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3)
今天是止不住了,“愛一個人就是一件事,你的心和身體卻做着兩件事,你好虛僞。不愛我就離我遠點,永遠不要來找我。”
“傻孩子,我愛你,我的身和心都是你的。可一個人愛人的能力是潛力無限的,甚至一顆心能容下整個世界。我的愛,當然也能包容你和你之外的人。我對弟弟妹妹的愛,和對你的愛當然是有區別的,但我從來沒有想過對你做不愛的事情。”
“你怎麽可以這樣?你太過分了。”
他怎麽可以剛剛還和別的女人在一間房裏談笑,轉眼就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講這些話,哪怕再大事情,他總是可以這樣雲淡風輕的解決。
雲墨銘去倒了杯果汁遞給她,“喝點東西,我們慢慢聊,夜色漫長,時間很多。”
啪--
她把果汁潑在他身上,将杯子砸碎了,“你太氣人了。”
他這樣子好像在說她無理取鬧一樣,偏偏她這時候失去了以往的冷靜自持。
雲墨銘低頭看着赤裸胸膛上的橙色果汁,冰冷的果汁沿着肌肉線條滴下,弄髒了潔白的浴巾。
他語出冷靜,“那麽你告訴我,小貍是你的什麽人?你和章天綸在意大利到底發生了什麽?那個救我的神秘男人又是誰?”
“他是我朋友和親人,至于後面兩件事我沒辦法和你解釋。你想說什麽?”小貍是她一手養大的,算得上她的弟子,師徒之情千絲萬縷,和親人無異。但她的身份不能表明,熾篁神尊更加不能暴露。
他說了個好字,“我信你,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她又問題,他一直都知道。
069滿地玫瑰
這一字一句的質問,讓南青心底怒火更甚。她翻了個白眼,既然他早就懷疑自己了,憋到現在才問,真是沉得住氣。
“我就是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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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再和他廢話,她往外走,雲墨銘一把将她拉回來抱在懷裏,他安慰,“別鬧了,小青你真的忍心離開我嗎?你的眼睛告訴我你舍不得,你心裏有我,你如果不愛我就不會到這裏來。我不會放你走的。”
南青被他抱着很想推開他,可心裏又有聲音告訴她舍不得,她是真的把心都給了雲墨銘。
她沉默了很久,妥協,“你以後不要再騙我了,既然愛我那你身邊的人只能是我南青,這就是我的态度。”
“知道了,乖,小青別哭了。”雲墨銘幫她把眼淚給擦了,摟着她親了會兒,抱着她上床休息。
她這幾天真的累了,頭沾着針頭就睡着了。
雲墨銘讓人送了一大捧高級玫瑰上來,他抱着玫瑰在卡片上寫了幾個字,他關了房間裏的燈。在地上擺了一地的蠟燭,每一只蠟燭邊上都有一瓣玫瑰花,偌大的房間地面鋪滿了蠟燭和玫瑰,恰好組成一個雲字和一個青字的模樣。
南青還在卧室睡覺,尹哲幫忙把東西擺好,小心的問:“大少爺她留在身邊不會有危險嗎?”
