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紅雪甚美★入V公告 (20)
,這只狐貍只怕比她身後的神秘人更值得小心防範呢?
啧啧,事情越來越好玩了,真是叫她期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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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章】 矛盾激化
“表哥,绫兒聽說皇城裏的三大酒家就數醉客居的規矩最好玩,要不咱們就在醉客居落腳怎麽樣?”華麗精致的馬車裏傳出一道婉轉似百靈鳥的悅耳嗓間,只聞其聲便知她的長相定然不凡……
馬車平緩的行駛着,好一會兒之後才響起一道低沉又不失磁性的男性嗓音,好似一架鋼琴演奏出的琴音一樣,層次分明,節奏昂揚。
“莫不是你的手癢了,想去那裏找人比拼棋藝。”男子的聲音裏帶着幾分邪肆的打趣,他知道她的棋藝不凡,至少鮮有對手。
“哼——”說到此處,傳來女子一聲不屑的輕哼聲,給人一種盛氣淩人的尊貴感,“表哥,绫兒只是想瞧瞧祁月國的人到底有多會下棋,一個小小的酒樓,竟然也敢擺下這樣的擂臺。”
她自幼學棋,師傅是舉國上下最好的棋師,而她是他最得意的一個女弟子,同時也是唯一一個女弟子,饒是那些自命清高的師兄,也全都拜在她的手下。
也唯有端坐在她眼前的男人,她一直都無法超越他。
不過,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贏過他,讓他心甘情願的娶她為妻。
“呵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切忌不可輕敵,反而自取其辱了。”男人的笑意壓得很低,卻又極有誘惑力,沒有兩三點定力,絕對會被他給吸引過去。
祁月國位于四國最中心的位置,多年來一直都是各國的必争之地,懼于楚王楚詠在戰場上的威名,從未有人膽敢挑釁祁月國,掀起戰亂。
二十年前,楚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各國依舊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靜,壯大着各自的國力,近年來,才頻頻調動兵馬,有了一絲即将打仗的氣氛。
“表哥,绫兒不會輕敵的,但前提是我的對手必須有那個實力讓我看得起她才行。醉客居裏的琴棋書畫四主不都是女子嗎?那麽就讓绫兒跟她們玩一玩,試試祁月國裏到底有多少人才,也方便表哥你辦自己的事情,不是嗎?”不管怎麽樣,反正她就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先掃了那些個女人的臉面才行。
“爺,醉客居到了。”馬車穩穩的停在酒樓的大門口,晚上堆積在地面上的積雪早就已經被清理得幹幹淨淨,路面整潔光滑,立在大門口的兩只石獅也煞是威風。
王信與李緣對視一眼,他們都跟随在爺身邊近二十年,對于主子的性情相當的了解,只要是他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也就說明他是認同了那個提議。
眼尖的小二富貴望出門的第一眼就瞧見了這輛奢華的馬車,甩了甩肩上的汗巾毛帕,小跑到馬車前,禮貌的問道:“客觀是住店還是用餐,裏面請。”
“既是住店又是用餐。”王信冷着聲說道,淩厲的視線掃過富貴,确定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二之後才收回自己太過淩厲的眼神。
不過,看着這個小二的笑容,心情倒是很舒服,因為他笑得很幹淨。
“請位客官先請裏面坐,馬車小的會牽到後院,交待他們好生照看的。”富貴一臉的笑容像是陽光一樣,在冬日裏格外的暖和。
在他看來,只要每天都能吃飽穿暖,那就心滿意足了。
“嗯。”王信點了點頭,轉身看向馬車裏,語氣恭敬的問道:“爺,請下馬車。”
紫衣包裹着颀長、挺拔的身軀,劍眉斜飛入鬓,綠色的眼瞳宛如翡翠般剔透,深邃而迷人,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微揚,綻放着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
無疑,這個男人是俊美而帥氣的,修長有力的雙腿踏着凳子走下馬車,衣角随風掀動,在空中劃出好看的弧度。
不過眨眼之間的功夫,已經吸引了不少逛街的男男女女駐足觀看,男的嫉妒,女的癡迷,恨不得能走近些将他瞧得更仔細些。
紫衣男人好似早已經習慣這些打量,薄唇輕掀,道:“容绫,下來吧!”
