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風流的二十三天
黑無涯上,方淩才踏上教門便又吐了口血,險些跪倒在地。幸虧那女子扶着他,才勉強站住。
“你呀。”女子蹙眉封住他幾處穴道,“受傷了就好好休養,我去彙報也是一樣的。”
方淩卻只搖搖頭,“我無事,先去見教主。”
他話音一落,眼前便出現一雙腳。他一愣,急忙單膝跪地,“參加教主。”
秦無蒼接住他的手臂,将他扶起來,偏頭對身後的侍衛道:“去将鬼醫請來。”
方淩咳嗽兩聲,嘴角卻有了些許笑意,“我無礙,教主吩咐我試探薛易潇的任務已經完成。他的确對身邊的那個仆從極其在意,甚至有些過度了。”
秦無蒼聞言,輕輕嘆了口氣,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得不出手了。”他擡頭望向漆黑的天空,“秦烈,你應不會怪我吧。”
方淩垂首道:“屬下願意前去,我……”
他還未說完,秦無蒼就擡起手阻了他的話,對着一旁跪着的女子揮揮手,“月奴,此事你去辦。具體如何行事,不需我吩咐吧。”
月奴微微低俯身子,露出胸口的雪白,柔聲道:“屬下明白,定不會讓教主失望。”
她說完,嬌笑一聲,飛身離開黑無涯。秦無蒼扶着方淩站起來,掌心的內力順着貼着的後背,傳到他身上。
方淩按下他的手掌,“義父,不要浪費內力。”
秦無蒼輕聲“嗯”了一聲,手中內力卻未停,直等到鬼醫前來,才松開手,“這段時日,好好養傷,其餘的事都不要管。”
方淩低頭應下,老實被教衆送回房間。
而另一邊,陵柏質問薛易潇的去處,薛易潇想了半天,終于想出話來,聲稱自己也是看到有人影,才追了出去,不想這是對方的調虎離山。
陵柏這才點點頭算是相信他了,“可是公子,為何我會突然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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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易潇幫他蓋好被子,拍拍他的肩膀,“興許是你得了夢游之症。”
陵柏吓了一跳,小心道:“這病會死人嗎?”
“不會,只是會夢中起來走動,不受控制。”
陵柏雖然覺得自己先前的樣子并不像在夢中,但是薛易潇都說了,他也不好再反駁,“那公子晚上小心點,別讓我夢游傷到了你。”
薛易潇聞言一笑,伸手将他摟進懷裏,“這樣便不怕了,你要說想動,我就會醒。”
陵柏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于是放心睡下。薛易潇見他睡熟,輕輕撩開他的裏衣,露出一小片胸膛,就見胸口正中有個青紫色的黑影,若是不仔細看只會以為是磕到了哪裏,但是薛易潇卻知道,就是這個蠱蟲讓陵柏失控。
他盯着那黑影,直等到蠱蟲的影子再次消失,才将陵柏的衣領重新遮住。
蠱蟲已經再次沉睡,但是如果下次魔教中人再喚醒它……
薛易潇握緊拳,蠱蟲不除,終究會是個禍端。
他正想着,突然聽到窗戶發出一聲輕響。他猛地起身,一把攥住來人的脖子。
月奴捂着心口,像是被吓到一般,輕聲吹了聲口哨,就見床上的陵柏突然坐起身。她笑着看向薛易潇,“薛公子覺得被蠱蟲蠶食而死,會很痛苦嗎?”
薛易潇冷冷地盯着她,“那麽你也會沒命。”
月奴卻毫不在意,“奴家一條賤命,能讓公子永生沉浸在後悔當中,又有何不可?”
薛易潇收緊了手指,同時,床上的陵柏也發出一陣痛呼。
薛易潇咬咬牙,猛地推開月奴,“你的目的是什麽?”
