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不可抗力

第14章 ☆、小犬Scor

從「那天」以後，Harry的注意力放在Draco身上的時間就比在Scor身上的更多。

即便Draco試圖在Scor沒有察覺之下，堅持不著痕跡地忽略自己。

至于理由，還是那天Draco的眼淚。那代表著Draco的倔強，也代表著為Scor的退讓。所以那天Harry沒發現自己用上了所有的溫柔，對待著身下令他先是憤怒、而後憐惜的金發男人。

這些聽起來都不是因為『愛』，但卻早把Harry迷住了。

他只想好好待他，讓他快點撐過血脈帶來的痛苦。可他也不只是想好好待他，在第一次的交-合過後，Harry自發地俯下頭，以貪婪的唇舌仔細服侍Draco的欲-望，并用雙手給予更多愛-撫與挑-逗。他想要讓Draco的喘息在痛苦過後，仍不會停止而更高亢急促。

他熱切地探索著金發男人的一切，遠超過『幫助』所該做的。他讓Draco載浮載沈在高-潮的頂端，把自己的需求放在後面；他讓Draco的淚從不甘轉為亢奮，并覺得心滿意足。直到Draco睡著在自己執拗的律動中，才依依不舍的放過這個金發男人。

要說Harry在那天并沒有趁人之危以滿足自己的渴-望，那肯定是句謊言。

可Harry并不為此愧疚。在Harry把Draco放上長沙發的那一刻，Harry就有将Draco歸為所有的确信。

有很多的理由可以支持Harry的這個判斷；Scor的利益、血脈的影響、甚至Gryffindor那套熱心助人的價值觀等等，但在那一刻，Harry想的更多只是，他不想抗拒與Draco這樣，并且持續一生...即便這會讓他們看起來像是屈從于血脈的綁定而失去作為理智人類的尊嚴。

可想與不想，Harry只想選他想的。

而如果再問一次Harry之前的自問自答...這會不會太輕率太随便？

或許某個老問題的答案說的就是這個。

有理由的愛情，還是愛情麽？

就算Harry還沒領悟這與愛何關。

***

不過Harry前述的心理活動不管如何心安理得，他的所作所為還是稱得上某種『強迫』；Draco為此也沒給他好臉色（在Scor沒看到的地方），Harry接下來的日子裏苦惱于如何打破與Draco的僵局。

他知道要是馬上跟Draco說了自己心裏想的；說我們就在一起吧，肯定只會得到屈辱且殺人的目光。他只能從客觀條件努力。

當然，這包括了周六報紙頭條的善後；就是關于Gay吧那則新聞的報導。

Scor在那天接下來的用餐時間不知從哪撿到了Harry帶去的報紙，在餐桌邊天真無邪地問，「媽咪，Gay吧是哪兒？下次可以帶Scor去玩麽？」

這把Harry嗆了很久都止不住劇烈的咳嗽。Draco當然面不改色地撕著面包，但Harry總覺得Draco撕的就像是自己的良心一樣。

于是隔天，Harry當機立斷地利用周日上午外出的時間，抓住随便哪家跟在自己後面的記者宣布，「我确實有個同性的對象，七年前我們因為誤會分開，七年後我仍舊為他神魂颠倒！！我正努力重新追求，請大家為我祝福！」

不得不說，這段宣言有些卑鄙地利用了Scor。若是提到七年前，配合Scor的歲數，Harry認為Draco自可輕易知道這段宣言已有為Scor的存在對外準備。但Harry認為這也是遲早該做的，自己只是利用機會最大化行動的效益而已。

接著Harry還來到魔法部的地政司，把Draco的湖邊小屋鄰近的空地全都買了下來；包括後面的那座小湖及周邊的樹林。Harry并聯絡好『美夢魔法造屋工社』，迅速談好在小屋隔壁再興建一棟格局與湖邊小屋相同的木屋，與Draco比鄰。

