給陳辛楊記了個警告處分。
陳辛楊不服,一臉怨恨地揚起下巴說,“元潇也動手了,他怎麽不背處分?”
“哎我警告你啊,說話要講證據,別瞎給我扣鍋啊。”元潇指指自己,再指指他,“我揍你是為了幫助同學,所以不得已采取了極端手段。你那是小腦發育一半就癱了,主動欺負同學,我倆動手的出發點可不一樣。”
辦公室裏有兩個其他班的學生在等老師,兩邊物理距離很近,元潇剛諷刺完耳邊就響起了隐忍的笑聲。
陳辛楊臉都氣紅了,兩只手氣到發抖。任誰被人一本正經地罵腦癱都會冒火,何況他本來就是個火爆脾氣,掄起胳膊直沖元潇那張得意忘形的臉揍了過去。
元潇見達到了目的,淡定地往邊上一躲,臉上露出戲谑的表情。
這陳辛楊就是個傻逼,沒腦子還又蠢又壞,果不其然,他稍微言語激一激傻逼就不顧場合主動出手了。
陳辛楊掄出去的拳頭被躲開,反手又是一擊,元潇繼續躲,眼看場面就要失控,許雅婷一拍桌子大吼一聲,“陳辛楊!你還有沒有點自覺了?這是在學校辦公室,我還在出氣兒呢!”
兩個學生當着她的面還能打起來,許雅婷氣憤的同時不得不板正臉色。她雖然年紀輕,但到底做了幾年老師,發起火來還是有幾分威嚴在。
陳辛楊腳步微頓,恨恨地垂下手臂,咬牙切齒地瞪着元潇不放。
元潇絲毫不在乎,屈起食指無聊地敲敲額頭。
他知道這傻逼記仇,在許雅婷面前吃的虧肯定會找機會找他要回來,比如掃走廊的時候。所以他老早就等着了,甚至還叫上丁以然早早在彙知樓五樓的廁所蹲點。
為此丁以然十分不願,捏着鼻子躲在某個隔間給元潇發語音
“潇哥,我能不能去教室等。咱學校廁所那味兒你又不是不知道,待一分鐘都要少活兩年。我怕我再蹲下去,你可能趕不上見我最後一面。”
彼時元潇剛從工具室拿完工具出來,陳辛楊動作快他一步,已經在拖地了。
元潇提着個拖把慢悠悠開始拖地,戴上耳機漫不經心回:“放心,萬一真的死透了,我會給你收屍的。”
丁以然:“靠,傷心了啊,我特麽是為了誰才遭的這份罪?”
“行了行了,一會兒我請客,仙客來行吧?”元潇笑說。
“三頓。”丁以然回。
元潇哭笑不得:“你特麽專業搞敲詐的吧?”
“昂,專敲你呢。”丁以然樂得不行,樂完趕緊捂着鼻子,悶悶道:“還要等多久?”
“再等一會,看他動不動手。”元潇說。
誰知這一等,就等來了一群不速之客。領頭的元潇有印象,是他們班那個副班長,名字好像叫薛貝貝。
那姑娘另叫了七八個高中生模樣的女生,一個個個頭目測得有一米七,清一色高腰衣工裝褲,往那一站跟走T臺秀似的。她們從樓梯口轉上來,走在最後頭的兩個還有說有笑聊着天,仿佛只是來參觀的。
她們人多,光是聊天動靜也不小,元潇還沒看清幾個人的長相,下一秒陳辛楊就被薛貝貝和另一個女生給提溜進了走廊盡頭的女廁所。
元潇:“……”
他趕緊給丁以然發消息,自己跟過去,守在門口随時準備接應。結果這幾個姑娘壓根沒給他動手的機會。誰也沒看清裏頭是怎麽個情況,只知道沒多久陳辛楊就從裏面出來了,渾身濕透不說,左半邊臉頰都是腫的。
薛貝貝在後面罵罵咧咧跟出來,元潇忙看過去,見她撩了把披肩的頭發,一副大姐大派頭,還伸手推了陳辛楊一下,“說話!”
陳辛楊身子歪了歪,神色幾經變換,最後歸于麻木,他在元潇面前站定,先是蔑了元潇一眼,然後在薛貝貝等人的眼神示意下梗着脖子沖空氣說了聲“對不起。”
聲音雖然不大,但元潇還是聽見了。他嘴巴張開又合上,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一旁的丁以然顯然比他還懵,目送一行人推推搡搡走遠了,才後知後覺沖空氣豎了個大拇指,“靠,牛逼,不愧是級霸。”
元潇盯着幾個女生的背影消失在走道盡頭,聞言怔了一下,“級霸?誰?”
“就你們班那個薛貝貝啊。”丁以然抹了把臉說,“聽說她家裏開拳擊館的,之前我還不信。”
想到薛寶寶那副土雞身板,元潇也不太信。可是一分鐘前發生的事,又不由得他不信,想來想去大概只有薛寶寶是個基因變種人才能解釋得通。
“我今天算是開眼了,雖然沒親眼看見。”丁以然還在感慨,感慨完又突然想起什麽,磨磨蹭蹭地蹭去元潇邊上,一臉虛弱地說,“潇哥,廁所我是蹲了,仙客來……”
“少不了你的。”元潇嫌棄地把人搡開,說,“今天我們班在仙客來有聚餐,你一塊兒去呗。”
丁以然有些猶豫,“這不太好吧?我又不是A班的人,而且我這副啷當樣兒,硬往學霸堆裏湊多突兀啊,你就不怕我自卑?”
