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黑籃]一定是H的方式不對!》
作者:黃泉二三
【文案】
黃毛切開來都是黑的。
金色直發都不是好人。
入坑請慎重。
如果喜歡上一個人,坐以待斃永遠不會有結果。
就算對方不喜歡自己又如何?得不到心,得到人也是對自己感情的一種慰藉。
所以說,本文主要講一個下藥強上的故事。
文前導讀(仔細看,不喜誤入):
1、作者的節操被某人撿起來吃了。(喂!某人你要有自覺!)
2、本文全是作者眼裏的哈姆雷特。(準備拍磚說崩的姑娘住手!)
3、最讨厭擦邊球了!要做就做到本壘!(揮棒!】
內容标簽:靈魂轉換 虐戀情深 強取豪奪
搜索關鍵字:主角:花凜然 ┃ 配角:黃濑涼太 ┃ 其它:黑子的籃球,節操好吃嗎,請給作者投食
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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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自古世上多渣男”,這一事實,可都是男尊女卑的社會慣出來的。
就好比一個男人出軌,其實很少聽見別人如何罵這個男人,多數還是說男人的妻子如何無能留不住丈夫,又或者說小三如何不道德搶人家老公。
再有若一個女人出軌,那基本上全是罵這個女人水性楊花,而沒什麽人罵那可憐的丈夫,更沒什麽人去罵勾引女人出軌的男人。
反正,罵來罵去都是女人不好。
總之,這就是個不公平的世界。
花凜然老爹花成出軌,讓她母親哭泣,街坊領居那些多嘴多舌的八婆們,一個個在背地裏嘲笑着她的母親,以她母親的痛苦,當做茶餘飯後的消遣話題。
而花成,為了外面的女人,已經不怎麽拿錢給家裏了,一直是家庭主婦的柳蘭,為了自己和女兒花凜然的生活,不得不出社會工作。其中艱辛,不言而喻。
柳蘭是個觀念很保守的女人,因此即使丈夫出軌,她吵過争過,卻也沒從想過離婚。只是拖着婚姻的空殼,獨自養育着女兒。
就在這時,出現了一個溫柔對待她的男人,體恤她的辛酸,理解她的痛苦,治愈了她受傷的心,柳蘭終于為了這個男人,拿出了勇氣,抛棄了那場可悲的婚姻,與這個治愈她的男人結合,帶着女兒和這個男人組成了新的家庭。
然而,本以為是幸福的開始,卻得到了悲劇的終焉。這是一個衣冠禽獸的男人,在企圖強`奸花凜然時,被踢碎了蛋蛋,從此再起不能。
柳蘭流淚滿面地和這個男人離了婚,不管花凜然如何勸說解釋,她也不再和花凜然親近,總覺得一切都是花凜然的錯。
即使是那個男人不好,柳蘭還是怪花凜然去勾引那個男人,害得她婚姻破滅。
其實,花凜然真心什麽都沒做,她怎麽可能看上那個禿頭大肚腩的老頭子呢?也只有柳蘭這個白癡媽媽,才會覺得這個比花成醜一百倍的男人不會出軌,而且溫柔體貼。
如此,才過了一年多的時間,柳蘭又戀愛了,對方是個英俊成熟的日本人,來中國談生意的,而柳蘭的工作,正好是負責接待這男人。誰知朝夕相處下來後,竟然有了感情。柳蘭再次相信了這世上有所謂的真愛,與這個男人奔赴日本結婚……
雖說柳蘭與女兒離了心,卻還是舍不得将女兒一個人放在中國的,所以強行帶着念初中的女兒去了日本,花凜然沒有選擇的餘地。
偏偏,就算柳蘭帶着花凜然,卻擔心重蹈上一次覆轍,在外面找了房子讓花凜然一個人住。
花凜然她老爹不是個好人,她老娘也不怎麽樣。
本來憐惜母親的種種遭遇,花凜然總是盡自己所能好好對待柳蘭,可是如今柳蘭一系列的行為,讓花凜然冷下了心。該有的恭敬還是有的,卻再也不和柳蘭親近了。她感念母親從未舍棄過她,卻也悲哀母親隔離她的行為。