周日晚上，Harry把晚報的标題那面故意放在靠近Draco那邊的餐桌上，抱著Scor說，以後媽咪就住在隔壁，天天送你上課，好不好？當然Scor的歡呼讓Harry開心，但Draco平靜無波的反應，讓Harry無法不升起一絲失落。

不過也不要緊，Harry對自己打氣。Draco抗拒血脈這麽多年，自然不可能突然轉變态度，只要自己能一直這麽待在附近，總有一天Draco或許就願意考慮自己這個選項。

畢竟人魚對于伴侶基于血脈的欲-望，嚴重影響人魚與伴侶以外的第三人發展關系的可能。試想，又有那個人能夠忍受自己的另一半，定期的對著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發情？

自己已經占了天大的好處，有點耐心是應該的。

***

機會在周四晚找上了Harry。

這天Harry結束了本周第三次的加班，揉著僵硬的脖子來到湖邊小屋。

上周Harry天天準時下班往這兒跑，上司Graham似乎微妙地不平衡了，于是将某些陳年舊案翻出來要Harry好好研究，卻沒有把近來被巫師社會矚目的『連續嬰兒失竊案』交給Harry這組偵察。

Harry倒不排斥這個。陳年舊案中一些年代久遠又找不出相應魔咒檢測的證物，要是讓Harry利用『金色魔法』以獨特方式探索，多半會有些突破性的發現。不過縱使Harry發現的線索足以使這些案件因而破獲，事隔多年的事件大多已被大衆淡忘許多，掀不起多大的話題及注意力，Graham也樂得以這種方式讓Harry為自己持續添加業績，卻不會過于搶自己鋒頭。

這種隐約的打壓是Harry在戰後升遷的不如預想中快的主要原因，加上Graham背後的派系正是與Kingsley對立的另一派，錯綜的利益牽制與鬥争，讓很多人有足夠的理由阻止Harry更上層樓，而漲了Kingsley那派的勢力。

這種情形，在Hermione的提醒下，Harry不想知道也不得不知道，一些清楚情勢的同事們大夥兒也都心知肚明。但看著Harry有事也跟沒事人一樣在『基層』晃蕩，與自己一同苦哈哈的加班，多數傲羅都站在Harry這邊，反倒消除大部分的嫉妒情節。而每當遇上束手無策的難題，上頭必須請Harry『破例』加入調查時，就是這些小傲羅們吐槽老板痛快人心的時候。

上頭都是題外話，回到周四Harry來到湖邊小屋這時。

現在Harry敲門來應門的多半是Scor，并總是附上一個熱切的擁抱；抱住Harry的大腿。在一天的疲累後能有這個小不點兒這樣蹭著自己，只要工作允許，Harry都想在Scor睡覺前拜訪。

不過這晚Scor來開門時，臉上卻帶著種倔強的表情，小嘴委屈地嘟著，也沒有給Harry該有的抱抱。Harry自然擔憂地撈起Scor抱在手臂上，「怎麽？發生什麽事？」

問完Harry立刻看向屋裏的另一個人。這時Draco竟也沒有維持兒子在場該有的『和平』，沈著臉抓著疊羊皮紙坐在火爐前，假裝專心地看著。

Scor的小腦袋靠向Harry的脖子蹭蹭，悶悶地說，「爹地跟Scor吵架！但Scor沒有錯！Scor不要道歉！」

「為什麽吵架！？」Harry訝異地問。關上門，Harry把兒子抱著也來到壁爐前的長沙發，決定坐下好好了解。

Scor頓時又生氣起來，大聲主張，「笨Adam說爹地跟媽咪不可能是兩個男生！所以Scor的爹地跟媽咪是假的！Adam怎麽可以這樣說！！Adam當然是大笨蛋！！」

Harry看了臉色不好的Draco一眼，回頭問兒子，「所以你罵了Adam是笨蛋？」

「還有Sally老師也是笨蛋！」Scor更生氣地大聲說，「Adam接著跑去問Sally老師！然後老師說媽咪不是Scor的媽咪！！Scor...Scor好生氣！！Sally老師也是笨蛋！！」

