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後悔也無濟于事
忙碌了一天,最終的結果是小壯贏得肥肉兩塊,他得意洋洋的分給了李卿河一塊,“嘿,兄弟,分你一塊,要不是你,我也贏不了。”
嘗到甜頭的李卿河對小壯說:“下次有打賭這種事可以叫上我一起,”李卿河接過肉,挑眉給了小壯一個眼神。
小壯被李卿河這一眼瞅的小鹿亂撞,他連忙低頭幹飯,邊吃還邊偷偷的瞅李卿河,越瞅越覺得李卿河簡直不要太好看。
他想自己該不會是斷袖吧?為什麽會覺得一個男人,好看?!!!這麽想着,他倒抽一口氣,一粒米飯嗆在了嗓子了,嗆的他一陣咳嗽。
楊千遠原本坐的離李卿河挺遠的,他見小壯咳嗽把飯噴的到處都是,很是嫌棄的把他踹道一邊,“你小子太惡心了。”
他坐到了剛剛小壯的位置,把被他噴的到處都是的米粒擦幹淨,他歪頭瞅了一眼李卿河,見他并沒有太大的反應,依舊吃着自己碗裏的飯菜。
雖然李家被貶,但是來玉門關幹活的人,都是有錢拿的,雖然不多,也夠一家人的吃喝,李卿河沒要錢,只要求能供他們一家的糧食即可,他們雖然過得清苦,但是最起碼也有一口吃的。
可能是楊千遠的眼神太明顯,就算李卿河想忽視也故事不掉。 “楊兄為何這麽看着我?”
一直到李卿河提醒,楊千遠才發現自己竟然看一個男人看出了神,他微微覺得有些尴尬,黝黑的臉上浮上一絲微不可見的紅蘊,“你管我看什麽。”
李卿河無奈的聳了聳肩,心想自己又怎麽惹這位爺了?不過他也沒精力多想,又低頭繼續吃飯,今天可能是真的累着了,李卿河連續吃了兩大碗米飯,若不是看那馬上就要見底的飯桶,他還能在吃一碗。
挑了一天石板的肩膀,此時已經磨出了水泡,小松借着那一絲燭火光亮,一點一點的給李卿河挑破上藥。
小松心疼道,:“要不明天還是我去吧,你看你這明天還怎麽幹活啊?”
李卿河活動了一下被包紮完的肩膀,語氣輕松的說,:“沒事兒,等磨出繭子就好了,你還是在家照顧爹娘,別什麽事兒都告訴他們,”
雖然不情願,但是小松還是哼哼唧唧的答應了,他熟練的爬進了李卿河的被窩,“我先進來給你暖暖,你一會在進。”
李卿河:“……”為什麽覺得哪裏怪怪的?
胡碩屹立在顧廷鳳的門前,正躊躇着要不要進去,他想去邊關找小松,可是顧廷鳳最近反常的吓人,以前的他雖然面上冷峻,但也不會到一天不說一個字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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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他向顧廷鳳報事,顧廷鳳能用眼神回答就用眼神回答,實在不行,就用,“嗯,”或者,“否,來回答。
就連覮帝也察覺出顧廷鳳的不對勁,把早朝都給顧廷鳳免了。
想到這裏,胡碩覺得還是晚一點再走吧,畢竟他家将軍現在這個樣子他也放心不下。
他正要走,就聽顧廷鳳在屋裏喊他。
“将軍,您叫我?”胡碩心裏高興,這麽多天顧廷鳳還是第一次主動的找他。
僅僅一個多月,顧廷鳳就明顯消瘦了許多,原本硬朗的面孔,變得更加淩厲,但是這張淩厲的臉上,卻是一雙憂郁的雙眼。
顧廷鳳有大半個月沒怎麽開口說話,他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胡碩,你說邊關現在冷嗎?他最怕冷了,也不知道他過得怎麽樣……”
“将軍……”胡碩不知該如何勸解,畢竟,錯,全在他家将軍身上,現在說什麽不也是無濟于事麽。
顧廷鳳其實也沒想着能在胡碩口中聽到答案,他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聽說那邊日子特別清苦,又戰事不斷,我真怕他在那邊出個意外。”
胡碩內心肺腑,您早幹嘛去了,當初讓他做僞證的時候想啥了?
顧廷鳳還在繼續的說着,像是疑問,又像是在自述,“你說,他得是多恨我啊,就連一幅畫他都舍不得給我留下,賬房也給燒了,紅豆也丢了那麽多,你說,我還能留下什麽?是不是在過幾年,就連記憶都淡了?”