他今天被南青打的慘了,到現在胸口還疼,他怕南青萬一哪天傷了大少爺怎麽辦。
雲墨銘卷起襯衫袖子,安靜的擺着花瓣,深吸一口氣屋子裏都是花香。
“有刺的玫瑰才有吸引力,她如果沒有利用價值,那就不用留下了。”
尹哲明白他的意思,這一兩年雖然在南青身上投入的很多,但她賺回來的更多,南青現在就是星遇的一塊小招牌,她不僅琴棋書畫精通,而且樣貌姣好,前路無限。
雲墨銘是相當惜才的,他更加清楚地知道如何去發揮一個人的價值。
時間差不多了,夜色越來越濃厚,他将窗簾都拉上,屋子裏漆黑一片。他播放音樂,是一首極其風情萬種的弗拉明戈探戈,Tango/ para/ Abel,風情中帶着獨有的悶騷,撩動人的神經。
南青聽到音樂從卧室裏出來,她只開了一點門縫,門邊是一束玫瑰花,花邊上是一張卡片,她清楚的看到卡片上字。
客廳裏一片晃動的燭火,在燭火掩映間,玫瑰花鋪了滿地,她看到了雲和青字緊緊連在一起。而那個男人,一身藍色襯衫,他在燭火中旋轉跳動,一個人跳着熱情如火的Tango。
她從他身上看到最深沉的孤獨,深邃的眼睛裏都是火光。
她嘆息一聲,他不僅長得斯文,舉手投足精英味道,而且做事也很體貼,一朵玫瑰在他手裏就變了個花樣。
雲墨銘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他一把拉住南青的手将她帶進懷裏,猛地勾着她的腰。
“我們一起跳。”
南青并不會跳舞,被他帶着左右旋轉。跟着輕快而撩人的音樂,南青都忘記了自己是不應該就這樣原諒他的,但他的笑容和眼神充滿了濃厚的愛意,讓她忘記了別的。
雲墨銘帶着她在遍地的玫瑰和蠟燭之間跳舞,這些都是電光蠟燭,可以變化各種顏色,七彩的火光就像真實的一樣,如夢如幻,亦如泡影。
他把她放在玫瑰花上,擁着她,親着她,交相纏綿。
“我愛你小青,你答應過不會離開我的,你要記住。”
她現在腦子裏都是那張卡片上的字:愛你,就是一輩子從承諾。
風平浪靜過後,又是一番天地。
晨晨幫南青接了一期文化類節目,節目開場是古琴表演,南青的個人簡介上寫着精通琴棋書畫,她的個人聲評也不錯,節目組就邀請她去做開場表演嘉賓,但節目組還邀請了另一位古琴大師,到時候是兩人一起合作彈奏。
晨晨把通告單給她看了,她看完具體節目要求沒什麽異議,演奏廣陵散不是問題。
晨晨告訴她這節目主要針對是青年人和學生,受衆多是家長和學生,這兩類人是最大的消費群體。只要南青能夠拿下表演的機會,那麽她的道路就拓寬了,等到時機成熟就幫她做更深一步的規劃。
“眼下就是要把你打造成內涵型的super/ model,往文藝上走,不僅要塑造高顏值的形象,更要突出你的文化內涵。”晨晨點着桌面,篤定,“官方最喜歡有正能量的公衆人物,到時候你就可以獲得官方的推薦,那樣離進文協就不遠,那可都是你的加分項。”
“知道了。”小貍已經死了,她站不站在銀幕上都已經不重要了。
晨晨讓媛媛先去蘭城把酒店和車程準備好,她幫南青做好計劃安排,先在公司裏把她手裏其他模特的事情安排一下再和南青去蘭城那邊。
南青發消息給雲墨銘,告訴他她要出去。雲墨銘回她讓她注意安全。
離出發還有六天,南青去猩的店鋪找酒喝,等她酒醒了也就差不多該啓程了。
果果被她送去江岸區第一中學上課,她是突然插班進去的,所以算是聽課生,等到來年9月份開學才是正式入校生。這兩天是雙休日,果果接到了個陌生號碼,她聽聲音聽出來是南青。
“師傅你怎麽換手機了?”