“嗯。”女子柔柔的應了聲,先是從裏面走出一個身着淺綠色丫鬟服二八年華的嬌小女子,緊接着衆人的視線裏出現一只纖白如玉的手掌輕輕的搭在丫鬟的手腕上,蓮步輕移,總算是露出了頭。
頓時,引來驚呼一片。
身穿淺藍色的古典紗裙,頭上柔順的秀發輕輕盤起,梳成一個流雲髻,四支水晶發釵在頭上點綴着。
嬌豔的臉龐上鑲嵌着兩只烏黑的大眼睛,細巧而挺秀的鼻子,小嘴輪廓分明。玫瑰色的臉頰投去一抹淡淡的陰影,粉腮透着幾分嫣紅,似羞似怯,耳垂上閃爍着兩顆綠寶石耳環,頸中挂了一串明珠,發出淡淡光暈,映得更是粉雕玉琢一般。
一雙纖手皓膚如玉,眉目清雅,膚色白裏泛紅,甚是美豔。
沐容绫很享受男人們癡迷愛慕的眼神,那讓她覺得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虛榮心鬥然增高,目光輕蔑的低睨着周圍的人,仿佛他們是最下等的蝼蟻。
“進去。”西門棠的嘴角淺笑猶在,只是那雙迷人的綠眸之中多了幾分不耐煩。
如果不是母後非要讓沐容绫跟随他一同先到祁月國,他是說什麽也不會答應的,自他懂事以來,就知道跟在身後的女人心裏打着什麽樣的算盤,只可惜,他不喜歡她。
甚至可以說是他很厭惡她的存在,只要一找準機會就死命的纏着他,怎叫他喜歡得起來。
“是。”乖巧柔順的點點頭,低垂下頭,嘴角的笑意也随之隐去,她不是不知道西門棠的心裏在想些什麽,他不喜歡她可以,可是她喜歡他,那他就別想擺脫她。
不管用什麽法子,她都要将他綁在自己的身邊,更何況,她還有那麽強大的一個後臺,不怕西門棠不服輸。
“掌櫃的,四間上房,環境要清幽,我家爺不喜歡有人打擾。”李緣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對着掌櫃黃興說道。
黃興揚起招牌式的笑臉,收好銀票,說道:“若是公子喜歡清靜,不喜有人打擾,小的倒是可以建議公子包下四樓最西邊的一部分,環境絕對的清幽,與其他幾面都隔斷的,不必擔心受到打擾。”
“掌櫃倒是很會做生意,包下四樓的西邊。”西門棠擡起頭微微打量了一下整個醉客居,不得不說這裏的布局相當的精致,每一層樓都可謂是匠心獨運,花錢買個喜歡,他也是樂意至極。
“公子真是爽快,一共五千兩紋銀,先交三千兩訂金,退房時再交兩千即可。”鐵算盤打得‘噼裏啪啦’直響,黃興也笑得很和諧。
西門棠遞了一個眼色給李緣,後者乖乖的付了訂金,“爺,您是先休息還是先用膳。”
“表哥,人家都快餓死了,當然是先用膳。”沐容绫儀态優雅的站在西門棠的左手邊,想要伸出手抱住他的胳膊卻又很是後怕的模樣。
她可沒有忘記,犯了他的禁忌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先把東西拿到房間裏,再用膳。”西門棠皺了皺眉,他只覺得帶了一個大麻煩在身邊,迫切的想将她打包丢出去。
“公子是打算在房間裏用膳,還是選擇在二樓的雅間用膳?”黃興探究的眼神一閃即逝,再擡起頭時又恢複到唯利事圖的商人嘴臉,轉變之快,令人咂舌。
不待西門棠開口說話,沐容绫就高傲的仰起下巴,頗有些趾高氣揚的問道:“你們這裏不是有規矩說,只要能将你們的琴棋書畫四主打下擂臺就有獎勵麽?”
“呵呵,這位小姐說得極是,醉客居的确有這樣的規矩,不知道小姐想要挑戰的是哪一個主,小的還得去請她們出來應戰。”黃興皺了皺眉,瞧着她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偏就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長得漂亮又如何,給人的感覺怎麽就那麽像鄉下來的,叫人惡心。
還是他們的少主好,人長得美美的不說,就那身飄然出塵的氣質,不用別人說也能感覺到少主的尊貴不凡,那可不是誰都比得上的。
讓她去幫少主提鞋都不配,嫌髒呢?
