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同床共枕
蘇暮晚在陸辰沒回來時就醒了,她被管家扶着在屋裏走了走,剛走了沒幾步正好被推門進來的陸辰撞個正着。
陸辰進門時一眼看到床上沒人時心中一慌,結果再擡頭又看到蘇暮晚站在窗臺前,登時火了。他火急火燎的沖上來,輕手輕腳的把蘇暮晚抱上床,蓋上被子。
之後也不沖蘇暮晚發脾氣,對着管家就是一頓臭罵:“我讓你好好照顧夫人,你就是這麽照顧的?剛搶救完就敢到處亂跑,你連個病人都照顧不好,我養你有什麽用?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管家被罵的一句話都不敢說,低着頭看地面。
他能怎麽辦?他也勸過夫人好好歇着,但夫人說躺了一天骨頭都疼了,拿先生說的話再來勸就冷了臉,問他:他說的算我說的算?
這是個好問題,先生和夫人到底誰說了算呢?整個家裏大概沒人不知道先生是一個妻奴,夫人一個眼神比先生說一籮筐的話還管用。這話不是說他們先生懦弱無能,而是怕老婆是家庭合睦的象征,是生活幸福的表現。
既然如此他當然不敢再多勸,不然惹惱了夫人先生回來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蘇暮晚見管家被罵的低着頭不說話,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笑着問陸辰:“我不過是躺久了起來走走,你這麽生氣幹什麽?”
陸辰對她只是笑,道:“我只是嫌他不會照顧人,又和你沒有關系。”
蘇暮晚見陸辰還學會迂回套路了,不禁失笑:“你進門就是一出指桑罵槐,還說和我沒關系?”
陸辰喊冤,道:“我哪敢啊,乖晚晚,你可是我的心肝寶貝,我對你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哪還有膽子指桑罵槐。”
蘇暮晚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不敢,我看你敢的很。”說着,臉色一沉,“你是罵他嗎?你這是說我呢。”
陸辰一看,心肝寶貝變臉像翻書一樣快,也不敢再陰陽怪氣了,趕忙吩咐管家:“去把外面我帶來的晚飯拿進來。”
看管家應聲出去了,這才膩到蘇暮晚身邊,輕車熟路的哄她:“你剛剛才好一點,怎麽能下床走動呢?你要是覺得無聊,我想辦法給你解悶好了,總之要聽我的好好修養,剛答應我了不許對我的身體不好,結果我剛不在一會你就忘到腦後了。”
他這番話軟中帶硬,還扯到蘇暮晚對他的承諾,頓時讓蘇暮晚的火氣消了,笑道:“你還真把我的身體當成你的了。”
看到陸辰因為她這句話笑的燦爛,蘇暮晚無奈的搖搖頭:“我只是躺得太久了渾身酸痛,所以才起來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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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辰笑道:“等吃過飯我給你做個全身按摩,疏松疏松筋骨,很快就好了。”
蘇暮晚笑了,問:“你還會這個?”
陸辰邪魅一笑,低頭親她一下,道:“我會的多了,之前不是給你按過嗎?”
之前按過?蘇暮晚想起那晚之後她也是全身酸痛的躺床上,臉色頓時一沉,冷着臉不說話。
陸辰趕忙又是一頓輕哄,耳鬓厮磨的軟聲求饒,求一聲親一口,熟門熟路的一看就知道這樣的情景發生過很多次了。
蘇暮晚恨恨的推他:“我看你真是把怎麽對付我練熟了。”
“我怎麽會對付你呢,我疼你還來不及呢。”陸辰掩飾住臉上的得意,假裝一副知錯的樣子,“乖晚晚,一會要吃飯了,要是待會氣的吃不好我真要後悔死了,你就當心疼心疼我,饒了臣這次吧。”
他嘴上稱臣,做出的事卻全不是一個臣子該做的,蘇暮晚瞪他:“哪個臣子像你這麽大膽?別人誰敢在我面前說一個不字,我馬上就能讓他永遠都不用說話了!”