柳蘭雖說日語一級,但花凜然卻是個不會日語的,剛搬到日本,還一個人住,靠的就是柳蘭聘請的家教,經過一個多月的學習,花凜然總算能與人溝通、閱讀書籍,只是還有很多單詞看不懂,一些古舊的用語還沒學會,字典離不了手。
花凜然也是個硬脾氣的人,就算生父不管她,生母猜忌她,她也沒和誰訴過一絲苦。
柳蘭新嫁的日本男人叫紫原賢一郎,據說是日本什麽大世家的人,有錢得很,那個男人倒看得出是真心喜歡柳蘭,一心想和柳蘭好好過日子的,所以他對于柳蘭如何處置前前夫的女兒,從不發表任何意見,只想着趕緊和柳蘭生一個屬于他自己的孩子。
之後的生活,就是柳蘭給錢,花凜然一個人長大。起初柳蘭還會去看看花凜然,但是後來柳蘭懷孕後,基本就再不管花凜然了,整顆心都撲在新家庭上——而新家庭的成員裏,沒有“花凜然”這個人。
在這種情況下,花凜然就算長歪了也是正常的。當然,有些問題,如果沒有遇上的話,連本人也不會察覺。
她在日本念了大學,畢業後進了家不錯的企業工作,可惜到了三十歲還不曾結婚,連戀愛也沒有過。
就在花凜然的事業到達巅峰,接受了企業在中國的分公司,打算要回中國之時,她被後勤部的部長捅死了。
這可真是個笑話。
第一節
當花凜然醒來時,首先反應就是摸肚子,她被公司後勤部的部長捅了好幾刀,光是想想就心顫。
不過意外的是,花凜然并沒有在她肚子上摸到傷,反倒額頭一陣陣地痛着。
起身看了看周圍環境,與其說是醫院,還不如說是哪裏的醫務室,她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對,竟然是藍色襯衫加短裙,這個……是校服?
“啊!你醒了?”一個男人拉開白色隔簾,對花凜然說道。
【椿島老師】——花凜然對于莫名出現在腦海裏的東西感到恐懼,那不是她的記憶,她不認識這個什麽椿島。
頓時,她的大腦就像打開了什麽缺口,許許多多熟悉又陌生的記憶湧出,讓她頭昏腦脹。
花凜然有些痛苦地按着頭,椿島怔了一下,立刻上前查看:“怎麽了?難道是腦震蕩?果然還是去醫院看一下比較好,要我幫你叫救護車嗎?”
良久,就在椿島真準備幫花凜然叫救護車的時候,她稍稍恢複了一點,臉色有些蒼白,“椿島老師,可以幫我開張證明嗎?我想回家。”
“咦?回家嗎?我覺得你去一下醫院……”
“拜托你了。”花凜然堅持道,她的語氣很平穩,常年處在高位,讓她即使說起敬語時,也像命令人,椿島竟然一時生不出拒絕的心。
他猶豫地寫了張證明,花凜然拿了證明就想走,卻被他叫住,“你忘了外套和眼鏡!”
花凜然木然地轉身去床邊拿了那摔碎的眼鏡,她原來視力很好,從來不戴眼鏡,自然也沒那個習慣在,此刻她越發相信自己不在原來的身體裏了。
看了下那副眼鏡,粗大的黑色邊框,在花凜然的看來,這種塑料黑框眼鏡,除了用來裝逼,根本沒有別的用途。
她想也沒想,将這副眼鏡扔進了垃圾桶,穿上外套,走人。
花凜然按着那不屬于自己的記憶,找到了教室,此時還沒上課,同學們高談闊論着,不過在她拉開門進教室時,有那麽好幾秒的靜默。
她走到了寫滿“白癡”、“醜女”、“幽靈”、“快去死”、“好可怕哦”等等字跡的課桌前,找到了這具身體的書包,這書包散發着恐怖的臭味,明顯被人扔進廁所按過,還濕乎乎的。花凜然忍住怒氣翻了翻,找到了學生證,上面赫然印着“花凜然”三個字。
【竟然和我同名?】她皺眉想到,随即仔細看了看學生證上的照片,越看越像學生時代的自己,差別只在于那過長的劉海,和厚重的黑框眼鏡。
花凜然又翻了翻書包,沒發現鏡子,一個少女不帶鏡子,真是不科學!