“……”
這話聽起來莫名耳熟。
元潇“啧”了聲,“愛去不去。”
那可是仙客來,傻子才不去,丁以然美滋滋地,“那我那份錢你替我出了啊。”
元潇沒應聲。
丁以然樂了兩聲也就停了,幫着他把剩餘的衛生做完。
期間元潇幾次欲言又止,但都忍住了。
他倆從初中認識到現在,對對方的性子不說全部了解,卻也幾乎差不離。
元潇家裏氛圍好,元清駿和袁鈴更是幾十年如一日的恩愛,他是在父母的愛護下長大的,他完全無法感同身受的理解丁以然的心情,目睹丁洋川出軌後,他的情緒只有憤怒。但顯然丁以然不是,除了憤怒外,他應該還有難過和不解。
既然丁以然說了,原本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元潇就不想主動去提。幸好明天高二要考試,整棟彙知樓還有不少學生在,吵鬧聲讀書聲都有,讓空氣不那麽冷清。
考慮到明天還有考試,聚餐時間就約在下午三點,吃完飯還有時間回去複習。
下午兩點過一分,太陽依然毒辣。兩人并排往地鐵站走,到仙客來時才剛兩點半。
他們班訂的是包廂,包廂號虞白已經發在班級群裏了。
元潇瞅着屏幕上那個包廂號,再瞅瞅數字頂上的班長-虞白幾個字,眼珠微微一轉,去了前臺。
仙客來的火鍋燒烤都是按人頭算錢的,元潇上回買了這裏的會員券,卡裏還有兩千塊錢。他先去前臺掃了會員碼,然後手指一點,另點了一箱冰啤酒。
為此,他還特意加了前臺服務員的微信,說,“酒先別上,看我消息。”
前臺服務員頭一次被人要微信,對方還是個身高腿長的俊俏帥哥,激動得不行,忙不疊點頭。
丁以然卻傻了,“潇哥,你确定要喝酒?”
元潇是個典型的一杯倒,酒量差到令人發指。他倆初中畢業那年,進酒吧獵奇喝過一回。進去之前倆人嘴巴比誰都會說,例如不喝個百八十瓶不回家之類的,侃下無數海口。結果他潇哥喝了半杯雞尾酒就醉了。光醉也就算了,偏偏這人酒品也不怎麽樣,一醉就像瘋了一樣——熱衷洗澡。
平時元潇不見有潔癖,結果那晚丁以然目睹他潇哥沖了N次熱水澡,洗完把自己裹成球才出來,第二天醒來還嫌自己髒。
元潇自己想起也是一臉不堪回首,他抖掉一身雞皮,邊往二樓的包間走邊說,“放心吧,有人會喝。”
這個有人是誰,丁以然沒找到機會問。他倆一進包間,就被裏面的笑聲給刺得耳朵疼。
他們訂的是仙客來最大的包間,一次能容納三十多個人。元潇粗略數了數,算上他和丁以然,大概有二十來個人。大家看樣子已經來了有一段時間,圍坐在餐桌前玩起了撲克牌。
最先發現他倆的是虞白,他從牌桌上起來,和丁以然簡單打了個招呼,然後看了元潇一眼。
元潇滿心以為這家夥會和自己打招呼,心想都同住兩周了,再怎麽也是互相叫得出名字的關系,打個招呼而已,他也不是不樂意,結果嘴巴都張開一半了,這家夥居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他的臉皮頓時就有些燒,并且直燒耳尖,眼看有燎原之勢,他僵硬地摸了摸耳朵,氣哼哼地從正說話的兩人之間穿插而過,順便把虞白原本坐的位置給占了。
虞白:“……”
丁以然作為蹭吃蹭喝的外班人,笑眯眯同包廂裏的人打了圈招呼。這個年紀的熱情大多都很真誠,何況伸手不打笑臉人,丁以然一進來臉上就帶着笑,即使他是外班人,大家也并不介意。
同他相比,一起進來的元潇就顯得冷淡得多,就算有人想和他打招呼,也被他那張冷臉給吓了回去。
除了等他坐定後,特意和別人換位置坐過來的薛寶寶。這人估計是對他心懷愧疚,過來時手裏還捧着杯奶茶。
不過元潇完全熱情不起來,對他也露不出個笑臉。
薛寶寶見狀也不敢觸他逆鱗,抖着手飛速把奶茶移到他面前,然後飛速收手。
元潇盯着他那只雞爪手無言片刻,心說這人就是基因突變沒跑了。
正想着,他的隔壁就空出了一個座位,不知是不是被他那副仿佛有人欠他三百萬的嘴臉吓跑的。不過那地方沒空多久就坐下了一個人。
眼角餘光瞥到一抹黑色,袖口繞了一圈兩厘米左右的白邊,再往下是白皙的手臂。元潇凝固一瞬,視線不由自主往上,很快就瞥見了虞白弧度漂亮的側臉。
元潇:“你坐這兒幹嘛?”
他突然的問話問得虞白一愣,“我不能坐?”
“我倆又不熟。”元潇繃着臉說。
連招呼都打不上。
沒想到虞白竟然順着就接了下去,“是不熟。”
“……”
操!
元潇忍不住罵髒話。
越想越覺得剛才的自己自作多情,剛要說不熟就滾開,就聽虞白又說,“坐着坐着可能就熟了。”
元潇再一次無言,心底打了一排省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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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昨天還是去上班了,臨時被叫去加班,打電話來的時候人都沒醒全。想想覺得挺煩的,但是為了養活自己還是沒辦法。但是沒能完全更兩章的flag,真的愧疚,以後還是不亂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