“本小姐要比棋。”好巧不巧的,沐容绫正好就瞧見了黃興眼裏那一閃即逝的不屑與嘲諷,心中頓時一堵,那句‘叫她們四個全都出來’的話,就在西門棠警告的眼神中,苦逼的吞回了肚子裏。
“富貴,先帶這位爺跟這位小姐上二樓休息片刻,好酒好菜的招呼着。”黃興笑呵呵的吩咐道,禮貌的點了點頭,朝着後院走去。
“好嘞,掌櫃放心。”
眼見明天就是前楚皇後的祭日,最近一個月都沒有誰來挑戰,從他們的衣着與說話的口氣來判斷,不是本地人不假,更有可能不是祁月國的人。
黃興一邊快步急步,一邊急着要将最近幾天接到的幾位很特別的客人都告訴冷梓玥知道,讓她心裏好有個準備。
第一次見到冷梓玥的時候,他就知道,她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後來才知道,她竟然就是閣主的女兒,是他們的少主。
回想初次見面,冷梓玥身上穿着泛白的粗布衣裳,別提他後來想起時,心裏有多酸了。
“爺,那個掌櫃不簡單。”王信湊近西門棠的耳邊輕聲耳語,明明就身懷武功,卻又要故意裝成不會,還在做掌櫃,煞是可疑。
“仔細留意着就好。”西門棠優雅的落座,再一次引起用餐客人的低聲讨論,不住的猜測他是哪家的公子哥,長得可真俊。
沐容绫捏着絲帕,有氣不能發,指着富貴道:“小二,怎麽還不上菜,你想餓死本小姐嗎?”
不能對西門棠發脾氣,對一個沒身份沒地位的小二發總是可以的,一個不高興,她還能殺了他。
當然,她是不會明着殺,背地裏用點兒小巫術不就得了。
富貴面色一僵,也只是一會兒,立馬就揚起了笑臉,恭恭敬敬的說道:“公子小姐,你們還沒有點菜,請看看菜譜,想吃什麽咱們醉客居都能找得到。”
“啪”的一聲脆響,富貴的臉立刻就高高的腫了起來,雙眼金星直冒,沐容绫接過丫鬟遞到手裏的絲帕輕輕的擦了擦手,嘲諷的說道:“下賤的東西,打你還髒了本小姐的手。”
富貴好半晌才回過神,嘴角流出來的血沒有伸手去擦,一時間愣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麽又該做什麽,他沒有做錯事也沒有說錯話,怎麽就憑白無故的挨了打,甚至還要被人賤踏自己的尊嚴。
“既然打了他會弄髒了你的手,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你比他還要下賤得多。”清清冷冷的嗓音猶如一陣寒風,直直的吹進衆人的心坎裏,不自覺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微微哆嗦了一下。
耳邊傳來一陣低笑聲,似調侃又是嘲諷,看向沐容绫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甚至帶着些許憐憫。
月都皇城裏最不能得罪的女人,忠君候府四小姐——冷梓玥。
這兩個女人若是撞在一起,不知道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當真叫人期待。
“是誰在說話,給本小姐滾出來。”沐容绫的臉綠了,她非要往死裏整那個說話的女人,都是因為她,這些人才會看她的笑話。
“啧啧,站在別人的地盤還能如此嚣張,還真有那麽幾分本小姐的風範。”冷梓玥嘴角含笑,聲若清泉涓涓,清脆聲聲,煞是悅耳。
少了幾分之前的淩厲,倒是多了幾分女兒家特有嬌氣。
西門棠順着聲音望去,只見她一襲火紅的衫裙,對襟鑲嵌着金邊,那裙身用金色絲線描繪着奇怪卻美麗的圖騰,似乎是某種動物,透着神秘的氣息。烏黑柔亮的長發梳成一個飄逸簡潔的斜雲髻,兩束自然而然的垂落在胸口,發間插着紅色的珠花,光潔飽滿的額頭挂着一串琉璃般璀璨的額墜,晶瑩剔透。
那黛眉、明眸、皓齒、櫻唇,一張絕色的臉龐,似仙的飄逸、清靈,卻又揉合了妖的媚,讓人找不到筆墨來形容這麗影的絕美。
那身如火如血的紅衣絢麗似火焰,燃燒着,即便知道靠近她會被灼傷雙眼,依舊奮不顧身的想要朝着她靠近再靠近。
“冷小姐,你怎麽來了?”錯愕中,富貴呆呆的輕喚道。
冷梓玥微微勾起嘴角,一笑傾城,“怎麽,我不能來這裏嗎?”
