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坦白
蕭洛翻閱着折子,點點頭,“你先退下吧。”
等劉嬷嬷告退後,貼身侍衛王羽走進來,行禮後道:“殿下,今晚是在這裏睡下,還是去後宮?”
蕭洛所住的宮殿名叫行祁殿,一般在書房看完折子後才回到寝殿休息。
他話還沒說完,門外便傳來了腳步聲音,“殿下,相國求見。”侍衛單膝行禮。
蕭洛漫不經心整理衣袖,眉頭微皺,“喚他進來。”
相國一臉焦急的進來,神情悲昂跪了下來,“殿下,方才得知女兒沖撞了王妃被關了禁閉十日,沒想到老夫教導無方,還請殿下恕罪。”
他今晚得了女兒悄悄送出來的書信。
這府上哪裏不是王爺的耳目,這件事怎麽可能瞞得過,他這才急忙趕過來。
蕭洛原先看着案桌的眼眸,緩緩擡起,“既然王妃已經下罪,相國不必放在心上,給側王妃一個教訓便可。”
“是。”相國感激的站了起來。
兩人再商量些治國大事之後,相國便離開了。
“沒想到這相國還是很識趣。”王羽上前一步對這事發表了看法。
“去花榭苑。”蕭洛起身出門。
黎解秋剛想睡下,門外傳來了聲音。
“殿下。”
丫鬟們給王爺行禮後,便把門打開,等王爺進去後快速的輕巧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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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洛走進屋內,看到自己的王妃穿着裏衣一臉詫異的看他。
“你很驚訝本王會來這裏?”蕭洛挑眉,淡淡道。
黎解秋重重點頭,“臣妾确實很驚訝,沒撒謊。”這個也不用撒謊。
她今天比早上更是專業,至少在主稱上沒有說錯,還好這個王爺沒有開罪她,阿彌托佛。
“你今天把側王妃關禁閉一事捅到了本王那裏,你可知道。”蕭洛走到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黎解秋在他對面坐下,一臉認真,“知道,臣妾現在知道了,不,臣妾做了此事之後便知道會被捅到殿下那裏。”
“那你還敢這麽做?”蕭洛擡眼,劍眉微微蹙起。
“這不是想要吸引殿下的注意嘛,這不,殿下今晚就來臣妾這裏了。”黎解秋擠眉弄眼。
“胡鬧!”蕭洛重重放下杯子,裏面的茶被濺了出來,“今早本王說了,只要你安分守己,本王便讓你安享晚年,這句話你聽不明白?”
黎解秋撇嘴,“臣妾是王妃诶,成婚完這幾日殿下不來成妾這裏,內院的人怎麽看臣妾,還不把臣妾當成冷妃處理狠狠踩在臣妾頭上。”
她說得有點口幹舌燥,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把蕭洛手中杯子的茶添上,繼續抱怨道:“殿下既然知道了今天之事,應該也聽到了側王妃說的話,什麽山高皇帝遠,臣妾雖然在京城是二品官員之女,但在這邊什麽也不是,臣妾難道不要為臣妾以後考慮,要只想着殿下那句話,臣妾什麽時候死的還不知道。”
一口氣說完後,她又小聲嘀咕着,“殿下又不是不知道人性不可估摸。”
這段話是她一下午想到的好話,王爺需要一個統領後宮的人,而王妃這個身份正是合适,至少比側王妃會來事多了。
還好側王妃愚蠢,給自己表現的機會。
嘿嘿。
蕭洛摩挲着扳指,沉吟片刻,“既然如此,為何不先與本王商量?”
這些個王公貴族最讨厭凡事不在自己掌控之內。
“臣妾說了,殿下會鳥臣妾?”黎解秋瞪大了眼指着自己,質問蕭洛。
蕭洛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要本王怎麽配合你?”
“殿下,您這幾晚都來我這裏如何,當然了,咱們不用假戲真做,這肯定會委屈了您啊,讓外人知道我是得寵的,以後您想讓我幹嘛我便幹嘛。”只要讓我榮華富貴即可。
黎解秋舉起手指,滿臉高興。
“哼!真以為本王會任你擺布。”蕭洛起身來到床邊,把自己的鞋子脫下。
黎解秋在他看不到的那面,咬牙切齒,嘴裏無聲叽呱。
下一秒,她迎着笑臉,呼喚門外的丫鬟,“小雨,去打盆熱水來。”
來到蕭洛身邊,她蹲下身子,幫他把白襪脫下,居然沒有腳臭。
“殿下,成妾幫您。”她擡起眼,眼睛撲閃撲閃,像個變态。
像這種養尊處優的公子哥,都喜歡聽話的人。唉,以前打工她可從來不百依百順,那點蒼蠅腿可不值得。
現在嘛,這位可是她的主子,掌管她的錢財和性命的人。
蕭洛眯着眼,覺得庶女果然很不得體不端莊,狠狠撇開她的手,淡淡道:“你正常點。”
“哦。”
黎解秋坐到了床邊,小雨很快打來了熱水,把盆給端了進來。
“殿下,娘娘,請泡腳,這裏面放了艾葉附子,很能緩解疲勞。”小雨把盆放下後,剛下給蕭洛洗腳卻被黎解秋叫住了。
“你退下吧,我讓服侍王爺。”
“是。”
這次蕭洛沒有拒絕,雖然他聽着女人聒噪的聲音就覺得煩,可王妃給自己服侍有什麽稀奇,不就是換了一個身份更加特殊的丫鬟給自己泡腳。
黎解秋把他的腿放進去,水剛好沒過他一半的小腿。
小雨果然有經驗端來的是高筒盆,這樣泡腳最舒服了。
垂眸的黎解秋,邊給蕭洛澆水邊思索該怎麽開口。直到想不出法子,她才硬着頭皮道:“殿下,你看臣妾這裏。”
她伸出食指,湊到蕭洛眼前。
蕭洛淡淡一眼,不明白她要做什麽,兩人大眼對小眼。
“您看臣妾食指有道疤痕,是今天不小心割破的。”黎解秋可憐兮兮道。
蕭洛忍着怒氣,“所以?”
這道都快要被手指紋路混為一體的疤痕,能有什麽好委屈的文章可哭訴。
難道還要他吹吹?
“臣妾這血不小心滴到了床上,您看這床單都換了新的。”黎解秋覺得這件事還是告訴他為好。
她不希望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的迎接困難,她要提前做準備,防患于未然。
說到這裏,蕭洛眼神一冷,眯着眼看她。
手狠狠抓住那根手指,質問道:“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