蘇暮晚說完馬上後悔了,這不是更襯托出陸辰的與衆不同了嗎?
陸辰心裏笑的像得了個大便宜,卻也知道這時候絕不能表現出來,只是做出一本正經的表情:“哪裏哪裏,我再大膽不還是你的臣子,你說往南我不敢往北,說捉雞我不敢抓鴨,我天生就是為了你活着的。”
蘇暮晚白他一眼,沒說話。想她堂堂靈尊上,竟還比不過陸辰能說會道,不對,他不是會說話,他是臭不要臉!
陸辰又哄她一會,才叫管家把晚飯拿進來擺上。
管家在外面已經等了好長時間,知道自家先生要哄媳婦,二人世界的悄悄話最好別聽到,不然看到先生膝蓋軟的樣子,那才是要命,所以也不敢催促,就這麽在外面站着。
終于等到說讓進去擺飯,這才松了一口氣。
蘇暮晚看到管家低着頭輕手輕腳的快速把飯擺上,又很快退出去,不禁似笑非笑的看了陸辰一眼。
陸辰當然也看到了,對上蘇暮晚的戲谑的目光,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子:“這下好了,全都知道我陸辰是個妻管嚴了,但也沒辦法,誰讓我愛你呢。”
聽他說‘妻管嚴’,蘇暮晚冷哼一聲,但要反駁的話,陸辰一定會說的更露骨,到底是不要臉豁得出去的人更得便宜。想到這裏,蘇暮晚再次發揮她的無視大法,他愛幹什麽就幹什麽,跟我有什麽關系?反正也不會變成真的。
陸辰先盛了一碗湯喂她,蘇暮晚看到面前的湯似乎有些眼熟,她不動聲色的喝了一口,和昨天在‘尋常人家’的一模一樣。
陸辰一勺一勺的喂蘇暮晚喝完一碗,又夾菜喂給她,直到她吃飽了還是什麽都沒說。
得了,和蘇暮晚比定力怕是比不上,陸辰只要關于蘇暮晚的事就完全沒有定力可言。
既然她不問,陸辰反而忍不住邀功:“我說你覺得哪裏的飯好吃我就給你把廚子請回家去,昨天你誇好吃,現在廚子我已經弄回來了,等明天就正式上崗,專門給你做飯。”
“你使了什麽法子?”蘇暮晚問。
陸辰笑道:“說你小瞧我了吧,一個廚子而已,我想要誰還敢不給?”
他越高興蘇暮晚反而越要和他說反話:“一個廚子而已,我在聖廷養的廚子多着呢。”
陸辰也不惱,反而因為蘇暮晚對他這樣自在像是撒嬌一樣的态度而暗暗高興:“那是當然,我們晚晚可是靈尊上,一個廚子當然不看在眼裏。”
他的晚晚啊,又不會撒謊說不喜歡,這樣傲嬌,反而更讓人覺得可愛。
喂蘇暮晚吃完飯,陸辰自己再解決就快多了,他很快就吃完,叫管家進來收拾東西。
他們住的是專門安排好的獨立病房,裏面布置的很齊全。外面有保镖守着,管家收拾完出去後就剩下他們兩個了。
陸辰讓蘇暮晚歇了一會,怕剛吃完飯會反胃,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就這樣過了一個小時。
陸辰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掀開被子,讓蘇暮晚趴下:“來,我來給你做個全身按摩,等按完你今晚一定會睡的很香。”
“手輕點。”蘇暮晚提醒他。
陸辰道:“放心,我還能對你下重手嗎?保準讓你滿意。”
說着按住蘇暮晚,從脖子按到腳底板,手勁不輕不重恰到好處,果然不是胡吹大氣。
蘇暮晚奇怪的問他:“你什麽時候學的這個?”
