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可我也是女子◎
一個家丁被陳姑娘一腳踹開, 狼狽的跌倒在地上,他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捂着胸口站起身。
“嗚嗚......”
她好似是被拖拽回來的, 不斷的向外掙紮,因為動彈的太厲害,扛起他的男人狠狠地皺了眉,一把将她從肩上撂下,摔在雪地裏。
陳姑娘被磕的顫了顫身子,神色又是驚怒又是屈辱,她無比厭惡的看着面前的人,好似想将他生吞活剝了。
“王爺,她力氣太大了!”
“呵。”被稱作王爺的男人冷笑一聲, 彎腰一只手捏起陳姑娘的下颚,用力的往上擡,“小賤人,都落到本王手裏了, 居然還這麽倔。”
他的力氣不大,卻将陳姑娘的下颚掐出了兩條印子,見這張素日冷慣了的臉露出憤恨的神情, 他卻覺得格外愉悅。
“給她來點猛藥。”他轉頭吩咐下人, “還敢動手,一會便在本王身下乖乖承歡吧。本王瞧上你, 是你的福氣,若你再不識好歹, 将來嫁入了王府, 本王可不保證能有現在這樣貼心了。”
陳姑娘發髻松散, 發絲淩亂, 眼底透出幾分蕭瑟的絕望。
“你以為太子真這麽好心,要與你那冥頑不靈的父親和解嗎?”定王愉悅的欣賞着她的神情,上揚唇角,“到時候你父親得跪着求我,求我收下你這個殘花敗柳。”
姜予躲在小屋裏,将自己的唇咬的幾乎毫無血色。
太子,定王?
馬車上說笑的荒唐話,居然這般出現在了眼前,姜予自問見得龌龊事不算少,可這樣卑鄙下作的手段,讓她忽然産生一絲惡寒。
這定王跟陳五姑娘的傳聞讓陳家的清譽受了極大的非議,顯然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敗類。
可眼下壞的是 ,她也處在困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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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是躲在後面,便悄悄離去好了,可她躲在了屋子裏,又怎麽敢正大光明的走出來。
眼看着定王将一碗湯汁灌入陳姑娘的口中,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來。
可忽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少夫人。”
姜予驚得幾乎要把自己的唇咬破了,她顫顫巍巍的回頭,便看見了莊衡略顯高大的身影站在窗下,他聲音壓得很低,見她看過來還憨厚的笑了下。
她驚異的做着口型,“你,你怎麽會在這?”
她明明記得,此行并沒有帶着莊衡。
“我一般都是貼身跟着主子的。”莊衡小聲解釋道:“少夫人,這裏很危險,定王身邊都是高手,要是被發現了,我不一定打得過的。”
姜予耳邊是陳五姑娘破碎的嘶叫聲,她當然知道這裏很危險,別說莊衡在這,就算四周都是人,以她的身份若是說破了這件醜事,怎麽得罪的起定王和太子呢?
她雖然不知道為何太子和定王要設計一個女子,但這種行徑又豈是君子之行?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莊衡道:“走吧,少夫人。”
身後的窗子被他暴力破開,這時候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可姜予指尖掐入了掌心,聽着門外陳五姑娘衣衫被撕裂的聲音,遲遲未動。
定王将那藥汁給陳姑娘灌下,果然不到半刻,陳姑娘就再沒麽大的動靜,她四肢無力的癱倒在雪地裏,只一雙眼睛通紅,無比憤恨的盯着定王,又聚集絕望和痛苦,仿若一只被捕獵的堕入深淵的鳥兒,有一種寧折不屈的脆弱。
定王卻眼含興奮,一把将她抱起來朝着姜予藏身的屋子裏來,猴急的吩咐道:“你們在外邊看着,一會等那老匹夫過來,再讓他看看她女兒浪蕩的在本王胯*下承歡。”
家丁們齊齊道:“是。”
姜予聽罷,拉着莊衡躲在了屏風後。
只聽定王将門框狠狠一帶,把陳姑娘放在榻上,他滿腦子都是一會的颠鸾倒鳳,根本沒有注意到房內還有兩個人。
“滾......滾......”
那藥效太猛,陳姑娘如今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利索,她如今已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身體裏有種燥熱在橫行,她意識到那是什麽,心如死灰。
她從未想過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父親清廉一生,如果為了自己向定王低頭,她寧願去死。
定王掐了一把她的細腰,眼底滿是欲念,邪笑道:“滾什麽,待會你就欲罷不能,癡纏着本王把好東西都給你。”
他急着把陳姑娘按在榻上,一手撕扯着陳姑娘的裙子,一手急慌慌的解自己的腰帶。
姜予絲毫沒有窺見活春宮的局促,那禽獸不如的東西趴在陳姑娘身上,讓她幾欲作惡。
一聲撕裂聲炸開,定王将陳姑娘的衣衫撕裂開,露出了裏面鮮紅的肚兜。
陳姑娘臉側劃過一道淚痕,近乎絕望的避開定王的惡臭的親吻,卻絲毫沒有力氣掙紮。
姜予咬牙,她搬起一側的花瓶,猛一狠心。
莊衡見她行徑,趕忙攔住她,“少夫人,咱們還是走吧。”
皇家的事,哪裏是少夫人可以得罪的起的?
