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向

第10章 ☆、戰争

戰争

渡過了一天之後，西沉的太陽讓人窒息——遠處的空氣中傳了隐隐約約的聲音，那是軍隊的鐵騎聲與戰鼓聲，伴着暴雨來臨的閃電勒茍拉斯的精靈之眼能看到遠處移動的黑色隊伍，黑暗來臨了。

深溪牆高達二十尺，寬可以讓四個人并肩齊步，防禦守軍的胸牆則只有身材高大的人才能夠伸頭往外看，牆上到處布滿了可以讓弓箭手瞄準敵人的箭孔。這道防禦工事擁有一條由號角堡外圍的空地上過來的階梯，另外還有三道從背後的聖盔谷過來的階梯。不過，在面對敵人的正前方則是光滑平整的高牆，巨大的石塊彼此之間嚴絲合縫，毫無任何可以落腳的地方。對于進攻的部隊來說，眼前是一道如同懸崖一般難以克服的阻礙。

因為來助陣的是幽暗密林的軍隊，勒茍拉斯理所當然的成了指揮官，他來往這些嚴陣以待的士兵中間，讓每一個人穩住，等到敵人距離近點再射擊，等他走完一圈之後才回到修亞爾身邊，他的朋友一臉凝重的盯着不遠處的亞拉岡而不是遠處漸漸逼近的軍隊。專注到連勒茍拉斯到達他身邊都沒反應過來，直到一旁的金霹大聲抱怨着

“這牆太高了，為什麽不幫我弄個石頭墊一下！”他過長的鎖甲随着他說話的而發出簌簌的聲音。

他凝重的朋友立即反應神速的反擊道，“那是因為這裏沒有設置矮人站的位置，矮人只适合像只鼹鼠一樣打地洞，而不是站在地面上活動”這話又快迅速，帶着一如既往的不留餘地的狠絕，說完這話，對方才注意到勒茍拉斯回來了，他對他笑了一下，跟對金霹的态度簡直若判兩人。

“你準備好了嗎？勒茍拉斯”修亞爾說，對金霹爆出憤怒的吼叫聲毫不理會——好似那只是随風而來的風聲而已。

勒茍拉斯點了點頭，正想先跟修亞爾拼命的金霹已經被亞拉岡拉到離修亞爾遠一點的地方去了。

“你為什麽老是跟金霹過過不去呢？”勒茍拉斯皺着眉問。

“天呀！”修亞爾一副你懂得的表情說，“跟矮人友好，那可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這倒是事實，勒茍拉斯沉默了——他想起了剛開始時候，他與金霹的關系也是如此針鋒相對，直到一同經歷很多之後才變成朋友的，就像面前的人一樣，但是——金霹是日漸信任的，而修亞爾，在他信任他之後，卻又有巨大的疑惑存在心裏，勒茍拉斯猶豫了一下，問

“我能問你一件事嗎？修亞爾……你姓什麽？”

聞言，修亞爾露出驚訝的表情，他确實很驚訝，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詢問這個問題的勒茍拉斯到底有什麽目的，他回答，“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嗎，流浪的時間太過于久遠，連我自己都遺忘了自己來自哪裏……”

可是——你明明說過同盟之戰，你見過我父親，但是父親卻說并沒有你這一號人，勒茍拉斯心裏一窒，修亞爾對他隐瞞了很多，他是如此的信任他，對方卻根本沒有同樣信任他。

“怎麽了？”見勒茍拉斯不說話，表情沉默而怪異，修亞爾不由的問，“有什麽問題嗎？”

“不……”勒茍拉斯掩飾掉心裏微微的刺痛，他說，“沒什麽，只是突然覺得不知道你姓什麽有些遺憾，我想要知道你的全名……”

“這個時候還在想這些幹什麽！現在該拿起你的弓箭，盡情的讓它飛舞吧！”修亞爾笑了一下，他指了指牆下密密麻麻的軍隊，手裏已經揣着一把臨時配的弓箭，穩穩的架在手裏。

勒茍拉斯收回心神——全神貫注的指揮所有弓箭手嚴陣以待，随着第一支弓箭的射出，弓箭如雨般落入敵軍中。

戰争打響了——天空肆虐的雷聲之後，豆大是雨滴無情是砸了下來，敲擊着盔甲發出巨大的‘啪啪’聲。

半獸人們嘶啞的大吼，揮舞著刀劍和長矛，對著防禦工事中任何會動的目标發射箭矢。骠騎軍團驚訝地看著這一片被旺盛戰意所鼓動的黑色大海，不禁為他們的氣勢所震懾。

刺耳的號角聲響起，敵人紛紛沖向前，有些人擠向深溪牆，其他人則擠在通往號角堡大門的路口和斜坡上，最高大的半獸人都擠在那裏，登蘭德的野人也被指派到該處。他們遲疑了片刻，也跟著沖向前，在閃電的照耀下，每個頭盔和盾牌上艾辛格的白掌都顯得十分刺眼。進攻的部隊抵達了峭壁邊，開始沖向城門

