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重逢
可是倭寇人數衆多,李卿河的這個法子,也最多抵擋一陣子,丢藤球的方法已經不管用,所以他們不得不開始真刀真槍的比拼,但是他們明顯的在人數上吃了虧。
就算剛剛已經解決掉一波敵人,但是奈何倭寇的人還是絡繹不絕的沖了進來,楊千遠這邊打着仗那邊又不得不分出三分精力來保護李卿河。
胡碩在趕回來的時候,發現戰争已經開始,他想找到李卿,保護他,可是人太多,太混亂了,加上天黑視線受到了影響,他根本找不到李卿河。
倭寇的人實在太多,李卿河他們明顯處于了劣勢,楊千遠只是一個轉身的功夫,李卿河就被沖進了戰亂之中,“該死,”楊千遠想沖過去救李卿河,但是卻被倭寇攔住了腳步,不得不繼續跟他們厮殺。
李卿河雖然跟楊千遠走散,但是他也并未慌張,他手持一把短刀護身,可是無奈不會武功,他只能拼蠻力去打。
但雙拳難敵四手,當李卿河剛把一個倭人推開後,他身後的敵人就對他舉起了刀刃,電光火石之間,楊千遠也發現了李卿河這邊的狀況,他大喊一句,“李卿河小心。”
可是李卿河還是躲閃不及,眼看着那刀就要落在他的頭上時,一把長劍,擋住了鋒利的刀刃,刀劍摩擦出一陣刺耳的的響聲。
李卿河擡頭一看,那馬上一身戎裝的人,正是顧廷鳳。
說是一眼萬年也不為過,顧廷鳳看着馬下的李卿河,那一瞬間,他的眼裏飽含了思念,飽含了再見的歡喜,更飽含了自己對他的愧疚,太多太多的情感流轉在眼底。
可是他來不及訴說,他伸手一拉,把李卿河拽上了馬,懷裏抱着李卿河,顧廷鳳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他真的很想時光永遠停留下來,這樣他就可以永遠的跟李卿河在一起了。
李卿河被顧廷鳳拉上馬的時候,原本想掙紮開的,可是下面也的确危險,他沒有能力自保,所以也就放棄了掙紮的想法,被顧廷鳳抱在懷裏的時候,李卿河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
原本他以為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的時候,卻不想在這麽個時間地點重逢了,而且剛剛顧廷鳳再次救了他,李卿河忍不住的想,上天也許真的在玩兒他。
顧廷鳳一邊帶着李卿河,一邊與倭寇奮力抵抗,這場戰争足足打了三個時辰過後,李卿河他們迎來了勝利的曙光。
戰争一結束,李卿河就掙開了顧廷鳳的懷抱,翻身下了馬。
楊千遠見李卿河安然無恙,心裏頓時松了口氣,他心有餘悸的對李卿河說道,:“真應該讓你跟着他們一起撤退的。”
李卿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這不也什麽事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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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碩見到顧廷鳳連忙走了過來,“将軍。”
顧廷鳳根本沒時間搭理胡碩,他的眼跟心,一直都停留在李卿河的身上,就在剛剛,李卿河還跟他坐在馬上,他的手裏還殘留着李卿河的體溫。
可是那短短的幾個時辰,在顧廷鳳那裏是極為的滿足。
顧廷鳳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本有千言萬語的他,等真的與李卿河重逢的那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卿河……你,還好嗎。”
這是顧廷鳳第一次在李卿河面前說話如此的磕絆。
聽到顧廷鳳的問候,李卿河淡漠的回了頭,他面無表情道,:“剛剛多謝顧将軍相救。”
一聲顧将軍,叫的顧廷鳳心口一痛,曾幾何時,他與李卿河之間是那樣的密不可分,現如今,他們竟然變得如此的生疏。
顧廷鳳不想死心,他眼含祈求,“卿河,我們能不能單獨的坐下來談談?我想……”
“顧将軍,咱們關上條件艱苦,怕是要怠慢您了,還請您移步甘肅,”
李卿河一口一句顧将軍,句句都透露着拒絕,顧廷鳳怕神色憂傷,“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這就讓大軍撤退五裏開外,忙了一夜,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顧廷鳳伸出手想撫摸一下李卿河的臉頰,卻被李卿河偏頭躲了過去,“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擾顧将軍了。”
李卿河從始至終,也沒正眼看過顧廷鳳一眼,因為李卿河自己心裏清楚的很,看的再多,不過是讓自己心痛而已。
楊千遠被李卿河拉着手,跟随着李卿河的腳步,任由他帶着自己走,可是楊千遠忍不住好奇,剛才那将軍看李卿河的眼神也太過露骨,恨不得要把李卿河吃了一樣。
“剛剛那将軍……是你什麽人啊?”
“一個故人。”
楊千遠自然是不相信,李卿河跟那将軍只是故人那麽簡單,想到小壯跟自己說的話,楊千遠不怕死的再次開口問道,:“我聽說,你以前是給別人當媳婦兒的,是這樣嗎?”