“師傅借的別人的手機,你等會來亳山這裏,師傅有事和你說。”
南青那邊挂了,果果收拾好東西,和舍友打聲招呼就去了亳山。亳山是有名的藥城,果果沒有身份證只能用法術去,她來到亳山但是沒看見師傅在哪裏。
“果果,到師傅這兒來。”南青出現在她身後,在一片蒼山脆樹之前。
“師傅,果果來了。”果果歡快的朝他跑過去,印花書包上挂着的鈴铛叮叮當當響。
******
蘭城是個風景秀麗,山水相依的山水城市。
南青的酒店在市中心,她和晨晨在文化宮等那位古琴大師倉廷。劉導已經和南青說過具體怎麽來,她現在就是等倉廷來配合演練一下就行。
倉廷進來,一身唐裝,灰白的頭發挽成發髻,很有世外高人的樣子。他走來和劉導握手,寒暄幾句。
南青上前,恭敬的叫了聲了倉大師,“您好,我是南青,初次見面,先生風骨令我眼前一亮。”
倉廷聲音渾厚,看得出是經常鍛煉身體的,“江山代有才人出,想不到南姑娘你這麽年輕,聽說你琴彈得很好,難得難得。現在年輕人靜不下心來好好學琴了,可惜了。”
“倉大師過獎了,畢竟時代不一樣了,年輕人更喜歡流行音樂,可也不乏喜歡傳統文化的年輕人啊。”
倉廷點頭,“是,咱們要弘揚傳統文化,不能讓這些沒落了。”
“您說的在理。”
070倉廷死了
南青和倉廷聊了幾句,兩人還挺合得來。兩把琴都已經準備好了,導演給他們準備了琴譜,意外的是兩個人都不需要,只是試了幾下就可以彈奏。一開始南青和倉廷會出現失誤,一方跟不上另一方的速度,或者出現不默契的狀況。但練習幾天,兩人已經能完全默契的配合。
彩排一切順利,大部分嘉賓和工作人員都很認真,南青是唯一一個模特出身的。其他人都是什麽協會的會長、最次的也得是軍藝出來的演員。南青就像是突然冒出來的野狐禪,偶爾會遭人閑言碎語。
倉廷是頗有威望的琴樂大師,她見南青修養不錯,忍不住誇贊,“想不到南老師的琴技相當好,你師從什麽人?”
南青已經從南姑娘變成了南老師,看來倉廷對她很器重。不過她師傅那可是天宮中最有名的天韻仙尊,他的音樂造詣三界中無人能比,一曲琴音能渡人成佛,也能殺人無形。她也就學了個六七成的功夫,總是被師尊訓斥不用功。
“我師父叫天韻,倉大師您可能沒聽過,他不像您這麽出名。他老人家永遠都找不到人,不知道去哪裏旅游了,就連我也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聽過他師傅名號的不是神仙就是鬼了。
“哪裏,看你的水平就知道你師傅肯定不簡單,果然高手在民間啊。”倉廷說了句場面話圓過去。
大廳裏的人都陸陸續續出去,大家練了一上午都餓了。南青和倉廷走出去找地方吃飯,可倉廷受不了蘭城潮濕的空氣,現在又是梅雨季節,他走哪兒都覺得渾身濕噠噠不舒服。南青幹脆就陪他一起在酒店吃飯,她在倉廷房裏和他一起聊天,天南海北沒有拘束。
倉廷的助理幫他打理古琴,出去一會兒。
倉廷口渴,南青去客廳幫他倒杯水,她剛拿起水壺就聽到門外有人按門鈴,她去開門可門外沒人,她又回去倒水。
她把水拿給倉廷喝,助理進來不好意思道:“麻煩南老師了,都是我的工作還要你來,真不好意思。”
“沒事,我在這兒照顧照顧倉大師是應該的。”
倉廷喝完水,忽然四肢抽搐起來,眼睛瞪得像要蹦出眼眶,他難受的抓着喉嚨倒在地上打滾,“救命……救命……”
助理吓傻了,沖過去抱着他,“怎麽了?倉老師你怎麽了?”
南青不是大夫不知道怎麽救他,立即打電話叫救護車,但不等車子來他就已經斷氣了。
****
警察局,審訊室。
南青面前是兩位警察,他們問詢了南青基本信息之後,說:“法醫在死者倉廷喝的水中檢測出烏頭堿,他中毒死亡,那杯水是你倒給他嗎?”
“是。”
“是你謀殺他嗎?”
“不是。”
“那為什麽你給他倒的水有毒?老實一點,說實話。”
“我不知道,我沒有殺人。”
南青被關進看守所,等待案子後續進一步調查。
人當然不是她殺的,她想要殺人不會用下毒這麽蠢笨的手段。那是誰嫁禍給她?當時還有助理在場,但她出去了。那那個按門鈴的人是巧合嗎?
