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新的“戰争”
宮村伊澄“醒來”的時候, 其實感覺到有點微妙的尴尬。
倒不是對于他自己又迫不得已麻煩同學的思索,因為這種情緒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潛移默化之下逐漸消失,兩人的關系逐漸從陌生到親近, 至少也達到了單純的“友人”之上,所以說, 令他感覺到心情微妙的, 其實是另外一種原因。
“斷線”并不代表昏迷,即便對于那一段時間的記憶格外朦胧模糊, 但在那中間大致發生了什麽事, 宮村伊澄還是會有一個大致的概念, 比如說他記得狗卷棘去他口袋裏摸了項圈,又比如說他知道狗卷棘把他帶回了房間,以及從那之後就沒有再改變過的, 指縫相交牢牢交握住的雙手。
握手的話,雖然說也僅僅是稍微親近一點的做法,不過也會有些微的心跳與羞澀, 但這點心情波動其實遠不及另外一種——
——狗卷同學……沒做些別的事情嗎?
宮村伊澄陷入了沉思。
應該怎麽說呢,狗卷棘雖然喜歡惡作劇, 但為人似乎格外矜持, 宮村伊澄不清楚狗卷棘究竟做了怎麽樣的心裏建設,但是他自己其實非常有自知之明, 這種“斷線”的狀态,究竟多麽傾向于某些奇怪情節的展開。
——稍,稍微親密一點的話,其實也沒關系的……
宮村伊澄有點微妙地心想。
雖然說, 狗卷同學的純情與矜持也很可愛,但是當真這麽久最大的進展, 也只是偷偷在他“掉線”的時候拉個手……稍微有點激起他的鬥志了呢。
————
按理來講,當宮村伊澄再一次從昏昏沉沉中撈回意識,應當是格外謹慎或者擔憂,并且向五條悟和家入硝子告知自己的狀況,亦或是不在乎和習以為常,總之,各種反應都有着它存在的理由——只是除了這個想法之外。
宮村伊澄有點沒來由的失望。
他在“斷線”之後仍舊能夠保留模糊的記憶,這一點除了五條悟之外并沒有人知曉,而宮村伊澄也不清楚是忘記還是覺得沒關系,亦或是有另外一種難以言說的小心思,也并沒有講這個消息告訴狗卷棘。
所以,狗卷仍舊是認為宮村伊澄“斷線”就是斷線,他做了什麽不會被察覺到,做了什麽的話在有蘇醒預兆時恢複也不會被察覺到,是以,他在意識到旁邊人的呼吸頻率改變後,幾乎是下意識松開了五指,強撐着正經的表情詢問“芥菜”,想要表現成若無其事的模樣。
——然後被宮村伊澄微妙的眼神盯到了後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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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松手太晚,以至于被察覺到“趁人之危”偷偷牽手,狗卷棘才忍不住結結巴巴地詢問起哪裏不對,宮村伊澄才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頗為掩飾地說“沒什麽”。
……其實,也的确沒有什麽值得格外關注的。
在當時,宮村伊澄這麽想。
——因為,有些事情,僅僅通過想象就可以得出結論。
他不希望狗卷同學的特殊親近會分給其他人,也不希望指縫交叉的握手會牽着陌生人……有一些“戰争”,似乎又應該被掀起來,用以推動關系的拉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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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校交流賽的結果最後以東京校被判定勝利為告終,乙骨憂太因【裏香】出現而掀起的爛攤子最後被五條悟和夜蛾正道和稀泥壓下,雖說聽起來像是很容易,但實際處理起來也頗費了一番功夫,至少有時候夜蛾正道出現在學生面前的時候,都會被發現,他的墨鏡甚至已經攔不住愈發向下的黑眼圈。
而除此之外……一切都格外風平浪靜。
八月的姐妹交流賽後便沒有了什麽要事,宮村伊澄也連續一個月出任務都沒有再犯“後遺症”,高專上層提了幾次取消他的“任務陪同人”,被五條悟壓了兩回,随後也同意了。
對此,別人沒什麽想法,甚至連經常霸占“任務陪同人”位置的伏黑惠都沒做出反應,只有狗卷棘仿佛意識到了什麽,轉頭就提交了咒術師級別提升的考核申請書,試圖從二級先升上準一,剩下只等待兩名沒有牽連關系的一級以上咒術師對他提出推薦,大致就可以升級了。
“不過這個人選還挺難找的。”
這件事情被所有人知曉之後,胖達悄悄和宮村伊澄感嘆:
“推薦制的人選很嚴格,家系同源咒術師不行,也就是說伊澄沒辦法推薦,有直系工作關系的也不可以,所以高專的老師也不能舉薦,憂太因為有案底保留,所以沒有舉薦咒術師的資格,其他這種級別的咒術師我們又不認得……所以恐怕要一直等。”
這麽說着,胖達攤了攤手。
“要麽高專裏再出來一個一級,要麽憂太能解決身上被打上的這個‘危險’标簽——其它的一級咒術師基本都是背靠家族的,推薦名額早就有定數了。除此之外,棘或許只能等畢業或者四年級外出實習,那個時候,老師就不算是直系,可以舉薦我們升級了。”
“唉……是這樣嗎?”
旁邊聽見聲音的乙骨憂太湊了過來,他顯得比較疑惑,用手指尖對着自己的鼻子,頗為納悶地問道:“但是我被舉薦為特級的時候,有着五條老師的推薦啊……”
“因為那個時候你還沒入學。”
禪院真希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提前入學,現在可能就和我一樣是四級了,憂太大哥。”
自從确認了乙骨憂太碾壓暴打了京都校全體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胖達就給他起了這麽個揶揄的外號,每一次叫出口都會讓表情無奈的特級頭頂冒蒸汽,整個人蒸成一顆鮮紅的番茄,結結巴巴連話都說不好。
這一招屢試不爽,現在也一樣。
“請別那麽說,真希同學……”乙骨憂太弱弱道。
真希這句“憂太大哥”還特意拉長了尾音,聽起來帶着濃厚的調侃意味,導致乙骨憂太在那一瞬間就忍不住捂住了臉,簡直恨不得羞怯到鑽進地縫裏,就連不習慣主動出聲的宮村伊澄看過來,都沒忍住輕笑了一下,海藍色眼瞳的視線落點慢吞吞移開,最後停在了淺色的天空上。
過了八九月,東京的天氣就開始轉涼,在同為咒言師的狗卷棘還敢穿着單運動服訓練的時候,體質偏弱的宮村伊澄早早就帶上了圍巾,幾乎整整提前了別人一個季節。
——不過,他其實也沒想要這麽特殊的。
把臉蛋埋在暖乎乎的圍巾裏,宮村伊澄靜悄悄地想着。
只不過是……因為前幾天着涼生了一次病,所以被很警惕了而已,其實完全沒有必要直接穿成一個球。
——狗卷同學還是太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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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跳時間線了,現在輪到了教主傑的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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