這書包她已經不打算繼續用了,包括裏面同樣濕乎乎的課本,她全部都不要。
裙子的口袋裏有鑰匙和月票,按着這具身體的記憶,回住所是沒問題,花凜然繼續翻了下書包,找到錢夾拿出來一看,竟然一毛錢都沒有,沒錢的錢夾也沒用處,花凜然把它塞回書包裏。
無視周圍同學對着她的指指點點,花凜然拎着書包前往班導的辦公室,她将自己的書包往班導哀川面前一放,還沒等哀川發火質問她,花凜然便道:“哀川老師知道我被同學欺負的事嗎?”
此話一出,哀川啞然了,在場的其他老師假裝正在忙,實際上都豎起耳朵聽着呢。
“咳。”哀川清了下嗓子,道:“花同學,老師知道你和某些同學有矛盾,上次我不是開導過你,讓你和大家好好相處嗎?”
花凜然冷笑一聲,哀川才說了這件事,她腦海裏的記憶就浮出來了,“矛盾?如此明顯的欺淩事件,反倒成了我與別人鬧矛盾了?老師你連作為人的基本判斷力也喪失了嗎?”
“住嘴!”哀川突然嚴厲了起來,“你這是和老師說話的态度嗎!?”他印象裏,來自中國的花凜然就是個沉默膽小的女孩子,只要吓唬吓唬,對方就不敢吭聲了。
欺負事件可大可小,如果鬧大了,影響學校聲譽不說,他這個班導還可能被迫負起全部責任,到時候他的教師生涯就要完了。
“你才該住嘴!”沒想到哀川嚴厲,花凜然比他更嚴厲,嗓門不大,卻吓了哀川一跳,“這個書包我是不打算用了,裏面的書也是,如果哀川老師不希望在網上看到什麽披露本校欺負事件之類的帖子,麻煩你幫我準備好新的書包和課本。”
“你!”哀川臉色一白,他左右看了看,原本還幸災樂禍聽着他們對話的其他老師,立刻擺出一副什麽都沒聽到的忙碌樣子,哀川咬牙說道:“你這是在威脅老師!”
花凜然面無表情:“沒有威脅,只是通告。”說完,不再看哀川的表現,花凜然轉身就走,留下了那個濕乎乎、臭熏熏的書包。
哀川氣惱地把書包扔到了地上,他很清楚人們對八卦醜聞的喜愛程度,尤其像是他們帝光中學這種名門學校,在日本少子化的現代,學校競争激烈,萬一帝光鬧出什麽問題,哪怕小事都會被競争對手鬧大。
花凜然的态度驟變,很可能是被欺負過頭,想要玉石俱焚了。哀川有些膽寒,花凜然走前留給他的那個眼神,太過冰冷,讓他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發生,所以即使再不爽,哀川還是起身去給花凜然找課本。
另一邊,花凜然按着記憶,找到這具身體的鞋櫃,發現鞋子被剪得破破爛爛的,花凜然拿着那鞋子又回去了辦公室,此時哀川已經去幫她拿新課本了,人不在,花凜然直接将鞋子放在了哀川的桌上,對他旁桌的生物老師說道:“長谷川老師,麻煩你等下和哀川老師說一下我又來過。”
長谷川愣了下,又點了點頭,花凜然發現好幾個老師都在偷瞄她,這使得她越發看不上日本的學校。以前她被母親強行帶來日本時,也被同學欺負過,不過大家很快發現她不是那麽好欺負的,時間久了也沒人敢再動她了。
說實在的,日本學校的欺淩事件非常多,基本每幾個班級就有那麽一兩個被欺負的學生,這種學生的共同點,不外乎“膽小怕事”、“沒朋友”、“寡言少語”。而老師很少會努力去阻止這種學生被欺負,畢竟連老師都有可能成為被欺負的對象,這類型的學生就算被欺負也不會聲張,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便利的存在。
花凜然直接穿着室內鞋出了校門,她曾去廁所照過鏡子,這張臉和她學生時代一模一樣,連腦海中多出的記憶也有很多與她的記憶相像之處,如果不是花凜然本身三十好幾了,她的記憶說不定會被那不屬于她的記憶蓋過去。
所以,她也許該慶幸自己那多出來的十幾年記憶?
