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會2
“你來了!”
勒茍拉斯習慣的沉默的看着對方,他也不清楚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自己的父親無話可說般的疏離。
瑟蘭迪爾凝視着勒茍拉斯,就算是對對方充滿思念,但他還是強迫自己把視線移開。
“薩魯曼派遣的軍隊正在向這裏糾集,我這次派來的軍隊好好使用他們!”瑟蘭迪爾借助喝水的動作,悄悄的看着對方,見到對方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他立即又道,
“勒茍拉斯”他盯着對方的眼睛,緩緩的說,“之前不愉快的事情就讓它如落入深林的雨露,吹來的風一樣,消失無蹤吧!”瑟蘭迪爾有些忐忑,他繼續道:“沒有一個父親能放棄自己的孩子,不管怎麽樣,我都是在為你好!”
“我明白,也欣喜那逝去的不愉,我很高興你這次派遣隊伍前來幫助洛汗。”勒茍拉斯回答,他卻不知道他說這話的瞬間,瑟蘭迪爾差一點就流淚了——他等了好幾個月,等待着勒茍拉斯服軟,但是,度日如年的他卻忍不住了,從開口說那些話之後,他就已經後悔了。
他多麽思念他的孩子,他多麽的希望他如以前一樣敬重他,他多麽希望他們和好如初,但是,自傲而又孤高不願放下身段的他,隐隐掙紮了數月,現在,得到諒解的這刻,他有些懊惱自己之前所謂的尊嚴。
“我也很高興,我來了這裏”他垂下眼簾遮住了濕潤的眼睛,此刻滿心的歡喜。
“你不該來這裏的!”相對于瑟蘭迪爾滿心的喜悅,勒茍拉斯卻皺起來眉頭,“由柯澤爾帶隊就可以,你一離開幽暗密林,那些黑暗生物怎麽辦?沒有駐守它們會更加猖狂的,甚至還帶上了塔瑞爾!”
聞言,瑟蘭迪爾心裏的喜悅微微有些冷卻,半響,他忍不住問:“你還對塔瑞爾”看到勒茍拉斯皺起了了眉頭,他立即禁聲了,懊惱的想起了孤山下他就是在塔瑞爾的事情上惹惱了勒茍拉斯,那一瞬間的吃味讓他忘卻了那件事情。他立即轉移話題道:
“聽說你身旁有位精靈朋友?”
“修亞爾?”勒茍拉斯接口道,“他是我的朋友,怎麽了?”
見到勒茍拉斯皺起的眉頭微微松開,他心裏有些松了一口氣,他說:“以長輩的身份,我希望你能稍微對其他來歷不明的人提防一些,鑒于中土世界現在混亂的局勢,他的來歷你清楚嗎?”
瑟蘭迪爾完全是為了轉移塔瑞爾的話題挑起的告誡,卻沒料到踩到了地雷,勒茍拉斯的臉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他那俊美的臉陰沉得瑟蘭迪爾覺得有些可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一個莫名其妙出現在他孩子身旁的精靈,來歷不明,身為父親,他告誡一下他難道還不對嗎。
“你們不是舊識嗎?同盟之戰裏”
聞言,銀發的王者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他卻語氣平穩的說:“怎會……我從未見過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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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茍拉斯沉默着,明顯帶着不相信——因為那一瞬間的王者情緒的波動還是被他撲捉到了。
“勒茍拉斯”
“我要走了!”勒茍拉斯不想對修亞爾的事情多說什麽,或許他覺得他們剛剛和好,不宜與在其他事情上争吵,他站了身就要離開。
“勒茍拉斯!”瑟蘭迪爾不由抓住了他,他扶着勒茍拉斯肩膀,盯着那雙眼睛,“難道一個來歷不明的精靈的話語比生你養你的父親還讓你覺得對嗎?”他質問着,語氣有些不穩——他不甘心,多了一個塔西亞之後,又來了一個身份不明的精靈占據勒茍拉斯的心。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能夠判斷對錯!你還是回幽暗密林吧!”甩開肩膀上如鉗子般的手,勒茍拉斯丢下這話就走了
盯着自己已經空掉的手,瑟蘭迪爾不知道自己這次又錯做了什麽。
勒茍拉斯有些煩躁——他厭煩與每次見面的争吵,他不明白為什麽他的父親變得如此陌生,陰沉不定,易怒,甚至想着控制他。
回到屋裏的時候,他被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吓了一跳,門口一堆碎玻璃,上面還散發着紅酒的氣息,罪魁禍首者又對着桌子狠狠踢了一腳。
“你怎麽了?”勒茍拉斯越過那堆碎玻璃,驚駭的看着修亞爾問。
“該死的!”修亞爾罵了一句,他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糟糕,頭發有些淩亂,眼睛裏帶着怒氣沖沖和煩躁,他看到勒茍拉斯,頓了頓,一屁股坐在床上攏了攏頭發,“你回來了!我以為你沒那麽快的”
“你到底怎麽了,我的朋友?”