南青靠在牆上思考,她旁邊的幾個獄友看不慣她,讓她坐在最後一個鋪位,那位置靠近廁所,臭氣熏天。
有個短了一截小指的女人走到她面前,“新來的,那裏才是你睡覺的地方,過去。”
其他人對她也沒好臉色。
南青拒絕,“管教沒說讓我睡那裏。”
“你懂不懂規矩?我們讓你去你就去。”
她們都是這麽過來的,所以現在把這一套也用在南青這個新人身上。
南青沒搭理她,其他人礙于房裏有監控就沒鬧事。
缺手指女人的瞪她,“你等着瞧,看你去不去。”
等她們都躺在床上,她身邊的人故意踹她一腳,她身手快躲過了。那些人幾次三番的做小動作,南青幹脆将她們都定住。
一個個都驚慌失措的瞪她,她攤手無奈道:“你們這麽看着我幹什麽?安靜點吧。”
她安安靜靜的躺下想事情,如果她不能證明清白怎麽辦?助理一口咬定是自己用烏頭泡的水給他喝。
第二天她又被提審了,新的證據出來了,她家陽臺上曬了很多烏頭,都是沒有炮制的,含有大量烏頭堿。雖然證據拿到的太順了,但事實就是事實,南青沒辦法狡辯。人證物證都在。
南青拒不承認,堅稱不是自己做的。雲墨銘幫她請的顧律師來了,他在監室裏等着。管教将她帶過去,她進去被扣在椅子上。
顧律師簡短的自我介紹,直接切入正題,“你有沒有殺倉廷?”
“沒有。”
“那杯水是你燒的?你倒的?你給他的?”
“是的。”
“有第三人在場?”
“他助理有事先出去了下,等我把水給他,他喝完了助理進來了。”
“也就是說他沒看到你燒水和倒水?”
“對。”
“那你家那些烏頭哪來的?”
“不知道。”
顧律師拿出一張發票給她看,這張發票是批發烏頭的收據,“這是烏頭批發的發票,日期是事發前五天,你那天應該剛好去蘭城,而且警察問過那個亳山賣草藥的。他說就是你買的,因為沒人買原生烏頭,所以他對你的印象很深刻。真的是你買的?”
“不是,我那天直接去了蘭城,沒有出去買東西。”
“那你出發前幾天在幹什麽?”
“喝酒,在花市一家店裏喝酒。”
“有證人嗎?”
“沒有。”
顧律師沉默。
果果被她送去學校讀書了,家裏沒人,那麽這些東西是誰放的?誰冒充她去買了烏頭?
南青篤定道:“有人冒充我,你能幫我嗎?”
顧律師疑惑,“警察給老板看過你的照片,一模一樣,怎麽冒充?”
南青沒工夫和他解釋,對于人來說冒充很難,但如果對于精怪妖孽來說就很容易了,雖然不能做到十成像,但幻化個七八分還是可以的。
“顧律師你相信我。”
“好吧,如果是真的,那就得找到那個冒充你的人,不然再過幾天,你就要提審判刑了。”
時間到,南青被送回監室裏。
這裏的生活一切都按部就班,僅僅有條,沒有多餘的活動。她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她盯着窗外的一只小鳥。
小鳥站在窗口朝她叫喚,“仙君有什麽事?”
她傳音給它,“去找果果,在江岸區第一中學,讓她速來找我。”
小鳥飛走了,過了一個小時才回來,但它說果果不在學校。今天是雙休,她可能和同學出去玩兒了。
顧律師急匆匆的趕到雲家私宅,雲墨銘和晨晨都在客廳裏,顧律師将一沓文件放在他面前,“新證據對南青非常不利,她幾乎沒有辯駁的機會。”
雲墨銘翻看着文件,上面是證據,南青和果果在亳山的照片和監控都被拍下來,而且時間正好對的上。賣藥的老板,助理的指證,南青家的藥材,死的又正好那麽巧。盡管雲墨銘知道這不可能是南青做的,但鐵證如山,沒有證據能證明南青無罪。
#####阿君建了個書友群,群號在置頂評論裏,有興趣可加,來唠唠嗑。別問我為什麽不把群號放在獨立評論和文章裏!說說都是淚~
071果果出事
顧律師說:“南青說她沒去過亳山買藥,可她的确出現在亳山。事情很糟糕,這件事很奇怪。”
雲墨銘放下文件,說出他的想法,“一切證據都太充分順利了,我相信以小青的能力,如果要殺人絕對不會把罪證留在自己家給別人來拿。她說有人冒充她,可那個人是誰?”