坐上公車,看着車窗外飄過的各種景色,有她熟悉的,也有她陌生的。
其實突然找哀川發作了一通,只是花凜然宣洩惶恐的方法,雖然很另類,卻也很有效果。起碼她有事可做的狀态下,都能保持冷靜。
花凜然開始整理她腦海中不屬于她的記憶,首先,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叫“花凜然”,生父花成、生母柳蘭。“花凜然”的生父也像花凜然的生父那般出軌,不同的地方就在于,這個“花凜然”的生母毅然與花成離了婚。
接下來再有不同的地方,就是柳蘭再婚對象李光榮,雖說人是和花凜然所認識的人一樣,但是因為這個“花凜然”個性內向懦弱,根本不敢反抗繼父,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被李光榮猥亵,後來李光榮企圖強`暴“花凜然”時,被意外早歸的柳蘭踢爆了蛋蛋……要知道原來世界,李光榮的蛋是被花凜然踢爆的。
就這兩件事,花凜然推測這個世界可能是她原先世界的平行世界,有點繞口,不過大致就是如此。
雖然該有的人都有,該發生的事也都發生了,但因為一點小細節,發生了不少變化。
這個世界的“花凜然”就像她原來世界的母親,因為母親柳蘭是個懦弱無能的女人,所以花凜然總是很堅強,也從來不哭。可是這個世界就不同了,柳蘭是個堅強的女人,反倒是“花凜然”成了個哭包。
而和上個世界相同的是,這個世界的柳蘭依舊嫁給了紫原賢一郎,并且也依舊猜忌着自己的女兒,讓“花凜然”一個人住在外面。
花凜然麻木地坐在公車上,過了一站又一站,即使到了目的地,她也沒下車,呆呆地看着外面明明腦海裏有記憶、卻非常陌生的景象。
她說不出是慶幸還是悲哀,原本好不容易到達了人生巅峰,正是她大展拳腳的時刻,竟然穿越到了平行世界,成為了另一個自己。可是轉念一想,如果她沒穿越,此刻恐怕已經死了,死在後勤部部長的水果刀下。
那位部長相當恨她啊,捅她的時候非常用力,而且接連不斷。
花凜然想了很久,也沒想起後勤部部長的全名,只記得他姓片桐……印象裏每次開會,都是銷售部的部長在擠兌片桐,她時常會為片桐說幾句公道話。
倒不是她對片桐感興趣,而是片桐這個人溫和到懦弱的地步,花凜然因為母親的關系,非常讨厭這類型的人,但也因為她母親的關系,反射性會去圍護這類型的人,怎麽想,花凜然也不覺得自己跟片桐有仇。
長嘆一口氣,花凜然擡頭,驀然看見自己原來世界就讀過的女校,從自己眼前飛過,回神的時候公車已經開得老遠了。
這個世界的“花凜然”并沒有就讀那所女校,而是念的帝光中學,反正花凜然是不曾聽說過這所學校的。
她想了一下,放棄了轉學的打算,重新過一次自己的人生,雖然按照原來的路程走很安全很穩定,但是也非常無聊。
花凜然早就不耐煩日本的學校了,當初她在日本念書到大學畢業,純粹是對母親柳蘭還有着依戀和不放心,但這份感情,随着弟弟紫原賢司的長大,越變越淡。
中國人給孩子取名的時候,基本上不會取長輩名字裏有的字,全是為了體現尊重、避忌,怕沖撞了。不過日本相反,父母面對越是喜歡的孩子,越會拿自己的名字來給孩子命名。像是“賢司”這個名字,就足見賢一郎有多麽愛這個兒子。
按着“花凜然”的記憶可知,柳蘭現在已經懷孕了,加上這個世界的柳蘭那強硬的個性,根本不需要花凜然擔心。
如此,花凜然打定主意想要回中國念書,不過現在她還只是個初中生,很多事得聽監護人的,現在的柳蘭恐怕不會輕易對女兒放手,花凜然決定暫時在帝光念完初中,高中想辦法回中國去念,到時候柳蘭應該不會阻止她了。
此時花凜然沒有想到,将來有一天,她會後悔自己沒轉學去女校。
第二節
既然已經決定在帝光念完中學,那麽接下來要保證自己不再被欺負才行。
花凜然不再繼續做巴士上發呆,先去了理發店把那礙事的劉海修剪了一下,很清爽的斜劉海,讓她心情也變好了一點,然後重新去配了副眼鏡,堅固的金屬邊框,這才是實用的眼鏡嘛,黑色塑料框什麽的,根本就是邪道。
所幸柳蘭因為對女兒很愧疚,所以金錢上面非常寬大,即使“花凜然”常被勒索,銀行卡裏錢還是不少的。
