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這一覺,亦衡睡得好沉好沉。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已經是躺在地毯上了,她記得自己昨夜是靠在沙發邊上的。
打着哈欠,像豬一樣的睡了一覺精神好了許多。
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伸手在旁邊摸索着電話,拿起來一看竟然關機鳥。
只好起身回到房間裏,拿了充電器給手機充電後,便進入浴室洗漱。
看着鏡中自己那一張濕淋淋的臉,亦衡才發覺原來這一段時間自己的生活竟然是如此的糟糕。
出了房間,亦衡直奔廚房打開冰箱拿了葡萄蛇果和香梨來洗,剛把水果給切好門鈴便響了,一邊端着果盤一邊叼着水果啃把果盤放到茶臺上之後,還邊啃邊走過去開門。
門口才剛被打開,她便被一尊肉體塞了個滿懷,嘴巴被死死的吻住,緩了一口氣她終于看清楚了現在的情形,懷裏的女人是趙西月,她個子不大,卻很豐滿,緊緊地抱住自己即便亦衡不願與她接吻,她依然不放口。
吻了一會兒得不到回應的趙西月放開亦衡,擡頭看着她問道:
“你還愛我嗎?”
亦衡靜靜地看了她一會沒有回答的意思,再過一會她關了門回到客廳裏,坐在茶臺的前繼續她的水果大業,昨夜死豬一樣的覺睡到今天下午的兩點餓死她了有木有。
趙西月坐到她的旁邊雙手交疊着放在腿上,雙眼是通紅的。
亦衡沒有理她的打算。
趙西月不管不顧的探身上前摟住亦衡,頭埋在她的肩上:
“亦衡?”滿腹委屈的聲音。
盡管如此,亦衡依然裝傻充愣,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緊緊地的守着最最容易受傷的角落,吃着她心愛的水果。
只見,趙西月抱着她幽幽的說道:
“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昨晚我們大吵了一架,我打電話給你,一整夜你都在通話中,”她說到這裏已經淚落如雨:
“曾經歡樂與幸福無時無刻都在向我迎面而來,然而我自己卻傻到一層一層的把所有都撥開直到只剩下血淋林,亦衡我不舍也不甘心,你原諒我,我們重新來過好嗎?”那時候她不知道當你得到一個對愛情和情-欲一直不斷的保持着一對一忠貞的時候寶貝時,她卻殘忍的将她剝了個血淋林,她無法想象當她帶着宋宗石不斷的出現在亦衡面前的時候,亦衡那時候傷得有多痛,她就是一個儈子手不斷的對心愛的處于淩遲之刑。
亦衡吃完了盤裏的時候抽出紙巾王嘴上一抹:
“你的家事,你自己解決吧,我只是個外人而已。”攤開那雙摟住自己的雙手,她冷淡的起身。
望着那決然的背影,趙西月覺得自己就像一顆白菜一樣被亦衡放在砧板上然後一到切下去,跟着疼得淚水不停地的湧出來:
“你怎麽可以這麽恨我呢?”
在更衣間了更衣的亦衡知道一切早已回不去,在那個暮色裏,她穿着潔白的婚紗挽着一個男人的手臂穿梭在人群裏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一切回不去了。那一刻,亦衡深知她想要的自己給不了,只是那麽多年的感情她自己舍不了便是了,但是今時今日她知道如果一切斷得不幹淨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最後苦的痛的得兩個人自己承受。
想得出神的亦衡身後被人抱住,趙西月咬住她的肩膀讓她‘啊’了一聲交出來,随後跟着而來的是一條濡濕的柔軟滑行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是亦衡極其敏感的地方,而身後的趙西月的灼熱的軀體緊緊地貼住她極盡挑逗。
亦衡緊咬牙關,使勁兒的掙脫這沒有意義的性-愛啓動:
“夠了。”她忍無可忍的吼起來。
趙西月一愣,她趁機掙脫了。
瞬間,趙西月瘋了一樣撲上去又是撕又是咬的,讓亦衡苦不堪言。
她閉上眼睛不掙紮不反抗,從趙西月帶着那人穿梭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所有的感官就已經麻木了不是嗎?現在這個瘋了一樣的女人只是因為丢失了自己的寶貝所以拿自己出氣,只是令亦衡沒有想到的是,下一瞬間趙西月竟然執起她的手伸進了她的秘密裏面,接着她‘啊’了一聲弓着上-身伏在亦衡的懷裏,表情既有痛苦又有歡-愉。
亦衡驚得動都不敢動一下怕傷了她:
“你瘋了。”
盡管有些疼,可趙西月卻笑了,她說:
“裙子就是為了愛而存在的。”
亦衡想要退出來。
趙西月不允許。
亦衡說:
“我們已經分手了,我不可以這麽做。”
趙西月說:
“我愛你,所以我允許。”
亦衡皺着眉:
“你是別人的妻。”她依然執着着要退出來。
趙西月幽怨的看着她:
“你嫌棄我髒了?”