顧律師沒有頭緒,他這幾天找了所有和南青接觸的人,都沒有人能夠證明她在出差前五六天在花市店鋪裏喝酒,那家店鋪也沒有老板,她沒有證人。不能證明在亳山的那個是假的。
晨晨問:“那接下來怎麽辦?”
雲墨銘想到一個人,“果果呢?”找到她說不定可以證明南青那五天不在亳山。
晨晨焦急的插着腰,“她早就不見了,只有監控裏有一段果果在亳山出現的視頻,後來怎麽也聯系不上她。南青不會讓她單獨留在那裏,果果不知道有沒有出事。”
現在一切線索都指向南青,她沒辦法翻身。
還有一天警察局就要将證據移交檢察院,檢察院那裏估計也是直接提交法院,到時候開庭南青十有八九要坐牢。等她十幾年後出來,什麽都完了。
雲墨銘再問一次,“真的沒辦法了?”
她證據太充足了,連取保候審都沒辦法,顧律師坦白的搖頭。
他讓尹哲送顧律師離開,思考了一刻鐘,對晨晨吩咐。
“你回公司正常工作,讓公關把南青殺人的影響盡量壓到最低。對外發布聲明,南青早已經和我方解除合約關系,她殺人和星遇沒有關系。把杜梨和男明星談戀愛的事情還有幾個頂級模特的戀情拿出來炒作,加大力度宣傳新人,将這件事蓋過去。”
晨晨雖然震驚但能理解老板這麽做的理由,他是商人,他要面對的是整個公司所有人的生存問題,一旦星遇因此受到重創,那後果間非常糟糕。
被他一手捧起來的南青,在這一刻,已經被他和星遇放棄了。
一時間,新聞頭版頭條到處都是醒目的“超模南青毒殺古琴大師倉廷案件”,真真假假五花八門,星遇門口堵着記者一波又一波。
晨晨作為經紀人不得不和公關一起面對媒體的質問,而雲墨銘則鮮少露面。但這件事持續發酵,不僅因為南青先前的形象太正面,琴棋書畫武術樣樣精通,是典型的人才型麻豆。一夕之間,在事業的上升期,惹上謀殺事件,又是文化大師,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輕易過去。
星遇忙着應付外界媒體,已經忙得焦頭爛額,雲墨銘公司股票下跌。但另一方面,星遇也被天然的宣傳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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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青蹲在活動場地上,現在自由活動時間,但周圍都有人看着,外面是武警部隊,她們插翅也難逃。
不知道墨銘怎麽樣,他在為她擔心吧,她這兩天心裏不踏實,顧律師沒有再來過,估計案子遇到麻煩了。也不知道那個冒充她的人有沒有找到?果果也沒有消息,人也不在學校,她去哪兒了?
她揉揉腦袋,最近事太多,而且都沒有頭緒,她頭疼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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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天綸看到南青殺人的消息震驚了,而更讓他震驚是星遇發表了和她撇清關系的聲明。他來找雲墨銘,剛到星遇的地下車庫就看到令他極為惱怒的一幕。
雲墨銘摟着一個漂亮的女人,兩人在車邊接吻。章天綸走過去,一拳揍在雲墨銘後腦上,将他打的踉跄幾步摔倒在地。
女人尖叫起來,“你幹什麽?雲總你沒事吧?”
她把雲墨銘扶起來,雲墨銘生氣的盯着他,“章天綸你發什麽神經?”