花凜然很難理解這個世界的“花凜然”,究竟是怎麽長成那種懦弱樣的,明明可以說是同一個人,但除了名字、長相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仔細回憶了一下腦海裏不屬于自己的那部分記憶,花凜然很确定前身是被人從樓梯上推下去的,帝光中學某些學生因為學校老師的縱容,對于欺淩越演越甚,總認為自己未成年,所以做什麽都可以被原諒。
花凜然對于報複什麽的并不是很執着,被欺負的又不是她本人,但如果對方接下來再來惹她,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第二天,花凜然就那麽空着手去上課了,當然,室內鞋有換掉。
進了教室,發現自己的桌子變幹淨了,雖然被刻上去的字還在,不過擦得掉的都被擦了,她檢查了一下桌椅,并沒有別的被人惡整的地方。
周圍同學竊竊私語的話,也讓花凜然聽到了一些,昨天她走後哀川告誡過某些學生,不可以再做欺負她的事,否則将被學校停學、甚至退學。懲罰還挺嚴重的,相信可以止住表面上的欺淩,至于私底下,暫時還不清楚。
花凜然還沒坐下多久,哀川就來了,拎着新書包和鞋子,往花凜然桌上一放,“花同學,書在書包裏,接下來麻煩你和大家好好相處吧。”
“如果他們願意的話。”花凜然翻了下書包,整套教科書都有,連文具都準備了,“謝謝老師。”從昨天到現在,她第一次笑了。
哀川怔了一下,嘀咕了一句“多笑笑不就行了”,便離開了教室。
後面上課過程不用提,花凜然以前在學校便是學年第一,雖然畢業很久了,但日本初中的課程并不難,花凜然多翻翻課本就能跟上了。
倒是午休的時候,遇見了一個讓她意外的人——黃濑涼太。
班上女生除了化妝、名牌,提得最多的就是他了,連男生也常有提起他的。算是年級人氣第一的存在吧。
花凜然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好像胸口中了一箭,麻麻的。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她莫名地捂住胸口,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你昨天沒事吧?”黃濑在福利社看到她時,便跟上來問道。
“昨天?”花凜然穩住心神,回憶了一下,沒想起有關黃濑的事,“抱歉,我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和你有關的事。”
黃濑頓了一下,說:“昨天你從樓梯上摔下來,是我拉了你一把……”他看上去有些歉疚,“不過我沒拉住,你還是摔了下去。”
可能是被推下樓梯是太恐慌,“花凜然”的記憶裏并沒有黃濑,甚至沒有摔下去之後的記憶。就只有被推下去之前的,後面就是一片模糊。
“原來是這樣,多虧你拉了我一把,我摔得并不嚴重。”花凜然很确定推人的是誰,但不确定有沒有證人,她試探性地問道:“黃濑同學,你昨天有沒有看到我摔下去之前,身邊站了誰?”
黃濑愣了一下,他腦子反應很快,聽到花凜然如此問,就立刻想到她摔下去可能并不是普通失足踩空,“當時人來人往地,我并沒有注意到。難道你……”
“沒什麽。”花凜然很快打斷了他,既然黃濑沒看到就算了,左右也是跟他無關的事。
黃濑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我是一年C班的黃濑涼太。”
花凜然點點頭,“我知道你,我是一年A班的花凜然。”
“啊,這名字……花同學是中國人嗎?”黃濑笑着問道。
“是的。”花凜然回答完,就沒有後續了,兩人莫名靜默了一下,花凜然提出告辭。
她走之前,黃濑猶豫地說了句,“如果有什麽可以幫上忙的,請告訴我。”
花凜然道了聲謝,便回自己教室了。
坐回座位上良久,花凜然才覺得自見到黃濑之後,有些失速的心跳恢複了正常。
可能是因為家庭因素,花凜然到了三十幾歲也不曾喜歡上過什麽人,她雖然聽說過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但是從來沒真實體驗過。
剛才那種感情,就是所謂的“喜歡”?