亦衡默然不語全-身顫抖,她努力忍着不讓眼淚落下,無論初戀是多麽的美好,在它分開的那一刻,它只能是一條河流日夜不分的流過生命的時鐘,面對着迎面而來的曾經亦衡是戰戰兢兢的恐懼了。
想到這裏亦衡毫不猶豫的退了出來背對着趙西月:
“回不去了。”
趙西月淚眼模糊的看着亦衡的背影,原來生命中有那麽極短的一剎那,就能讓人在悔恨之中度過一輩子,也許有些人能蒙上天垂憐可以重新來過,也許有些人也是在那麽極端的一剎那失去甜蜜與美麗。
是她深深地的傷害了她的愛人。
癡癡的看着額那一抹清新而淡遠的背影,她曾經給自己帶來過無數的甘甜,如今時過境遷她單薄的落寞竟然讓彼此都感到苦澀。
兩個人在更衣間裏陷入了奇怪的沉默氣氛裏。
剛好在這時,趙西月放在亦衡卧室裏的包傳出了她的電話鈴聲。
亦衡不想這樣奇妙的氣氛一直下去,她轉回身對她說道:
“你的電話。”
趙西月擡手擦拭了眼角的眼淚,落寞的走出了更衣間。
更衣間裏只剩下亦衡一個人,她轉動着身子,目光不停地跟着身-體的轉動看着那一層層的櫃子,曾經裏面有自己的和她的衣物,如今那裏面只剩下自己的孤零零的放在裏面,感情是一把雙刃劍,誰都別想獨善其身。
亦衡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反現趙西月已經不在卧室裏面了,出了卧室也沒見人在客廳,亦衡的目光在屋裏搜尋了一圈,發現她在陽臺山打着電話,她似乎很激動,亦衡可以猜得出來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這一刻,亦衡同時領悟到了,原來婚姻也是一把雙刃劍,誰都別想獨善其身。
社會給予我們許多特定的角色,你也選擇接受也可以選擇拒絕,接受有接受了的痛,不接受也有着不接受的苦,除了殺生害命傷天害理,難道我們沒有權利讓自己生活得更加幸福一點嗎?沒有必要自己不接受的不理解的就一定要将那些東西抨擊得一文不值,站在相互尊重的立場上,我們其實可以更幸福。
人們因為結婚而結婚,所以婚姻來了不久可能又要走了,當親密的生活在一起只是渺小而微不足道的缺點瑕疵就會在生活中放大再放大,如果無法容忍包容,或者無法滿足現狀,那麽婚姻将是一場硝煙,永無止境的硝煙,要麽沖破它,要麽包容它,可是生活永遠是生活,它從來缺少的都是像童話般的美麗與幸福。
嘎啦,陽臺的玻璃門被拉開,亦衡哲學思維被活生生的打斷,趙西月一臉怒氣沖沖的樣子回到客廳将手中的電話種種地摔倒茶臺上,顯然剛剛談話的內容令她很不愉快。
“每天上班下班做家務侍候他和他的父母頻繁做-愛這樣的生活跟低等動物有什麽分別。”趙西月似乎受夠了。
亦衡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現在她們的身份尴尬朋友不是朋友情人不是情人,更何況她一向認為婚姻這東西是違反人性的。
“我真的受夠了。”趙西月依然喃喃的重複自己的滿腹不滿。
亦衡只能看着她默然不語,要過什麽樣的生活是她自己選擇的,她沒有權評說。
“亦衡,”趙西月滿是祈求的看着她:
“求你別離開我好嗎?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是真正對我好的人。”
“別再糾纏對未來沒有意義的事了,你先回去吧。”亦衡感到很無力。
趙西月淚眼模糊的瞪着她:
“你又趕我,前幾天你當着別的女人的面趕我,今天你還趕我,亦衡我知道過去是我不好傷了你很深,但是,我真的迫不得已,你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亦衡道:
“你沒有錯我怎麽原諒,我給不了你,但你有選擇的權利,在我們的愛情裏你選擇放棄了我,那你就應該會想到,你已經無法回頭了,不是嗎?”
趙西月的淚瞬間如同決堤:
“是因為那天晚上的那個女人嗎?”