“就當做沒看見。”莊衡也于心不忍,但他勸道:“定王雖然讓陛下厭惡,可他卻是陛下的胞弟。”
姜予顫着睫,身子甚至因為害怕而顫抖着。
她的聲音很小,卻無比堅定,“可我也是女子。”
她怎麽能看着另一個女子被如此對待,而無動于衷?
一盆冷水澆在身上,慶元渾身的血,在寒風中打顫。
他趴着身子在雪地裏,像一直蛆般爬行到婦人衣裙下,帶血的手扯着她的下擺,哭道:“娘,娘......”
“我錯了,娘,我錯了。”
周娘心在滴血,卻依舊狠一鞭子抽在了慶元身上,“你錯了?你可知你錯在哪裏?”
沖破天際的鞭響落下,将血肉模糊的後背抽打的,冰寒刺骨的雪花落在傷口上,如同淩遲,慶元的慘叫聲痛苦不已,五官扭曲。
“你錯在擅作主張,以下犯上,不知自己的奴才身份,多次口出狂言越俎代庖,且遲遲不知悔改。”
周娘一鞭揮下,可那疼痛的就好似落在自己身上。
“你錯在欺主叛變,私下受賄,貪圖小便宜利欲熏心,又企圖陷主子于險境,險惡至極。”
“你這不忠不孝,作惡多端的混賬,家賊,我恨不得将你打死!”
慶元眼淚和鼻涕仿若都混在了一起,他哭喊着,“娘,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別打了,我......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
可不管他怎麽哭喊,無論讨好還是咒罵,他的母親這次卻沒有一點手下留情,他疼的幾乎要暈過去,恐懼如潮水席卷思緒,難道自己的母親真的要把自己打死嗎?
盡管他真的暈了,周娘依舊狠狠地将他全身抽打的不見一寸好的肌膚,如此重傷,怕是下半輩子再也不能正常生活。
四周的下人驚恐萬分,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況是這個素日便疼愛兒子的管事。
抽完後,帶血的鞭子落入雪地裏,周娘快速的喘着氣,幾息之後,她整理着裙擺,轉身進入房內。
帆居內散着幾乎聞不見的梅花香,寧栖遲手執書信,一派雲淡風輕。仿若屋外的事與他一點幹系也無。
周娘的手在還在顫抖,她克制着聲音,盡量平穩道:“公子,惡仆已經打暈了過去,還請公子從輕發落。”
寧栖遲放下書信,唇間滾過這四個字,“從輕發落?”
周娘只覺渾身都在發寒。
她咬了咬牙,不願讓步,眼底蓄起霧氣。
寧栖遲見她如此,便道:“周娘,你可知錯。”
“老奴知錯,是老奴管教不嚴,老奴多次縱容,才使慶元鬼迷心竅,居然受了太子的賄賂背叛主家。”周娘跪下身,眼含熱淚,“還請小侯爺看在老奴曾救您的情分上,饒了我這逆子一命吧。”
燃着的炭火發出噼啪作響的聲音。
四周卻如海水包裹,讓人透不過氣。
挾恩圖報。
寧栖遲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不冷不熱。
周娘明白,若非這恩情,公子也不會對她這個唯一的兒子百般縱容,她何嘗沒有勸過慶元,可偏偏公子的每一次輕輕放過都讓他氣焰大漲。
她看在眼裏卻無可奈何,可她怎麽會想到,慶元居然收下了太子的賄賂,在侯府做下了這種混賬事,換走了小侯爺案上的密信。
若她今日還不下狠手,公子怎麽會手下留情?
寧栖遲手指敲在案上,并不答應,“他早該死。”
周娘聽聞,狠狠的磕了幾個頭,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聲沉重的悶響,她哭求道:“公子,慶元從小在您身邊伺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犯下這種大錯,便是老奴的看護不周,老奴在寧家幾十餘年,往後便帶着他到莊子上忏悔贖罪,一生做牛做馬回報公子的大恩大德。”
誠然,周娘話說的很有分寸,幾十年兢兢業業管家,求活一條賤命,如今她已親手将慶元打到殘廢,如此重傷,甚至還不知能不能活下去。
寧栖遲仿若被說動,忽然仁慈道:“我會留他一命。”
周娘正要喜極而泣,卻見他翻開書冊,動作無比斯文。
他淡聲道:“你親自将他送去太子府上,寧家,無需這種忠奴。”
作者有話說:
小侯爺留着也他因為太子,按兵不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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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道歉更的晚了我忏悔,但是我明天一定大概也許是早上六點更新,我一定快點寫快點寫!!
感謝小皮皮的50瓶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