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晉江獨家發表 (2)
的可是倍兒香,渣渣都不剩,賭氣不吃飯的行為他小時候都沒做過,幼稚極了。
更何況,就算為了叔叔,他也必須考出好成績,這樣才有底氣跟父母要獎勵。
蘇橙難以理解:“你可真牛,我要是你,休學的心都有了。”
“別張嘴就來。”白一鳴用筆頭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她吐舌頭扮鬼臉:“我願意。”
白一鳴哭笑不得,環顧一圈,壓低了聲音:“快回到你的座位去,如果被班主任逮到,又要罰你寫檢讨。”
“随便,”蘇橙毫不在意地扒拉一下馬尾辮,“我有存稿,之前寫了兩千字,只交一千,姐姐我有浪的資本。”
話雖這樣說,但蘇橙身體很誠實,挪動屁股悄咪咪地坐回原位,不敢再放肆。
孤獨的時光總是很漫長。
接下來有很長一段時間,白一鳴都沒有見到聞靖宇。每天保持三點一線的生活,上課,練琴,吃飯睡覺,除此之外,會偶爾陪蘇橙去體育館打網球放松身心。
他遵守諾言,高考之前絕不會和叔叔見面,身體做到了,心卻很難。
這期間,他從楊文澤那裏得來了不少有關叔叔的消息,男人業務繁忙,生意越做越大,奔波于國內外。
相隔兩地,誰都不好受。
有很多個深夜,白一鳴徹夜難眠,忍不住躲在被子裏盯着手機發呆,差點熬成近視眼。
心裏無比期待聞靖宇能夠主動聯絡他,哪怕只是像以前一樣關心他的學習成績也好,可惜每次都是通過楊文澤來傳遞信息,他心理難過極了。
天殺的老男人,就....真的能忍住嗎?
Advertisement
他不知道的是,城市的另一端,老男人比他還煎熬,險些幾次沒忍住,差點不顧一切殺到白家把人打包帶走。
午夜過後的清吧,沒有DISCO,也沒有熱舞女郎,只有能夠放緩人們心态的輕音樂,安逸至極,适合談天說地,喝點小酒與朋友溝通感情。
聞靖宇和秦致坐在吧臺,同時舉杯,杯底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老聞,你和成哥什麽情況,”秦致一手搭在好友的肩膀上,“還沒講和呢?”
聞靖宇又抿了一口酒,語氣淡然:“有一鳴在,已經做不回兄弟了,有可能做岳父。”
聞言,秦致被雷得一口酒差點噴出來。
“靠!”他忍不住口吐芬芳,“老聞,你來真的?”
聞靖宇微微垂目,濃密漆黑的長睫在臉上投下一道陰影。他眯着眼眸,沒什麽情緒地盯着酒杯觀察,思緒不由飄遠。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白一鳴動心的,又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呢?
記得有一次,他帶着新認識的小男友和幾個好兄弟聚會,白玉成和趙婉彤都在場,大家喝了點酒,秦致指着他身邊的男孩,随口一說:“老聞,這小兄弟長的有點像一鳴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在場除了聞靖宇以外,其他人都當做玩笑話,左耳進右耳出了,包括白玉成夫婦。
聞靖宇卻不同,他還記得當時的感覺,記憶猶新。随着那句話的尾音落下,他僵住身體,像是被人拿棍子狠狠敲了一下頭,意識格外清醒。
當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後,一改往日的成熟穩重,竟然略顯慌張的提前離場了,甚至心虛的不敢和白玉成對視。
他覺得自己是畜牲,竟然對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有了肮髒的念想,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他有意疏遠白一鳴,主動和對方保持安全距離,經常用工作麻痹自己,甚至在短短的三年內不斷擴展海外業務,為了防止白一鳴黏在身邊,他好有借口出差。
本以為這輩子也沒有希望,他和團子只能做叔侄,他會用叔叔的身份守在青年身邊一輩子。卻沒想到有一天,他的好兄弟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告訴他團子喜歡他。
沒有人會理解,他當時的心情。枯寂已久的心重新活了過來,全身血液都在叫嚣,原來并不是一個人的單戀。
激動之餘,理智回歸了。
做人不能太自私,他不能像白一鳴一樣任性,何況他早已過了任性的年齡,他不僅要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負責,也要對白一鳴說過的話負責任。
“老聞!”
秦致突然伸手,一巴掌落在他的肩膀,喚回他飄遠的思緒。
他轉頭看好友,遞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喝酒。”
秦致沒跟他碰杯,急着問:“你真的對一鳴動心思了?”
聞靖宇想起青年那雙澄澈坦蕩的眼眸,漂亮又深情。一個十八歲的男孩敢勇于承認自己的感情,他為什麽沒有勇氣承認呢?
他撂下酒杯,微微偏頭,狹長的眼睛溢出點點柔情,語氣溫柔又堅定:“是。”
萬萬沒想到他敢認,秦致張張口,反應變得遲鈍,慢半拍的一拳怼在他的肩頭,聲調自然拔高:“你個老王八蛋,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可真混啊!”
聞靖宇無所謂道:“你繼續罵吧。”
他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好人,別人罵的再歡,也阻止不了他和白一鳴相愛。
今晚的酒沒白喝,聞靖宇想明白了一件事。
白一鳴說的非常對,他是膽小鬼,還不如一個孩子勇敢。白一鳴為了他鼓起勇氣邁出第一步,就算過程艱辛,仍舊不肯放棄的追逐在他身後。
無論是作為長輩還是愛人,他都不能坐以待斃,他要站出來把白一鳴護在身後,承受一切指責和謾罵。
秦致看他那樣就知道勸說無果,只能在最短時間內做出選擇。
一方是白玉成和趙婉彤,另一方是聞靖宇和白一鳴。秦致兩邊衡量了一下利弊,糾結的頭發都被他揪成雞窩,最終不按套路出牌,棄明投暗了,他選擇站在聞靖宇這邊。
“老聞,”他攬過男人的肩膀,往下瞄了一眼,提起正事,“醫生怎麽說的,什麽時候動手術。”
聞靖宇拿杯的手一頓,方才還散發光芒的雙眸漸漸變暗,低沉着聲音說句:“還沒決定。”
“還沒決定?”秦致瞪大眼睛,按着他肩膀的手用力晃兩下,“不是吧兄弟,這都多久了,上次成哥還問你腿傷呢,你就忍心讓哥幾個天天提着心吊着膽。”
“這件事...”聞靖宇臉上流露出幾分猶疑意味,“有風險。”
不怕別的,就怕手術不成功,如果他的後半生離不開拐杖和輪椅,那白一鳴該怎麽辦。
他不忍心讓白一鳴永遠守在一個瘸子身邊,而最糟糕的結果,就是繼續疏遠白一鳴。
無論哪種結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秦致皺着眉頭,長嘆口氣:“老聞,你就不看我們,你也得看一鳴,你忍心讓孩子牽腸挂肚,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別告訴團子,”聞靖宇神情凝肅,還有點警告的意味,“他不知道,這又不是什麽好事,沒必要讓他知道。”
“啊?他還不知道?”秦致撓撓頭,覺得好兄弟有點可憐。
聞靖宇卻不以為意地擺擺手:“我會盡快定下手術時間,不會有事的。”
秦致跟他碰杯:“這次選擇相信你,兄弟,給點力,早日把成哥和嫂子拿下,別讓一鳴等太久。”
“謝了老秦,”聞靖宇心口一暖,表情誠摯,“等一鳴高考結束,我就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