“只是,空氣讓人窒息。”修亞爾頓了頓,有些惱怒又有些難以開口般的艱澀,他說:
“你為什麽不跟我說!”他看着一臉迷惑的勒茍拉斯,繼續道:“亞拉岡,他是,算了,早些休息吧!”
修亞爾拉着被子到在床上‘我不想多說’這樣舉動讓勒茍拉斯無話可說,他怔怔的看着修亞爾的側躺床上的背影——那麽一瞬間,有什麽東西正在籠罩着對方,不可否認,雖然他極力否認甘道夫與父親的的懷疑,但是他的心還是對個人幾月了相處的金發精靈心存疑惑。
一夜又這樣過去了,睜開眼睛的勒茍拉斯發現他的室友不在,被窩是涼的,說明他出去很久了,他甚至都沒有叫醒他,為什麽呢?
“勒茍拉斯!”他正對着床鋪發呆時,一個聲音叫住了他,再次把自己隐藏在鬥篷下的他的父親——瑟蘭迪爾王,緩緩的向他靠近,“我該離開了,你自己小心!”等他發覺勒茍拉斯剛剛睡醒而微散的發型之後,自然而然的伸手撫摸了一把,他說:“讓我為你梳理一下頭發吧!”
然後不等勒茍拉斯有所反應,就執着梳子輕輕梳理起來,相對于瑟蘭迪爾的自然行為勒茍拉斯卻有些不知所措,他緊張的坐着哪裏,感受着梳子輕輕觸碰自己頭皮和溫熱的手指的觸感。
“您就要回去來了嗎?”為了擺脫他的不自然,勒茍拉斯沒話找話的說,“等下就走嗎?”
手上的動作一頓,瑟蘭迪爾回答,“是呀!要不然你又會說我不知輕重了”
勒茍拉斯臉上一囧,這話出自他父親的嘴裏怎麽這麽奇怪——他一時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接着他感受到頭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好了!”瑟蘭迪爾說,視線從手下漂亮的辮子轉移到這個角度的勒茍拉斯,順滑的鬓角,長而分明的睫毛,挺直的鼻子——他嘆了一聲氣,“照顧好自己好嗎?”
“嗯!”為那輕不可聞悠長的嘆息聲莫名不舒服,勒茍拉斯也回道,“你也是!”
這話讓瑟蘭迪爾心裏的憂愁和不舍更加濃烈,他怔怔的盯着勒茍拉斯銀色的腦門,半響之後,他回過神,拍了拍勒茍拉斯肩膀,重新把鬥篷帶上,臨走時他又看了一眼挂着牆上的弓一眼——他有些欣慰,這把弓箭別對方保存得很好。
然後,他離開了——再怎麽不舍,他總是無法跟着他的孩子繼續之後的路途,就算是他如何的想……
目送父親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不知怎的,勒茍拉斯心裏有些難受,就好像空氣中彌漫的憂愁感染了一樣。
“怎麽了?一副這樣的表情看着門口”拎着一袋東西的修亞爾一臉奇怪的問。
怎麽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