他一把揪起雲墨銘的衣服,怒吼:“南青出事了,你居然和別的女人親熱,你把她當什麽?她這個時候最需要你,媽的你真是畜生。”
雲墨銘嘴角泛出涼涼的笑,猛地一腳将他踹出去,看着他疼的半跪在地上不為所動。
“小青的事我盡力了,鐵證如山我沒有辦法。至于我和誰親熱,這是我的私生活,你管好自己。”
章天綸忍着疼爬起來,“你不是愛她嗎?這麽輕易就抛棄她了?雲墨銘你配不上她。”
雲墨銘呵呵譏笑,笑容十分文雅,“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我配不上?章天綸你是小青的什麽人?憑什麽來管她的事?多管閑事。”
雲墨銘摟着女人的腰,坐進車裏離開了。
章天綸無話可說,他的确不是南青的誰,“我不會再讓小青留在你身邊的。”
章天綸到處找果果,可沒有線索。他找律師去給南青辯護,可律師所得的結果和顧律師是一樣的。他聽律師說有人在亳山冒充南青,而果果也去了。他立即聯系在亳山的朋友,讓他們幫忙找找看有沒有果果的消息。
雲墨銘坐在車裏,身邊的女人在對他撒嬌,他完全沒有心思放在女人身上。他轉着手機,腦子裏都是章天綸的話。
你這麽輕易就抛棄她了?雲墨銘你配不上她。
他點開手機搜索南青的消息,案子依然沒有新的進展,如果再這麽下去,她的後果就是判刑了。他關了手機,閉目靠在車後座上,他不是章天綸可以豁出去的為了南青去瘋狂。他是雲墨銘,是雲家的當家人,他不能為了個女人而斷送雲家的生意。
小青,對不起,我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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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能探視,外面檢察院的車子已經來了,南青被押送出來,今天要去法庭開庭。
她走過來時的幾道門,一道一道的走出去,來時情景歷歷在目。
顧律師沒有來,她的案子估計要定刑了,說不定會判上十幾年。不如她先在牢裏待着,慢慢查是誰冒充自己。可是墨銘怎麽辦?讓他等自己那麽多年?
她走出看守所,天色晴朗是個讓人享受的好天氣,不過冰涼的手铐提醒着她現在不是享受的時候。
看守所後面是一片樹林,陡然間,樹林沙沙作響,卷起一陣灰塵漫天撲了過來。
不好,有妖孽!
南青提醒那些人,“快躲起來,有東西來了。”
帶着她的警察推了她一把,讓她老實點。那陣風吹過來了,別人被風沙吹得真不開眼睛,但南青清楚的看到風沙裏閃現出幾個字。
“你徒弟在我手裏,速來亳山深林,否則我殺了她。”
一件東西落在她手裏,是果果的指環,上面的字假不了,南青一轉身消失在塵土裏。等塵土停了,警察腳邊只留下一副手铐。
“糟了,罪犯逃跑了,快去報告上級。”
南青怕中計所以先回家一趟,她站在客廳裏聽到陽臺有動靜,高興的跑過去,“果果!”
“小青?”章天綸從陽臺上走出來,看到南青一愣,“你怎麽出來的?”
南青沒有時間解釋,“你看見果果了嗎?”
“沒,怎麽了?”
“她出事了,別告訴警察我回來過。”
她要走,章天綸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兒?我和你一起去。”
“別鬧了,我現在是通緝犯,你跟着我去不僅有生命危險還要被警察抓。你只要裝作沒見過我就行。”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你去了是累贅,別跟來。”
章天綸緊緊地抓着她不放松,南青和他僵持一會兒,她想把他弄暈,章天綸堅決道:“我和你一起去,你弄暈我我就自首說是我幫你逃跑了。”
“神經病,你要坐牢嗎?”
“讓我和你一起去。”如果她出事,他還可以救她。
他是說到做到的性子,南青執拗不過他,拉着他化作一道光消失在屋裏。
他們來到亳山山林的最深處,這裏已經是無人區。他們往裏走,南青五指彎曲朝天空一拖将數道微光擊碎在天空。
“本君來了,妖孽還不出來?”
偌大的原始森林安靜了會兒,撲棱棱飛起雀鳥的聲音。一只獾子從樹林裏冒出來,說:“參見仙君,請跟我來吧。”
兩人跟着獾子往前走,前面的密林已經被盤根交錯的樹根擋住路,在密林後面是一片斷崖,下面是濤濤的河水聲。
072真兇
獾子竄進樹林裏不見了,三個人出現在大樹前。讓南青沒想到的是,為首的居然是湯潇,而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就是給她送快遞的,那些雲墨銘的照片都是湯潇搞的鬼。
湯潇看到章天綸,眼神變得難過,“天綸都這時候了,你還願意陪在她身邊?”
章天綸冷冷道:“都是你搞的鬼?”