月奴謂嘆一聲,“奴家奉命前來勾引公子。”她說着沖薛易潇抛了個媚眼,見他還是那副死樣子,不滿地皺起眉,“真是的,也不看人家一眼。”
她嘆口氣,拍拍頭,“算了,不逗你了,其實我是來和你一同找出昔日秦門主死亡真相的。”
她看出薛易潇并不信任她,一叉腰,“你不信我沒關系,我們教主将藏寶圖給你,便是他的誠意。希望薛公子好好珍惜。”
“說完了嗎?”薛易潇翻掌指向門口,“請吧。”
月奴看看屋門,又看看他,哼了一聲,走了出去,走到門口還不忘提醒,“奴家就在公子隔壁,明日與公子一同離開。若是公子悄悄跑了,那麽蠱蟲會如何,奴家就不知道了。”
月奴說完,又掩唇笑了一聲,甩袖離去。
薛易潇憤恨地攥緊拳,但是看到躺在床上的陵柏,嘆口氣,躺倒在他身,手指撥開陵柏臉上的頭發,“我答應過你,會好好護着你。我不會食言。”
翌日清晨,陵柏和薛易潇坐在旅店的大堂中吃飯。他本來和薛易潇說要簡單吃些,先趕去下一個城池再好好大吃一頓。這原本是和薛易潇計劃好的,但是早上薛易潇卻突然變卦了。
陵柏一下一下地攪着粥,“公子,我們已經吃很多了,再吃下去,都要吃午飯了。”
薛易潇輕聲“嗯”了一下,揉揉他的頭,“再多吃點,不急。”
陵柏摸摸自己飽飽的肚子,看看面前的飯菜,放下筷子不吃了。他看出薛易潇有些焦躁,便安靜地坐在一旁。
正當他想着薛易潇煩躁的原因時,就聽到旅店樓上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一個紅衣女子倚着扶手慢慢走下來。
她穿着暴露,一雙眼像是含着水,看向誰都帶着三分情,大堂中的人頓時都被吸引了注意,癡癡地望着女子。
陵柏也望着她,不過卻不是看她的美貌,而是因為這女子正向他們這一桌走來。
那女子站在桌前,陵柏正要告訴她不拼桌,就看見女子直直倒向薛易潇懷中,嬌笑兩聲,“公子果然是個有情人,昨夜一晚,奴家随口一說,你便真的在此等奴家了。奴家好感動啊~”
陵柏愣在原地,看着她靠在薛易潇身上,又是摸又是蹭,也不見薛易潇推開她,心中頓時有些不舒服。
他氣了半天卻找不到理由,将那女子的話翻來覆去地想了兩邊,才突然懂了。這女子說的這話,好似是公子癡戀她一般,真是污辱了公子。
陵柏找着了理由,頓時挺直裏腰杆,“我家公子豐神俊朗,喜歡的人怕是要排上幾十裏。雖然不知道姑娘你是哪裏來的,不過還是先領個號等着比較好。”
說着他便一下将她推開,拉着薛易潇的手臂,将人往自己這邊扯了扯。
大堂中的人的眼神頓時暧昧起來,原來如此,那位中間的貴公子這是男女通吃,身邊跟了個軟嫩的兔兒爺還不滿意,又勾搭了一個,這戲碼難得一見,他們喜歡看。
就當大堂衆人準備好瓜子要看戲時,薛易潇猛地站起身,拉起陵柏往外走,丢下一句話給月奴,“請你适可而止。”
大堂衆人頓時眼睛冒光,哎呀呀,舊愛還是受寵啊,新歡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
月奴看他真的生氣了,不敢再惹怒他,安分地跟上了。
三人一走,大堂中頓時一片熱鬧。
“要是我就選那個女人,那身材,那臉蛋,哪是男人那身子能比的?”
“這你就不懂了,女的那個一看脾氣就不好,一時就算了。要想長久還是那個性子軟的好,而且男人自有男人的好處,哎嘿嘿。”
幾人正猥瑣地笑着,一股強勁的內裏掃來,直接砍斷了桌椅。幾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切口整齊的桌子,打了個寒戰,不敢再議。
陵柏坐在馬車上,将缰繩握在手裏,不想看薛易潇和月奴。豈料他才坐好,身後突然出現一雙手,直接将他抱進馬車中。
薛易潇抱着陵柏,對着月奴擡擡下巴,“去趕馬車。”
月奴帶着笑的臉扭曲了一下,冷笑一聲,“公子是忘了奴家的籌碼了嗎?”
薛易潇也是冷笑,“你覺得那真是你的籌碼嗎?沒有命令,你敢嗎?”
月奴咬緊唇,冷哼一聲,掀開簾子去外面趕馬車。
陵柏見狀,只覺得心情舒暢,貼到薛易潇耳邊道:“公子,那個女人有什麽籌碼?”
薛易潇笑了一下,“沒什麽籌碼,我騙她呢,你當她不存在就好。”
話雖這麽說,當晚上月奴非要和他們睡在一起時,薛易潇自己都忍不住要動手了。
月奴湊到薛易潇身邊,“我要和你一起睡。”
陵柏頓時警惕起來,馬上拉過薛易潇,怒道:“不行。”
月奴瞟了他一眼,“你一個小厮,睡外面就好了,不要打擾奴家和公子的良夜。”她伸手摸向薛易潇的衣服,“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薛易潇躲開她的手,攬住陵柏,“你如果再不老實,我不介意趕你離開。”
月奴哼了一聲,翻身背對着他,睡在最裏側。
薛易潇松了口氣,要拉着陵柏躺下。陵柏卻不同意,“這樣她還是睡在公子身邊了。不行,我睡中間。”
陵柏翻身躺在中間,背對着月奴,抱着薛易潇的腰,直接閉眼睡覺。
薛易潇嘆口氣,只能将人往懷裏抱抱,離月奴越遠越好。
月奴怎可能罷休?夜半,月奴悄悄睜開眼,一雙手摸上陵柏的身子。
她嗤笑一聲,薛易潇能做柳下惠,這陵柏不過才成年,又被這樣養着,怕是沒經過這種事。勾不成薛易潇,陵柏背叛了,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