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廚房的位置尴尬,他的氣息蔓延到客廳,蔣野的孕期甚至要比正常人還要虛弱。
有時候池顏川甚至覺得他裝的實在過火。
蔣野在拳臺上的身體素質可比大部分的Beta還要好上許多,怎麽到了自己面前就變成一個走路都需要撐着的虛弱模樣。
池顏川從身後而來将他籠罩,伸手毫不費力的便固定住他的腰,也對上了那雙眸。
平日沒有任何波動和情緒的眼眸在信息素的作用下仿佛真的沾了幾分微紅似的。
“就一下,一點點就好……”蔣野的額角青筋凸起了些。
Alpha的靠近會讓他的心裏對這個味道格外翻湧起渴望。
蔣野轉過後頸,露出被抑劑打到幾乎看不出的腺體,昨夜已經被咬過,還微腫着。
“疼…”蔣野悶哼一聲,修長的指尖捏在洗手池的邊緣。
池顏川下口向來不分輕重,也不在乎他疼不疼。
說來也巧,池顏川對葡萄過敏。
可蔣野的信息素是黑玫瑰,一種聞起來很淡卻偏酸的葡萄。
他對蔣野不過敏,能夠聞到他的味道,這是他唯一可以觸碰的葡萄。
“昨天沒咬夠麽,想要也不知道找個好一點的理由。”池顏川徒然在他的耳邊笑道。
蔣野快要站不住腳,他一聞到Alpha的味道就會發軟,這是他孕期後的反應。
他的腺體常年打抑制劑的緣故已經萎縮,懷孕後總是會突然需要Alpha的信息素,從驗出懷孕到現在他的身體每況愈下。
蔣野的每個毛孔都在張開,信息素外溢,整個人靠在男人的肩膀處想要尋求味道。
“信息素,只要一點…”他沙啞的開口。
兩個人親密的時候池顏川不喜歡吻他,也不想要讓他的氣味沾到自己的身邊,蔣野每次都會被折磨的渾身酸痛。
喉嚨翻動,他被池顏川直接帶回客廳的沙發附身被壓下,唾沫咽下去喉嚨都在發痛。
池顏川居高臨下的看着人,看着蔣野因為缺乏信息素而難熬。
他的身材常年健身的緣故導致腹中已經有三個月還是看不出來,只是人已經瘦了許多。
莫名的,池顏川好像有一種惡趣味,就喜歡看着他求着自己,哄着自己,掌控感從未這麽強烈。
他勾開蔣野的襯衫,露出的大片肌膚上還有昨夜的吻痕:“你長得不漂亮,這方面卻很有天賦。”
Alpha意有所指,語氣輕佻。
蔣野有些慘白的臉上多了幾分強忍淚模樣,他只是想要一個标記,不是想要那個……
“別這樣,我沒有,顏川,我沒…”蔣野扣緊自己的襯衫,露出的後頸散着幾分熱。
“這又沒有別人,你裝給誰看呢。”他冷言道:“你不就是喜歡麽,不就是喜歡我,想要嗎?不然肚子裏這個東西哪來的?”
“蔣野,你別以為仗着這個孩子能和我有什麽關系,也少拿這個東西威脅我,肚子疼去找醫生,想要标記就要求我,我對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你還敢說不要嗎?嗯?”
男人附身壓下,兩人的力量并不懸殊。
信息素的壓迫幾乎讓蔣野動彈不得,小腹墜的向下吃痛。
池顏川毫不在意的拍了拍他的臉:“求啊。”
蔣野靜默的看着他,屈辱在心中升騰,唇角發顫遲遲沒有回應:“你…”
秘書的電話鈴聲打破兩人之間的寂靜。
池顏川啧了一聲,目光艱難的從蔣野的腺體上移開,喉結微動,将電話接起後聽着對方說着什麽,他嗯了兩聲道:“讓車在樓下等下,十分鐘後出發。”
工作上的事,昨天他參加的慈善晚會今天有媒體來采訪。
池顏川從蔣野的身上下來,莫名被電話打斷有些不爽:“衣服穿好,一會和我走。”
“我?”蔣野愣了下,慢慢坐起身将衣服整理好:“我不行,真的不舒服。”
從昨天半夜奔波過來幫他解決易感期到現在蔣野幾乎就睡了幾個小時。
“你怎麽這麽矯情。”池顏川将領帶挂在身上:“過來。”
“墨跡什麽,我讓你過來!”見他遲遲沒有動作池顏川有些怒。
“嘶。”蔣野走過來被他直接按在鏡前,尖銳的牙齒刺破後頸腺體,沒有半分溫柔的咬上去。
瞬間的疼痛直沖大腦,蔣野差點沒有站住腳,撐不住的手臂扣緊了池顏川的手腕。
池顏川:“行了吧?別磨磨唧唧沒完沒了。”
他看着蔣野這幅虛弱的樣子就心煩:“懷個孩子矯情的要命,自己作還要我負責,不要臉。”
“……”蔣野好不容易找到個支撐點,信息素瞬間起了作用似的,讓他沒有再感覺那樣的乏力。
池顏川講話一向難聽,對于他更是加倍。
池家的家族體系龐大,老爺子私生子衆多,只要他稍有怠慢很可能下一秒繼承人的位置就會被扯下臺。