湯潇答非所問,“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永遠不會。”
湯潇像是變了個人,冷言冷語說:“人神道殊,你和南青是不會有結果的。既然你 不喜歡我,那你和她一起死吧。”
赤焰走上前,他将一只籠子拎過來,裏面關着的就是果果,果果身上被打了很多傷痕,她嘴角都腫了。
她看到南青,哇的一聲哭了,“師傅救我,救救果果。”
“別怕,師傅會救你的。”南青安撫她,将她的傷一一看在眼裏,她的人湯潇也敢随便動,真當她是好欺負的了。
“湯潇你想要什麽?”
湯潇好笑的問赤焰,“你說我要什麽好?”
赤焰留着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半張臉,那半張臉上都是燒傷的痕跡,疤痕醜陋。他陰沉沉的說:“主人,殺了她吃了她的仙靈你就能成仙了。”
湯潇像是撫愛寵物一樣摸了摸赤焰的頭,“還是你對我最好,等我成仙了也幫你一把。”
主人?湯潇是人怎麽會和妖精混在一起?
赤焰本是一只熊精,它出來覓食的時候被獵人打傷了,要帶回去賣給藥廠做生産熊膽汁。湯潇在路上正好車子抛錨,遇上了偷獵的人,她一時好心救了這只熊,結果赤焰就跟着她不肯走。她本以為這熊要傷害她,正要報警,結果赤焰開口說自己可以報答她的救命之恩。湯潇見過猩和南青的事情,對于這種超自然現象已經能接受。她就将赤焰留在身邊,當做自己的保镖。
她和赤焰提過南青是樹,赤焰告訴她不管是神還是仙,只要是植物都怕火。只要設下天雷地火陣法,就能将她燒死。湯潇于是讓赤焰扮成南青的樣子将果果引來抓住,就是為了對付南青。
湯潇,“動手。”
赤焰發出一聲熊的嘶吼聲,整個樹林的樹木都抖動起來,他朝南青沖過去。彌漫的黑霧籠罩着南青,南青織出結節将章天綸護在裏面。
“你不要出來。”
她說完就握着脊骨沖上去,兵刃交接的聲音傳來。章天綸只能看到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交錯,樹林本就昏暗,這時候只能看見混亂的樹葉塵土漫天飛揚。四周的樹木和石頭不停地被擊碎,噼裏啪啦砸下來,章天綸有結節擋着不礙事。可果果被鎖在籠子裏躲不開,被砸了幾個包。湯潇撐起一張熊皮傘,熊皮傘有法力,保護她不受傷害。
刺啦--
宛如布帛被撕裂的聲音,南青很輕易的将赤焰一劍刺穿,她一手掐着赤焰的脖子,對湯潇說:“放了果果。”
湯潇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赤焰冷笑的發出一聲嘶吼,果果捂着耳朵痛苦的在籠子裏尖叫,這籠子變成了一方黑色的鼎爐。
“師傅……果果好疼……師傅救我……”
赤焰,“你敢殺我你徒弟就要被燒成灰了,你敢殺嗎?”