一陣濃密的箭雨和巨石從城牆上落下。攻方猶豫了片刻，陣形随即被打破，只得轉身逃跑，不久之後又再度集結進攻。如此周而複始，他們每次都更進一步攻占了幾寸的土地。當號角聲再度響起的時候，一群大吼大叫的人類沖了出來，他們高舉著巨盾如同屋頂一般遮擋著上方的攻擊，在隊形中則是兩棵大樹的樹幹，在他們之後則是一群蜂擁而上的半獸人弓箭手，壓制城牆上的守軍；他們就這樣沖殺到了門前，在許多雙強壯手臂的揮舞之下，大樹一次又一次地沖撞城門。如果有任何人被守軍丢下的巨石砸死，立刻有兩人前來支援。一次又一次，巨大的破城錘狠狠撞擊在城門上。

勒茍拉斯與修亞爾并肩站在深溪牆上，他們聽見了那破城錘一次又一次發出震耳的敲擊聲，在那閃電之下，他們發現城門已經岌岌可危。

“快！”勒茍拉斯說：“這是我們并肩作戰的時刻了！”

兩人沿着城牆狂奔，爬上樓梯，走到號角岩上，同時，跟着他們的還有一群精靈。這裏有一座小門通往西邊城牆和峭壁回合的地方，門外則是一條狹窄的小路，在巨岩和城牆的夾縫間通往城門外，勒茍拉斯跟修亞爾兩人并肩沖出小門，部下緊跟在身後，劍與弓箭同時發出，他們如箭一般橫插到那些半獸人。

修亞爾手裏的劍虎虎生風的揮舞着，那氣勢如虹，勒茍拉斯手裏的箭百發百中，兩人帶着一支小隊狠狠的擊殺着牆邊上的半獸人。

“負責破城的敵軍被着氣勢所壓，只得丢下大樹，轉身迎戰，但他們的盾牌陣型仿佛被一道閃電所沖破，潰不成軍。他們如同斬瓜切菜一樣擊倒這些半獸人，或是把他們推到底下的河流中。面對如此動作靈巧作戰強悍的精靈隊伍，半獸人的弓箭手們一陣亂射之後，就跟着逃跑了。

勒茍拉斯與修亞爾站在城門前環顧四方，在雷雨的閃電下，他們看清了城門的狀況——巨大的門栓和上面的鐵條都已被撞彎，不少根木板都已經出現了裂痕。

“太遲了”修亞爾說。

“看來我們必須回去，看看有什麽辦法抵禦敵人的攻擊”勒茍拉斯說，他指了指通往要塞入口的道路，那裏已經有一整群半獸人很人類，在河流旁邊再度聚集，箭矢呼嘯而來，撞上他們身邊的岩石上，“快走吧！”

修亞爾點了點頭，轉身再度準備沖回要塞內，就在這時，河流那邊突然傳來震天動地的爆炸聲，那聲音讓勒茍拉斯動作一滞，他下意識的朝聲響方向望去——西邊牆下，被敵人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炸開了一個洞，那煙霧袅繞中，不少半獸人跟人類正密密麻麻的朝破開的洞湧進。

“不好！那裏被攻陷了！”只能遠遠的射擊一兩人敵人的勒茍拉斯驚呼道，更讓他驚駭的是，他發現守着缺口的是塔西亞，他驚呼了一聲，下意識的就朝西邊的方向沖去。

“勒茍拉斯！回來！”——耳邊是修亞爾的吼聲，但是勒茍拉斯已經無暇顧及這些了，他只是快速的射出手裏的弓箭，并如風般躲閃那些砍過來的刀劍。

一點兩點，他越來越靠近塔西亞的位置，他的精靈之眼能看清對方靈巧的動作越來越緩慢，他焦急的抽出空射擊攻擊她的半獸人。

一箭打掉那砍下去的刀，勒茍拉斯正想拉第二只箭，手臂被人狠狠一拉，修亞爾氣急敗壞的吼聲也跟着随之而來。

“你瘋了嗎？快撤回去！”他的朋友，披散的頭發被雨水打濕，身上也濕淋淋的，還帶着被半獸人血濺到的血跡，狼狽而憤怒，“你在幹什麽！快點跟我走！”

勒茍拉斯怔了證，一瞬間，他不确定自己的眼睛看到的這張憤怒的修亞爾的臉，有種奇怪的維和感——就好像一道迷霧突然掠過一般，顯得失真而怪異

“我！”他正想說什麽，修亞爾卻掄起手中的劍，狠狠的刺向他身後，并把他推開。

“小心！”他驚駭的吼聲在勒茍拉斯耳邊爆開，他被狠狠推開，那力道如此之大，甚至讓他都有些站不穩，他的訝異還未在腦裏傳遞，眼中就看到推開他并刺出一劍的修亞爾，肩膀上插着一支箭，卻還奮力的阻擋半獸人的攻擊。

黑色的血自他肩膀迸出，勒茍拉斯甚至看到那血滴滑過半空的弧度——他下意識的扶着了修亞爾。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來了，因為之前有事，今天開始恢複正常更文……啦啦，現在正專注的碼其他文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