“将軍,不會的,夫人他重感情,他心裏還是有你的,”
“呵!有我?怎麽可能呢?他恨我!他恨我!他恨我當初沒在金銮殿上救他,恨我為了自保做了僞證!他不會原諒我的,不會的……”
顧廷鳳字字說的慷慨激昂,他激動到全身的血管都跟着暴起,他明白,他跟李卿河已經結束了,他也知道事情的因果也全都在他身上,可是,他還是不願意承擔這個後果。
如果當初就知道自己接受不了,就算李家是砍頭淩遲,他也會陪着,因為,他真的受不了沒有李卿河的日日夜夜。
就算李卿河燒光了有關于他的一切,但是這麽大的将軍府裏到處都是他的影子,他忘不了,也不想忘,他想跟李卿河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他現在能做的,只有思念,只有獨自承受着自己自私帶來的後果,因為,這是他的報應。
“胡碩,你想小松嗎?”
胡碩想都沒想的答道,“想!”他已經想的受不了了。
“那你去找他吧,也順便看看他,過得好不好,”
胡碩自然知道顧廷鳳口中的他,說的是誰,“将軍放心,我一到邊關就給您傳信。”
得了顧廷鳳的允許,胡碩片刻都不想耽擱,連夜就騎馬去往了邊關,他與顧廷鳳不一樣,顧廷鳳手裏握着兵權,不得調令擅自出長安的話,肯定會被皇帝懷疑。
所以他知道他家将軍的用意,既然他家将軍出不去,那就只能讓他去了。
越往北走胡碩心裏就越激動,一直在心裏默念,“等我,小松,”
李卿河連着挑了好幾日的石板,肩膀上的傷總是反反複複一直未見好轉,今日他剛把扁擔扛起來,肩膀就傳來了傷痛,他微微一皺眉,咧着嘴一咬牙還是把那石板扛了起來。
楊千遠這段日子一直觀察着李卿河,也發覺了他應該是肩膀傷着了,他啧了一聲,從李卿河手中把扁擔拿了過來,“你去那邊撿石頭去。”
李卿河不明所以,只認為楊千遠嫌棄他幹的不好,反正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吧,誰讓人家是頭兒呢。
李卿河想到這裏,偷偷的在心裏笑了一下,這個楊千遠除了脾氣暴躁了點兒,其實人還是不錯的。
跟他一起撿石頭的是那天打賭的老杜,老杜雖然年紀略長了些,但是身體一直硬朗,他看着李卿河來了,開口替楊千遠說好話,“你別介意,咱們楊頭兒就是嘴不好,忒損,不過他心眼不壞,”老杜瞄了一眼李卿河的肩膀道,:“磨破皮了吧?”
李卿河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肩膀,“嗯,不過也沒什麽大礙,過兩天起繭子就好了。”
老杜點點頭,“你沒幹過這活,都得經歷這一關,不像我們,皮糙肉厚習慣了。”
李卿河淡淡一笑,他看着遠處扛石板的楊千遠心裏感覺到一股暖流,沒想到這麽粗枝大葉的一個人,心還挺細。
“不好了,小壯暈倒了!”
李卿河尋聲走過去,發現小壯赤紅着臉躺在地上,他上查看,發現他渾身熱的燙手,查看一番後,發現小壯應該是着了風寒。
掏出自己随身攜帶的針包,取一根針紮在了小壯的人中部位,沒一會兒,人就醒了過來。
見小壯醒了過來李卿河松了一口氣,“好了,他應該沒事了,回去吃幾副驅寒的湯藥即可。”
他拍了拍小壯,“以後生病了就別強挺着幹活了,”
小壯羞愧的點了點頭,“知道了,”清醒過來的小壯,忍不住在心裏想,這個李卿河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要不然為什麽總是,勾引自己,今天還救了自己,可是他不是斷袖啊,他還得給家裏傳宗接代的啊。
但是小壯又想到,萬一自己拒絕了李卿河,李卿河傷心了怎麽辦,讓這麽好看的一個人傷心,他是不是會很過分?
可惜李卿河聽不到小壯內心的想法,要不然他一定會抓起他的領子問,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在勾引你了?
其實也不能怪小壯多想,主要是李卿河眉眼之間偶爾透露出的神态,總是能讓人浮想聯翩。
剛剛李卿河那一套行雲流水搬的操作,簡直讓衆人大跌眼竟,尤其是楊千遠,他以前一直以為這人是一個繡花枕頭,卻沒想到,這李卿河連醫術都懂。
楊千遠讓人把醒過來的小壯攙扶了回去,他表情略帶驚奇道,:“你還會醫術?”
“略懂一二而已。”
雖然李卿河說得輕巧,但是楊千遠還是對李卿河有點刮目相看了。
玉門關往裏,就是河西縣城,他們現在所建立的城牆,就是為了阻擋數十裏以外駐紮的倭寇,聽探子來報,倭寇又往他們這邊遷移了一段距離。
楊千遠忍不住罵了句娘,“媽的,這幫雜碎。”
“倭寇如此橫行,長安為何不派兵來繳?”
想到這裏楊千遠更氣,“咱們這天高皇帝遠,上邊也派過幾波兵馬過來,但是并沒有什麽用,打來打去,受苦受難的還是百姓,況且以咱們現在的實力,與對方交戰,的确很吃力。”
李卿河也知道現在覮朝實力并不充足,但是他們也不能就此坐以待斃,“楊兄,我們得想個法子來對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