花凜然雖然腦子裏有“花凜然”的全部記憶,但是畢竟不是本人,她并不了解“花凜然”的想法。現在因為很在意,不由關注了一下“花凜然”記憶中的黃濑,這才發覺裏面黃濑出場的次數太多了,角度似乎都是偷偷地、遠遠地。
如此一想,花凜然大致明白了,原來的“花凜然”應該是暗戀着黃濑,剛才的反應,只是“花凜然”的身體記憶罷了。
花凜然很複雜地松了一口氣,雖說黃濑看上去長得不錯,個子也很高,但到底只是個十來歲的少年,如果她這把年紀(三十好幾)還喜歡上人家,那就是戀童癖啊。
不過,人生第一次感到心動,還是來自于別人的感受,實在是件令人失望的事。剛才的感覺,花凜然并不讨厭,偏偏還不屬于她自己。
當然,花凜然感慨了一下,就把這事放一邊了。她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如何解決掉潛藏的敵人。
反倒是黃濑,腦子還想着花凜然的事。
他以前可從來沒有這麽在意過哪個女生,但自從昨天之後,便忍不住關注了一下那個沒讓他拉住的女生。
可能花凜然突然從天而降,讓他驚到了,當時他反射性去拉了一下,卻還是讓她從自己的身邊錯身而過,那種落空的感覺,讓黃濑怎麽也忘不了,在意得很。
後來他去問過這個女生的名字,費了好大的勁才打聽出來(知道她全名的人實在太少了),但因為日語裏沒有所謂的R音,“花凜然”這三個字從別人嘴裏念出來,感覺像是“華蕾拉”……
黃濑怎麽也想聽聽看她名字的真正讀音,特地去她教室找她的時候,他們班上的人說她去了福利社,然後他就去福利社找她。可就為了聽她說自己的名字,這麽大費周章很怪啊,黃濑便假裝是偶遇,接着又假裝不知道她的名字,讓她自己說了一遍。
這下黃濑是得償所願了,卻又覺得花凜然這冷淡過頭的态度,讓他很不滿足。
其實真要說什麽,黃濑也說不清他希望從花凜然那裏得到什麽态度,也許希望她和別的女生那樣,一看到他就額外激動?
黃濑突然對自己的魅力失去了信心,他看得出花凜然對他是真的不感興趣,倒不是說他覺得全世界女生都該都他感興趣,但至少,他希望花凜然對他……等等,他希望花凜然喜歡他?這……
發現自己好像很在意誰,而這個“誰”還不在意他,黃濑整個人都焉焉的。
下午的時候,無聊的國文課,老師在講臺上訴說這源氏物語選段的釋義,黃濑聽得昏昏欲睡,他很讨厭這類型的古文,許多語句的意思很現代用詞完全不同,要一個字一個字重新理解,真讓人不耐煩。
驀然,他從窗戶外看到了花凜然的身影。
A班這個時候是體育課,黃濑打聽花凜然的名字時,多少也聽說過她被孤立、欺負的事,他想象着那也許是個內向懦弱的女孩子,但先頭和她講話時,花凜然卻颠覆了黃濑的想法,她坦然自若的态度,讓他完全不覺得她像是個軟弱的被欺者。
不過現在看她一個人坐在一邊,其他同學都各自組了隊伍做準備運動,想來她被孤立一事是真的。加上午休時花凜然的問話,看樣子她昨天會從樓梯上摔下去,說不定就是誰推的。
黃濑很專注地看着獨自一人的花凜然,連老師叫了他幾遍都沒注意到,還是後座的同學戳了他才發現,慌張地站起來,身旁立刻有女生悄悄告訴了他老師問了什麽,還有答案是什麽。
回答完問題,國文老師也沒多為難他,只是告誡他上課時別發呆。
黃濑不好意思地坐下,他怎麽也說不出口自己是在盯着一個女生看,專注過頭了。因為各種原因,黃濑從來沒有被孤立的時候,他的身邊總是有着夥伴,所以黃濑無法理解花凜然此刻的心情,卻也非常好奇她此刻的心情。
一時忍不住,又往窗外瞟了一眼,卻再也看不到花凜然,黃濑皺眉,A班的人還在那裏上體育課,也不知道花凜然一個人跑哪去了。