有些惡作劇的眨了眨黑漆漆的大眼,微偏着的腦袋,像是一個愛玩的孩子,讓她看起來容易親近又俏皮萬分。
“不、、不是的、、、”喉頭打結,富貴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清楚自己想要說什麽,紅着臉低下了頭。
只有她,才會不介意他們這些人低下的身份,用一雙寫滿真誠的雙眼平等的看待他們第一個人。
“你的臉下去好好擦藥,這藥就送你了。”冷梓玥随手一甩,一個精致漂亮的小白瓷瓶就落在富貴的懷裏,話鋒一轉,音涼刺骨,“賤人小姐,自己犯了錯還懲罰別的人,實在有些讓人瞧着不順眼呢?當心你對別人使的小玩意兒,一個不小心惹到自己的身上,那可就真的麻煩大了,可惜了這麽一張花容月貌的臉蛋。”
“你罵誰是賤人。”沐容绫氣紅了眼,這個紅衣女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居然敢指着她的鼻子罵。
她又是怎麽知道她在那個死小二的身上動了手腳的,居然還拿得出醫治的解藥,實在是太可恨了。
“誰接的話誰不就是賤人了。”紅衣浮動,款款蓮步,冷梓玥優雅的坐到靠窗邊的椅子上,柔聲道:“黃掌櫃,老規矩。”
壓抑着的低笑聲越來越大,世人都說冷梓玥罵人是不帶髒字的,可見今天這個藍衣美人兒是遇上對手了,不期然又是一陣轟堂大笑。
黃興點點頭,道:“冷小姐請稍等。”
“你——”沐容绫指着冷梓玥,憤怒難忍,又一個巴掌煽了過去。
幸運的是清脆又響亮的“啪”聲沒有響起,而是響起了一道響天徹地的呼痛尖叫聲。
“你們告訴她,她是犯了什麽禁忌了?”黛眉輕挑,閃爍着寒光的血薇鋒利無比的刀鋒上帶着一道鮮紅的液體,悠然的轉動在冷梓玥纖細的指尖。
“月都皇城裏誰不知道,冷小姐最不喜歡別人指着她說話,更不喜歡有人敢打她的臉,你的手指還能安然的呆在你的手上,不知道是哪輩子積的福。”一道不大不小的聲音解釋清楚了一切,同一時間也讓西門棠眼中的興趣越放越大。
純白色的絲帕染了血,冷梓玥眸光如水的望着血薇,問道:“她的血是不是很難喝,瞧瞧你都覺得委屈了。原本是不打算讓你品嘗她血的,可是我也不想讓她破了你出鞘必見血的原則,對嗎?”
“你還嫌鬧得不夠丢臉嗎?”西門棠看似溫柔,一個沒有任何殺傷力的眼神,也很成功的讓沐容绫懼怕的倒退兩步,咬唇不語。
見到冷梓玥,西門棠第一次對自己的外貌失去了信心,因為她從頭到尾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過給他,似乎在她的眼裏,壓根就沒有他的存在一樣。
這種感覺,奇異的,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無論是在西靈國,還是他走到其他的國家,所有的女人見到他都會忍不住駐足癡迷的看着他,期待他的一個眼神。
而她,是個絕對的例外。
她不被他的外貌所吸引,本應是一件很好的事情,那證明她不是一個膚淺的女人,可是西門棠還是覺得不爽,原來被漠視的感覺也是那麽叫人抓狂的。
“表哥、、、我、、、”沐容绫張了張嘴,想要說點兒什麽,最後還是咽進了肚子裏,他的眼神好可怕。
“不知小姐尊姓大名,舍妹剛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西門堂上前兩步,站在冷梓玥對面,碧綠的雙眸直直的落在她絕美的臉蛋上。
母後一上都說,表妹沐容绫是最美麗的女子,若是見到眼前一身紅衣的她,不知心中又是作何感想。
“都說好狗不擋道,你怎麽就那麽喜歡擋在別人的眼前呢?”粉唇輕啓,卻是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她得罪的人不是我,而是那個小二,自已蠢得跟頭豬一樣的連菜都沒有點就要人家送菜,甚至還出手打人,教養還真是不怎麽好。”
清冷的眸光直接忽略掉西門棠眼中漸漸凝聚的怒氣,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接着又道:“你擋到了我的陽光。”
西門棠不住的深呼吸再深呼吸,難保自己不會被她給氣死,這個女人好樣的,懶得瞧上他一眼也就罷了,竟然還罵他是一條狗。
好,很好,他跟她算是杠上了。
“現在小姐你可以好好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嗎?”西門棠發誓,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有耐心過。
“你是我的什麽,你憑什麽要告訴你姓什麽叫什麽?還有,稍有教養的人都知道在問別人姓什麽叫什麽之前,都會先報上自己的姓名。”無辜的眨眨了眼,火紅的衣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耀眼不已。
放眼整個皇城,也只有她才有那個膽,穿着顏色如此鮮豔的衣裳四處閑逛。
“你、、、”西門堂語氣為之一結,綠眸裏陰風陣陣,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如果你要随便報上一個假名字,還是不要說了,省得髒了本小姐的耳朵。”冷梓玥慢條絲理的喝着味道香濃的雞湯,“對了,聽說剛才那位賤人小姐要拼棋,現在倒是可以開始了。”
西門棠嘴角一抽,有些不能适應冷梓玥的跳躍式思維,“難道是小姐你要出場麽?”