“不是,”亦衡斬釘截鐵:
“是因為我心裏的傷還疼。”
趙西月哭的更兇猛了,嘴裏含糊不清: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亦衡,我錯了,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好嗎?”
亦衡搖頭:
“不是你的錯,錯的是我不是男人,西月我真的累了,你放過我好嗎?”
趙西月楚楚可憐,帶着往日撒嬌的語氣:
“亦衡……”
亦衡擺手:
“什麽都別說了,如果這幾天你實在沒有地方去可以住這裏,但是我不會回來住。”
亦衡說完起身到房裏那錢包手機鑰匙之類的東西,西月從身後抱住了她,臉深深地埋在她的身-上:
“對不起。”她的聲音特別輕柔,往日裏亦衡愛極了她這樣的撒嬌。
可是,亦衡已經沒有回到過去的勇氣。
她還是要走。
***
夜涼如水。
亦衡再次被西月逼得無家可歸,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能去哪,一個人走在街上不停地的走,沒有目的的走,此刻在她恍惚的神思裏有一張臉溫柔的緊緊地抓着她的心懷,可是現實告訴她,那個女人不愛她,因為她是女人。
夜涼如水。
亦衡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紫純的小區門口,恍然大悟間,她停下腳步,擡頭凝視,然後,開始遲疑,想要轉身,心裏面卻又舍不得,一個長長的下午,她不停地走了很長很長的路,然而,靈魂早已為她默默的做出了選擇,不是不知道要到哪裏去,而是早就決定好了要到哪裏去。
終是一聲長嘆,亦衡做到了綠化帶旁的休息椅上。
過來很久,一共有一百三十九個人從亦衡的面前走過,靜靜的來,靜靜的離去,始終沒有回頭,回家的身影讓人無怨無悔。
亦衡擡頭遠望,她的心裏多麽希望想念的人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一束燈光照耀過來,一臺名貴的車子出現并停下,車上下來一個帥氣的男人走到副駕上打開車門,然後,車上下來一個女人。
是她,她穿着一套淺色的套裝,溫柔的像一朵在清晨裏盛開的蓮。
她微笑着對他說話。
亦衡隔着黑夜安靜的凝望她。
不一會兒,那個男人上車走了。
亦衡的手在顫抖,身-子在顫抖,她感謝她剛好出現,她更感謝她始終沒有回頭,要不然此刻她狼狽極了的身影一定會被她的女神窺看了去,所以哪怕是只見到了一眼,她已經幸福而滿足極了。
亦衡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有一滴水滴落在額頭上,她擡頭起來看看天,又一滴滴在臉上,似乎要下雨了。
反正亦衡已經覺得自己無家可歸了,就算下雨也關系。
夏天的雨不需要醞釀太久的情緒,頗有一股雷厲風行的魄力,說下就下,一下子被雨水澆得全-身都透心涼,亦衡反而感到松弛了,她悠閑的躺到椅子上雙手枕到腦後,看着雨是怎樣從天上落下來的,千萬裏之上它們高高的谪降人間。
冰涼涼的,像溫柔的情人澆灌着一顆失落的心去到豐饒而滿足的夢裏。
“醒醒?”
聲音裏有一種擔憂和心疼。
亦衡依然皺着眉頭。
“亦,醒醒!”
好熟悉的聲音,是誰在叫我?亦衡緩緩地睜開眼睛,迷蒙的眨巴着。
“趕緊起來。”
腦子還是感覺沉沉的,亦衡不想動。
“起來呀。”那人似乎急了。
夢裏的夜晚溫暖而芳香,亦衡很是留戀,她再次閉上眼睛。
“風亦衡你給我起來。”
亦衡努力的皺緊眉頭,艱難的再次睜開眼,這回總算有些清醒了,她說:
“是你啊。”
紫純兩手穿過亦衡的腋下緊扣着她的背用盡力氣把她抱起來:
“起來,你死沉的。”
亦衡一邊做起來一邊用手揉着眼睛,聲音依然還是啞啞的:
“你怎麽在這啊。”
“閉嘴!”紫純現在很火大:
“站起來跟着我。”
“去哪?”亦衡跟在她的身後嘟哝。
紫純寒着臉不理她,叫醒這人費了她好大的勁兒,現在全-身濕嗒嗒,又氣着她,瘋了是吧,耍浪漫在雨中熟睡?