當初要不是那一夜兩個人有了交集,池顏川也不會因為輿論的壓力娶他。
這段婚姻表面看似各取所需,蔣野為了錢,池顏川為了面子,實際上命運的天平從一開始就有嚴重的傾斜。
池顏川主導作用,一個從小到大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嬌縱大少爺和一個無名無姓靠着□□拳才能活命的兩個人莫名有了交集。
無論是誰來看,蔣野都是高攀。
昨天的慈善晚會是池顏川即将接手集團前的動作,下午有一場新聞發布會,他需要親臨贊助的福利院和院長簽訂協議。
言秘書到樓上的時候,蔣野坐在沙發的邊緣,手裏還捧着一杯沒有喝完的溫水,臉色不太好看。
“池總,可以走了。”
“嗯。”
言秘書将文件遞過來邊跟着他向外走:“這是公關的文案,拍照後明天會登頭條和熱搜,池董事長很滿意這次的慈善活動。”
池顏川的腳步頓住,回頭看了一眼還坐在沙發上發呆的蔣野:“喂,愣什麽神,還不趕緊跟過來。”
“嗯?”突然被叫到的蔣野咳嗽了下:“我…我自己可以回去。”
“你不是要去工作……”池顏川工作的事從不讓他過問。
言秘書在一旁解釋道:“這次采訪很快,而且可以順路送您回老宅,司機已經在樓下了。”
“哦…好。”他放下杯子,走在兩個人的後面。
池顏川聽着他慢吞吞的腳步無意識的也放慢了些,催着他:“跟過來,走後面幹什麽。”
“哦……”
“呆子似的。”
——
池家即将換繼承人,池顏川接手企業之前的風評格外重要。
之前他和蔣野一夜/情的緋聞鬧得滿天飛,私生活混亂的事情就算壓着熱度也難以平複,這場慈善活動正好填補空缺,重新樹立形象。
而且贊助福利院在十二年前就是寰盛集團每年的額外補貼,大大小小已經資助了許多孩子念完大學。
媒體早就已經在福利院門口等候,采訪的記者也蜂擁而至。
從池顏川下車開始,院長親自迎接,大贊他一表人才為社會做貢獻的主題,兩個人在閃光燈下握手,定格在相片中。
“池總,聽說您的伴侶已經懷孕,您做慈善是否和這個有關?”
“聽說您接手了城南郊區的那片地皮,接下來想要進軍房地産項目嗎?”
“對于這次慈善捐贈您有什麽要說需要發表的嗎?最初的動機是什麽呢?”
記者的問題向來犀利也确實能夠問到點子上。
這次的福利院是新建築,和正常的小學一般大,從車庫一直到大樓中記者都跟在後面追問,保镖将人拉開。
言秘書在一旁解釋:“大家進到會議廳,到時候池總會一一解答,保持距離,謝謝大家配合。”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進到一樓,蔣野坐在車裏看着消失的人群安靜的等着。
沒過一會,言秘書從樓裏匆忙下來拿簽字筆:“蔣先生,您有什麽不舒服嗎?”他看蔣野的面色不太好問道:“需不需要我現在安排車先送您回去。”
“不用,你們忙就好了,不用管我。”蔣野靠在車座後有些困。
“好的。”
蔣野本想在車裏睡一會,可沒兩分鐘就聽見車窗外有咚咚咚的聲音,好像有人在敲似的,他擡頭一看,外面有個小孩子正蹲在車後面踹小石頭。
“小朋友?”蔣野放下車窗向後看。
“嗯?”蹲在後面的小朋友擦着臉,好像是專門躲在這邊哭的,聽見有人連忙擦了眼淚。
“怎麽了。”蔣野看見便下車,将小不點抱起來:“蹲在這哭什麽呢。”
小不點仰着頭看他,鼻涕還沒擦幹淨,反而更委屈似的:“你是誰呀…新的老師嗎。”
“今天不用上課嗎?”蔣野笑了下,他領着小朋友去到旁邊的滑梯區坐着:“怎麽自己一個人在這呢?”
“我…”小不點蹲在他面前像是一個小球,手指頭戳着地面的石頭,倒是不認生:“小花花有爸爸媽媽了,以後不會陪我玩了。”
“嗯?”
“她被挑走了,以後不會再見面了…別人都有爸爸媽媽了……”
小團子的好朋友已經被別人領養,他自己一個人在這難過傷心。
作者有話說:
蔣野和蔣铮從小也是孤兒院長大,不是親兄弟。
攻前期有點讓人惱火,後期真的不會——
受就是溫柔木讷的老男人形象。
存稿中,八月應該會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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