“no!”纖細的手指輕搖了搖,指着早已經擺上棋盤的室內舞臺,說道:“是跟她們其中一個比,她們才是琴棋書畫四主的各位擂主,而我只是一個看戲的。”
剛看完一場好戲的衆人讨論聲再次響了起來,七嘴八舌的說道:“難得看到琴棋書畫四主全都到齊耶,看來今天這場比賽很壯觀。”、
“對啊,以前都是挑戰什麽,才會由哪一個擂主出來應戰的。”
“連續好長時間沒有人能挑戰成功,只怕這一個也、、、、、”
“咱們又能吃東西又能看比賽,穩賺了還抱怨什麽?”
“要說,現在的琴主可是冷小姐,幾個月前她挑戰贏了,春風琴主還不戰而降了,就是不知道那位藍衣小姐有沒有真本事,若是輸了,當真就丢死了。”
、、、、、、、、、、、、、、、
一句又一句,說什麽的人都有,有些話聽進耳朵裏還當真是相當的刺耳。
【078章】 棋逢對手
風花雪月四使,風格各異,每一個人的性格特別都不相同,不可否認的卻是,她們個個都标準的美人兒……
此刻,站在舞臺上,一張輕薄的白色面紗将她們的臉都遮了起來,只剩下那雙神色不一的眼瞳。
水藍色的水月荷花繡紗長裙下藏着一雙金蓮般的小腳,足穿一雙青色的繡花鞋,高绾青絲,一只镂空雕花玉簪浸在花髻之中,如脂的凝膚,略施粉黛,手中輕捏一方月白的絲絹,夏花輕移蓮步,清亮的嗓音劃過衆人的耳際。
“那位小姐,請問是否是你向掌櫃提出要與我拼棋?”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直的望着沐容绫,沒有絲毫的閃爍與畏懼。
在夏花眼裏,唯一的主子便是冷梓玥,敢與她的主子嗆聲,她就要好好的教訓一下她的膽大妄為。
她的棋藝雖不是最精湛的,不過也不是最差勁的,至少從醉客居設下這個擂臺之後,她就從來沒有輸過。
“正是。”沐容绫高昂着頭,目光輕蔑的掃過夏花以及站在她身邊的春風,秋月和冬雪,像只驕傲的孔雀。
夏花柳眉輕蹙,瞧着她那不可一世的模樣,就很想抽她幾巴掌,“那敢問小姐貴姓,可是知道拼棋的規矩,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少主說,心裏再怎麽不爽都不要表現在臉上,除了笑,不停的笑之外,夏花真的找不到什麽表情最适合她現在的心情。
忍,棋盤上她殺個過瘾。
“不用你說規矩,本小姐姓沐。”沐容绫冷聲拒絕,她怎麽可能輸給一個賣藝的賤丫頭,就讓她狠狠滅一滅祁月國的威風,“表哥,我去了。”
西門棠淺淺的露出一抹微笑,點了點頭,目光卻看向冷梓玥,從剛才那些人的議論聲中,他知道冷梓玥的琴技精湛不已。
醉客居在五國之中皆有分店,琴棋書畫四主的技藝也是名不虛傳的,事情反正都已經鬧成這樣,他又何必浪費過多的口舌,倒不如靜靜的觀戰。
“請——”夏花巧笑嫣然,做出一個請坐的手勢,随後自己也落座。
沐容绫狠狠的白了一眼夏花,心裏暗啐裝什麽清高,也不過比妓*女好一點罷了,“猜拳選子。”
冷梓玥放下筷子,摸了摸鼓鼓的肚子,心滿意足的雙手托腮向窗外看去,跟了喬姨娘一路,最後卻在城外五裏處的一個荒坡上停了下來,等了足足半個時辰,喬姨娘要等的人才出現。
想來倒也挺有趣的,如果不是喬姨娘重重的吃了一掌,飛出幾米遠,狼狽的摔了一個狗啃屎,估計她都沒有醒過來。
分明就是一只狡詐不已的女狐貍,為何甘願忍辱聽從那個中年男人的命令,叫她怎麽想也沒能想明白。
剛回到醉客居,屁股還沒有坐熱,黃掌櫃就跑進來對她說,有人要挑戰夏花,并且他們不像是祁月國的人,于是她只能收拾一下出來瞧瞧清楚。
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家夥,居然敢來踢她的場子。