回到家裏,紫純從房間裏拿了一套衣服劈頭蓋臉的朝亦衡扔去,話也沒啰嗦便轉身回房了,亦衡抓着手裏的衣服不斷的用手揉着臉,她總感覺腦子很沉,身-子也很沉。
等紫純洗好了澡從房間出來的時候,那人居然還沒有去換下一身的濕衣,剛退下不少的火即可滿格複活,她話也不說上去就揪住亦衡的耳朵把她浴室裏擰,到了浴室門口直接将人往裏一扔:
“給你五分鐘弄好自己,要不然……”那警告的眼神不言而喻。
這下亦衡不敢怠慢了火速的除去衣服打開噴頭澆上熱熱的水。
紫純碰的一聲大力的關了浴室的門,把背倚在門上,好強烈的感覺,好快的心跳。
原來生命是可以這樣的神奇,只要遭遇了某一瞬間,你便會砰然心動。
可是,這是不對的,不對的。
真的不對嗎?
人總是如此的矛盾,我喜歡啊,可是旁人會實實在在的跟你說上一句,你那樣是不對的,然後自己便猶豫了從而懷疑了自己心之所向的決定。
紫純知道自己的猶豫與害怕便是旁人那一句你那樣是不對的吧。
擡眼望去,雨還在下,透明的窗子上點綴了一層再一層晶瑩的水珠,可是怎麽也留不住它們的美麗,總會在時機成熟的時候原先的和現在的水珠兒都融為了一-體。
洗完澡的亦衡打開浴室的門同時也接到了一具柔軟的軀-體,低頭看着懷裏的女人她有些不明所以的問:
“你站在門口幹嘛。”
紫純有些不自在的從她懷裏起來,瞪了她一眼:
“關你什麽事。”留下冷清的背影給亦衡把妩媚的臉紅藏起來,所以亦衡看不到,只能傻乎乎的哼哈:
“啊?哦。”
洗了一個熱水澡,腦子不在那麽沉了,亦衡從浴室出來邊走邊用手搓着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些,終于,坐到了沙發上,她也就那麽躺下了,沒有多久,她有再次睡着了。
在房裏等了許久都不見亦衡進來的紫純終于按耐不住的打開房門出來看一下那家夥到底在搞什麽鬼,誰知這一看人家在沙發上睡着了,深吸了一口氣,很好,剛淋了雨又穿得那麽清涼什麽都不蓋就那樣睡過去了,深呼吸,深呼吸,不氣不氣,她有什麽好氣,有什麽好心疼的,反正……
“嗷嗚~”亦衡從沙發上蹦起來搓着自己的臉:
“好疼好疼。”
紫純雙手插腰冷冷的瞪着她,亦衡一看她那副表情蔫了:
“啊,女王我又哪裏惹到你了。”
紫純懶得跟她廢話墨跡,白玉般的手往房間的方向一指,那意思在明顯不過了。
亦衡順着她的方向回頭一看:
“幹嘛?”
紫純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直接上前揪住那人的耳朵把她拖進房間裏。
這種感覺是心疼吧,就因為心疼所以便不忍心。
亦衡對于問題看得很明白,感情與世俗的博弈,但是,她的心雖然向往,可依然害怕,她還清楚的記得當初西月跟她說要結婚的時候自己的那種幾乎死去了的感覺太可怕,從此之後暗無天日的日子伴随着日出與日落,那樣的寂寞實在很難熬。
亦衡被紫純揪到了房間之後,傻愣愣的看着她。
紫純被她看得臉色有些熱有些不自在,掩飾一般的吼她:
“看我幹嘛,還不趕緊上床睡覺。”
“哈。”亦衡倒也老實聽話,乖乖的躺到床上扯了被子蓋住自己閉上了眼睛。
淡淡的香氣,那個味道是紫純的,緊閉眼睛的亦衡想要落淚,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想哭,曾經在自己的身-邊也躺過那麽一個人,最後,自己還是孤獨的一個人,莫名的蒼涼之感堵得她的心又酸又澀。
身-旁的溫熱就像一縷陽光,可亦衡卻打着寒顫,窗外的雨依然喧嘩,她沉寂的心卻渴望一場激勵的性-愛,但是,她很清楚如果下一刻她化身禽獸,那将會永遠失去,亦衡猛地睜開眼睛,倏地從床上坐起來,深呼吸。
紫純有些不明的望着她問:
“怎麽了?”