陸辰手下輕柔的摩挲着她,笑的古怪,反問:“你說呢?”
看到蘇暮晚轉過頭去不理他,陸辰才忽的把笑容一收,做正經狀:“跟你開玩笑呢。我以前不是在軍隊待過嗎,剛開始我們訓練完第二天爬都爬不起來,慢慢的就學會了互相按按,所以才會這個。”
“這麽說不是專門為我學的啊?”蘇暮晚意味不明的問。
陸辰笑道:“我在遇到你之前和遇到你之後,學會的所有東西,都是為了你。”
蘇暮晚聽完沒說話,陸辰一直保持着愉悅的心情按完,又讓她緩緩,這才哄着蘇暮晚睡覺。
蘇暮晚躺在床上看他,問道:“你睡在哪裏?沙發上嗎?”
陸辰道:“我就在這裏坐着,陪着你。”
蘇暮晚笑道:“何必這麽麻煩,我又不是小孩子,還用你這麽陪着?”
陸辰握住蘇暮晚的手,柔聲道:“沙發離床太遠了,我坐在你身邊這樣看着你,有什麽事我都能知道。”
蘇暮晚見他不肯去沙發上睡覺,說話間眼中緊緊地看着她,突然明白了:“我昨天只是因為本源臺崩塌才反應那麽大,以後不會了。”
陸辰還是坐着不動:“那也沒事,我就是願意這樣看着你。”
蘇暮晚沉默一會,輕聲道:“你上來吧。”
陸辰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沒事,我這樣看着你就好。”
蘇暮晚聽他拒絕,也沒再多說,他愛坐着睡就讓他坐着吧,她真是多此一舉管他。
蘇暮晚自顧自的閉上眼睛,沒多久就聽見屋子裏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就覺得身邊一沉,柔軟的床被重量壓下去的感覺。
一個溫暖的強壯身體擠上來,鑽進被子裏。
蘇暮晚睜開眼睛面無表情的看着陸辰:“你不是喜歡坐着嗎,上來幹什麽?”
陸辰嬉皮笑臉的道:“我的晚晚都憐惜我,讓我上來睡,我怎麽能不聽話。”
又道:“乖晚晚,我剛才是沒反應過來,一時傻了,你別和我一般計較。”
蘇暮晚依舊沒有笑臉,又問:“你非要坐着過夜,到底是因為昨天晚上被吓到了,怕你一時看不到我又要吐血,還是拿準了我會心軟,故意好上床來睡?”
陸辰一臉無辜:“我怎麽會故意找機會上你的床呢?晚晚你也把我想的太壞了。”
說着,又把蘇暮晚攬在懷裏,讓她緊緊地靠着自己。
蘇暮晚伸手要推他,陸辰仗着力氣大非要往她身邊湊,還用腿把蘇暮晚的腳夾住,一邊動一邊說:“乖晚晚,你看你腳冰涼的,我來給你暖暖,你把腳放我腿上,我腿上熱。”
又摸她的手:“手也涼涼的,放我身上。”說着,就把手拉着捂在自己滾燙的胸膛上。
蘇暮晚自從受傷後無論冬夏都捂不熱身體,就算在炎熱的季節裏也是手腳冰涼。陸辰身強體健,全身像火爐子一樣熱,被他這樣抱着暖手暖腳,只覺得身體舒泰,也就不掙紮了,任憑他抱着睡着了。
自從那晚之後,陸辰再也沒能上過蘇暮晚的床,也沒能像這樣溫香軟玉的抱個滿懷,一時也覺得心滿意足,摟着懷裏人也睡了。
至于陸辰究竟是因為害怕蘇暮晚出事才非要坐着陪夜,還是因為別有目的,只能說他真的沒多想,這真是一個意外之喜啊!
睡夢中的陸辰無意識的抱緊懷裏的寶貝,像是抱着稀世珍寶,慢慢的在夢裏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