好看的眉頭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個結,冷梓玥輕眨了眨雙眸,低聲呢喃,“索興她瞧清楚了那個中年男人的相貌,晚上抽空畫出來,交給電魄去查查清楚。”
倘若能順藤摸瓜找到當年事情的真相,她也算是對得起原身體的主人,也算是為她那個便宜娘親讨回一個公道。
長孫悠悠不是白癡,更不是蠢材,她不可能對身邊的人與事沒有絲毫的察覺,還能想到的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心有餘而力不足。
如果事情真如她所猜想的那樣,當年的事情只怕隐藏着巨大的陰謀。
越是接近真相,冷梓玥的心情也就越是糾結萬分,天知道再活一次的她,只想過随遇而安,憑心情好壞生活,豈知,還是逃不過宿命的安排,卷在一個又一個的陰謀裏,不得脫身獨行。
因為心中有了牽挂,便無法再輕意的放下。
“沐小姐,請選擇你是要黑子還是白子。”mmD,你丫的心都黑的,幹脆就選黑子得了,省得姐瞧了惡心。
夏花笑臉如花般燦爛,心裏早已經将沐容绫撕碎好幾萬遍了。
“本小姐要黑子。”沐容绫喜歡手執黑子,她定要将對面的女人打得頭都擡不起來,看她還笑。
夏花嘴角抽搐,額上挂滿了黑線,還真被她猜中了,選了黑子。“呵呵,既然沐小姐選了黑子,白子就歸我所有,猜拳你贏了,請先落子。”
“碧珠你到她身邊去,告訴她不要使性子,否則明天就送她離開祁月國,知道嗎?”西門棠低聲對沐容绫的貼身丫鬟耳語。
他太清楚沐容绫的性子,凡事只要稍不如她的意,鐵定就會撒潑耍混。畢竟他們的身份現在很特殊,不便讓他人知曉,尤其是祁月的皇室中人。
剛才的一番争吵,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繼續由着她的性子折騰下去,想不暴露都很難,而他一點都不想成為別人的活動靶子。
“是。”恭敬的點了點頭,碧珠緩步走到沐容绫的身後,低聲将西門棠交待她的話轉述到沐容绫的耳中,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沐容绫咬了咬嘴唇,側着頭對上西門棠含笑的雙眼,身體微微的輕顫,她寧願看到西門棠冒着憤怒的雙眼也不想望着他異常溫柔的雙眼,那是他最可怕的時候。
一個人若是憤怒了,至少你知道他在生氣,甚至有可能會殺了你;可是一個明明很憤怒卻睜着一雙帶笑的雙眸無害的望着你,那種感覺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會突然出手,奪你性命。
“你到底在想什麽,為何将眉頭皺得那麽緊?”西門棠的目光一直若有似無的落要冷梓玥的身上,只是後者仿佛早已經忘了有他這麽一個人,自顧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絕美傾城的側臉,掩映在陽光的陰影裏,多了幾分柔和,欲引人親近,那雙清澈如水的黑眸裏卻又閃動着迫人的幽光,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一股渾然天成令人情不自禁想要臣服的威儀,叫人不敢小觑。
她仿佛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有着睥睨天下的霸氣。
棋盤之上,夏花與沐容绫幾乎是棋鼓相當,你進一步,我也進一步,你吃我一子,我也吞你一子,雙方僵持不下。
轉眼之間,半個時辰過去了,兩人還是誰也不占半點便宜,眼見就即将要下成僵局。
吃飯的人已經沒了食欲,一雙雙眼都盯在舞臺上那個巨大的棋盤與那相對而坐,互不相讓的年輕女子身上。
如此高超的棋藝,怎不叫人心生佩服。
三樓的雅間裏,明王百裏長劍,風王百裏洪楓,影王百裏自影,淩王張嘯又好巧不巧的湊在一起,最後不得不走進同一個雅間一起用膳。
