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暗流湧動
那老臣問道:“可要等到什麽時候?”
丞相如今一家獨大,弄得朝野人心惶惶。
黎尚書摸了摸胡子,輕笑道:“此事仁兄暫且觀望,老夫自有打算。”
老臣看他如此自信滿滿,便把當下的擔憂吞進肚子裏。
京城處于靜默狀态後,丞相便更肆無忌憚了。
皇帝一直沒上早朝,便由丞相主持。
大家的上奏都被他駁回,實在嚣張至極。
就當大家都人心惶惶時,傳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昨日三更半夜,丞相暴斃在府中。
丞相黨聽聞這個消息,沒了先前的嚣張。
以為是坐在皇位上的人開始清算了。
于是丞相黨氣焰小了許多。
老臣聽聞這個消息,以為是黎尚書動手了。
這個做法很直接大膽,但後續的不良影響很大。
可被丞相弄得烏煙瘴氣的朝野總算回歸正常。所以老臣雖然不贊成這個做法,但他還是去看望了黎尚書。
想要向他報喜。
誰知,老臣剛到,便看到黎尚書眉頭不展。
“黎尚書,丞相都倒臺了,這是為何?”老臣不解道。
黎尚書嘆息一口氣,“此事不在我計劃之內!”
什麽!
老臣睜大了眼睛,這件事不是黎尚書做的,難道還要別人?
誰都想要丞相倒臺,可誰能有這般本事。
聽聞,司聽監在丞相府上根本沒找到可疑的人,這件事恐怕不簡單。
老臣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如今丞相位置沒有了。
定有許多人會争奪這個位置。
如今看來,有資格的人,便是:黎尚書、宿尚書、趙太傅三人。
雖然還有幾位尚書,但那幾位因為身兼要職,且膝下沒有強勁的得力助手上位,所以熱門選手就在這三位上。
若真如黎尚書所說,那他便可以排除。
其他兩位...
老臣沉思苦想,黎尚書看他如此,便知道他已經有了範圍。
“這件事,恐怕是宿尚書所為。”黎尚書說道。
老臣擡起頭,眼神訝異,問道:“何以見得?”
明明趙太傅更有勝算,而近些年來,丞相經常找趙太傅的麻煩,這兩人不對付大家都是知道的。
宿尚書卻更老狐貍一般,與誰人都要好。
黎尚書皺着眉頭,說道:“趙太傅若是要扳倒丞相,定不可能用如此粗劣的手段,本來計劃之中,就有我與他的合作,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根本不需要引火燒身。”
此話一出,老臣便明白過來。
他又有了疑惑,“那也未必是宿尚書,可能有人加害?”
黎尚書點點頭,對于這個疑問保留中立看法。
現在就看宿尚書那邊的行動,若他真的竭力去争取,那他們就能捕捉到蛛絲馬跡。
這樣一來,就有機會把這位心術不正的歹人給拉下臺。
黎尚書絕對不允許有人敢淩駕于皇權至上。
在他看來,宿尚書是個不擇手段之人,若有機會,他成為丞相,一定會是下一個想要架空皇權的人。
兩人讨論過後,宿府也不安分。
今日悄摸來了許多官員到他府上。
都是商量把他推上丞相位置的人。
可宿尚書還在猶豫,前丞相雖然做得不好,臭名遠揚,但若這個時候自己上前争取,會不會成為衆矢之的。
而且。
他總覺得前丞相之死很不簡單。
該不會有人在其中推波助瀾,想要上位。
而自己非要上前湊的話,會不會中了他們的計。
想到這裏,宿尚書對着一衆官員說道:“如今丞相剛走沒一天,大家若是在這個節骨眼生事,恐怕會惹得朝野不快。”
屋內的人都是宿尚書的心腹,支持他成為丞相的人。
一位大臣出聲,“若是現在不争取,等待何時?以前前丞相一手遮天就算了,現在若還不行動,恐怕被別人捷足先登。”
這位大臣說得也很對。
他們認為的合适人選,也是那三人。
宿尚書不争取,那就會永遠都被他們踩在腳下。
宿尚書聽了他的話,原本平靜的內心又開始激蕩起來。
這件事不可能沒有風險。
不成功便成仁。
另一位稍微年輕的大臣出來溫和說道:“此事,我卻希望宿尚書再再觀望,不論前丞相為人行事如何。如今死于他人之手,弄得京城人心惶惶。若是這個時候蹦出來,有恐會變成靶子,把前丞相之死按到你頭上啊。”
這位年輕人說得也對。
但人就不愛聽這種忠言逆耳的話。
宿尚書聽他說完,有種被人詛咒的感覺。
看着他的眼神很是不悅。
而屋內的其他大臣也都紛紛搖頭,雖然他說得有道理,但要迂回的說。
唉,果然還是太年輕。
一位老臣出來緩和氣氛。
“唐文瑞,怎能如此說話,快給宿尚書道歉!”
唐文瑞見狀,也知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過了,拱手表達歉意。
如此一來,宿尚書的臉色緩和了下來。
此事便暫且擱置,保持中立觀望的态度。
京中暗流湧動,草原內戰不斷。
而淩國也發生了不小的事情。
一位扇城的百姓來到寧城衙門,一頭撞死在石柱上。
陳郡守見狀,趕緊派人出來查看。
從那位百姓懷中搜出了一封告狀書。
裏面寫了扇城縣令被歹人所控制,導致他家破人亡,妻女都被拐賣而走,投報衙門無望才找來寧城。
陳郡守得知此事,知道滋事體大。
于是在消息封鎖了。
派人暗中調查扇城的同時,來到王府與相國和紀先生說了此事。
紀溫書知道扇城有股京城勢力在攪渾水。
王爺也是知道。
但他們都沒有立馬動身收服清算這股勢力。反而任由他繼續胡作非為,就是打算把暗中的那股勢力給拔除幹淨。
聽完陳郡守的報告後,紀溫書沉思不語。
而李慕則感到十分憤怒。
何為官員?
那當成為百姓父母官,才為官員。
扇城縣令如此渎職,實在令人生氣。
且從那份告狀書可看出,不僅一家遭受如此,許多有女兒年輕婦人的家庭,都是如此。
李慕一拍桌子,沉聲道:“周縣令真枉為我當初的欣賞!”
說完,他看向紀溫書,似乎在等待他的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