不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花凜然可不是一個人。
第三節
從以前花凜然就覺得,日本的初中生真是早熟得過頭,可能國家情況不同吧。不過在根性上,花凜然還是挺佩服大多數日本人的。
只是像是不屈不撓地找她麻煩什麽的,可就讓她煩惱了。
上體育課被女生們孤立是意料之中,花凜然一個人做準備運動,并不會真像個小女生那般覺得一個人很無錯,只是後面被強行拉走,就讓她無奈了。
本以為這些人會安分一段時間呢。
花凜然因為家庭因素,是個很注重個人安全的女人,身體鍛煉得可好了,只是這個世界的“花凜然”未免太弱了,各方面素質都在普通人平均水平以下,柔弱得很。
雖說也能使點小技巧掙脫,不過花凜然想了想,還是讓她們将她帶去沒人的地方,一次性讓她們知道自己不好惹,說不定後續也不會再有膽子找麻煩了。
她順從地被拉到了體育館後面的背陰處,女生中帶頭的橘莉雅很不客氣地就一個耳刮子甩過來,花凜然也沒藏拙,立刻就拿手格擋住了。
“哈,你還敢擋?”橘莉雅非常不爽,她昨天被班導哀川單獨叫出去說教了一通,全是因為花凜然。
接下來不用她發話,其他幾個女生就上前幫忙,想制住花凜然。
橘莉雅身邊還有個戴眼鏡的女生,還向橘莉雅提心道:“要小心別打臉,否則就太明顯……”可惜她話還沒說完,先頭上前想制住花凜然的幾個女生,反被花凜然打了。
花凜然現在的身體可說柔弱得很,但是格鬥技巧在,專打人軟肋,竟然沒女生制得住她。那幾個女生都痛得忍不住蹲下身,暫時是站不起來了。
“昨天,是你把我推下樓的吧。”花凜然很是輕蔑地對橘莉雅說道,“你們所謂的欺負,真的很沒技術含量,只會暴力欺壓落單者……”
她走進橘莉雅,到底內在是個成年人了,氣勢完全壓過一個小姑娘,雖說欺負小孩子不太好,但是她如果放過這些小姑娘,那就是她自己要倒黴了。
“既然你們如此不客氣,那我也請讓我以暴制暴吧。”話音才落,花凜然猛然壓下橘莉雅的肩膀,太起膝蓋就是頂了她肚子一下。
幾個女生驚叫了,她們從沒想到花凜然竟然有膽子反抗她們,還把她們的頭兒給打了。
花凜然那一下頂得橘莉雅完全起不了身,直接被K.O掉。
随即花凜然又走向那個戴眼鏡的,腦海裏回想幾遍,也沒想起這個眼鏡娘的名字,索性不再管她叫什麽,給了她肚子一圈。
橘莉雅突然暴起,拽着花凜然的頭發,手就往她臉上招呼過去。
女生打架是很可怕的,因為橘莉雅已經被氣瘋了,也不在意打臉會不會被老師知道,就是想毀了花凜然。而花凜然本只打算威吓一下她們,但才買的新眼鏡再次被踩壞,她也不忍耐了。
什麽大人欺負小孩,現在可是她弱勢啊,就算反敗為勝也不是她以大欺小。
其他幾個女生也幫着橘莉雅,試圖扯花凜然,不過花凜然鐵了心就只壓着橘莉雅打,不管別人怎麽掐她拉她,她也不換目标。
這邊動靜鬧大了,直接把體育老師給引來,六個人直接被帶到了班導哀川的面前。
哀川一看幾個女孩子渾身狼狽,他差點就哀嚎了,批評了一通,表示會全校通告她們幾個的罪行,還有義務勞動,如果還不消停就停學。
雖說花凜然名義上是被害者,但怎麽看,橘莉雅都要比她慘,其他幾個女生倒沒什麽傷,只是看上去狼狽而已。
去了醫務室,幾個女生誰也不說話,花凜然發洩一通,心情并不壞,就是煩惱等下又要去配新眼鏡,上次那副被摔壞都沒人賠呢,所以她才擰壞眼鏡娘的眼鏡作為報複。這次幹脆買隐形眼鏡算了,總是動不動就弄壞一副,她可是很心疼的。
椿島校醫估計是第一次見到女生這麽兇殘,他滿臉不忍地為橘莉雅和花凜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