這是熊族的法寶,籠爐鼎,專門用來懲治熊族犯了罪的孽徒,不知道怎麽落在了這個心術不正的熊精手裏。
南青手一松,将赤焰一腳踹回去,“立刻停下。”
熊精手中運氣一團水球将水球籠罩在籠爐鼎上,水球裏的水一點一點澆在籠爐鼎上。果果好受一點,身上沒有那種被熔化的感覺。
她可憐的縮在裏面,哀哀的望着南青,氣息不接,“師傅……師……”
樹林裏氣溫很低,冷飕飕的涼風從身後的斷崖下卷上來,吹起南青的頭發,她捏緊手裏的脊骨将它化作扇子。
湯潇伸手,示意她把扇子給她,南青一抛将扇子給她。
她接住扇子展開玩了玩,嘴角泛起一絲快意的笑,“把你的仙靈給我,我就放了果果和章天綸。”
“你有本事就來拿。”數千年來要吞她仙靈的妖孽數不勝數,還從來沒有誰成功過。
湯潇揮手讓赤焰上,“你以為我會那麽傻白白過去送死嗎?你既然是植物,那都是有致命弱點的。”
赤焰雙手結印,原本明亮的天空驟然變得烏雲滾滾,一片雷聲響動,轟隆轟隆十分吓人。南青心裏暗道糟糕,他這是要引天火。刺啦一道火光閃過,南青腳下的土地閃現天雷地火陣法,凡是植物都怕火,南青也不例外。這頭熊精将他們騙到這裏來就是為了利用山勢,引動天火燒死她。
天雷地火就像一張網從天上罩下來,這網不對勁,赤焰應該只要殺自己,可它連章天綸也算進去。
湯潇顯然也發現了,焦急道:“你在幹什麽?我沒讓你殺天綸,你快把他救回來。”
赤焰繼續發動陣法,“來不及了。”
“混賬,我沒讓你殺他。”
赤焰眼裏有嫉妒閃過。
章天綸被護在結界裏,但被壓力巨大的陣法籠罩,結界出現裂痕。
天網還沒有完全落下,南青還有機會逃,可她逃了不僅果果會死,天綸更會死,與其這樣不如救一個。她在網徹底罩下來之際一把拉住章天綸将他扔到湯潇身邊,她知道湯潇不會傷害他的。
“不要,小青。”章天綸眼看着自己被甩出去,一張火光四射的天網将南青罩在裏面。
“師傅……師傅,你們這些壞人,不許傷害我師傅。”果果抓着籠子拼命搖晃。
章天綸要跑過去卻被湯潇一把拉回來,他一巴掌甩在湯潇臉上,“你放了她。”
湯潇捂着臉,恨恨道:“你越是在乎她,我就越要她死。天綸她是被你害死的,都是因為你,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瘋子!”章天綸被她捆住根本動不了。
南青被天火灼傷,她像是被放在了火爐裏燒烤,她的衣服已經開始燒成灰,她幻化出原本的仙君樣子,一身白色羅裙,這羅裙是天上的織女織的衣裳沒那麽容易被天火燒爛。可她的手和臉沒有遮蔽,火舌舔舐着她的肌膚和頭發,一頭長發被燒焦,珠釵從頭上掉落。
南青跪在地上,雙手狠狠地抓緊泥土裏,她咬着牙一聲不吭。她斷斷續續的大笑,“湯……湯潇,你知道謀殺仙族是要被撕裂魂魄的嗎?那……那種痛……比本君現在所受的……厲害一百倍。”
湯潇已經瘋狂了,根本不在意後果,她叫嚣着,“你都快死了,還拿什麽威脅我?仙族?我等會兒也是仙族了,沒人敢懲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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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掉下斷崖
赤焰伸手朝南青的胸口抓去,要将她的仙靈取出來。南青身體被火灼燒已經疼的沒有力氣反抗。她雖然是仙族,可她被貶到人世間已經幾萬年,法力早就衰退太多,這些天火她已經沒辦法抵擋。
“小青,小青,湯潇你放了她,你要我怎麽樣都行。你住手!”
章天綸眦目欲裂的瞪着火海裏的南青,他眼睜睜的看着她被燒焦,素白的羅衫在大火力翻飛,衣服也開始燒着了。
湯潇,“你別急,我殺了她也可以得到你,赤焰快點。”
“是,主人。”赤焰加快速度奪取她的仙靈。
“師傅……師傅……不要啊……”
“小青……小青……”
章天綸趴在地上往前面爬,想爬進去,他一邊叫着南青一邊爬到陣法面前,天火将他的臉燒傷了,他也不後退。
南青耳朵裏都是他們的哭喊聲,湯潇焦急的催促聲,還有身後……嘩啦啦的河流聲。她沒時間了,火越來越大。身後的斷崖高幾百米,下面都是石頭,生還的幾率不比被火燒死來的高。
她側頭看了眼章天綸和果果,将他們記在心裏。她大叫一聲,沖天而起,在火光裏掙紮着向後跑,縱身一躍沖出陣法化作一道火線落進了深深地斷崖。
“她跳下去了,怎麽辦?”湯潇問。
赤焰熄了火,大地冒着騰騰熱氣,他走到斷崖邊上朝下看,“你放心,下面都是碎石,水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