Scor氣的臉都紅了，呼吸急促，Harry趕緊拍拍兒子的背安撫，「所以你也罵了Sally老師是笨蛋？」

可Scor接著竟紅了眼眶，委屈地揉眼睛，「然後老師又說Scor有媽咪的頭發跟眼睛，所以...所以...」

「不哭了，媽咪當然是Scor的媽咪，」Harry哄著Scor，「老師說什麽別理會！」

「所以老師說...、說爹地不是Scor的爹地！！哇----老師是大笨蛋！！」Scor撲向Harry，再次委屈大哭。「Scor沒有錯！！老師好壞！！Scor不要道歉！！」

聽到這個，Harry一邊心疼也同樣生氣，這種推斷跟刺探竟就對著個六歲的小男孩說，「對，老師太壞了！竟然随便亂說話！Scor做的好！笨蛋作了笨蛋的事就要大聲叫他笨蛋！」

「然後這小子把老師打飛到牆上！差點撞破玻璃！！用他的魔法！！」Draco厲聲接口，「就算Sally老師是個蠢蛋，但先打人就是不對！你明明可以控制魔法的，Scor！你不想控制就是你的不對！！」

Harry立刻看向自己的兒子，果然Scor的哭泣變得微弱，顯得有些不安，但一會兒後仍轉為倔強，「那...那老師要先道歉！！她說爹地不是Scor的爹地--她也壞！！」

Draco往扶手用力一拍，吓得Scor一縮，「很好！看來你并不覺得自己有錯！在認錯以前繼續站到牆邊反省去！」敢情Scor來開門前的活動是罰站。

Scor竟也抿了抿嘴，扭動身軀要脫離Harry的手臂下地，似乎并不打算退讓。

Harry恍若在小Scor身上看見以前自己倔強的模樣。自己小時候原來也是這種脾氣，但在吃足了相當的苦頭後，終于懂得回避與退讓，而Scor一直以來這麽被Draco寵著，恐怕要Scor妥協還得磨上好一番功夫。

只是Scor生氣也是情有可原，老師與同學以偏蓋全的傾向是六歲的Scor還無法理解的部分，事情還牽扯到Scor最最在意的爹地身上。Harry一聽就分辨出當別人質疑自己的時候，Scor只是吵架；但要質疑到了Draco身上，Scor可就爆炸了。

Harry并沒有覺得不平衡，只覺得Scor更加可愛。就像自己從一開始，就沒考慮過把Scor帶離Draco身邊一樣。他們的感情是如此緊密美好，Harry實在不想這兩個人吵架。

于是他一把撈回兒子，抱在懷裏換一種方式問，「Scor告訴媽咪，老師跟Scor都有錯，老師不該亂說，Scor不該打人，對不對？」

Scor倔強的小臉閃過猶豫，拿掉先後順序跟比較級後，倒是願意點點頭。

「那麽兩邊都有錯，兩邊都得道歉，Scor同意嗎？」Harry接著問。

Scor咬了咬唇，也點了頭。

「好，Scor認錯了，」Harry轉向Draco，「明天我帶Scor去跟老師道歉，也會把老師的道歉幫Scor要回來，就這樣。」

「不能放任Scor，他傷了人，他得知道嚴重性！」Draco沈下臉反對。

「他是知道的，」Harry揉揉Scor的腦袋，「他只是被傷到最痛的部分。」

Draco臉色一凝，看著委屈的Scor閃過掙紮，最後只勉強維持僵硬空白的表情。

Scor絞著小手，也知道爹地沒有完全原諒，不敢過去Draco那邊，只得乖乖待在Harry腿上。

然後他吸了吸鼻子，低落又小聲說，

「...媽咪，Scor今天沒有給爹地抱抱，媽咪要記得，不然爹地會痛。」

作者有話要說： 只能晚上碼字，一卡就得加班，盡量了ORZ

感謝丢地雷的大大 >_< 3Q!