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

第20章 ☆、雲開

突兀的號角聲響起，從空氣中傳播傳入勒茍拉斯的耳朵裏——他停下追逐的腳步，那一刻，他知道有比追修亞爾還要重要的事情，何況他不知道追上去又能做些什麽。

剛澤的迎敵號角響起了，摩多的大軍已經壓境——戰争的暴雨即将襲擊剛澤這塊土地。

勒茍拉斯折回房間去取他的弓箭，剛把弓箭挂在身後門口就傳來匆忙的腳步聲，柯澤爾沖了進來。

“殿下！摩多大軍來襲了！”他說。

“我知道！父親現在在哪裏？”匆匆往外走的勒茍拉斯問。

“等等，殿下，陛下讓你在去迎敵之前先去見他一面，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交待”急忙攔住勒茍拉斯的去路，柯澤爾趕緊把瑟蘭迪爾交待的事情說了。

“什麽事情要現在這個時候說！”聞言，勒茍拉斯皺了皺眉，不知道這個失蹤一整天的父親在這個時刻又搞什麽鬼。

“請跟我來”柯澤爾回答。

勒茍拉斯只能随着柯澤爾的指引走——他們穿過人群匆匆忙忙穿行的走廊，每個人都如臨大敵的拿着武器穿着甲鎖，他們一直往下，随着旋梯盤旋而下視線越來越暗，只有牆邊上的火把照料腳下的路——勒茍拉斯越發疑惑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麽父親能進入剛澤的地下室裏，而選擇這種地點交待事情也太奇怪了吧。

“到了！”最後，柯澤爾在一間看起來像是放置廢棄物的房間裏停下了腳步。

房間裏堆着雜物，那些腐爛的箱子裏還能看到生鏽的鐵器露出來上面還有一下老鼠屎或者其他什麽東西，火光照耀到的地方挂滿蜘蛛網和黑烏烏的痕跡，空氣裏帶着潮氣和黴味，而找他主人就站在這一間廢棄屋裏等着他。

“怎麽了？”看着背對着自己許久不發話的人，勒茍拉斯開口了，“摩多大軍來襲有什麽不能改天說？”

“你來了！”瑟蘭迪爾轉過身，“勒茍拉斯，從第二紀元以前我跟你的外公從林頓一路向東方穿山越嶺，最後到了巨綠森林，就是現在的幽暗密林建立王國，期間經歷了無數的戰争跟波折，在同盟之戰中，我失去了你的外公和母親，那是一段艱難的歲月，你當年不過5歲而已！” 銀發的王者凝視着他的孩子，敘述這當年那段他最艱苦的日子。“不管當年人類的堕落讓他們死得是否有意義，經過一些事情才能讓人成長，現在的剛澤就如當年的烈焰火山下，不管你是否恨我，我都必須這樣做！”

“碰！”的一聲——上一秒勒茍拉斯還雙眼濕潤的聽着對方敘述過往，下一秒巨變駭人而起，不過是剎那間——他的父親動作迅速的往門外一退，一道厚重的鐵門呼呼的砸了下來把勒茍拉斯隔絕在房間裏。

不由上前一步拉動鐵欄，黑鋼制的門根本憾不動分毫，隐隐不好的預感讓勒茍拉斯又驚又怒，他喊道：“父親你這是幹什麽？”

“續同盟之戰後，證明跟人類合作所要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晨星即将隕落——我不能再冒這個險，綠葉只要你這條血脈”愛憐的撫摸着鐵欄後的臉，就算會被怨恨瑟蘭迪爾也毫無動搖之意，“你就好好呆在這裏，戰争結束之後會有人來放你出來的，你只要等着我替你迎戰然後我們再一起回幽暗密林就好。”

“不，你不能這樣做，我不能丢下我的朋友，”勒茍拉斯驚恐的抗議着，他想不到父親打的是這樣的主意，他有些惶恐于對方的決定，“求你，你不能這樣，我不畏懼死亡，為了榮譽于正義，更重要的是我不能丢棄我的朋友們，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刻。”

“但我會！”瑟蘭迪爾咆哮道，他有些悲傷的看着他的孩子，“我會畏懼，如果你死了……，精靈雖然永生但不代表不死，我已經妥協太多，這次我不會退讓！”

“不！”見對方将要拂袖而去，勒茍拉斯趕緊伸手去拉，枉是他動作再快也只是拉着了對方寬松的袍子，感覺到阻力的銀發王者回望一臉哀求的精靈，咬咬牙用力抽回自己的衣袖。——拉鋸的袖子以衣衫錦裂的聲音告捷，随着衣袖破損有一件東西從內袖的袋裏掉出來，滾落到勒茍拉斯腳下的門邊。

瑟蘭迪爾臉色一變，彎腰去撿勒茍拉斯的動作更快，他一把撈起地上的東西。

“你怎麽有這個？”捏着手裏的藍晶石，勒茍拉斯問。這個東西明明就是修亞爾的，為什麽會在他父親手裏。

“為什麽不能有？” 見你已經被對方抓在手裏拿不回來，原本臉色大變的王者以神色自若起來，“修亞爾給我的！你想要就給你好了！”

“那麽它呢？也是修亞爾給的？”指着對方的腰間，哪裏挂着一把匕首，這是當初在羅瑞安森林裏修亞爾跟他索取的報酬。

随着勒茍拉斯指的方向低頭看自己隐藏在腰間匕首因為衣袖的撤動而露出來，不動聲色的王者合攏衣衫回答，“當然，這也是。”

看着轉身離去的王者，勒茍拉斯心裏有個迷迷糊糊荒唐詭異的想法，他開口道：“修亞爾！”

“嗯？”下意識回應的王者僵直的站在那裏，他別發現了！——腦袋瞬間空白的王者不知所措的轉過身，鐵欄後的他的孩子神色複雜的表情讓他一陣慌亂。

“所以你們是同一個人？”

無力再否認的王者閉了閉眼，借以平穩那慌亂帶來的心亂如麻，他承認道：“對，是我！你手裏的是羅瑞安，我用它來變換的。”

“哪那些……”表白——接下來的話勒茍拉斯根本說不出口，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根本就理不過來。

“讓你惡心了……”微微有些發抖的王者下意識的扶住自己的胸口，他轉過身讓自己的視線離開那個讓他又愛又痛苦的精靈，“這次之後，你就去＃吧，不用回幽暗密林了……我們就在這裏別過吧！”

用力自己的力氣最快的速度離開，內心在流血的王者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永遠的失去了他的孩子。

而他已經沒有時間在為此悲傷了，因為他現在能做到的是為他的孩子創造一片安逸的天下。

“幽暗密林的戰士們聽着，拿起你們的弓箭，讓敵人的鮮血粉刷榮譽的徽章！沖吧！”舉起手中的寶劍，已經無暇顧及悲傷的王者率先沖進了戰場——殺劫以經開始了。

外面狼煙四起，甘道夫騎着馬上下指揮軍隊防守，皮聘為了阻攔喪失理智的宰相在努力，亞拉岡跟金霹已經帶着亡靈再趕回來，所有的人都在為了明天升起的朝陽而努力——而被隐藏在城堡底下靜谧的仿佛被人遺忘的地下室裏，對着綽綽火光下，年輕俊美的王子凝視着天花板，仿佛在注視着那投身戰場浴血奮戰的王者一般。

他的手裏的羅瑞安被捏得緊緊的。

太陽西沉，最黑暗的的夜來臨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有沒有親猜到……路上各種透露和突然的暧昧，當然是王者在盡情吃豆腐的舉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