亦衡掀了被子下床:
“我還是回家吧。”
紫純皺起了好看的黛眉,全身也罩起了一層冰霜,聲音更是冷得讓人打顫:
“外面還在下雨呢。”
已經坐在床沿的亦衡低垂着頭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怎麽了?”紫純也坐起來把手搭在亦衡的肩上,她也敏感的覺察出了亦衡的不妥。
強烈的情緒控制了亦衡的理智,她翻-身把紫純壓到身-下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裏。
紫純有些驚恐的看着不停吞咽的亦衡,這樣的反應對于彼此都是成年人來說是不陌生的,她很抗拒的推拒起來:
“你,放開我。”
亦衡意識到自己過分了,她放開了紫純再次坐起來,嗓音嘶啞:
“對不起,我,我先回去了,今晚謝謝你。” 說完,她逃命似的奔出紫純的房間進入客廳的浴室換回自己原來那一套濕漉漉的的衣服,幾乎是奪門而出。
望着那蒼涼而逃的背影,紫純不知道該如何出聲挽留她,從心而言,她是希望她能夠留下的,只是對于某些方面而言,她也是怯懦的。
再次被冰冷的雨水澆灌,亦衡感到些微活過來的感覺。
***
翌日。
亦衡感到自己的喉嚨被火燒了一般,腦子昏沉,身-子倍兒重,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亦衡自己也清楚這感覺是發燒了,也是淋了一夜的雨能不生病才怪呢,迷迷糊糊的想着又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後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嗓子幹得要命,搖搖晃晃的爬起來,游魂似的飄出房間,摸索到了水大大的喝了一口,終于感覺舒服些了便把身-子丢到沙發上,閉上眼睛想要休息一會再回房,杯具,後來睡過去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亦衡感覺到全身的肌肉沒有哪一處是不痛的,輕輕地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酸酸麻麻的痛噬咬得她連連抽涼氣,這是一個徹底的杯具,病情加重了,不過,亦衡可沒有要去醫院的打算,相較于打針吃藥而言這樣的小病她更崇尚物理治療,嘶,不過現在的這樣子也夠她受的了。
亦衡又睡了過去。
迷糊中她好像聽到了門鈴的聲音,她無意識的想要睜開眼睛,努力了好久好久終于開出了一絲裂縫,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去開門。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一只冰涼的手覆蓋在額頭上,亦衡覺得好舒服,喘着氣爬回到沙發上,卻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力量扯着,耳邊迷迷糊糊的聽到:
“你燒得好嚴重,我們去醫院。”
“不去,我困。”亦衡總覺得滿天大霧在籠罩。
“乖,我們去醫院。”還是那親切而好聽的聲音。
“不……”亦衡搖着她那昏沉的腦袋之後直接昏了。
***
亦衡醒來的時候一陣難聞的消毒水問道撲鼻而來,睜着迷蒙的眼睛看了還一會兒白色的天花板之後,她才慢悠悠的坐起來舉起右手看着那白色的紗布,想也沒想直接撕了拔出針頭一扔,幹淨利落,然後下床出門左拐找到值班的護士,開口便說:
“我要出院。”
護士看着那一臉比菜色還要菜色的臉色,很淡定:
“您的身-體狀況不符合出院的要求。”
溝通有障礙,亦衡所幸轉回身-子四處張望開一下哪裏是辦理出院的櫃臺。
“你怎麽在這?”
亦衡眯着她不精神的眼睛一看,哦,是她啊,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抓着紫純的手:
“你來的正好我要出院。”
“不行。”紫純堅決駁回。
“為什麽不行,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出院。”亦衡幹脆耍起了賴。
行,這祖宗就是個不要命的貨,紫純只好軟言相哄:
“乖,病還沒好,等病好了我們再出院好不好?”說着就上前去拉着她,想要把人拖會病房。
亦衡想要掙脫,奈何,她現在是病人啊病人渾身比無骨的蛇還柔軟完全不是一個健康人士的對手,就被征服了。
紫純把人扯回病房按到床上之後,看着只滴了不到一半的藥液徹底無語了,只好按鈴叫來護士在給某人打過點滴。
誰知護士來了之後,某人要死要活的就是不願意紮針,真相終于揭開了,原來某人不願意到醫院來看病的原因便是,怕,打,針。
紫純不由得嗤笑出聲:
“想不到你這麽膽小,蘇蘇打針的時候從來都是鎮定自若的。”言外之意就是她連小孩子都不如。
便亦衡就不吃激将法這一套,堅決頑抗到底。
最後,護士無奈了,紫純更無奈了,只好把深埋在枕頭下的某人撈出來,在她唇上印了一吻,哄道:
“乖~”趁着亦衡呆愣的時候趕緊給護士使了個眼神,那護士也算機靈。
最後,一場艱難的革命終于成功了,針是紮進去了,護士前腳剛走某人後腳就拔掉。
“嗯?”恰到好處的鼻音一上揚,某人消停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