每個人的嘴上說的是一套,心裏想的又是一套,做出來的當然又是另外一套。
冷梓玥與沐容绫之間的那場口舌之争,從頭到尾全部都落入他們的眼中,只是不知她什麽時候那麽愛管閑事,還對一個卑微的店小二那麽熱心。
似乎,那根本就不是她的處事之風。
“那個藍衣女人的棋藝不凡,看她似乎還有後招的樣子。”百裏長劍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子,那個女人的焦急似乎是裝出來的,有點兒意思。
張嘯願意親自找他,下定決心跟着他一起打江山對他而言,也算是最近值得他高興一場的大事情。慶幸他能真正的放下冷梓玥,為了試探張嘯,他昨晚可是帶着張嘯在青樓裏過了一個晚上。
以前,那種煙花之地,他是說什麽也不會進去的。
“以前總覺得醉客居的琴棋書畫四主只是一個招攬客人的手段,孰不知她們是有真才實學的,這個棋主的棋藝也相當精湛了,僵局這麽長時間才顯示出弱勢,也難怪皇城裏那些自命清高的小姐們從來就沒有誰贏過一場。”百裏洪楓雙手環胸,望着那棋盤之上,已經被逼到絕境的白子。
那麽柔弱纖細的一個女人,竟然都沒有提出要放棄,依舊咬牙堅持着,她這樣的性子倒是跟冷梓玥出奇的相像。
“不到最後一刻,勝負尚未可知。”杯中的清酒一飲而盡,百裏自影收回自己的視線,他怎麽就覺得只要有冷梓玥坐在那裏,那個藍衣女子就贏不了。
好奇怪的感覺,但他就是那麽認為了。
“常柯你覺得呢?”張嘯嘴角勾着笑,他害怕讓自己的目光落到冷梓玥的身上去,可她就是那麽吸引人的目光,無論他如何去逃避,還是逃不開。
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她瞧過去,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猛然想到金虎對他說的話,冷梓玥與百裏宸淵兩人親密的手牽着手出城游玩,心就像被狠狠的撕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有那麽一種嫉妒,在瘋狂中發酵。
“只怕是要輸了。”景常柯有些無奈的嘆息,無論是那個紫衣男人還是那個藍衣女人,怎麽看他們都不可能是商人,他們的身份也有待确認,到底他還是希望自己國家的人能贏。
“四弟,你怎麽就覺得勝負未分,棋主的白子已經全都被堵死了,還能怎麽活。”百裏洪楓挑着眉,盯着百裏自影。
最近他這個四弟也不安份,活動相當的頻繁,叫他想不注意都難。
“耐心瞧着不就好了。”輕擡起頭,百裏自影瞄了一眼棋盤上此時此刻的局勢,就連他一時間也想不出解救之法。
沐容绫的笑意是那麽的得意與張揚,高傲的低睨着夏花,嘲諷道:“你還想繼續嗎?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你已經輸了。”
她才是棋藝最好的,雖然不得不承認,坐在她對面的夏花竟然有本事讓她全神貫注的下這盤棋,贏得也算是很驚險。
還好沒有輕敵,否則,她豈不是很難下得了臺。
夏花沒有理會沐容绫的嘲諷,所有的精神全都集在眼前的棋盤上,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冷靜,只有冷靜才能看出棋盤上的生與死。
這盤棋下到第三顆子的時候,她就明白,姓沐的藍衣女子是一個下棋高手,只是她不知道她竟然能把她逼到這樣的地步,實大叫她有些生自己的氣。
“你還不認輸嗎?”沐容绫的耐心快要用盡,已經是一局死棋了,還死撐着做什麽,“難道你還想輸得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