楊千遠的話讓李卿河停下了腳步,他眯着眼睛問道,“誰跟你說的?”
楊千遠本着不出賣兄弟的選擇,笑着打了個幌子,“一個朋友,你不認得……所以,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李卿河表情凝重道,:“是真的又怎樣?不是真的又如何?”
楊千遠看得出李卿河是真的生氣了,“咳,這不開個玩笑麽,你至于這麽認真嗎。”
.雨延 “哦,這樣啊,”李卿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楊千遠,他突然說道,:“楊兄,你胳膊疼。”
“啊?”楊千遠納悶兒呢,好端端的他胳膊疼什麽?“我胳膊不疼啊?”
“我說它疼,它就疼,”李卿河笑着在楊千遠的胳膊上拍了兩下,就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楊千遠被拍的發懵,可是還沒出片刻,他的胳膊就有點麻漲感,随後楊千遠就感覺整個胳膊像是被打斷一樣的疼痛。
他急忙跑到李卿河身邊,皺眉急聲的問,“你施什麽妖法了?快點給我弄好,疼死了。”
李卿河還想裝聽不懂來着,但是看着楊千遠那痛苦的表情,又想到這人剛剛打完仗,心想就算了吧。
他又輕輕的在楊千遠的胳膊上拍了拍,楊千遠明顯的感覺到疼痛在一點一點的消失,這讓他更為驚奇了,“你到底做了什麽?”
只見李卿河舉起了他的右手,楊千遠仔細一看,李卿河食指跟中指之間,夾了一根細如發絲一般的銀針。
楊千遠覺得不可置信,他質疑道,“你逗我呢吧,這麽一個小玩意兒,這麽厲害?”
“楊兄若是不信,可以再試試。”李卿河笑着擡起手,做出還要去拍楊千遠的動作。
楊千遠被他剛剛弄的那麽一下,頓時有了陰影,他連忙說道,:“我信,我信。”
李卿河見楊千遠那後怕的樣兒,忍不住咧嘴一笑,剛剛因為遇見顧廷鳳而傷痛的心,稍微有了好轉。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說笑的樣子,全都被跟在身後的顧廷鳳看了個正着,顧廷鳳看着李卿河那不是因自己而開心的笑容,被灼傷了雙眼,心也痛到了極致。
“卿河……”顧廷鳳輕輕的呼喊着,他多麽希望李卿河此時能回頭看他一眼,哪怕是厭惡,哪怕是憎恨,可是,李卿河那種無關緊要的淡漠,真的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忙了這麽多天,李卿河也累的半死,與楊千遠別過之後,李卿河就回到草屋歇息了。
此時的李家夫婦還有小松都還在河西縣城裏,難得的安靜,李卿河躺下沒一會,便呼吸均勻,進入了夢鄉。
顧廷鳳放輕了腳步,走到李卿河的床榻旁邊,看着李卿河安穩的睡顏,顧廷鳳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他的手輕輕的撫摸着李卿河的臉頰,如同做賊一樣,就連呼吸都在控制着。
低下頭輕輕的親吻了一下李卿河的額頭,輕輕的嗅着李卿河脖頸間隔味道,如癡如醉。
李卿河睡了多久,顧廷鳳就在邊上注視了多久,他甚至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當李卿河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然到了黃昏,他這一覺睡了有小半天兒,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顧廷鳳坐在床榻的邊緣上正,緊緊的盯着自己。
李卿河明顯有些驚慌,他猛然的坐起身,用力的推開了顧廷鳳,言語裏參夾着極大的怒氣,“你怎麽在這裏,出去!”
被推開的顧廷鳳神情浮上一絲憂傷,“我就是擔心你,想看看你,你餓不餓,一天沒吃東西了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顧将軍,若是沒事的話,您還是請回吧,我餓與不餓,與你無關。”
“怎麽能無關呢,卿河…我知道你怪我,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但是你不能趕我走,我們能好好的談一談嗎?”
李卿河嘲諷似的笑了笑,“顧将軍要與我談什麽?如果是談你心裏的愧疚,我覺得那大可不必,我不怪你,也沒有資格去怪你,在災難面前,自保是人的本能,所以,顧将軍不必自責。”
“卿河……我不是愧疚,我……喜歡你啊。”
“喜歡?”李卿河如同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顧将軍的喜歡還真是奇特,您的這種喜歡,李某接受不起,您還是趕緊走吧。”
顧廷鳳失落的低着頭,“你不信我是應該的,可是我會用行動來向你證明的。”
顧廷鳳說完這一切,人就退了出去,他現在不敢把人逼的太緊,好不容易才有的重逢,他不想讓李卿河更厭惡他。
看到顧廷鳳走了,李卿河仿佛松了口氣一般,可是一想到剛剛顧廷鳳嘴裏說的喜歡,李卿河就覺得嘲諷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